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开出花完本——by 迪莫仙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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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天看见,这小女孩的眼底似乎凝结了一滴眼泪,眨眼间,却又如水汽般消失了。
“当有人看见我之后,你就知道了邪剑仙还活着,并且附在你的灵魂之上,那段时间,你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见外人。”
“虽然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念头,可是,既然作为曾经的敌人,看到你绞尽脑汁啥也没做到的样子可真是好玩!”
说着,说着,丁小琳又笑了,景天又黑了脸。
“后来,我听到她……”她不甘心地瞪了景天一眼,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心情好了很多,“我打算放过你,于是将积蓄了五年的力量展开一场迁移,虽然不知为何变为了时空的转换,还……将你的未来的灵魂带回来如今,不幸夹杂在时空裂缝中,真是失策,啧。”
景天,收起了自己的其他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不对劲的是白豆腐,不是我。”
“……”丁小琳翻了个白眼,似乎都想不到他会这么说,语气也变得更加讽刺,“是啊,是啊,后来不知怎么回事,那个道士也来了,天道察觉到此事,将我们放开,后来又发现了灵魂的错误,于是你生了一场大病,道士也做出了奇怪的动作,你想想,是什么?”
“他,下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下一章本卷结束,关于本文的谜题也要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感谢小天使的支持,还有清明的地雷,么么哒
☆、约定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人世间的因果非常复杂。
当一个人过去的一件事情改变,那么相应的未来也会改变。这就跟蜀山五长老虽然预测了未来,但下一次预测出的未来却不一定是上一次的结果。
未来的邪剑仙——不知道怎么变成的丁小琳跳跃时空来到过去,牵连了景天与徐长卿的灵魂,于是,过去与未来全然改变。
最开始,只是徐长卿在某一天突然兴起了下山的念头,来到了渝州城,遇见了因为与未来魂魄相碰撞而病状缠身的景天。
他们相遇之时,天道发现了错误,及时纠正,但已经更改的事实却无法重启。
所以,继续。
而后,重楼更是提前时日取出姜国公主跳下所成功锻造出的魔剑,却不单单是放出了一些锁妖塔的妖怪,还放出了曾经妖王的一缕魂魄,穿越千山万水,得到火鬼王无聊时分的一臂之力,更加搅乱了因果。
狐妖万玉枝的丈夫因此早死,土灵珠被取出,无意间被误伤的古藤老人,紫萱与徐长卿的擦肩而过……从今看去,已是面目全非。
要不是丁小琳当初关在盒子里也有感知,知道原来的故事,还以为这就是真的。
事实上,这就是真的,只是因果循环,缘分更替罢了。
当然,丁小琳也不可能把所有一切都讲明白,只是以孩童般天真的语气讲了些,接着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既然你的疑惑得到了解决,现在该我拜托你啦!”
“等等,你说附体万玉枝那个黑雾是……锁妖塔里的妖王?”
要不是万玉枝临死前的微笑,他还真不纠结这件事情——人嘛,活一世,要是太过于计较了,岂不活得无趣,自找麻烦。
小女孩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答案。
“说起来,这妖王与紫萱姐姐也有一点关系。”
“……你叫姐姐还真是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呢。对了,既然天道插手这件事情,我和白豆腐未来的灵魂回去了吗?”
“没有哦。”
“什么?!”
景天瞪大了眼,真是万万没想到丁小琳轻描淡写出这个事实,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情况?”
丁小琳又歪了歪头,装可爱。他就哼了一声,十分不悦。
而她毕竟有求于他,不得已见好就收,相当体现了她曾经作为反派大BOSS的包袱,抱拳,坐起来,居然还有点名门闺秀的样。
“明白了,明白了,这个情况有点复杂啊!本来,我一开始就想告诉你的,那时候的你呢,或许给点小财就行了!哎呀!”
某位反派大佬水汪汪地盯着主角,天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敲了个栗子。
主角景天笑嘻嘻的,还捏了捏这女孩的脸蛋,相当用力,十分泄恨。
“你错了,你这样子的人,无论给我多少钱,我、都、不干!”
