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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琅完本——by 顾希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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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京中,自从林琅离京之后,圣上大病一场,京中暗涌已然浮上表面。虽说自从那次之后,二、四、七、八几位皇子一同陷害林琅,意图将徒毅拉下马去,又牵扯到当年太子一案后,便大失帝心,于帝位无望。
虽说事后只有二、四两位皇子得到了处置,而另外两位则是被圣上叫到宫里,父子三人私谈了约一个时辰后,两位皇子面色灰败的出了皇宫,至此,朝堂之上便开始暗涌不断。
圣上明摆着是要拿两位皇子与徒毅相斗,叫徒毅更强一些,可两位皇子的性格自幼不同,八皇子更为坦率浮躁些,此次事败,明知自己在他父皇心中再无继位的可能,偏偏是要去以卵击石!
因他掌管着兵部,这些年下来也是培养了一些心腹,存了谋反的心思,许是抱着必死的念头,没有过多谋划,粗浅的便在面圣后的第二日夜晚,起兵包围了皇宫。正如小孩子玩闹一般,八皇子的军队还没有靠近圣上的寝宫便被人一举拿下了,八皇子被捕,面无愧色,仰天大笑道:“畅快!”
皇上这才知道,自己这些年有多亏欠自己的孩子,先太子被寄予太多希望,反而被人陷害了,而那些孩子皆被自己忽略的心性偏移,一个接一个的落井下石。他原以为,一开始便将继承人定下,那些孩子可以定心,就算有几个要夺皇位也不会太过,谁成想皇室还是皇室,一点也没有改变过,为了这个位置,争了一个头破血流!
最后,八皇子被圈禁,七皇子也没有被放过,剥夺了他的权力,户部、兵部一并归徒毅掌管。至此,朝臣被换了一批,大局已定。。。
圣上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便病倒了,原先健硕的身子也因这场病消磨掉了许多,昏迷前便定下了由五皇子徒毅监国,内阁大臣辅佐。
徒毅因圣上病了,也没有再做推辞,接过了这个责任,在得知林琅离京多日乃是调往边疆后,便将圣上昏迷前早就定下却隐而不发的圣旨拿出,正式将魏老将军调离边疆,并把回京多日的南安王掉去了边疆。
传圣旨的任务原不用徒漓去,徒毅不知心里想什么,偏还是将他派去,朝臣不明就里,但想着圣上昏迷未醒,说不准日后就换了徒毅做天子,人家愿意派同胞兄弟走这么一遭,他们拦什么?难不成是嫌自己的乌纱帽戴的不够舒服吗?因此徒漓便带着圣旨和南安王快马加鞭赶去了边疆,随同的一部分是保护他们二人安危,另一些则是徒毅送去给林琅的护卫。。。
徒漓还没和魏老将军抵达京城的时候,便又接到了徒毅的书信,带走了一部分人马,前往山东处理赈灾事宜。还记得徒漓第一次带着公务离京便是前去赈灾,如今他兄长掌权,又如此信任他,自是要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处理此次赈灾,切不可再出现上次的失误,更不能让那些硕鼠给兄长添麻烦!
处理政事久了,徒毅逐渐享受着无人反对,万民拥护的权力,他有了一丝动摇,或许鱼和熊掌,二者皆可得?毕竟他不是他父皇,而阿琅也不是当年的林大人,或许,或许。。。徒毅有些魔怔了,权力犹如罂粟深深的吸引着他,戏本中说的那些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帝王,终究是戏文,唱的动人心神,可那是皇位,是九五至尊,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是可以,可以,可以。。。
纵使心里有了这般心思,可徒毅还是惦记着林琅,他想将林琅调回京城,让林琅做一个清闲的文官,不再小心翼翼的伴君,做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可是那是他父皇的圣意,现下,他还不是皇上,还不是真正的君临天下,他只能暗暗期盼着林琅可以平安归来。
远在边疆的林琅只知道现下是徒毅掌权,虽担心他的安危,害怕他的变心,担心他父亲说的都会变成真的。。。他好想去信向那人诉说自己的相思之情,探花郎的文笔自是风流倜傥,纵使人变心了,也定能将人心哄回!可在林琅看来有了间隙的感情,还能维护多久,漫漫人生路,只怕到头来,相看两相厌,年少爱恋,老来怨恨。。。。
恍惚间,林琅似是听到年少的自己,在师傅的板子下,吊儿郎当的念着‘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原来他也是喜欢女子的,怎么偏选了这么一条路,还这般一意孤行呢?
