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离家出走中完本——by 鹤见危十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18
男人将那药物推开,然后将自己的手盖在伤口上,显然是一幅拒绝配合的样子。
为什么呢?归音想问,但对上男人那一双带着乞求的眼睛,他嘴角抽了抽,终究没能问出来。
“我知道了。”他转身,拿着那一瓶沾血的药物,看了那个男人最后一眼。
这就是生命么?
谁也不能回答他,黑发的少年只是拖着自己还未痊愈的腿,艰难的行走在伤患中,为那些个
病人做一些简单的治疗。
战争结束的很快,真的要比的也是那一瞬间,两方硬碰硬,最后险胜,不过好歹拿下来最重要的一个城区,不管是战场上还是后方的营地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哭泣声,谁都没有笑,建立在尸体上的战争的胜利不值得以笑容面对。
坂田银时稍微受了点小伤,单看他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只受一点小伤已经是天神保佑,不想去营地打扰后勤的人,归音帮他要来了点伤药,只能简单的包扎一下,在这个药物缺乏的时候没办法做完善的处理。
“我想救一个人,但他还是死了。”
靠在大树下安静等他给自己包扎的坂田银时没说话,归音也不管,只是仔细的处理着伤口,继续自言自语到:“我想杀敌,想结束这场战争。”
本来以为对方依旧不会理自己,那卷毛却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就像是松阳被抓走的那一天,归音在大树下坐着,捂住即将崩溃的坂田银时的眼睛一样。
坂田银时看着那阴霾的天空,说道:“……等你。”
第33章 (三十三)
树林中只是稍微透出一些月光,印的那些树枝张牙舞爪的落在地面上,偶尔有风吹过便如同魑魅魍魉一般交错的扇动起来。
隐藏在黑夜之中分散开来的队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坂田银时紧靠在树的背后,下面长起来的灌木还有矮树丛将他的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为了不起眼也是为了防蚊虫,他将白净的头发抹上了泥巴,此时泥巴已经干了个透,粘着发丝纠缠在一起贴在脸边。
后面是天人打开矮树丛的声音,几个天人用自己的语音交谈着,奇异的语调断断续续绕在空中,坂田银时焦躁的抓着自己头上宛如杂草一般的头发,一路上躲过来尽是天人还有自己同伴的尸体。
究竟还有多少人活着呢?
究竟还要斩杀多少天人呢?
究竟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呢?
本来伏击围剿本来就是讲究的一个快速,却不想消息出了错,最后只能变成游击战,小队的人被迫分开行动,也不知道此时已经过了几个日夜,不管是攘夷志士还是天人,身体和精神都已经陷入了绝境。
“咳咳……我可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到时候传出去会怎样?战场新星白夜叉被饿死在树林里?”
后面的天人已经行进到了他躲藏的地点,坂田银时爬起来微微曲起身体,紧握洞爷湖猛地冲了出去,对着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天人诧异惊恐的眼神,他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笑容,手中的太刀狠狠的挥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天人。
“一,二……十个天人,我还真是……中大奖了啊混蛋!!!”
战场上拥有鬼一样不详红眼的白夜叉将刀从天人的身体中抽出,刀刃甩出了一条血痕,正面对上了那天人的长矛和刀剑。
“归音!这边!”
黑发的少年手持着药物在一床床伤患中灵活的窜动着,离战争爆发已经过了许久,虽然战争也并未完全结束,但后方的伤患也安顿了下来,起码不会有刚开始那样的情况发生。
一场战争来自于摩擦的累积,一场战争爆发之后也将逐渐回归为小摩擦,最后又重归于平静,对于归音来说人生中迎来洗礼便是一次伏击,而第一场真正的战争便是一场完全爆发的大战,那一天之后他更是完全像是机器人一般,不知疲倦也没人会给他休息的时间,一批批的伤患送过来,后方的营帐中的哀嚎似乎是一刻未停过。
坂田银时三人更是前线的主力,除开第一次大捷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前线,偶尔听得见一些消息传递回来,但传递回来的一般都是三人带队任务完成,其中提到的个人的情况简直少之又少。
“请问前线情况怎么样?”
“高杉队长还有桂队长的小队在前线继续支援,最近的任务完成之后对面的天人应该也会消停一些时间了,两个队伍估计会有一些时间休息。”
“那……坂田银时呢?有消息了么?”
