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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完本——by 生为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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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护着我就好,听起来没几个人,翻不出天的。”
温杳还有倾身去贴着燕崇额头浅浅一笑的闲心,他守着即将与他一起成家立业的爱人,等着他旧日的天乾,肚子里还揣着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伴侣和幼子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安定,所以他真的是什么都不怕了。
“……好。”
若非事态紧急,燕崇是真想先搂着温杳好生亲一顿,烛火为温杳笼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他敛息定心沉声应下,仅有的那几分焦虑已然烟消云散。
柳昊带得是受雇于他的杀手,燕崇派遣的守卫多是心腹精锐,隐元会尤善奇袭,短兵相见的硬仗还真没法从一群行伍人手里占下便宜。
燕崇抄起床边的陌刀推开房门,院外的打斗暂且告一段落,占据高位的弩手黑衣蒙面,破空的羽箭带出凄厉声响,直奔他的眉心。
燕崇眉眼微动,只抬手一挥横刀挡过,箭矢落去地上的脆响在院落中回荡开来,震得在场人心弦一紧。
“温先生,别来无恙。”
柳昊比先前还要阴鹜几分,他并未理会燕崇,而是直接看向了温杳,散乱的长发遮不住他瘦削突兀的颧骨,他立在院落中央将左手的长刀插入地面,又伸手卸下背后的包裹扔去了地上。
“我特意来同你报个信,你那相好的萧纵坠于山崖,后被野兽分食,我到时已经萧将军尸骨无存,只能捡回这些玩意儿。”
温杳借着月光遥遥看清了那些东西,破碎的甲片是从甲衣上散落下来的,半根断裂的红翎早已被血污染得看不出本色,只剩一半的发冠同样破败蒙尘,唯一还算干净的是几根七零八落的白骨。
“阿杳——”
前几样东西还算寻常,最后那堆白骨实属渗人,燕崇下意识回身去牵温杳的手,照理来说,眼下这种时候他本不该分心。
“萧将军年轻有为,如此下场实属可惜。可这世上,就是有见死不救的人。”
柳昊眼见着温杳避开了燕崇的手,他重新握上刀柄牵起了唇角,他同萧纵并无恩怨,他甚至将苗疆的蛊虫作为好处送予萧纵以求结盟,可萧纵自己妇人之仁不争气,所以也就由不得他心狠。
“狗改不了吃屎,亏得你和萧纵当初还舍身护他,如今他倒是打了一副好算盘,直接坐享其成。”
柳昊微微仰首,露出了一双鸦黑如墨的眸子,他是算好了萧纵与温杳分离两地才出手的,萧纵遭袭后,燕崇没有亲自相帮,他本就是要逼得燕崇众叛亲离,如今的事态正中他下怀。
“温先生,你且避开9" [剑三]栖8" > 上一页          11 页, ,今日我只要他的命,并不牵连于你。”
“……不会的,你不会杀他。”
温杳将视线从那堆白骨上收回,又从燕崇背后探出个头来缓缓开口。
从巴陵暗杀到洛道疫病、再到毒害叶宸、殃及萧纵,如今又直接杀上门来离间他与燕崇,柳昊一会疯癫无常一会苦苦算计,看起来根本不符合常理。
温杳说话的声音不大,他似乎只是嘟囔给燕崇听得,相隔一段距离的柳昊甚至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温杳没有把话点破,柳昊自己都是个疯子,燕崇就更难看出这些事情背后的纠葛,他缓了一口气拉过燕崇的手掌护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并没有在柳昊的心思上纠结太多。
“我想你大概是弄错了,几年前的事情是你咎由自取,与燕崇无关。萧纵这次也是你暗中挑拨,燕崇从没有坐视不理。再者说,萧纵对付你这种人从来是绰绰有余。”
温杳眉目温和,说出口的话却是句句带刺,他挺直脊背等候着长枪撕裂空气的声响,而事实也恰好是如他所愿的。
蹲守在房顶的弩手被长枪穿膛破腹,四溅的血水在月夜里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花,年少英勇的将军没有同往日里那般鲜衣怒马,可就是最简单的粗布装束也掩不去他的锋芒。
“听见没有——姓燕的,回屋守着我媳妇,这点杂碎,老子一个人就办了!”