分隔两地,当真考验感情,怪道这军中的汉子,要巴巴的请人写信回家,若是不得只言片语,家中新妇怕就没了指望。
自打那日与徐将军等人商量过后,林琅便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军中闲逛,一日见一个受了轻伤的士兵提笔苦恼,询问之下才知军中原先一名会写字的大夫不见了,士兵们原先大多都是请他代笔,或许是死在战场上的缘故,好几日都不见他。
我朝治军严谨,就连大夫也都是记录在册,骤然不见确实可疑,林琅特意查了一下军中的记录,又书信一封,让人按照军中记录的地址,前去查看,而他便暂时帮着士兵写家书,也好混进他们的队伍中探查。
不过几日的功夫,林琅的名声便打出去了,军中的小士兵们都知道打京里头来了一位监军,最是和善,文采极好,愿意帮他们修书回家。而顾夏安排的人也已经到了边疆,得了林琅的信物一路直奔前线,带来了军中稀缺的药物还有大夫。也是林琅事先和南安王、徐将军打过招呼,顾家的商队方能在边疆畅通无阻,又的军队护送而来。
林琅虽是文官,可也听朝中老臣夸赞魏老将军治军,就算是有内奸存在,也不该被敌人以破竹之势攻破防线,又迟迟不能反击,若只是内奸通报防线薄弱之处,不应该溃败的这般迅速才是。因此当得知是内奸之祸,林琅便立刻修书一封,让顾夏在原先的安排上,帮着找了些医术高明的大夫前来,正好替将士们查看是否有不妥之处。
大夫来了之后先是替军中将士一一把脉,又查看了军中先前积存的部分药草,林琅见那几名老大夫把脉过后眉头紧皱,思及最近几次的战事,我军无故节节败退,便知不妙,可又不见他们过来向他禀报。
徐将军并不是真的相信林琅的判断,在他看来近几次战事失败,或许是指挥失误的问题,毕竟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但不好拂他的面子,因此也是与他约定了时间限制的,本来让陌生的药和大夫进来已是冒着天大的风险,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来,凭他林琅有什么依仗,都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下场!而他,只怕也是晋升无望,这场豪赌,容不下意外发生!
又过了一天,林琅还是没有等来大夫的解释,按奈不住,只得乘着天色昏暗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去了他们暂时居住的营帐。还没到地方,他便听见了几位大夫中气十足的争吵声,林琅依稀只听见他们似乎是在争论什么药草,具体的却是听不明白。
只是等到林琅进了帐,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给林琅行礼,之后便相顾无言,林琅挑眉问道:“几位老先生这是为了什么争成这样?”
一位领队的大夫出言,道:“吾等只是不明一事,故而争执不休。”
林琅见他不愿多说,笑着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老先生面熟得紧,怕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老大夫摸着胡子道:“大人应是在顾家见过在下。”
林琅恍然大悟似的,道:“是了,是了。你是顾夏家的不是?”
老者点头,林琅却是突然换了面孔,冷笑道:“你既是顾家的人,便一定了解我的为人,请了你们来,便是相信诸位的实力,你们若是没有结论,我自然替你们先挡着,此刻你们已有了大概,却久久不言,这是为何!”
老者早前启程时便得人忠告,知林琅为人乖张桀骜,此刻见他这样问话,越发恭敬,道:“林大人赎罪,并不是小老儿们端着不愿说,实在是我们也没个章法,不敢胡乱下定论,耽误军情。”
林琅听此,便知他们有了几分把握,和善道:“诸位有了猜测也该说与我听听,不然徐将军只以为我办事不利,诸位都是些枯名钓誉之辈。”
☆、以身试险
老者见林琅非要知道一个大概,便转身在另一旁桌上的草药堆中寻找了起来,不多时,便见他将两株长相相似的草药拿出,又让其他几人把适才争论的药方拿出。
林琅起身走进老者,道:“老先生的意思是这两株药草被人误认了,入了人体这才导致军中将士节节败退?”
老大夫摇头道:“非也,非也,这两种草药不单长相相似,且药性相同,虽皆是良药,用在人身上不会有什么后果,反而有着强身健体的功效,但人的体质不同,进补尚需量力而行,何况治病?”
老大夫说到这,自有一人将适才的药方递给了林琅,“这两份药方上的药材、用量皆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两味药材。若是体质合适的人服下,自是什么问题也没有,可要是体质偏弱的人服下,则会导致神志不清。”
林琅皱眉问道:“此药服下须得几个时辰方能见效?”