对面灰头土脸的小兵一愣,带着微笑的脸僵硬起来,通讯兵好半晌才开口说道:“请稍等,我们还未得到明确的消息,不过高杉队长申请派出支援。”
公式化的回答,公式化的带着安抚的笑容,他已经经历过不少次,每一次通讯兵这样回答的时候,总会有人带着重伤回来,似乎只要通讯兵说出这样的话,那便是如同在传递着病危通知一般。
“是……是么……多谢。”
想露出感谢的微笑,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最后发现连抬起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都艰难无比,归音只得向前微微鞠躬,已经长长了些的头发挡住了他人的视线。
坂田银时这一次派出去的围剿任务已经过了好些天,一般来说要不得多长时间便能够结束,但现在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时间过得越久就代表着有突发情况发生,而战场上出现任何突发情况代表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那一天在树下卷发的少年说出来的两个字简单却又沉重,代表了誓约的两个字牵扯在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心头。
怎样都好……
他颤抖的站在帐篷的外面,看着这副将所在的帐篷,腿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那疼痛还有心中的焦躁狠狠的撩拨着他的神经,他伸出手打开帐篷的帘子。
“请您……”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只要活着回来,别让你做出的誓言就这样结束啊……
“请您派我去支援坂田银时的队伍!”
将头狠狠的磕在地面上,凹凸不平的地面镶着不少石子,只觉得头部一阵眩晕,好一会儿才感受到尖锐的疼痛,似乎还有什么流了出来。
“抬起头来。”坐在最高处的副将发出低沉的声音。
他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少年,那年纪不大的黑发少年额头的血随着头抬起的动作落了下来,明明只是个是十多岁的孩子,却有着异样坚持固执的眼神,“你确定你一定要去么?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
副将是个身躯庞大的男人,正值壮年的他仅仅只是怒吼都能让那些软脚虾退避三舍,但面前的少年却不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甚至连眼睛都未眨动过一次。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去。”
前线凑不出能够去救援的人,后面的营地也是一样,更何况自己的大本营的防守岂能就这样调出去?归音不是傻子,更何况是这样浅显易懂的道理。
“就算只有你一个人?”
“是!”
“就算你会死在这一次的行动上?”
“是!”
“狂妄自大的小子!”
“就算如此!请您让我出阵,前去支援坂田银时的队伍!!!”
“他们的任务点在前线东南处,包扎伤口,轻装上阵,去吧小子。”
“是!!!!!”
他看着那个狂妄自大不知死活的少年露出惊喜的笑容,然后掀起帐篷的帘子飞快跑了出去,只留下地面上那三两滴未干的血液。
“武运昌隆。”副将轻哼一声,抓起搁在一边的地图继续翻看着。
归音快速跑到自己住的帐篷之中,对着镜子摆弄着自己额头的伤口,由于着急于坂田银时现在的处境,包扎时双手甚至有些不听使唤颤抖着拿起一边的药物,幸好额头伤的不是很深,稍微撒上一点伤药便已经不再流血。
他飞快整理好自己的行装,稍微带上一些药物和粮食,最后穿上一身不惹眼的灰布衣服牵起一边的马匹飞快奔了出去。
东南处更加接近天人那一方的领地,那一处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战场,地面上是十多具天人和攘夷志士的遗体,周围的树丛乱七八糟尽是被人为折断的样子,地面上还有崭新的踩踏的痕迹,凌乱的脚印交错在一起,直直蔓延向树林的方向。
不是伏击么?!为什么会正面对上?!他将行李系紧背在身后,沿着那脚印的方向钻进了树林之中。
天人的,人类的,有被斩杀的,还有一同赴死的。一路走过去脚印已经完全分散开来,偶尔能碰上一些死去的战士的遗体,面露不甘或者恐惧,最后的情绪清晰的印在脸上,他一一盖上了死去的攘夷志士的眼睛,然后贴着树木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寻找坂田银时的身影。
祸害遗千年,那个欠打的家伙怎么可能就这样简单的死掉呢?
