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来袭完本——by 莫子乔

至少下次被自己涮红眼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安慰嘛！
无论是有个旗鼓相当的家伙一起竞争一起前进，又或者是一起在自己这儿输红眼，都应该是非常幸运地一件事。
至少比自己可幸运多了，至今未有一人可敌的寂寞啊……
狄伦这么臭不要脸地和阿兰感慨，阿兰横眉冷对：
“等你什么时候能轻松突破弗兰克他们，再来和我说这话吧！”
有狄伦做对比，阿兰简直不能更谦虚厚道了。
至少像这种时候，即使明知道阿维罗的英语很渣，他也没有提狄伦在他面前扭麻花的事情。
狄伦眨了眨眼，也同样没提阿兰在三位顾问先生对面时的狼狈，而是乐呵呵的：
“哦，弗兰克他们，我迟早能全都过掉的！毕竟他们只能算是偶尔尝鲜的小菜，你才是我百吃不腻的爱啊！”
他冲阿兰挤挤眼，
“即使小阿兰只有被我射哭的份，我最钟爱的（一对一）对象，也始终只有你一个，只有你能让我不寂寞。”
狄伦的表白诚心诚意，银发阿波罗才是最能让他热血沸腾的那一个。
银发阿波罗高傲地扬起下巴，努力压制自己又要红耳朵的冲动：
“你说的，正好就是我要对你说的。”
狄伦哈哈笑着扑过去揉他的耳朵，两个少年顿时闹成一团。
蓬特斯他们也走了过来，索萨简单地给大家做了引荐，蓬特斯主动和阿维罗打了个招呼，并不过分热情但足够礼貌的态度让其他三位对小C罗前往里斯本都充满期待的先生们多少放心了点。
阿维罗在蓬特斯先生的询问下，也将他所知道的狄伦和阿兰的情况说出来，这让蓬特斯先生显得有点失望。
虽说在听到两个少年用英语对话的时候，蓬特斯就多少有点儿心理准备了，但利兹联青训小将什么的……
老实说，利兹联现在的名声其实并不怎么好，虽说大多数时候极端球迷的冲突只发生在利兹联和另一只英国球队之间，可对于蓬特斯来说，利兹联在某个方面的名声，就像刚刚过去不久的欧锦赛半决赛，英格兰和德国两国球迷在特拉法尔加广场大打出手的盛况一样，让他印象深刻。
当然，利兹联在英糙中也被认为是特别糙的粗野球风也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至少蓬特斯先生是很难想象的，之前传球那么精妙的狄伦，和与他配合那么默契的阿兰，居然会是那个利兹联养出来的孩子。
偏偏阿兰正好从背后搂住狄伦脖子的手腕上，带着的手环明晃晃的就是利兹联的标志！
蓬特斯先生暗自叹了口气。
然而狄伦和阿兰之前那一传一接的默契实在太惊艳了，这位里斯本竞技来的好先生实在不舍得放弃，在两个少年终于停下嬉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拜托阿维罗代为引荐，毕竟：
“关于小阿维罗先生的事情，我想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唯一需要考虑的，只剩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那些完全可以过会儿再说，毕竟小阿维罗先生总是不会嫌弃青训营的朋友多的，不是吗？”
蓬特斯的话果然给其他三位先生吃了一颗定心丸，阿维罗都开始认真考虑狄伦他们加入里斯本的可能性了，当然，如果那个小矮子另有去处会更好一点。
阿维罗走前几步迎上勾肩搭背着往这边走的两个少年，蓬特斯很清楚地听到他在这么说：
“……今天来考察克里斯的蓬特斯先生似乎对你们也很有兴趣。蓬特斯先生可是里斯本竞技青训营的负责人之一，他的重视显然能给小球员更好的发展，而且葡萄牙的阳光显然比英格兰的连绵阴雨更让人生活愉快……”
然而蓬特斯没有听到的是，阿维罗早就在背对着他的时候就低声询问了他眼中那个“小矮子”（小梅西）的情况，并从按照他的请求也低声回答的狄伦那里知他是一位目前定居英格兰的阿根廷人、最重要的是不可能会前往葡萄牙的足球俱乐部之后，已经悄悄放了大半的心。
每一位父亲都有自私的一面，阿维罗显然也不希望小梅西与自家爱子争抢俱乐部的资源，
蓬特斯不知道这一点，他只看到阿维罗为了他感兴趣的孩子尽心尽力的一面，这让他越发下定了要将天赋出众的小阿维罗先生带回里斯本、并力所能及地给他一些照顾的决心。
尤其是在他努力过后，依然只能从今天的少年们之中，仅仅带走一个小阿维罗的时候。