最后一句,是显出他自尊的咬牙切齿。
丁小琳眼力还算是好,狡猾地傻笑着,活像是某个总是避而不谈的二愣子(徐长卿:……)。
“好,好啦~窝,窝……”感觉压力山大的前任邪剑仙终于被记仇的某人放过了,连忙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嗽几声,“真是的,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景天:……呵呵。
某个伪小女孩真老人继续说道:“不过天道传话了,啧啧,别看天道是个笑眯眯的老人家,就跟某几位老头一样可恶。我被警告了,要不然那一次我把糖葫芦糊在你衣服上,就直接开口了,哪里还要装什么。”
“然后,它就告诉我,如果我要回去,就必须到达天池接受洗礼,也可以选择留下,偿还自己前生的债——就在前不久,它传话给我,可以告诉你了,因为……”
她的眼神忽然就锐利起来,像一把尖刀直直地插入他的灵魂中,搅动,重组,溶解,又分离。
景天猛地闭了眼,满头大汗。
他的脑子闪过无数的片段,关于被他亲切称为猪婆的唐雪见,在夜里遇见被欺凌的少女龙葵,夜里采露忽然而来的白衣道士,惊鸿一瞥的女蜗后人紫萱,还有……还有……他忽然就流下泪来。
“邪、剑、仙!”
无法形容的沉重与复杂,今生现在与未来的交错,他的恨仍在,却不再清晰。
灵魂的悲戚,穿越了时空,依旧还深深地刻在其中。
“恩。”
丁小琳轻轻地回答,不知怎地,她的眼角也滑下一滴无名的泪。
有些人可以选择离开,而她却只能选择留下。
“可以了。”
一刹那,她对虚空说道。
眨眼间,多出来的记忆消失。
景天平地踉跄一下,堪堪扶住桌角,还残留的情绪在那抬起的眼中显现无疑。
“原来如此,是要将你送到天池吗?”
“不”,女孩眨了眨眼,将盒子拿起来,“是将盒子,你与徐长卿送到天池,净化,离开。”
“我不明白,你不也是未来的吗?这个世界的变数。”
景天的声音带着分明的偏见与憎恶,丁小琳便捂住自己的心脏,表示出很伤心的样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被承认了哦,而且,我现在可是个好孩子啊,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呢?”
“离开这个世界,你会消失?”
少年皱着眉,似乎察觉到久久站立的疲惫般坐下;他们之间的高度平齐,好像连地位也一样了;他的眼眸深处,带了一点人性化的善。
可丁小琳毕竟是邪剑仙,就像是清微那老头儿说的一样,是使得天下大乱的存在。
“不知道”,她说,语气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也许会永远不存在吧。我不太清楚,不过,既然我觉得要留下来了,所以也不必再去想了,但是他们不同,他们必须离开,因为还有人在等着他们,那个世界还需要他们。”
景天沉默以对。
他知道另一个自己在未来与唐雪见在一起了,神界还需要飞蓬;白豆腐虽然可能没有跟紫萱在一起,但蜀山是他的责任,就像现在一样。
的确,这两个灵魂必须回去。
“不过,我本以为你会更容易跟唐雪见在一起,没想到你居然选择了那个道士,真是奇妙。”
丁小琳躺了下去,软如无骨,她的眼瞧着船顶,平稳得连晃也不晃,很快,她就瘪了瘪嘴,转过去来,似乎在催促景天说话一样。
他为什么有可能会跟唐雪见在一起呢?
未来的他会不会也喜欢上白豆腐,只是,没有这样天时地利的条件吗?
不知为何,当他如此想时,心上忽然一钝痛。
好像谁被猜中了,却顽固地像个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地伪装掩饰,带起自己曾经最不屑的面具度日,说着朋友般亲密的话语。
捕捉到某女孩的眼神,景天抽了抽嘴角,抱拳,语气僵硬。
“你说你要拜托我什么,指的是什么?”
“这样吗?”丁小琳也懒得指出景天这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干脆利落地讲了,“之前我说了天道要我赎罪,一般而言,都是轮回转世,我也不例外。在你们从天池回来后我大概就会转生了,不过第一世要特殊点,直接变成三岁小孩。我需要你帮忙,照顾一下我。”
“……天下奇闻。”
景天只能这样感慨道。
“那你帮不?”