老大夫也知事关重大,不敢估摸着回答,谨慎道:“老小儿不敢乱估,此药方在下也是侥幸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年代久远,文字斑驳,究竟要多久才能发作,实在不得而知。”
最害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适才递给林琅药方的青年人大着胆子道:“其实吾等并没有找到导致将士在战场上吃败仗的原因,这药方也只有老先生一人见过,年代久远不可考纪,大人不若让我们再商量一番?”
林琅摇头道:“诸位皆是一方神医,于医药上,自是博览群书,非常人可及。你们今日既能为着这药方吵起来,也就说明你们有了六七分的把握,如此,只需找人一试便知真伪了!”
屋内寂静,林琅接着道:“这草药可还够煮上一副药?”
老大夫急忙点头,道:“我们这些日子探查了全部的草药,这味草药还有许多囤积,想是经常用此味药材做强身健体之用。”
林琅点点头,道:“既如此,劳烦老先生按这药方,煎出一碗药来,若需多剂药才能见效,也只管一并煎出来,按时送到我那儿去,这些日子,还请老先生与我一同住几日了。”还不等老大夫反对,林琅便离开了。
林墨听着林琅的意思,便眉头紧皱,回去的路上一语不发,一直低着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直到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林书见着他那模样,便知有事发生,因此低声问他。
林墨并没有压着嗓音,只道:“林书,你嘴皮子最厉害,快去劝劝主子,在家里都不曾见他为老爷试药,此刻他这儿倒是要以身试药了!”
林书听此震惊地回头看向林琅,道:“主子?您?”
林琅却是没放在心上,直接坐在了床沿,翘起腿,洒脱道:“听他胡说,那药只是叫人神志不清罢了,没什么副作用!”
林墨这下可憋不住了,直接嚷嚷了起来,“你听他说笑!那药是个古方,吃下去还不知会怎样,这儿又是边疆,要是吃出了什么好歹,哪里有吊命的良药给他吃?”
林琅见林书不赞同的看向他,只能无奈道:“你想想这几日我们听到的事情,若是这药吃下去会是一个暴毙的下场,那这些大夫在得了我的命令给战死的士兵验尸时,怎么会一点发现也没有?”林琅觉得有些口渴,便又起身去桌前。
林研看他往自己这边走来,便倒了一杯茶水来与他喝,林琅一口饮尽杯中水,接着道:“再者,这几日找我帮忙修书回家的几个人都曾提到,先前吃的几剂补药,不仅比之前的苦,还比先前的那些副作用大,总是觉得头昏脑涨的,他们有些人觉得这药不好,且又相信自己的体质,也就没怎么吃,可我猜会这么做的还是少数,大部分人怕还是接着吃那副有问题的药。”
林书听他家爷这么说,神情略微松动,他家爷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断不会因为反对的人多,而放弃。且思及这几日薛蟠在伤兵处听来的消息,说是有些受了重伤的士兵,幸得顾家及时送来的草药良医才保住了命,只是还是落了一个残疾。待他们清醒后,有不少人说自己先前在战场上时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走了神,现下想来,真是追悔莫及!
结合这些,林研也觉得这药方多半没有什么副作用,可还是带着劝阻的语气道:“纵是这样,主子也大可以让别人去试,您身子本就不好,哪能做这事?”
林琅轻笑一声,眼中含笑道:“你觉得这军中还有谁比你们爷我合适?论身份我是监军,又是负责调查此事的主要官员;论体质,我自幼体弱,和军中的这些将士比起来,我的身子不知道弱上多少,若是这药真是有这种效果,我服下,发作的自然比他们要快,也不会过多的耽误时间。”
林研仍不放弃,道:“爷都知道自己身子比他们还要弱,就是这药有真问题,又怎么让那些大夫估计发作的时间?不若多找些人来试试药?”
林琅听他所言,也觉得有道理,便道:“你说的也是,先叫我试试这药,至于再寻人试药的事情,就等待会儿把薛蟠叫来吧!”
他们三人见林琅铁了心,便只能就此作罢,林书犟不过林琅,想着林墨还在气头上,若是他去寻薛蟠只怕会毁了他家主子的计划,因此自己出去寻薛蟠了。那薛蟠和老大夫也就是前后脚到的,林琅并没有当着老先生的面将事情吩咐出去,只是让他在一旁看着。
林琅一口气便将药喝光了,原还想做个英雄,只是那药果真难喝极了,他一整张脸都扭曲了,那三人只怕林琅出什么意外,早早地便拿出了先前林如海给他们几个的保命药丸和几颗蜜饯在旁边候着。老大夫也怕这药喝下去,叫林琅有什么好歹,在林琅喝之前,他自己已然喝过了,此刻带着先前的青年人过来,等着两人药效发作,以便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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