渣受美学 番外篇完本——by 罗生龙介

哈利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悲伤的情绪，但不管怎么说，一大堆事情压下来，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不怎么样，挺糟糕的。”
大概是因为常年都和老奥斯本分开的关系，哪怕最后诺曼向他表述了原因与真相，远距离与几乎没有的亲情交流让他对自己父亲的离世并未感到如普通人那样的伤心。
“你父亲离开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莱克斯？”
“我哀悼并且嘲笑。”面无表情的大都会富翁语气十分轻松，但看上去和他的神色一样冷酷。
然而小奥斯本却一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不清楚莱克斯被家暴的事，但他是少有的在对方年少的时候接触比较多的人，出于他自己也和父亲的关系不怎么好的原因，他隐隐也感觉得到莱克斯和老卢瑟之间的关系远远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样。
而且他自己也对诺曼没什么感情。
哈利虽然不是那种荒唐的富二代，但是多少也还是知道一点，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豪门家族指不定内里有多少丑陋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正家庭美满幸福的并不多，哥谭那的韦恩家算一个，不过韦恩夫妇的悲剧比那些秘密更令人惋惜。
鉴于两个人都对父亲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个话题很快便过去了，既然诺曼·奥斯本的离世对哈利没有太大的影响，那么他说的糟糕就必然是指别的事了。
“我不在乎那些老古董。”浅棕短发的年轻人这么说，“我快死了，莱克斯。”
小奥斯本的眼睛也是蓝色的，但他的瞳色要比莱克斯浅得多，更加剔透，配上他本就苍白病态的面容，确实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生了什么病，然而作为与其相识不短的存在，莱克斯也知道哈利的长相一直都是这样的，因此对于这个突然的消息还有些意想不到。
皱着眉的金发总裁有些不确定，“莱克斯集团的实验室非常乐意提供帮助，你没忘记的话，我也是个科学家。”
“奥斯本也是生物医药的领先公司。”哈利对于旧友的提议有些不置可否。
“没错，这就是我提议的原因，我们合作一定会有更大的进步。”
“不，莱克斯，这个提议很好。”他看起来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事更想说，“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只是想说……”
他反常的迟疑被走进来的人打断了。
“有个叫彼得·帕克的人想见你。”菲丽西亚这么说。
第11章
闻言，大都会的年轻富翁从他们谈话坐着的位置上站了起来，“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不用。”哈利阻止了对方准备离开的步伐，“你大概记得他，小时候我跟你提到过的那个朋友，所以不需要……但是我们很久没见了……”
莱克斯从哈利停顿转折的话里大概了解了对方的意思，毕竟是很久不见的朋友，莱克斯倒还好，时不时都能看见点新闻，平时也会联系一下，但是作为普通人又可能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就不清楚对方现在是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了，而在诺曼·奥斯本去世的敏感时期，这可以是好的征兆，也可以是坏的。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哈利将他的童年好友带过来……或者赶走。
事情显而易见是好的发展方向，因为哈利把彼得带过来了，这说明这个他在年少时期就常常听说的家伙并没有变成让小奥斯本失望的存在，而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彼得·帕克。
这个年轻人有一双鹿一样的棕色眼睛，纯良又无害，整个人都满是少年气息，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好人的那种存在，但和克拉克不同，小记者是所谓老实人、书呆子刻板印象的严肃正经，倒不是说他真的是那么沉闷的家伙，只是看起来相对内向，而彼得比较而言就显得更加有活力。
不过要说少年气息，其实在场的三个人都挺有少年感的，只不过气质不尽相同，但这个帕克大概是三个人里看起来最像是普遍意义上少年感的存在。
彼得也听说过莱克斯，可是听说和真正意义上的见面完全不同。