“帮。”
自觉好像没什么损失的某人如是说道,还有点无奈与不高兴。
“长卿大侠,你等等。”
御剑飞行终于回到了渝州城外不远处。他们下来后,唐雪见却叫住了立刻就要御剑而走的徐长卿。
“怎么了,雪见姑娘。”
徐长卿温和地问道,他如此文质彬彬,比起像一个道士他更像是一个文人。
唐雪见却悠悠一叹,道:“长卿大侠,你别装了,你偏心得真是,在臭豆腐面前装得那么像,就像是——”
她指了指脑袋,轻轻笑了一下。
徐长卿一怔,随即垂下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雪见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她不隐瞒,“我是凭借我的直觉的,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说来有件事情我倒是不确定,最开始我总以为臭豆腐会跟我在一起,直到雷州之后,我才敢确定。”
“可那时候,我并没有跟景天在一起。”徐长卿回忆起,语气平缓。
她就嘲讽地笑了,眼中唇边全是他不明白的沉重与痛苦。
“如果一个人愿意为了另一个人而不远千里追去,那么那个人一定很重要,而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她摸了摸化作五毒兽的花楹的头,又多嘴一句。
“长卿大侠,你别瞒着臭豆腐了,那个人很固执的,看起来很好说话,总是开朗的,但如果钻起牛角尖,可是要比你还要拉不回来。”
“今后,是你们两个人的道路,我由衷地祝愿与明白。”
徐长卿颔首,目视着唐雪见与花楹的离去,然后转身御剑起行。
他与景天约定好了,三日内回去。
他飞到天空上时,忽然就遥遥地朝渝州城看了一眼,如此繁华,就像是他与景天遇见的那一天一样。
其实,他的记忆已经在逐渐复苏了。
不过,她说得对,两个人的未来,无论是何种的隐瞒,都是危险。
然后,建言载着归人从天际滑过。
像一颗流星,从夜空划过,既定的轨迹,却总归有些不一样。
未来,不一样。
——第七卷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原定的结局就是这里啦!接下来还有两卷,争取早点写完咔咔咔。
在本文中其实有两个景天跟两个徐长卿,所以……啦啦啦,原来还想了另一个结局,后来算了,这样了。
还有什么没解释清楚的,留言给我吧,二十万了,真没想到啊!
关于紫萱跟锁妖塔的事情,就是仙三外传的剧情啦,曾经顺眼瞄到的咳咳。
☆、神魔之井
予你韶光,予你不思量,因你在身旁。
“由神魔之井,即可到达神界,然而神魔之井为当世最强者重楼所守护,几乎无人可通过。”
清微那老头儿说起神魔之井时,摸着胡子,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当时,景天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现在看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进不去?!”
等到船到了这神魔之井,只看见一片茂林中,巨大的山中一道宽大的间隙,露出浓厚的黑暗来。
他走过去,结果被一层透明的屏障所挡住,不由得暗骂出声。
忽然,从天际飞来一群乌鸦,忽然,又迟迟到来一人。
那人白衣如旧,却稍稍不同以往蜀山道服般纯白,一节青绳捆住腰间长衣,衣襟亦是青色,越发衬得那衣白如雪;刻板的捆发样式,露出光洁而饱满的前庭,亦是那剑眉星目,在迟来的光线下美好得令人心悸。
“白豆腐。”
景天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人的身份,脸上也是瞬间变得喜悦起来,若春日下群芳颤颤,若夏日里百声齐鸣,如此开怀,当浮人生一大白也!
“景天。”
他回答也高兴以及惯常的温柔,收好建言剑,就快步到了他身边。
奇怪的是,三日而来的风尘仆仆却没有令他脸上夹杂尘与沧桑,仿佛他洗漱完毕才过来一样;衣服也换了一件。
徐长卿已然察觉到他的疑惑,便浅笑着开口:“虽说要风雨兼程,但中途还是落了地,就顺手换了件衣服。”
说此,他眼中忽然一凝,嘴上一顿,端的是君子如玉,道士仙姿。
“景天,我没有失诺。”
那几个字缠绵于舌尖,前奏已是令听者面红耳赤,余音更是让他摸着那一串红绳,不知该如何说为好。
天幕上,一缕云漂浮,滑过太阳的尾巴,继续游动;白日下,两人在茂茂不解的目光跟龙葵生无可恋的表情中,继续僵持着,不过,以肉眼可见,那气氛是越来越浓烈……如酿酒,越酿越纯,几乎要醉了人,连脸上也带了绯红之色。
最终,景天——不,茂茂非常没眼力地问白豆腐:“长卿大侠!你终于回来啦!老大这些天都在想你,我亲眼所见,连饭也——哎哟!老大,你干嘛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