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 番外篇完本——by 墨染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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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听到他都注重上内在了,点头道,“你倒是比你哥强一点,但是人家有才的姑娘为什么要看上你啊?”
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作为普遍思想的情况下,有条件且又资格去钻研琴棋书画的姑娘,出身绝对不差,不然都买不起像样的琴。
“我会努力读书的!”贾政道,老实的脑子忽然好使了,“哥哥还没有订亲,总得讲个长幼有序,等哥哥订亲成亲了,父亲再操持我也不晚。”
这句话一出,融合的父子谈话便到此结束了,贾代善直接把贾政撵出去了,“倒霉孩子,还等你哥哥,你等得着吗?好的不学学坏的,滚滚滚。”
本来挺开心的,结果想起了贾赦遥遥无期的婚事和那糟了瘟的救命恩树,老国公的心态当时就崩了。
贾政都不敢委屈,恭恭敬敬行了礼退下,“儿子告退。”
史氏在外头都听到他喊了,心疼地拍了拍贾政肩膀,“别理你爹。”
“不要紧的。”贾政腼腆地笑了笑,“那我回去了啊。”
“嗯。”史氏送走了儿子,进屋去找贾代善算账,“您这装病呢,能不能小声点?”
一点对演技的信念感都没有。
“什么叫装,我分明就是病着。”贾代善嘴硬,“你也忙一天了,赶紧歇了吧,敏儿身边的人,明日得空都打发了。”
史氏大为诧异,“这是怎么说起呢?”
贾代善并没有解释的意思,“这要问政儿了,我知道的也不太清楚。赦儿的婚事可有眉目?”
史氏没忍住讥讽了他一句,“您这克妻的风都吹出去了,谁家不怕死啊?您满京城打听打听,谁家儿郎十七都未订亲的,就算暂时不能成亲,也得先订下吧。”
贾代善问她,“那就见过十七岁的国公?”
好的吧,确实是没见过。
见史氏还有些迈不过去,贾代善道,“你别忘了,现在嫁过去直接就是超一品国公夫人的爵位,有哪家的女儿能担起来?就是再懂事,也是年纪小,阅历少,一个不小心,给赦儿拖了后腿怎么办?万一这儿媳妇带坏了赦儿怎么?他现在位高权重,可不比在府里胡闹的时候了。何况赦儿在居庸关这才第一年,就算嫁过来也是要两地分居的,不若等年长些再说。”
说不得大一些,见得多了,就对那树没有这么上心了。
“我总是说不过国公爷的。”史氏露了个笑脸,先对贾代善服软了,“行了,那说不得政儿要抢先了,王家二姑娘我见过了,很是天真烂漫,喜怒出于心臆,不比那些饰词掩意的1,一派纯真,倒是配的政儿。”
第58章
贾代善道,“且再看一看, 王家二小姐资质容貌都不如大小姐, 我怕政儿委屈。”
说贾政媳妇儿得家世平庸不拔尖的是他, 现在怕儿子委屈的也是他。
连着被驳了两次儿子婚事的史氏有些不开心了, 淡淡道, “那王大小姐,国公爷觉得如何?她虽比政儿大了两岁,但大些会疼人。”
“不好,女大三才抱金砖。这位王大小姐这个年纪还未订下婚事,王家打的就是待价而沽的主意, 他们是看不上政儿的。”贾代善虽不在京中, 但京中消息门清,“东平王府以后不要再接触了。”
史氏唤了丫鬟进来梳洗,应道, “也好。那丫头打上了赦儿主意,我总觉不太舒服。”
“只怕不舒服以后会更多。”贾代善见有人进来, 翻身往里躺了, 假作睡着了。
国公太夫人的演技明显比他好得多,立马换了张忧虑重重的脸, 看中他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 丫鬟们轻手轻脚,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引得史氏拿她们出气。
愁云惨雾笼罩着整个荣国府, 直到贾赦捅了人家王庭的捷报正式传到了京城。
原本还很冷淡的今上当即颁旨, 赏赐荣国府金银等等,还有不少上佳的药材。
