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 番外篇完本——by 墨染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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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问道,“爹你不看吗?东平郡王草菅人命,不是个好罪证吗?”
“是不是罪,端看陛下怎么想。”贾代善道,“与我们又有何干系。想想你自己说的,忍他三分。现今四王八公中,除他可与咱们抗衡,再无人了。可等陛下用不着他来制衡我们的时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真的这么蠢吗?”贾赦继续发问,“会不会是他故意假装沉默声色,用来麻痹我们?”
贾代善暗地里瞪了贾赦手里的姚谦舒一眼,迁怒道,“你不会自己想?什么都问我,那你自己脑子长着干嘛使的?”
“哦。”贾赦正要厚着脸皮再问,见姚谦舒开始不停掉银叶子,外头又传来脚步声,忙抱着他往里间躲了,“爹你忙,我回头再问你。”
贾代善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他在嘀咕怎么这倒霉催的树怎么又不高兴了?" 红楼之荣国公贾赦0 ">首页8 页, ?br /> 妈的,一棵树还能看出高兴不高兴,可真是成精了。
贾赦救的那个孩子被送给一对秉性老实的夫妻收养,贾赦还特意留下了银两给那户人家,叫他们好生照顾。
三日之后,贾家父子从居庸关出发,经过怀来县,抵达和草原相接的宣府,自此镇守在天.朝的第一道防线。
宣府镇南屏京师,北控草原,实打实的边陲重地,堪称咽喉之地。
只是现在这个地儿犯咽喉炎了,阻挡北狄尚不可知,但是天.朝自己就要被憋死了。
若非亲眼所见,贾代善亦不敢相信,这样破败的城墙是宣府镇所拥有的的,一旦北狄人大举来犯,这破墙能挡得住点什么?
贾赦禁不住道,“东平郡王蠢不蠢我猜不出,他坏是肯定的了。每年拨出多少银子给他,就修了这等玩意儿?”
我爹拿的银子少多了,训出来的驻京大营就是流弊!
紧接着他的脑子就开始运作了,“爹,这尼玛陛下是甩锅给你啊。咱们是要银子好,还是不要银子好?”
这背后的贪污腐败必是不会少的,一旦牵扯出来,贾代善尚好,东平郡王必定是要回京自辩的,那雁门关咋办。
陛下这样的心胸肯定会觉得贾代善是在搞事。
而已简在帝心的荣国公一惯画风,他会春风化雨、悄无声息就替陛下解决了这件事,并且暗地里盯住东平郡王不放。
贾代善很是镇定,还拍了拍他的脑袋以资鼓励,“银子当然是要的。强将手下无弱兵,从那郑将军就能看出东平郡王一二了,取代他的人多半陛下已经想好了。你还是少想一步,陛下就是来让我搞事的。他虽多疑,但你爹也不至于混得太差。”
贾赦反应过来了,吐槽道,“混得不太差也都给你儿子下毒了,他要真放心你,就该把大义灭亲的名声留给你,而不是看着我们两家交恶。”
这个其实属于不可抗力,贾代善得有一句说一句,“这个不怪陛下,谁能想到你姨母这样糟心。”
贾赦拼命点头。
他们父子在宣府的住处又与守将府不同,守将府是给主将居住的宅邸。而宣府的第一政治机关属于主管政务的宣府令,管军事的贾代善得和驻扎的大军一起住,由于东平郡王常年住在居庸关,疏于管理大军,贾代善还要新起个指挥所。
他那一群弱鸡菜鸟幕僚还在路上没到,只得先抓了几个文书当行政凑合使,其中打头的就是那日报告工作很利索的赵树。
贾代善见了城墙便止步不前了,和贾赦交谈了一会儿,赵树见宣府令等人已经被太阳晒得要熟了,上前轻声提醒贾代善道,“国公爷,宣府令等候已久了。”
“嗯。”贾代善抬手,千越军整齐划一地下马,动静还挺大,吓得宣府令这个精瘦的老头儿一哆嗦,还拍了拍胸口。
“你胆子还挺小。”贾代善直言道,“寻常北狄人来了,你这样吓得直抖?”