有人!他往树后一躲看向那边草丛发出声响的方位,屏住气,钻出来的却是两个天人。
归音上前,在夜色之下宛如一只黑豹,碧绿的眼睛紧盯着那两个已经穷途末路的猎物,悄悄行进着。最后一击将其中一人首落,躲过另一个天人的攻击,向下一蹲将手中的太刀挥出斩断了那个天人的腿,天人的嚎叫声惊动了在树枝上栖息的鸟儿。
“白夜叉在那里?”归音指着那在地上翻滚着的天人报出了那个在战场上无人不知的白夜叉的名号。
坂田银时躲在那草丛中,长久只能稍微接一点露水润润嘴唇,身体上是战斗时留下来的伤,此时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致,手上是为了保持清醒而咬出来的伤口,不知道何方传来的惨叫声让他也稍微提起了些精神。
“哈……还有人活着么?阿银我也快要撑不住了……草莓牛奶……”
最后已经大脑混沌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嘴里不停的无意识嘟囔着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昏过去,但就算如此也阻止不了大脑传出来的睡意,每当闭一次眼睛便觉得睁开的时候是一种折磨,崩到极致的精神与身体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啊……糟糕了……”
“混蛋卷毛!”
身体的反应速度此时甚至比大脑还要快上几分,他抽出自己的太刀正要攻击却被狠狠的压在了树上,坂田银时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应该在营地修养的病号同僚。
“归音?!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
不等坂田银时反驳,归音便将这个不知好歹的卷毛半抗在身上,慢慢向他藏着自己马匹的地方走去。
“你是来支援的?有几个人?没事阿银我能解决。”
“就我一个。”
“……哈?!”
“救命之恩,给我记清楚了卷毛牛马!!!”
“卷毛牛马个鬼啊!你快给我回去啊!为什么我这个让天人闻风丧胆的白夜叉大人要你这个病号来救啊!好疼!”
坂田银时挣扎着,却被旁边已经焦躁值到达顶点的暴躁少年一个手刀打到说不出话来,被打得龇牙咧嘴的卷毛正要反击,却看见归音紧张的盯着正前方。
“卷毛,你这个家伙难道是麻烦制造机么?”前面走出来的愕然面容狰狞的天人。
“……快跑!”
身体未好的病号拖着另外一个好几天没有正常进食的病号,两人相互搀扶着躲过天人的攻击一边往树林深处跑过去。
或许真的是人一到倒霉的时候干什么都是幸运为负值,前方阻断他们的是一个不高的断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我就不该来救你。”
两人转身,看着那后方追赶上来的天人,抓紧了手中的刀具。
“喂喂喂……归音,要救人就拼死去救啊,不要担心阿银我。”
“混蛋卷毛你的脸呢?”
“怎么了,人要活着光靠薄弱的自尊心可不行啊,主要是靠脸嘛。”
坂田银时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野路子,斩杀天人毫不留情,与归音互相配合着,但虽说如此面对那些个天人却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两人的身体状况都不算特别好。
“啧……信号弹。”一时不察,后面的天人已经高高举起了信号弹,那信号弹冲上天带起了红色的烟雾,最后在顶点炸裂开来将天空点亮了一瞬。
两人斩杀天人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谁也并不知道森林中还有没有别的天人,如果说赶来的是攘夷志士都还好,如果是支援的天人……
背后火烧般的疼痛又升上来,一切的负面情绪都能加快身上安无的成长,再加上这样大幅度运动,腿上还未好的穿刺伤也渐渐裂开,疼痛感让他身体一顿躲过天人攻击的动作慢了一些,肩膀处被稍微划出了伤痕,归音往后移了几步站在坂田银时身边,庆幸着此时天空还不算亮堂旁边的卷毛发现不了自己的异样,他一个咬牙稳了稳心神:“银时,我们得快一些了。”
没事,还能撑一会儿。他冲上前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太刀,嘴里默默念着,也不知道是安抚着自己还是在安抚自己背后开始发作的安无。
经过那一次伏击战的洗礼,他的动作更是凛冽了几分,不在是局限于松阳所教授的木愣的刀法,及其所用之后更是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没事……我还能……?!
归音和坂田银时同时停了下来,黑色的僧衣,手中拿着的用作武器的铝制的禅杖,跟着信号弹赶过来的支援者,他们熟悉无比。
“天照院!!!!”杀得眼红的坂田银时手持着太刀扑了上去,不管周围还存活着的天人,身上又添上了一些伤口。
禅杖挡住了坂田银时的攻击,一个反手挣脱了刀,天照院的暗杀者持着禅杖向坂田银时的方向打去,然后被赶上来的归音用太刀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