京城风向便又有了新动向。
史氏只管继续闭门不出,只是偶尔去清虚观替贾代善祈福。
为了配合贾代善的演出,张道人也病得倒下去了,默契十足。
连替身都不行了,老荣国公这回玄乎了。
夫妻二人怕贾敏说漏嘴,并没有告知她真相,府里太医照样请,汤药补药一缸一缸的熬。
虽麻烦些需要遮掩,但是夫妻到底团聚,史氏心中也喜悦的。
一家人和和美美过了冬,贾小政还带了贾小敏去踏青。
有时候真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和东平王妃这个姐姐八字不合,天生冤家,她略舒心些,东平王妃就出事了。
这事又是贾小赦揭出来的,也不知道东平王妃还有没有要他做女婿的想法了。
东平郡王在雁门关继续左拥右抱,蓄养家妓也就罢了,他居然看上了大同的民女,强逼着已经快嫁人的姑娘为了家人安危进府做妾。
姑娘忍辱负重从了,东平郡王得到满足也就撩开手了。
但是这户人家却不想当缩头乌龟,携了家中细软老老小小地想去找告状。
东平郡王当然不会让他们逃走,逃跑途中,误打误撞的,这家人失散了,分做了两头。祖父这头一路乞讨,寻到了直隶总督府,他识得几个字,咬破了指头在里衣上写了状纸。
直隶总督见了之后,只管叫他们好生住下,万事有他做主。
另一头则躲进了山林,从大同走到了宣府,险些没冻死。
宣府如今是个完善的营地,进出都有守卫,来路不明的根本进不去,冷不丁来了几个逃荒的乞丐,自然吸引人注意。
贾赦本来不知道这个,还是姚谦舒溜达时候遇到了,听着他们盘查了一回。
这里是爹娘带着幼女,声声泣血,好不惨烈。
姚谦舒听到东平郡王的名号,便有了兴趣,“留下他们,去请赵先生来问。”
“好的。”守门的小兵对着姚先生不耻下问道,“请问是请小赵先生还是老赵先生?”
“老的那个。”姚谦舒说了不算,还要恶意地补充,“就是秃的那位赵先生。”
老赵头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管这几个苦主了,扭头回去找贾赦告状去了。
他这种文化人多能说啊,从三皇五帝到如今,又从山之南海之北,讲的贾赦直头晕。
“就算姚先生有大本事,他也总得要敬个老吧?”赵先生总结陈词,“太过分了。”
贾赦心说那也得你敬老他,那妖精都不知道活多少年了。
但是就因为在人群中被他多看了,导致赵先生还被这棵树人参攻击了,贾赦心里也不太过意得去,安慰他道,“赵先生莫要气了,我会和谦舒说的。他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说话比较直白。”
“哼,老夫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国公爷忙吧。”赵先生这才心满意足地闭嘴了。
赵数本来在和贾赦对账目,被赵先生打断了,等他出去了方松了口气,玩笑道,“我从前自认口才不错,今日见识了赵先生的,这才知道自己实属井底之蛙。”
贾赦点头,正想附和两句,换作其他人,敢这样吐槽摇钱树绝对是要被打的。
“君子就是这样背后谈论一个可怜老人家的吗?你也配提口才?”赵先生站在门口,完全没有听壁角的羞愧。
“在您老心里,我都不配姓赵了,这些事儿算什么。”赵树脸皮这是锻炼出来了,“话说回来,君子就是这样偷听别人谈话的?”
赵老头还待发威,姚谦舒回来了,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有正事寻你,还不去?”
“好的。”赵先生皮笑肉不笑,“我这就过去。”
“不许和我爹告状啊。”贾小赦在背后追着道,“不然扣您年终奖了。”
这个名词还是摇钱树交的,每年年底固定给幕僚们发个双薪以资鼓励。
赵先生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噗。”贾小赦没忍住喷了,“赵树,还不快扶一把,赵先生歇着去吧,等会儿让赵树去问。”
也没过问姚谦舒到底让赵先生去干嘛。
赵先生死得心都有了,大喊一声,“不用你扶我!”