在哈利的初期描述中，莱克斯是个十分羞涩内向、似乎十分容易被人欺负的富家少爷，接触多了以后，就跟任何朋友交往时一样一起聊天、一起做相同感兴趣的事，你会觉得就是个普通人，但哈利也常常有说到过莱克斯有多聪明，也讲过对方是如何帮助他在某些委屈时刻用恶作剧出气的。
他似乎是个贴心又聪明的朋友，像每个孩子一样有点坏心思，后来就成熟许多，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喜爱他，是个非常受人欢迎的家伙，没人会不喜欢一个长相漂亮、性格又好的天才，哪怕他身材瘦弱了一点，但是头脑永远都是加分项，智慧是性感的。
哈利曾经向他抱怨过这一点，类似于本来只和自己一起的朋友被别人抢走了的那种不甘心，但作为朋友也大概是乐见其成的，因为小奥斯本觉得他的朋友值得这么多人的喜爱，更何况在他的眼里，自己或许一直都是对方最特殊最要好的那一个朋友，所以大概是对比产生了优越感，哈利倒也不怎么介意莱克斯受欢迎了。
到了后期，他和哈利的联系少了，自然也就不太能听到关于莱克斯的事，平时偶尔会看见关于小卢瑟的新闻报道，彼得也没有将这些联系到从没见过的陌生人身上，而现在，他看见了这个哈利口中的天才，也许还是年纪轻轻就撑起一家大型公司的总裁。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企业家。
这个来自大都会的青年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室内的灯光让这头金发纯粹了不少，却还是看得出来这种金色有些偏棕，色调并不太暖，而那双眼睛……他的眼睛是深蓝色的，那导致看上去很是深邃，可他的眼型一半偏向狭长一半偏向微圆，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又狠厉又无辜。
像天使和恶魔并存。
这比喻老套又烂俗，但彼得觉得很确切，他不太能想象这种气质的家伙是受欢迎的类型，他是说，即便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橄榄球队长、阳光的美国甜心式人物，这样皮肤苍白、气质颇有些阴冷的年轻人似乎也不是大部分人喜欢的类型。
但是他确实很吸引人。是那种在任何故事里都非常夺人眼球的存在，复杂性是个人魅力的加成，当然，很多时候只要有一张好看的脸，那么基本上就什么都不会是问题，无疑，莱克斯确实有一张好看的脸。
然而很快彼得就推翻自己的判断了，因为对方朝他笑起来了。
这是一个非常礼节性的、公式化的笑容，可是非常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受欢迎，因为他也说不清要怎么描述这种情景，就只是他这么挂着礼貌表情走过来握手的时候，彼得·帕克……觉得自己一见钟情了。
也许不是从他走过来开始，而是当金发科学家抬起头将目光放到他身上的时候开始，当那双蓝眼睛开始打量他的时候，也可能就只是当他自己打量莱克斯侧脸的时候……灵光一闪或是什么击中了他，从那一刻就好像命中注定这个词有了意义，他就是好像活该陷在这个卷发青年的蓝眼睛里。
莱克斯神情微妙地把手强制性地从棕发年轻人手中抽|出|来，彼得这才意识到自己握着对方的手很久了，连哈利看他的眼神都变得非常奇怪，他颇感尴尬地收回了手。
现在莱克斯一定觉得他是个变态了。满心懊悔的蜘蛛侠那么想，慌忙地道起歉来。
莱克斯确实很惊讶，不过彼得看起来很紧张，他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这家伙的力气未免也太大了点，他虽然体力确实不怎么样，也不是那种强壮的人士，可是普通的力气大和奇怪的力气大他还是分得出来的，而这完全是彼得无意识状态下的力气，并没有刻意用力。
他从没听哈利讲过这件事，倒也不是说哈利需要什么事都跟他讲，但是假如彼得力气一直都这么大到不正常的话，照哈利提到对方的次数，也应该会提到过这一点才对，除非这对彼得来说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因为那会带来麻烦。
这种事通常只在超人类身上才会发生。
一旦想到了这一点，莱克斯看向棕发年轻人的眼神都诡异得温和许多来，这让彼得一面稍微放下了心，一面又被蜘蛛感应弄得镇静不下来。
作为两个朋友之间的唯一联系，哈利还是给了双方台阶下，直接转换了话题给两个人互相介绍起来，可惜彼得因为怪异的危险感应而心神不宁，本来他过来奥斯本集团就是为了安慰自己失去了父亲的发小，现在叙旧也叙了，传说中的莱克斯·卢瑟也认识了，更是在喜欢的人面前闹出了笑话来，百般纠结之下还是匆匆告别去寻找危险的来源了。
哈利对此有些意外，但彼得看起来确实很紧急，他也就没有多留对方，只剩下了他和莱克斯的两个人又回到了彼得来之前的话题。
“所以，你到底是得的什么病？”莱克斯没有关注对方未完的话语，而是询问起了哈利的身体状况。
金棕短发的小奥斯本张了张嘴，还是没有保留地说了出来，“逆转录病毒增生。”
莱克斯在自己的知识储备里扫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遗忘任何东西，“具体的呢？什么类型的？”
