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吃软饭的日子 番外篇完本——by 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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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随着鞭子抽来,奥斯卡身体不停地颤抖,势要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可怕的弧度。
他相信这个时代的酷刑绝对会成为英国历史上最经典的一笔。
变态,都是十足的变态。
“嘶!”太疼了,疼到除了发出这种短促的音节说不出任何话来。
“认不认罪?”油光满面的看守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凶恶极了。
“不……”
紧接着又是更加折磨人的一鞭,奥斯卡背后的血雾已经喷溅了老高,洒在早就被黏稠的血液浸泡的地上。
一鞭紧接着一鞭,看守在半空中扬起魔鬼的杀人工具,每一次都像是用够了力3" [英美衍生]在伦敦吃软饭的日子0 ">首页5 页, 气,重重地打下来。
奥斯卡的脸色已经完全惨白如纸了,连那双湛蓝的眼睛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血肉,他的气息也只剩下一口有进无出的气了。
奥斯卡垂着头,头发散乱的盖上了眼睛。
见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三个看守先将他暂时关押在了这里,然后出去了。
留下他一个人与一堆狰狞可怕的刑具在空荡的房间中。
这个小伙子脾气很臭,撑了这么久,居然还不肯签认罪状。不过也无妨,他们还有下一轮的新花样等着他呢。
奥斯卡在剧痛中开始浑浑噩噩地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英格兰,是不是应该和父母一起死于爱尔兰的那场饥.荒中,或许……是不是就应该放弃所有尊严,服从于英格兰的优良传统,像他的卡蜜儿小姐那样,也去找个男人寻求庇护?
连小命都快要丢掉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种事,混沌中奥斯卡突然自己笑了出来。
他接着自顾自地苦笑,这种低沉的笑声很熟悉,是在哪里听过呢?
那相似的笑声是他曾经多次听到的,在于现在完全相似的灯火中,作恶般的在时光中倒放。
周围的一切都减速了,只剩下昏黄的路灯下,路易斯先生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都要早睡早起鸭,看到昨天两条留言都发在十二点了。
以后我尽量会在下午更新,希望以后和大家一起可以早点睡觉,年轻的人们啊_(:_」∠)_
☆、Chapter15
火炉即将燃尽。
虚弱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抬起头来,眼眶深陷,连呻.吟似乎都呃在了喉咙里。奥斯卡费力地吁出一口气,向窗外寻找庇护,眼前捕捉到的却是坚硬的、生锈的铁窗。
后背被火辣辣的痛楚席卷,脑袋里嗡嗡地回荡起唱诗班的颂歌和曾经背诵过的圣经片段。
——“我必快来,你要坚守住你所有的。”
——“愿耶和华在你遭难的日子应允你,愿名为雅各神的高举你。愿他从圣所救助你,从锡安坚固你。”
——“耶和华救护他的受膏者,必从他的圣天上应允他,凡人都屈身仆倒,我们要起来,立得正直。”
他不是小偷,他没有错,错的是这愚蠢的阶级和只为贵族服务的、如同一张带着刻薄嘴脸的娼妓一样的法律。
他痛到似乎连模糊的眼前都出现了西敏斯特大教堂前那群应景的白鸽。
奥斯卡自嘲地想,他是不是就要去往天堂了?
“咣当——”
大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突兀的声音瞬间回响在牢狱里。
下一秒,一个高个子绅士出现在门口。
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步入的地方。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推开门的刹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马上顺着大门溢出,一路赶来救人的绅士脸上,平静的表情突然出现了一丝崩裂。
路易斯神色顿时开始不安起来,不敢相信,他的奥斯卡到底会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火炉此时彻底燃尽了。房间里阴暗一片,或许是奥斯卡那副令人不可置信的蜷缩状引起了路易斯的注意,他快速来到了奥斯卡的面前。
地上的人一头金色柔软的头发从偏僻的、又黑又深的角落里漏了出来,犹如一条鲨鱼般缓缓地浮出了深渊。
半跪在奥斯卡面前的高大绅士此时心都被揪紧成一团。地上人紧紧蜷缩着的样子令人心痛不已,路易斯开始愤怒自己怎么没有再早一点回到男爵府。
他无比温柔地问了一声:“奥斯卡?”