“好的。”赵树听话,问贾赦道,“我去了,这账目晚些再对吧。”
“没事,让谦舒来。”贾赦对着姚谦舒一挑眉,“里边请吧。”
一本账没对完,赵树回来了,隐约压抑着兴奋,“国公爷,是关于东平郡王的。”
他将问到的事都说了。
贾赦并不惊讶,“命人查清楚他们家其他人到哪里了。”
这样又耗费了许多时日,直到初春时节,贾赦方得到消息,这户人家的祖父和儿子进了直隶总督府以后就再没出来,探子重金打点了下人后得知,直隶总督府内曾经抬出去过一老一小,都扔去乱葬岗了。
“你确认自己说的是真话?”贾赦坐在上首,打量着那位死里逃生的青年,“且说说你是怎么从乱葬岗爬出来的罢。”
“祖父当时就被打得断了气,我靠着扒死人衣服取暖才熬过来。”青年已经不太像人样子了,看人眼神透着古怪。
“嗯,我知道了。”贾赦不置可否,“领着他去见一见他的父母。”
姚谦舒道,“他吃了死人肉,中了尸毒,多半也活不过多久的。你要用他当人证,就要尽快。”
“快吃饭了,别说恶心的事儿。”贾赦横了他一眼。
于是就有前文那幕,贾赦上书弹劾东平郡王与直隶总督。
今上在大朝会时直接拿出来说了,“天下八大总督,直隶为首,连这样的封疆大吏都要为东平郡王遮掩一二,东平的势力何其惊心,朕甚是惶恐啊。”
他脸上却并无惶恐之意,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臣以为,总该让他二人上折自辩才是,莫不是荣国公说什么便是什么?”东平一脉自有人替他说话。
他和贾赦的套路差不多,贾赦挑事,意思是东平郡王想干嘛就干嘛,你的权臣还帮着他,陛下你怕不怕,做掉他。
东平这里自然反击回去,荣国公说啥,陛下信啥,您这还是要被架空啊。
但是他们说错了一句话,其中一位御史慷慨激昂道,“臣以为就此事而言,荣国公年岁尚小,处事不当,东平郡王乃国之栋梁,雁门屏障,尚无定论之时,不可叫他寒心啊。”
“你的意思是,让他袭爵是朕的错了?就因为他年纪小?”今上道,“东平郡王驻守一方,难道荣国公守得是他自家大门?老荣国公如今还在重病缠身,他是不是国之栋梁?”
御史道,“臣失言,但是臣恳请陛下派人严加调查此事。”
“这等风流韵事都要朕派人严查,简直可笑。你待东平郡王之心,尤胜过待朕,这朝上留不住你了。”今上淡淡道,“就你去吧,什么时候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方差。”
散了朝,众人难免聚在一起闲话一二,有人吐槽道,“陛下如今愈发刚愎自用了,长此以往,岂不是君臣离心?”
这话出口没过两日,这位官员就被罢免下了大狱。
一时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贾代善在家笑看两边互相作死,这日春光正好,下人来报道,“国公爷,陛下亲临。”
“赶紧开大门相迎。”贾代善道,“给我换身常服。”
自古君不入臣门,这王八羔子准备来看死我他啊!
第59章
今上恰好撞上了贾代善颤颤巍巍地由人搀着出来,见状忙上前扶了一把, “朕今日是微服, 荣国公不要行礼了。一直想要来看看你, 便赶着春闱前头来了。”
“陛下隆恩, 臣感激涕零, 无以为报。”贾代善执意要跪,“臣的家事,反倒牵连了国事,实在是羞愧难当。”
今上也不敢真叫他跪下,手上用了些力道, “不怪你, 从前的事朕也知晓一些。咱们进去坐着说话吧,莫要累着你,倒辜负朕一番苦心了。”
贾代善请了他入家中正厅, 茶水恰好送到,他让了尊位与今上, 虚荣地笑道, “还是陛下赏赐的顾渚紫笋,借花献佛了。”
“待得贡品上来了, 朕再分些给你。”今上道, “荣小国公倒真是贾家的好儿郎,朕没有看错他, 只怕你要怪我累着孩子了。”
“承蒙陛下不弃, 我父子二人自当效犬马之劳。”贾代善和他说着套话, 关切道,“陛下瞧着瘦了些许,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今上略有诧异,“你还是头一个说朕瘦了的人,朕都觉得冬日里进补得太多了。”
贾代善摇摇头,“许是臣习武,眼力要比常人好。您正当壮年,不过多注意休养饮食便是了。您未登基前也有打打拳的习惯,可惜了,现在您是日理万机,也没有功夫了,好在底子打得好。”
“还是你关心朕,不像那些个人,只想着借着送补汤的机会接近讨好朕,却忘了朕究竟需要什么。”今上笑了笑,“好生养病,朕还等着和你一起去狩猎。”
因为被贾代善关心得非常舒服,今上暂时就没有看死贾代善的想法了,转而希望他可以好起来,然后和他儿子内斗。
毕竟没有谁喜欢被架空,但是也没有谁到手的权力爵位能还回去。
参见明英宗和他弟弟。
“臣遵旨。”贾代善表示自己会认真奉旨养病。
说完温情脉脉的了,今上就要开始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了,“东平郡王一事,你怎么看?”
贾代善适时地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陛下是指何事?”
今上奇道,“你竟然不知道?荣小国公弹劾了他的姨夫,也就是东平郡王,说他私德有亏,鱼肉百姓,苦主现在就在他手里。你同东平郡王是连襟,大家都是亲戚,你要是真不知道,荣国公这事儿做得可有些不地道啊?”
为了挑拨父子关系,硬是把“小”字也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