宣府令的眯眯眼里闪过精光,唯唯诺诺道,“北狄人如何比得国公爷的千越军,下官头一回见到这样威武的将士,一时失仪。没想到国公爷会来宣府,下官也没备什么好饭食,国公爷见谅。”
“不用准备了,要不是你拦了路,现下我已经到大营了。”贾代善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给你两日,将宣府重修城墙需要的人力物力都汇总了写成折子给我。”
“下官遵命。”宣府令拱手拜服,“只是下官逾越,得提醒国公爷一声,这大营只会比宣府镇更难入眼,国公爷得有个心理准备。”
贾代善一拍他肩膀,险些把老头儿拍土里去半截,“你是个人物。”
宣府令踉踉跄跄退到一边,恰对上贾赦笑脸,少年对着他摆了摆手,“回见。”
老头儿久不见这样鲜活的人,沉思着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稀疏的胡子。
宣府南北门大开,街上严禁行人,千越军势如惊雷,自镇中横穿而过。
待得马蹄声去的远了,才有百姓敢悄悄露出头,边关的姑娘比京城的要大胆得多,凑在一齐扯着帕子道,“刚刚打头那个是荣国公吧,生得好年轻啊。”
“你真是的,他边上那个才好看呢,听说我二姨妈的女儿的相公的表弟说荣国公世子才十六岁,还没有订亲。”姑娘把棉布帕子揪得皱巴巴的,不住地道,“真好看。”
“我才不瞧他,他生的比女孩儿还漂亮,多看几眼,我都自卑地想摔铜镜。”
此言一出,得到了大部分姑娘的认同。
贾赦世子到了宣府,尚未花得一刀一枪,便先因为那张脸得到了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拥护。
如果她们知道贾赦如今在干什么,大约会觉得以貌取人这种三观是非常打脸的。
第24章
宣府外的军营实则称作被北部大营,兵力堪为边关军中前三。
好看又俊俏的贾世子正蹲在北部大营的木栏杆门上,监督下面一群人被扒了裤子打板子。
那一片白乎乎的那啥太过伤眼,贾赦害怕姚谦舒看到这场面能把满树叶子全给摇成银色的铺满大营,只得把他揣怀里,只露出上头一点点绿。
如宣府令所说,大营绝对不如宣府镇,人家好歹还出了几个人迎接,他们这一骑人马到了大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白日篝火联欢会。
火堆里串着成只成只的烤羊,顺着风把肉香并欢声笑语飘出去老远,场面很热烈。
几个士兵正推杯换盏,另一堆还要热闹,在赌筛子。
他们虽是朝廷的正规军,却不曾被东平郡王正式约束过,也就是跟着他手底下几个副将偶尔进行个操练,活动活动手脚,或者阅个兵给东平郡王看一看,好让他写个折子回京敷衍。
幸运的是――他们人多势众。北狄新可汗虽知道他们废柴,也不敢轻举妄动,大举来犯,这才拖到贾代善来对他们进行心灵的救赎。
贾代善救赎的第一个环节,就是把这些个光天化日聚众赌博、喝酒吃肉的朋友们悉数捆了摁在地上摩擦。
虽然和自己亲爹不合,但是亲爹在居庸关的时候,北狄屁都不敢放一个,让上贡就上贡,让通商就通商,军队纪律严明,那是边关百姓大力拥护的,不然也不能给他鱼水情出个小妈来。
要换作东平郡王去勾搭人家正经姑娘,人家正经的姑娘说不得就吊死了。
这些士兵还待要挣扎,打也打不过人家千越军,贾代善更是直接亮出虎符表明身份,当即要宰了他们以肃军容军纪,得到消息的大小军官们飞奔出来跪了一地请罪。
众人别看跪得老实,心里是不服得,大感这营中自由散漫的多得是,不过是自己倒霉,正撞在枪口上。
眼看营门化身要成午门,贾赦只好出来替联欢会参与者们求情,“这也不能怪他们,我听说饷银都差了好几个月的了。就算为国尽忠,也是要吃饭的,父亲饶过他们这遭罢。”
“昔年的北部大营是何等威武的存在,令北狄人不敢进寸半步。再瞧瞧你们这个样子,哪里有半分我天.朝儿郎的样子。”贾代善失望地叹了口长气,“我也不用军法罚你们了,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好生打一顿板子,清醒清醒。”
他要去办理接管军营的手续,于是二把手贾赦就成了这猥琐的监工。
等噼噼啪啪的一顿板子打完,他已经从蹲换成坐了,在那儿悠闲地晃着腿,看着士兵们龇牙咧嘴,相互搀扶着提裤子。
贾赦提了口气,朗声道,“你们可服气?”
众人虽被他看了狼狈去,却还是感激他求情,旁的事情不说,便先对他油然而生了几分亲近,四下环顾着其他人的神情,稀稀拉拉地道,“服气了。”
“父亲罚你们,却还是手下留情的,你们扪心自问,若是这样一顿军棍下,你们有几个人能站起来?按军法如何罚,你们心里不会不清楚。”贾赦开始进行他的演说,并且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我知道,北狄小规模扰边不是一两次,可你们没有一次是能打痛快的。换做是我,我也会寒心。咱们来当兵,是保家卫国的,在这儿和缩头乌龟似的是怎么回事。是吧?”