没有回应。
奥斯卡冷汗直冒,浑身动弹不得。他抬起沉重的眼皮,那双眼睛里的美丽光彩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难以表达的痛苦与绝望。他眼神涣散地盯着房顶,缓缓伸出一只手来,宛若一个海难幸存者在浪涛之间寻觅一根可拽的绳子。
绅士立刻握紧了那只手。
“奥斯卡。”这是他第二遍呼喊奥斯卡的名字。
而对方仍旧像是一副没有表情的、空眼眶的骨架,嘴唇颤抖了几下,眼睛才慢慢地转向他:“路易斯先生。”
干哑的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引起了胸腔隔膜的剧烈颤动。如果那肋骨是一个鸟笼,生命的小鸟可能在下一秒就会从那里飞离。
“是的,是我。”
路易斯避开伤口,轻柔地把地上的人抱起,快步走出了牢狱。
“车夫!”
不远处停驻的马车夫很快地赶到了路易斯面前停下。车夫看到主人居然从监狱里抱出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不敢干涉主人的事情,他马上下车为主人打开了车门。
路易斯把怀中的人放在黑色的丝绒后座上,自己坐在旁边,仍旧握着他的手。看着那张与十天前截然不同的、惨白如纸的面容,绅士薄薄的嘴唇抿紧成一条线。
他会让所有欺侮奥斯卡的恶人,全得到应有的惩罚。
***
奥斯卡在昏迷之中,梦到自己被那看守强戴上了口钳,锋利的铁舌在他口中紧箍着舌头,给人一种生生要把舌头□□的痛楚。
奥斯卡疯狂地在梦中高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不是小偷。”
隐约听见有人在模糊可听地、同样一遍遍地回复他:“我知道,奥斯卡。”“我知道你不是。”
奥斯卡猛然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现在已经离开了刑房。
不止如此,他正趴在一张大床上,炉火烧得很旺,鹅绒被子轻巧又暖和,盖在他的后腰上,只露出了上面翻出血肉、伤痕累累的后背。
床边坐着正在注视他的路易斯先生。
奥斯卡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却又狠狠跌了回去。“路易斯先生。”
先生看了眼他扯动到伤口的后背,微微皱紧了眉头。“你觉得怎么样了?”
“谢谢您,我好多了。”却明显还是一副极其虚弱的样子。
奥斯卡闻到房间里充满着一股奇异的混合香味,注意到都是一些旋转香炉袅袅升起的,问:“这是什么,先生?”
“是美洲的草药。”可以熏香来治愈你的伤口。
两个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房间里闪烁着各式各样的鲜绿色和紫罗兰色的灯光火影,渐升的太阳从一闪闪的、用整块红玻璃镶嵌的落地窗透进来,像是用熔化的银汇成的瀑布一般从壁饰直泻而下,从上千个角度朝室内倾泻进了光芒。
奥斯卡打量着身边的一切,似乎很喜欢这些装饰的摆放。
路易斯始终注视着奥斯卡被照耀得闪亮的金发,令人措手不及地说——
“我买下了这套房子,希望你会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路易斯:爱他,就给他买房。
写字很慢,修改到了现在,然后又熬夜了,这样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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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犯困,大家晚安。_(:_」∠)_
☆、Chapter16
奥斯卡大吃一惊,他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试图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可那双黑色的眼睛此时深邃得像一汪死水,正极为平静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洞穿一样。
视线一交汇,就生出一种丝丝缕缕般奇妙的气氛来。奥斯卡最先敌不过对方逼人的注视,垂下漂亮的眼睛,他温顺地趴回床上。
“谢谢您。不过,您真的不必这样。”
金黄色的头发散落在柔软的枕头上,奥斯卡不敢看向床边的绅士,反而面朝床的另一方向:“我无法接受您的馈赠,正如我无法承担您的……感情。”
路易斯沉默了。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奥斯卡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但我真的很感谢您,先生。”
路易斯无动于衷,故意避开了奥斯卡说话的内容,幽幽地回答:“我说过了,叫我路易斯。”
“好吧,路易斯,我不能接受你的施舍。”
“这不是施舍,”绅士顿了顿,转移了话题:“过几天我就要回谢菲尔德。你的伤暂时还不能下床活动。”
“昨天我拜访过你的舅妈,我知道你现在根本没有地方可去。”
提到舅妈,奥斯卡就如同被侵犯了隐私般,顿时产生一种恼怒的情绪。可这情绪,瞬间又被路易斯温柔的关怀扑灭了——
“所以,这几天,先在这里住下,好吗?”
