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 番外篇完本——by 墨染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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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高半个头的姚先生表示拒绝,“我这个是正当要求,你欠我的,我还没有讨呢。对了,签字画押,不行朝这儿亲一口我也可以接受。”
“我不能接受。”贾赦看着那本金光闪闪的封皮就开始犯晕,他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像旁人晕船一样晕了金子。
二人讨价还价地说着话,最后妥协的还是贾赦,他在地上抹了两下黑灰,在欠条上摁了个脏兮兮的手印,“现在你满意了?”
不知餍足的姚谦舒道,“等哪日你还了债,才算满意。”
贾赦望天,“那你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无妨,我一辈子长得很。”老妖精把账本揣起来,依旧是翩然若仙的模样,也不知道塞在哪里了。
待得到了钦天监算出的良辰吉日,安顺公主便要正式出嫁了,这回是从居庸关直接到北狄王庭,中间不在宣府多做停留了。
贾赦果然如他所承诺的,为安顺公主送嫁。
长长的送亲队伍,像是道凄艳的伤口,一路从居庸关划到宣府,宣府依旧南北二门大开,这次还是有很多百姓围观,却不再是揪着手帕含羞热情的姑娘家了,老老少少的站满了沿街两侧。
随着安顺公主凤架缓慢向前,百姓们忽然跪了一地,还有人喊着“公主保重”“公主长命百岁”这样的话,起先不?" 红楼之荣国公贾赦0 ">首页10 页, 阈羌父觯罄幢闳呵榧ぐ海羯ジ撸斐沽苏鲂?br /> 安顺公主揭开帘子,露出半张绝色的芙蓉面,有些受宠若惊,“世子,你请他们都请来吧。”
贾赦拱手道,“民心如此,小臣也劝不得。小臣亦在此恭祝殿下芳华永盛,一世无忧。”
安顺公主泪如雨下,深深看一眼跪伏的百姓,“多谢众位。”
待得队伍出了宣府,贾代善亲自领兵等候,众将士悉数下马脱冠相送。
这是本朝第一个和亲的公主。
太/祖曾立誓本朝不和亲,不纳贡,不称臣,不割地③,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第28章
安顺公主和亲北狄后不久,北狄可汗上书给今上, 言说将公主册封为可敦, 并且深深为陛下的仁慈而折服。
贾代善看着今上给新婚夫妻的赏赐礼单, 觉得脑壳疼,“可敦是草原皇后的意思,自从北狄被打服之后, 从来只有大妃, 而无皇后, 可汗已然有了不臣之心,要和天.朝平起平坐了。”
“陛下肯定已经知道了,拿这个麻痹大意呢。”贾赦也明白这位陛下的脑回路了,怎么复杂怎么绕来,自以为高深莫测,外臣看来便觉他脑子不大好,喜怒无常。
草原已经快入秋,夜里凉飕飕的,他捧着杯茶暖手, “昭仪娘娘此次要晋封了吧。陛下统共就四个儿子,还非要他们斗个你死我活,要不是他假意要以昌平公主和亲, 皇后一脉如何会下手安顺公主。”
自从见过今上之后,贾赦就深切明白假的爹就应该是他那样。
四个儿子, 缺一个连桌麻将都打不起来, 就这样了还死命折腾。
“凉了, 换一杯。”贾代善拿过他手里已经温了的杯子,状似随意地把茶泼在脚下,正泼中姚谦舒衣服下摆。
姚谦舒本来一直安安静静在边上旁听,除了看着贾赦别的事儿都不做,结果无端被人家泼了茶。
他看都不看弄脏了衣摆,淡淡道,“也就是遇到我,若是旁的树,这会儿就要发火了。”
“旁的树,一早就拖出去当柴砍了。”贾代善面无表情道,“军中粮草还有多少?”
“啊?”贾赦张大了嘴,“我怎么知道啊,要不我把赵树叫来?”
贾代善得着机会,兜头就是一下,“要你有什么用!这等小事还要问文书,以后真出战了,你怎么办?打到一半告诉下头人没饭吃了?”
这枪躺的,你俩互怼,打我.干嘛!
不过贾赦脑补了下贾代善抽姚谦舒,觉得画面不敢看,还是算了。
他捂着后脑,小声抗议道,“管粮的会告诉我啊,到时候带着赵树呗,他还挺机灵的。”
“都等着别人告诉是吧,万一赵树死了呢?”贾代善见他还敢顶嘴,愈发沉了脸,“回去算清楚了,明天一早告诉我。”
姚谦舒帮着贾赦揉脑袋,手势极其熟练,“那我们先回去了。”
那个“们”字给我去了!
就算有万一也不太想死的赵树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硬着头皮道,“国公爷,京城有新公文,您可要现在看?”