第二十六章
萧纵陪着柳昊演了一场戏,他不是个习惯耐住性子忍辱负重的人,但此事殃及温杳,他必须做得毫无纰漏。
他顺了柳昊的心意伪造出自己死无全尸的迹象,他在隐元会的追杀下跃下山崖,只是那具被狼兽啃食殆尽的尸体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被他拉拽下山的杀手。
他其实并不精通轻功路数,天策府的游龙步是出了名的迅猛有余灵活不足,他多在战场,很少有用得上轻功的地方,早些年因为温杳总在军营里闷得发呆,他才一时兴起苦练了一阵轻功,为得是能在闲暇时带着温杳去高处看看。
他在那极不称职的四年里的片刻体贴救了他的命,他踩着山石飞身而下,借着长枪插进山壁的阻力挽救了粉身碎骨的危机,后来他挂在耸翘的山石上摘尽了身上的披挂减轻重量,而后又借着轻功踉踉跄跄的平安落到崖底。
他穿走了杀手的衣裳,已经摔成血泥的尸体引来了狼群,他将周围散落物件尽数扔去尸体周围,坐实了自己惨死的假象。
从当年在扬州的擂台,到柳昊辜负叶宸,他一直认为柳昊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之前是碍于叶宸他不好发作,而今叶宸已被柳昊害得半死不活,他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杂碎。
他知道自己的死会让柳昊放松警惕,所以他并没有洗清自己身死的谣言,他潜藏在暗处追查着柳昊的踪迹,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死讯会让浩气盟里变天,更不担心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被人取代。
萧纵唯一担心的是温杳,他既不想让温杳悲痛伤心,又想看到温杳牵挂他的样子,他揣着这种纠结不安的情绪等待暗中出手的机会,替他坐镇盟中的燕烨反应很快,他们在暗中取得了联系,只是事态紧急,燕烨来不及传信通知远在长安的燕崇。
柳昊始终是个太过矛盾的人,最开始的时候他或许真的情有可原,只是事到如今,他连对他最为宽厚的叶宸都算计在内,也就在再没什么值得旁人怜悯的地方了。
萧纵甩去了枪尖上的血水,隐元会办事只看钱饷,柳昊出得起的酬劳,他也出得起,此外还有一个几辈子都不会坐吃山空的叶宸,萧纵毫不手软的舍掉了叶宸在江南的别院,他拿着一纸地契给隐元会下单,一口气聘用了比柳昊多出两倍的人手。
院外的打斗声完全消失了,萧纵倒是说到做到,一个人单挑了内院所有的高手,他雇佣的人乐得清闲,除去一路往帮他对付了一点杂鱼之外只负责清扫战场。
被长剑豁开的肩颈血肉模糊,被生生挑断的经络还在神经性的抽搐痉挛,可它们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萧纵把兵器扔给了燕崇的亲随,他很少会用这种刻意延缓痛苦的方式,他总是很尊敬跟自己两军对垒的敌人,一招一式皆是致命,这是对武人最基本的敬重,不过显然柳昊是不配的。
他捡起地上的长刀砍去了柳昊的右手,叶宸中得毒损伤筋骨,温杳保住了叶宸的命,保不住叶宸的武功,往后的漫长年月里,叶宸兴许只能偶尔动一动轻剑。
“你就……甘心?”
体温随着血液一起流失,人在濒死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多少痛觉的,柳昊费力的抬起上身枕去青石铺成的台阶上,华贵精致的貂领沾满了泥土和血污。
萧纵对此的回应只是懒散之极的抬了一下眼皮,他近前一步将长刀架去了柳昊颈上,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废话,温杳就在一门之隔的屋内为燕崇孕育子嗣,他虽不是孩子的生父,但他不想缺席。
“哈,地坤这种下贱东西……”
柳昊牵了牵唇角,他的视线彻底涣散了,他努力转过头像是想要把这句话说给门里的燕崇听,刀刃贴着他的颈子隔开了皮肉,彻底染红了他衣领。
他的信香是太行刀谷中烈火与硝石的气息,天乾与地坤都是被本能所困的存在,他穷极半生想要摆脱宿命,只是他永远都做不到了。
天乾与天乾之间似乎只能不死不休,他仰躺在石阶上睁大了眼睛,崭新的断手处还停留着些许错觉,他想要动一动已经僵硬的五指去拢住一抹月光,可惜终究是徒劳。
人在死前会回忆往事,他想起了自己身陷黑龙沼的那一刻,天乾的本性是永远不会屈服的,他如此拼命就是要踩到燕崇头上。
他始终记得燕崇破出重围姗姗来迟的那个瞬间,他捧着自己的断手立在乱军之中,玄甲白翎的天乾自远处奔袭而来,一手持着盾挡开敌人一手将他拽至身后好生护起,他有一个示弱服软的机会,但他紧咬着齿关直至牙缝渗血都没有走出那一步。
他发了疯的憎恨着燕崇,他恨燕崇夺了他的兵权,恨燕崇害他丢了右手,更恨燕崇是一个他无法征服的天乾,他差点就在巴陵县外的那场暗杀中得偿所愿了,他举着伴随自己数年的傲霜刀即将雪耻,风雪与生铁的气味寡淡得几乎快要被风吹散,他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杀了扰乱他半生的宿敌。
片刻的迟缓让他头一回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在惊惧和悸动中收起了长刀,给了燕崇脱身逃离的机会。