这次轮到奥斯卡将自己封闭在缄默之中了。
因为路易斯先生说的是真的,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我没有偷东西。”路易斯听到背对他的人这么说,那话语里似乎满载着委屈与愤怒相交织的感情。
绅士笑了。
“我知道。”
“您知道莫里斯夫人污蔑我是小偷吗?”奥斯卡转过脑袋来,问他:“您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路易斯的眼底还带着笑意,他扫了一眼床头的蓝色礼盒,修长的手将它取过来,打开,递到奥斯卡面前——
那里面竟然是一双被精心除去血迹的断手。
这双断手是一个男人的,手掌宽大,粗短的无名指上还戴着一个发黑的银质戒指。
奥斯卡当然不会忘记,这是挥舞鞭子打他的,属于那个魁梧看守的一双手!
“这也是送你的礼物。”
奥斯卡的面色,一刹那间变成惨白了。
他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像根半截儿木头一般直愣愣地看着那双已经僵硬发白的断手。
路易斯先生脸上还带着无比温柔的微笑,嘴上却说出这种比魔鬼般可怕的话来,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在他身上达到了一种完美又古怪的融合。
那语气轻松地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那微笑的俊容,比得过世间上的所有绝妙的讽刺。
“别吓坏你了。”绅士突然合上了盒子,站起身来。“我还有事要处理。待会会有仆人送早饭,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说完,绅士挺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奥斯卡眼中,留下他一个人呆愣在床上,无法回神。
他心中升起的那种密密麻麻的恐惧感,是不可能被路易斯往常的温柔模样来抹杀和忘却掉的。
奥斯卡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跌入了一个比牢狱更可怕的状况之中。
他打量着房间里华贵的装饰品,还有正热烈燃烧着、闪着火光的温暖壁炉。这都是路易斯先生的慷慨馈赠不是吗?路易斯先生是最珍视他的人。
奥斯卡想要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不切实际的想法挥去。
可是,它已经开始像寄生虫一样,从内部逐渐侵蚀了奥斯卡整个心灵。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送上。
报告做完了,人也要开心到起飞了。
路易斯先生隐藏的属性逐渐浮出了水面……
小可怜一定要承受住啊。
☆、Chapter17
“伯顿!你快来瞧哇!”舅妈一大清早就大声叫起来。
她手里拿着一张包裹过黄油的旧报纸,纸张被油脂浸得透亮。
“到底怎么了?”老伯顿问。
“你过来看哪,矿工法出台了!”她指着报纸上最大的标题,向伯顿展示自己发现的大新闻。
“那又怎么样?”伯顿正在用力嚼着一根已经并不新鲜的面包棍。因为常年在煤矿下工作,那些矿井里漂浮的灰尘积日累月地埋入了粗大的毛孔,而那捏着面包的大拇指指纹上也印有一圈圈的黑色螺旋,已经完全洗不净了。
“什么又怎么样!你不要整天总摆着一副什么都不理睬的样子。矿工法出台,就是说你要涨工资了,蠢货!”
“喔!这里写着谷物法废除,矿工法案颁布,就在下个月!”舅妈举着报纸,开心地大笑着。“我们能过上好日子啦!”
老伯顿没有理她,自顾自地吃完了剩下的一节棍面包,还舔了舔手指上的面包屑。
“唉?你那个好侄子这几天哪去啦?”伯顿舅妈突然问起奥斯卡的行踪,“待遇都变好了,不如劝他和你一起去矿井上做工?”
“不用白费力气了,”伯顿回答,“你根本就知道的,他一直靠画画养活自己。”
“什么养活自己!?”舅妈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声调,“隔壁那小子去美洲帮人种茶叶,可寄回了不少钱呢。”
伯顿叹了口气,对她的喋喋不休早就开始厌烦。“他都不在这里住了,你怎么还在一直要求他?”
“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没有资格要求他?之前他可在这里白吃白喝了一年。”
伯顿显然被这女人的抠门儿心思惊住了。他选择闭嘴,堵接她接下来一连串反击的话,伯顿丝毫不想再听到妻子那种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在用什么眼神看我?”舅妈把报纸放回了桌子上,边走进里屋边盘起头,自言自语地说:“今天我就打算去公园看看他,奥斯卡这孩子也老实的很,当然我也是为了他好,总该会听进他舅妈这点赚钱的小提议吧。”
***
“卡蜜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弗洛拉看着妹妹。虽然最近她们的关系因为新来的表哥而糟糕透了,但是她还是希望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亲妹妹能够擦亮眼睛,看清楚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