可是现在的蓬特斯先生还不知道，他趁着阿维罗和那两个让人越看越可爱的少年走过来的空挡，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尽可能热情又不失礼的话语，邀请他们前往里斯本。
蓬特斯的英语还算清晰，阿兰完全能听懂。
这是在他从足球学校回来之后第一次受到其他足球俱乐部的追逐，老实说，这让刚刚披上白色战袍没多久的少年相当受用。
毕竟谁都喜欢被人肯定的感觉。
但这并不妨碍阿兰礼貌但坚定地拒绝：
“……利兹联是我家乡的球队，为埃兰路的荣耀征战是我毕生的梦想。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她。”
狄伦眨了眨眼，很“聪明”地没对阿兰的话发表意见。
他只是同样尽可能礼貌地拒绝蓬特斯的好意：
“我喜欢足球，我也不属于利兹联。但我也永远不会属于哪一个俱乐部。”
他耸了耸肩，
“我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阿兰是一对一的时候最好的对手，罗伯特先生他们也是挺好的顾问和陪练对象，我暂时对足球并没有更多的要求。”
狄伦目前的能力也无法支撑更多的要求，他在自我封印之后，既没有一打十一的能耐，也无法哪怕稍微准确地和谁来个传接球配合，这样的他完全不适合更加团队性的比赛方式。
即使以后他能适应团队运动，狄伦也只会是：
“如果以后我对足球有更多的追球，我也只会让某个俱乐部属于我，而不是让我属于某个俱乐部。”
别说只是葡超黑店的里斯本竞技，即使是英超意甲西甲等联赛的豪门，不能属于他的俱乐部一律不予考虑。
第70章
狄伦是如此理所当然，他的态度镇住了包括弗雷塔斯（马德拉国民俱乐部的主席先生, 小C罗和他教父的现任老板）在内的先生们。
索萨偷偷向阿维罗挤了挤眼, 有些怨念他的老伙计竟没有和他提过小克里斯念叨了半年多的朋友是如此的一壕。
阿维罗苦笑, 他同样是刚刚知道的好吗！哪怕是小克里斯，他此前都绝对不知道这一点。
小C罗确实不知道, 他在终于尽兴、并因为想起主席先生和蓬特斯先生的存在而带了点儿忐忑地走过来时，听狄伦邀请他：
“等你去了里斯本，有空尽管去莫妮卡庄园玩, 那里也有不错的足球场, 随便你想怎么踢。”
小C罗简直震惊, 他一度甚至怀疑自己在英语方面的进展，否则怎么会将公园给听成是庄园了呢？
小C罗并没有听错。
蓬特斯的反应很好地让他认识到这一点：
“天哪！莫妮卡庄园, 你是说, 足足占了半个卡斯凯什湾的那个莫妮卡庄园吗？”
狄伦失笑：
“怎么可能占了半个卡斯凯什的海岸线？莫妮卡统共也就是西南那一个小角算是毗邻卡斯凯什湾的吧？”
卡斯凯什确实只是个小城镇, 可莫妮卡庄园统共才多大？就那么大点儿都让他负责半年多, 要是真占了半个卡斯凯什湾，他难道真要在“让派翠克有生之年都未必能收回债务”和“错过阿兰最好的年华”之间二择其一吗？
简直无稽之谈！
蓬特斯先生有点讪讪, 这占了半个卡斯凯什湾确实是相当夸张的修辞, 但莫妮卡庄园在里斯本、甚至哪怕整个葡萄牙都声名鹊起也是事实, 毕竟那家的主人是真真实实买下了与庄园毗邻的一部分海湾，并且据说连原本属于教堂和城堡的土地，也有一部分被收购了。
里斯本的许多居民对莫妮卡庄园的主人可是相当津津乐道, 可惜以蓬特斯先生能接触到的阶层之中，都没有一个能说清楚莫妮卡庄园主人家情况的。
不过因为庄园的主人除了建筑群不欢迎外人进入之外, 并没有限制卡斯凯什本地人在他购买的海湾和土地上的正常活动，只要不太过分，渔猎或者别的什么，甚至不会被收取任何费用。莫妮卡庄园的名声还是相当不错的，提起她的主人，大家也已经习惯用“那位阁下”代称。
蓬特斯可真想不到，只不过是来马德拉考察一个小家伙，居然能遇到这位传说中只有极少数上流人士略知底细、并且讳莫如深的阁下。
当然眼前的小家伙应该只是那位阁下的孩子，甚至可能只是诸多孩子之中的一个，但不管怎么说，能有底气邀请小朋友随意到家里玩耍的，至少应该是诸多孩子中比较受宠的那一个吧？
蓬特斯仔细打量几眼狄伦的衣着，原本不起眼的衣饰越看越像是传说中王室贵族专属的特殊定制，远比007中的布莱奥尼更加昂贵难得的百年老店什么的？那么这个孩子会不会也是什么贵族？
当然，狄伦的家世再了不起也和蓬特斯没有关系，现代社会中那些王室贵族即使还能保留下祖先的头衔，影响力也大多有限，例如阿森纳，在足球领域几乎赢得英国王室所有的爱又如何？也没见他们拿过一次欧洲冠军杯！