“给世子吧,赦儿你明日一并回给我。”贾代善道,“我年纪大了,要睡了。”
可是爹你只有三十几岁啊!就这样倚老卖老为哪般!
贾赦看看他,又看看赵树手里那一捧山,鼓着脸埋怨道,“我要生气啦!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你有本事怼这妖精啊!”
赵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撒娇也没用。”贾代善施施然起身,绕回屏风后面的生活区,真的准备就寝了,“我的确是没这个本事,只能靠你了,还快不滚,留着等我给你讲故事?”
“不听,您那个假故事,说的星星,结果打雷,差点劈死我。”贾赦一早把靴子脱了光脚踩在垫子上,见贾代善真不理他了,只好踢踢踏踏地踩着鞋,“姚先生给我抱一下。”
姚先生侧身,伸手要抱他。
贾赦连连后退,“你,远点儿!我是说你把那些文书帮我抱一下,没让你抱我。”
赵树:……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他忙闪出去,口中道,“不用劳烦姚先生,属下替您拿回帐子就是了。”
姚谦舒一派高冷,“还不过来,别影响你爹睡觉。”
“略略略。”贾赦气不过,朝他吐舌。
谁曾想姚谦舒出手如电,就仿佛高僧用筷子夹苍蝇那番功夫,一下把贾赦舌头拽住了,还捏了捏。
“里四不四想西。”贾赦耷拉着舌头,和个吊死鬼似的翻了个白眼,“里快松开,哼哼哼。”
后面是喊痛痛痛。
姚谦舒松开他,“挺软的,身上没肉,舌头倒是还蛮胖的。”
“你舌头不胖啊!舌头不是就这样的么,都是肉。”贾赦见里头吹了灯,压低了声音出了帐子,“你别总动手动脚的,人家看到影响不好。”
“没人看到就可以?”姚谦舒平平淡淡地反问了一句,结果贾赦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丈高,“也,也,也不可以!”
姚谦舒哦了一声,又道,“不可以就不可以,你结巴什么?”
贾赦回头瞪了他一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嗯。”姚谦舒双手一翻,袖子滑落,露出玉一般的手腕,以及掌心一大捧金叶子,“别生气,这个给你玩儿。”
月光下金叶子光华璀璨,贾赦却往后退了一步,摆手道,“我要晕金子了,你快收起来,我真不缺钱。”
“我知道你不缺,给你拿着玩的。”姚谦舒想了想玩法,建议道,“往水里丢怎么样?不像宝石会沉下去,金叶子会浮着,一路沿河飘着,应当很好看。”
贾赦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有这等祸国妖姬的待遇,但是大兄弟,你知道丢宝石那位最后啥下场么。
除了耍流氓,姚谦舒平日的手段就只有摇钱、下面这两种,贾赦一北方京城人士,愣是给塞得对面条有了阴影。
据说姚谦舒开始学蛋炒饭了。
金灿灿的蛋炒饭,金灿灿的金叶子。
贾赦不看都觉得眼前晃得厉害,拽着他的胳膊道,“人吧,除了吃和钱,还是有其他追求的,你看你是不是改变下方式方法?”
已经给刺激得颓废了赵树站在贾赦宿舍门口,觉得比去北狄王庭还要颠覆三观,“世子,您的公文。”
“哦哦。”贾赦伸手抱过来了,还躲开了姚谦舒的手,“不用你,你给我掀帘子。”
亲爹发话,只好挑灯夜战,好在公文里不少是歌功颂德的废话,贾赦严重怀疑是今上送来恶心他爹的。
看完户部尚书哭穷的文书,贾赦恶心得明天早饭也不想吃,他还举着念给姚谦舒听,“这里,什么念及国公爷苦守边关,心中思之念之……”
意思就是户部爱您么么哒,但是银子是没有滴,兵器是没有滴,粮草嘛,是少少滴。
他说着打了个哈欠,眼里泛上水汽,“也就是我爹脾气磨出来了,换做是我,肯定要写信去骂死他,连他整个户籍里的一起骂。”
姚谦舒换算了下,相当于骂人家一户口本,觉得还不算太过分,毕竟没有牵扯到祖宗,他低头看贾赦,贾赦已经趴在桌案上了,懒洋洋地抬眼瞄他,眼中波光潋滟,含情脉脉。
他想起来贾赦说他看谁都这样,忽的收手把少年的眼睛捂住了。
不想让人家看,遮起来。
贾赦并不知道他这等幼稚的想法,还以为姚谦舒催他睡觉,顺着坡就把公文扔桌上了,“睡觉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看。”
“嗯。”姚谦舒收手的时候顺势摸了一把贾赦的脸,默默地捻了捻手指。
“你……”贾赦看到他的小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好摸吗?”