“是!”这次的喊声大了许多。
“要是有人还想着混日子的,趁早收拾东西回去。”贾赦无名剑未出鞘,直指向北边,“我和父亲不会留在关内,我们就守在这里,不单要守,还要打!北狄人的王庭已经挪过了河,就和那贼似的暗戳戳地往这儿靠,咱们不得把他们怼回去?!得叫这些个草原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你们说是不是?”
下头的人捂着屁股的,拎着裤子的皆有,瞧着似是都被他鼓舞起了士气,也不管之前是如何心里不平衡的,呼声足有震天响,“是!!”
贾赦默默将那些浑水摸鱼或是不以为然的人脸记下来,在他的演说结束之后,大部分被打的也不愤恨也不难过,反而又羞愧又激动,恨不能立马扛个枪去挑了北狄人老家。
荣国公刚到大营,就下狠手罚了不守规矩的,消息长了翅膀一样地传遍了整个大营。
听见那大嗓门了么,那是荣国府世子正在教训他们。
贾代善并未下令处罚那些军官,只是静静看了他们一盏茶功夫,直把人看得浑身冷汗,这才淡淡道,“从前你们怎么做的,我不会再追究,现在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了。”这群人恨不能还是跪着缓缓,在荣国公不怒自威的眼神里,腿都软了。
“我不想看到有刺头,听清楚了?”贾代善这次不等他们作答,便把人全轰出去了。
他将东西南北四营分别交给四个副将,留了两个在居庸关,剩下的恰好一一对应,“暂时不惹事就行,把人全整治服了再打散了重新收编,到时候我上折子请陛下赐名。”
贾代善这个人也有个毛病,他喜好给军队取名字,认为那样可以让将士们有归属感。
贾赦不知是被遗传到还是幼年耳濡目染,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他门前池塘里的鱼和姚谦舒的本体也都有了名字。
从姚谦舒来看,名字等于归属感是说得通的。
一通布置交接,尚且剩个先锋营没人领,贾代善就想到亲儿子了,见青锋守在门边,问了句道,“世子还没回来?”
“爹!我回来了。”贾赦耳聪目明,门外就听见了,笑嘻嘻一掀帐子,随意看了看这临时的主帐,“爹你就住这个啊,总得搭个屋子罢。”
李副将笑道,“世子这就不知道了,在这草原上,屋子可是没有帐子好用,你住了便就知道了。”
口气类似于等你生了孩子就知道了。
贾代善本来还想给贾赦细细解释,便见这倒霉催的孩子怀里鼓鼓的,冒着点儿绿,心口一梗,愣是把话噎回去了,“去收拾你的帐子,要种就好好种,也不怕搁衣服里闷死了。”
当然了,枯死也很好。
姚谦舒感受到他无时不在的恶意,默默地飘了片银叶子下来。
一旁不明就里的几个副将还在笑,“人家养宠物都揣个猫儿狗儿的,世子倒是别致,抱棵树。这树会不会开花结果?”
贾赦一本正经道,“树怎么了,我这个可是棵摇钱树,掉片叶子都是真金白银。”
说着把刚刚那片银叶子从衣服里掏出来送给李副将,“拿着玩儿,不要和我客气。”
李副将压根不信,“世子这诳人还挺配套,有金的没有?”
“没有。”贾赦道,我们家摇钱现在心情可能不太好,只会摇银的。
贾代善自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好把话题从这树上挪开,“赦儿觉得这些人如何?”
贾赦不等他叫,自己寻了块毯子坐,“祖父要是知道这支军队被糟践成这样,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但瞧着还有些血性,爹你可以的。”
“你明日去挑人,找些那些擅长骑射的,将千越军扩编成十队。”贾代善显是有了主意,“或者你觉得你能管得住,再多一些也可以。千越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现今我把它交给你了,怎么样?”
在北部大营里,只有千越军才是贾家父子的亲兵,最值得依靠的。
如果千越有个几千上万,贾赦打架都不用费脑子,就和柳妃叛乱时候的龙武军一样,用碾压的就行。
可千越只有八队两百人,虽个顶个的精英配骏马,可真遇到大规模步兵也难论断生死。
“你让我想一想。”贾赦并未一口答应,垂下眼思量了半晌后道,“马呢?有人就得有马,无马不成千越。”
贾代善摊开一卷公文,点了点某处,“我看过了,多的马,一匹也没有,且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贾赦皱着脸不说话。
妈的,还是不是亲爹了,在这儿地界就是有钱也没处买马啊。
宝宝心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