蓬特斯并不认为拒绝了里斯本的狄伦还会和他有多少交集，他也不需要用莫妮卡庄园的神秘主人做什么谈资，不过狄伦在足球方面的天赋确实难得，莫妮卡庄园的存在也能证明他的出身无论是否贵族都足够豪富，而对于一般人来说，面对那些拥有远超自身能量的家伙时，即使不会谄媚恭维，也会谨慎地不去轻易招惹。
这种心理不只让蓬特斯在狄伦表示小梅西不会考虑葡萄牙的时候没有过多纠缠，就连以后对小C罗的态度也更慎重一些。
当然，也不是说如果没有狄伦的存在，这位蓬特斯先生就不会照顾C罗，毕竟小家伙是他亲自带回里斯本的，又是个十足勤奋且有着绝佳天赋的好孩子。
但很显然的，身为一位必须对里斯本竞技负责的成年男人，蓬特斯对一位青训小将的照顾，显然必须有一定的尺度。
无论他个人是多么地赏这名小将，他必须对俱乐部负责，同时才尽力平衡小将的利益。
可对于一名拥有莫妮卡庄园主人（至少小主人）友谊的青训小将，有些事情的倾向力度显然可以不一样，在同样对俱乐部负责的情况下。
小C罗在未来很快就享受到这种无形的好处，虽然小家伙自己都不知道，但在里斯本入学时，小C罗从第一天的自我介绍开始就一直因为马德拉口音被同学们嘲笑，而师长们不仅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去阻止那些孩子失礼的行为，甚至有一次课堂之上，连教师也将小家伙的口音当成笑料，这极大地刺激了正因为不能融入新环境而惶惑不安的小家伙，让他甚至差点做出摔椅子砸教师的行为——
事实上他确实将椅子给摔出去了，只是并没有过分追求准头，在做球童的时候手抛球其实也很不错的小家伙，并没有真的被愤怒完全冲晕头，他更多的应该只是为了表达愤怒和威慑，而不是真的伤害谁
——当然，任何暴力行为从都是不可取的，无论面对的是失礼的同学还是失职的教师，但不管怎么说，小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还努力维持的一丝理智，也确实让蓬特斯能够更多的倾向他。
否则，别说他拥有莫妮卡庄园主人的友谊，即使他拥有布拉干萨公爵的青睐，俱乐部也必须更多地尊重师长的权威、并给予他更大的处罚。
当然，蓬特斯还是对小家伙提出了严厉的批评，毕竟在任何时候都维持理智也是职业球员的重要素养之一，回击侮辱的手段有很多，动粗是最愚蠢的行为。
不过蓬特斯同时也向俱乐部提出对目前青训营合作的几所学校的担忧，非里斯本本地人的孩子不会只有小C罗一个，那么像小家伙一样同学被嘲笑、甚至被失职的师长侮辱，却不敢向小家伙一样反抗，默默忍受最终影响竞技状态的，又有多少？如果不及时重视处理，以后又会让俱乐部错失多少原本可以培养出来的小运动员？
里斯本竞技不算什么豪门，至少远远比不上曼联皇马，但她是一家综合性的体育运动机构，她拥有堪称葡萄牙乃至欧洲最优秀的青训培养系统、且培养出来的优秀运动员并不仅限于足球球员。
里斯本的孩子们就是里斯本最大的财富，现在她们的金矿却可能在眼皮子底下遭受着不公平待遇，甚至可能因此将金子磨成砂砾！
蓬特斯的言论成功引起俱乐部高层的关注，俱乐部开始考察自家孩子在学校的情况，同时，对于教师们的职业道德问题也莫名地在里斯本乃至整个葡萄牙掀起一番热议，总理古特雷斯先生都甚至提出加强重视管理教师职业道德、职业态度的议案，据闻已经得到现任总统桑帕约先生的全力支持，葡萄牙教师行业将更多地加强相关考察和监控……
不过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一场不知道波及多少人、又惠及多少人的龙卷风，最初只是从里斯本的一个小课堂刮起来的，只有蓬特斯暗暗记在心上。
不管怎么说，那至少能让小C罗在用球技和刻苦打动了教练和队友的同时，也获得了相对轻松一些的校园环境，这勉强也能抵消过去的和以后的，他不知道多少次在狄伦面前输红眼的憋屈了吧！
那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眼前。
蓬特斯今天一共见识到四根好苗子，可唯一能带走的却只有小阿维罗先生一个，这让他在遗憾的同时，也更珍惜这根小独苗，为此甚至愿意在权限之内，做出更多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