“还,还可以吧。”姚谦舒背过身去,“那我回茶壶了。”
非常惨,每天晚上得戳茶壶里,没有办法和媳妇儿一起睡觉觉。
贾赦来劲了,贱兮兮自己凑过去,笑道,“好摸就好摸,你结巴什么?不回茶壶,是打算一起睡还怎么?”
姚谦舒心里头狂摇金叶子,“你要不喜欢,我可以继续睡茶壶。”
“行了,别装可怜了。”贾赦其实也不大忍心他总是变回原形呆一晚上,“两床被子,你不许半夜出被子摸过来。”
他说着去箱笼又抱了床被子。
姚谦舒看着他的背影弯了弯嘴角,迅速又压下去了,等贾赦铺完两个被子结界,他还是冰山人设不坍塌。
贾赦睡了里面,拍了拍床,“等我过来请你啊?把灯灭了。”
片刻之后,帐子里既昏暗又寂静,贾赦翻身的声音格外明显,他煎鱼似地来回翻腾,一旁的姚谦舒半点动静也没有。
他又翻了个身,忍不住睁开眼。
姚谦舒正支着半个身子看他,黑漆漆的只有模糊的轮廓,下巴是极秀美的弧度,他轻声问道,“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
贾赦摇头,然后又点头,“讲个树的故事。”
“从前有一棵树,它还是小树苗的时候遇到了一场大雨,本来以为活不下去……”姚谦舒慢慢讲了个超甜的树妖小故事,结果贾赦越听越精神,一掀被子道,“不困了,我去把那些东西看完了,你先睡。”
第29章
姚谦舒在外侧直接拦住他,“躺回去睡觉, 明日你还要去操.练, 夜里睡不好, 哪里来的精神。”
“真不困了。”贾赦道,“我就看一会儿。”
“明天起来看也是一样的。”姚谦舒淡淡道,“你下不去床的。”
贾赦觉得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太对, 但是想到他先前露的那手, 只要怏怏地复又躺回去, 翻身背对姚谦舒。
悉悉索索的声音,是姚谦舒凑了过来,“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我们总算是朋友吧,你不能老是这样威胁我,尤其我是个人,你那些个神仙手段太欺负人了。”贾赦揪着被子,“对朋友不能这么霸道。”
姚谦舒径直翻译成不能对媳妇儿这么霸道,想了想道,“那我去给你点灯。”
贾赦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 “算啦,下次不好这样了。你这几天都没有躺过,好好睡吧。”
“好。”姚谦舒也不敢乱动, 挤在贾赦身后,听着他的呼吸慢慢平稳。
翌日一早, 贾赦被外头呼号声准时吵醒,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靠着他, 歪头去看,发现姚谦舒和个小媳妇儿似地缩在他身后,额头抵着他的背。
树,也是会睡觉的。
这个认知对贾赦来说有个奇妙,他就这样别着身子,看姚谦舒的睡颜,他睡着了就像是尊雕像,没有半分活气了。
好像醒着的时候也不太笑。
“怎么了?”姚谦舒睁开眼,一下笑了,“你要看我,翻个身不就好了。”
贾赦都不带眨眼地看着他,随后“嗖”地坐起来,“起床了,我还有事要忙,你再躺会儿。”
他借着洗漱的机会,用冷水狠狠敷了敷发烫的脸,心里却不断在回味刚刚那个笑容。
像是雨霁天青后的那抹光,干净又清澈,以穿云破晓的架势,直直地照进他心里。
待得贾代善来帐子里寻他一起吃早饭,就见贾赦歪了个脖子,正在翻公文,见了他便讪讪笑道,“爹你起得挺早的。”
“脖子怎么了?”贾代善问道,眼神扫过床上那两床被子,“晚上冷成这样,要盖两床?”
贾赦揉着脖子,“您得一个一个问,连着问我先答哪个好。脖子是落枕了,晚上挺冷的,您不觉得嘛?我盖两床正好。”
刚刚坐起来太急了,拉伤筋了。
“我给你推拿两下,马上就好。”贾代善挽起袖子,“坐直了。”
“嗷!”贾赦还在看手里的东西,措不及防被他捏了一下直接嚎出声,“爹你轻点儿,疼死了!”
贾代善手下不留情,直把他当做面团揉搓,“揉开了就好了,得把经络复位,你忍忍,别乱嚎了,再把狼招来。”
见贾赦呆呆看着公文不放,贾代善一面使劲一面问道,“又收到什么糟心的消息了?”
“不知道算不算,陛下点了我舅舅押运送粮草。”贾赦对于这个舅舅的感官很复杂,“舅舅这个人好听点叫心软,大实话就是窝囊,前怕狼后怕虎,要是这粮草出了什么问题,他这儿也是解决不了的。”
户部已经在哭穷了,史侯又是个抹不开面子的,这回的粮草应当不会如他们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