“我不清楚，是奥斯本家族的遗传病。”说到这里，哈利想起了自己父亲死前的模样，“但它的症状和任何已知的疾病都不同。”
“所以它已经反转录到人体基因组里了？”莱克斯扬起了眉毛，“而你的父亲选择把你生下来，你知道在有性生殖时，同源重组，子代只会加重疾病吧？”
对此，虹膜浅淡的青年耸了耸肩，似乎对这个事实不怎么为意，“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就快死了，而不是等到我父亲的那个年纪才开始缠绵病榻。”
莱克斯也没有在这一点上继续纠结，他只是指出了某种事实，“如果你还打算要孩子，我认为现在就应该加紧治疗研究，你不能在自己都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病的情况下就寄希望于上一辈的研究。”
“我没打算要孩子。”这回答听起来小奥斯本完全搞错了重点。
“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开始等死了？”
“这正是为什么我焦急的原因。”
莱克斯看着自己面前旧识的表情，听见对方郑重道：“我想活下去。”
“好志向。”金发的科学家侧着脑袋点了点头，“以及……你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哈利顿了顿，他看起来在犹豫什么，最后选择了更加像开玩笑的方式，“我以为正常的朋友会说‘你需要我的帮助’？”
“嗯哼，所以我不是一个好朋友。”莱克斯对此不置可否，“你看上去并不怎么希望我插手。”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哈利没有否认这一点，“但是事实上，并不是。”
“听起来很矛盾。”
“没错。”
“所以我理解得没错的话……”金发蓝眼的大都会富翁皱起了眉毛，“你希望我表现得更加关心你一点？”
“没错。”
哈利回答得这么毫不犹豫，让莱克斯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只是平淡道：“我理解你生病时的安全感缺乏。”
小奥斯本低下头像是想叹气，可是实际上他只是站起来，说道：“我去找找这病的相关文件。”
第12章
奥斯本的实验室还是跟莱克斯集团合作了。
作为哈利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最开始实际上执行得不怎么顺利，决策层的人们几乎没有人认为和莱克斯合作会是个好主意，因为老奥斯本死前就一直拒绝莱克斯集团递过来的橄榄枝，就跟韦恩集团一样，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不太会选择跟莱克斯集团合作。
莱克斯·卢瑟的公众形象很好，但是这对于真正商业上的问题从来不是重点，莱克斯集团当然也有实验室，也多的是人知道莱克斯本身在科技方面的天才，可奥斯本和莱克斯集团的关系也有竞争的成分，哪怕是在于军方合作的这一联系上。
而在大多数时候，尤其是在现在经过了康纳斯博士蜥蜴人事件后的名誉受损、老奥斯本去世、奥斯本股价大跌的时刻，这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更像是收购的前兆。
“哈利，我们知道你和莱克斯的私人关系很好，但是这是正事，诺曼在的时候就一直没接受莱克斯集团的合作邀请，我们都不觉得在现在这个时候和莱克斯合作是个好主意。”董事会的人在哈利最初毫不客气地把所有人都得罪一遍了以后，表面上倒也没怎么表现出撕破脸的形象来，仍然是一副为你好的前辈模样，说话的重点更像是在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这就是为什么我决定和莱克斯集团合作的原因。”哈利从背靠着的椅背上坐直起来，就差没有直接说老奥斯本就是因为这才让奥斯本工业面临现在的危机，不过他虽然刚回来的时候戾气不小，在和两个朋友见过以后也收敛了不少，没有这么不给他才去世没多久的父亲面子。
到了现在，他倒是不介意和董事们多谈谈了，“莱克斯的公众形象非常好，慈善家、大都会不少的建筑都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跟莱克斯集团合作有利于挽回奥斯本的声誉，你们担心的无非就是莱克斯准备在这可节骨眼上收购奥斯本，可是收购这件事是单靠一方强制就能做到的吗？”
“莱克斯能不能搞垮奥斯本，这可不能全看莱克斯集团的动作。”金棕短发的青年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势也少见地压到了董事们的身上，“康纳斯事件本来应该是一场公关危机，父亲他备受疾病纠缠也就算了，整个公司的高层人员却没有一个人为这件事发表一下声明，或者做些什么事？奥斯本集团的公关团队都是干什么吃的？董事会都没有为此开会表决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