柳昊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天乾的本能让他无法低头,他在整整几日的疯癫过后突然灵光一闪,他选择毁了燕崇,他想让燕崇沦落成一个一无所有的废人,摧毁一个天乾要比征服一个天乾来得更刺激,他想从燕崇身上讨回自己失去的东西,他想将燕崇踩到一个不能翻身的境地,再将他断骨锉筋折辱得彻底。
他是嫉妒温杳的,地坤可以冠冕堂皇的委身给一个天乾,地坤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属于天乾的关爱和照看,他穷其一生将自己逼疯都无法得到的东西,温杳居然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双倍。
刀刃割开了咽喉,柳昊用力眨了眨眼睛,大量的失血模糊了他的感官,柳昊闭上了沉重的眼皮,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想起叶宸。
西子湖畔的俊逸公子的确是世上少有的良缘佳配,只是刀与剑终究不是一路人,叶宸心中所念是浪迹江湖观山依澜,而他要得是山呼海啸万人臣服。
于是,在他即将死去的时候,他没有回到江南河上的画舫,而是只听到了呼啸不止的风声从他四周刮起,白光逐渐侵占了他的视野,那是雁门关外终年不歇的冰雪。
萧纵从怀里掏出了那个作为结盟筹码的小木盒扔去柳昊眼前,里头的蛊虫早已被内力摧
成了粉末。
“那两个字是送给你自己的,说什么天乾地坤,你连个人都不配做。”
萧纵在最后一刻选择了慷慨,给了柳昊一个相对妥帖的极刑,月光落在他风尘仆仆的粗布衣上,他掷了长刀示意左右人上来帮他把柳昊的尸体处理干净,又让身边人帮他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不久之后这里会有一个新的生命降临,他要用干干净净的双手去抱温杳的孩子。
生产不是一件容易事,温杳虽然已经被孕事养成了一个正常的地坤,但他毕竟发育的不好,生殖腔相对脆弱。
萧纵进不去屋,临产的地坤对信香极为敏感,除了燕崇之外,没人能靠近温杳。
温杳自己使不上力气,请来的郎中和稳婆再怎么经验充足也派不上用场,萧纵站在清洗干净的石砖上挠头跺脚的急了整整一夜,温杳的惨叫声起先还能穿过门扉钻进他耳朵里,后来就慢慢哑了下去。
天快亮的时候,萧纵差点将自己的十根手指头全啃秃噜皮,他蹲在廊下一个劲的咬着指尖,稳婆与郎中进进出出的好几次,换出来的热水全都无一例外的透着红。
满室的花香和燕崇那股冷硬的生铁味混在一起,萧纵靠着廊下的石柱满眼血丝,这是他第一次面临地坤产子,他一直都挺喜欢肉呼呼白嫩嫩的小孩,从前他也一直想让温杳给他生一个,他总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事到如今,他甚至都开始庆幸温杳前几年没有为他遭这种罪。
生产这种事拖得越久就越凶险,温杳渐渐耗空了体力,萧纵跌坐在地上用力薅了薅自己的发根,一门之隔的屋内,燕崇比他好不了多少。
转机在破晓时分,进院的人脚步很轻,萧纵抬起僵硬的脖子借着晨光看清来人,他张大嘴巴木了半天,等到来人快走到他眼前的时候,他才歪歪斜斜的站起身来拼命敲响了屋门。
温杳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白发寡言的父亲,他回到了稚嫩懵懂孩童时分,一个人拨开及腰的花草走向花海深处。
明艳俏丽的花朵簇拥着他瘦小的身子,他背着快比自己大的草筐绕过狼群出没的地方,就为了去生死树下摘一捧米白色的小花。
那是他父亲最喜欢的一种花,一束上面星星点点的开着五六朵,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却有一股飘飘荡荡的幽香,像极了他父亲身上的味道。
午后的阳光照进屋内,屋里的血气已经消散干净了,温杳昏昏沉沉的转醒,他消耗得太多,连颧骨两侧都瘪下去一下。
“孩子……燕……嗯……”
伤及筋骨的剧痛还残留在关节里,稍稍一动便能让人想起生产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温杳抖着唇瓣落下了两滴冷汗,他侧过脑袋枕去燕崇伸过来的掌心上,一时虚弱得像是能被风吹倒。
“没事了,都没事了,孩子很好,被……抱着呢。你躺着别动,不然又得疼。”
燕崇眉眼发红,温杳在产后睡了一天一夜,他一直守在这没有合眼,温杳下身伤得严重,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地走动。
他稍稍转过身子让温杳看向自己身后,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那个白发的万花,他倒是想陪着温杳一起叫一声爹,只是那人显然不会愿意听他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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