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 番外篇完本——by 墨染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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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氏道,“我自是千肯万肯的,只是亲家夫人,你可舍得啊?”
“男儿志在四方,做父母的没办法陪一辈子,敏儿还小,离着你近一些,你也好放心。”林夫人道,“我们两个私下偷偷说,我们夫妻两个好歹亲亲热热的,可你就独一个,荣国公再好,也是儿子,不必女儿贴心。不过也就这会子,等他们都娶妻了,也就热闹了。”
史氏听得这话是又感动,又扎心,正要回应她的好意,忽然有个小丫头撩了帘子进来,低着头道,“太夫人,国公爷命我送了汤羹给您。”
“你端来我瞧瞧。”史氏有些尴尬,林夫人还在这里,怎么贾赦就大大咧咧送了一份汤过来。
待得这小丫头近前了,史氏又觉得面生,心下警惕,“行了,我也看过了,你搁在这里,我一会子再和,去回话吧。”
林夫人手里持着一把纨扇,轻轻在鼻尖挥了挥,这丫头身上带了一股子香气,闻着就不俗,必定不是凡品,只是看着又不是貌美的。
难不成荣国公品味很独特?
小丫头不肯走,屈膝道,“太夫人,您趁热喝了吧,国公爷特地叫炖的补品,对您头疼有好处的。不瞧着您喝,回去国公爷要罚我的。”
“你先下去,我替你看着你们太夫人就是了。”林夫人笑道,瞧着太夫人神情有些异样,就把这丫头真当做是贾赦的通房丫头了。
小丫头还要再辩,已经被史氏身边几个大丫鬟笑眯眯拽出去了。
林夫人看史氏脸色已经差起来,便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爷们喜欢哪个,他们心里有数,尤其像国公爷这等做大事的。”
史氏也是最近病着身体乏力,脑子跟着不经用,直接就以为她在说姚谦舒,连连叹气道,“前世的冤孽啊,他要是娶妻,对着妻子一往情深,我也不会做这样棒打鸳鸯的,可……唉,我都难以启齿。”
“你的顾虑也对,我也是这么教小海的,何谓伉俪情深?夹着其他人在里头的滋味,咱们当娘的还不清楚吗?额……”林夫人愣了下,她确实是不太清楚的,林侯没纳过妾。
史氏也跟着愣了下,她还真是不清楚,贾代善也没纳过妾,又不好在亲家面前大肆张扬房内事。
初时二人相视,还有些讪讪,随后便都笑起来,林夫人用扇子指指史氏道,“着实是尴尬,我也不劝了,算我多嘴。今儿就到这里吧,我先回了,你歇着,不用起来送我了。”
她知道史氏不远喝那汤,起身的时候故意假作失手,扇面扫过了盛汤的小盅,里头的顿时翻撒出来。
“怪我不小心,好好的毁了国公爷的心意。”
“不打紧的东西,就是污了你一把好扇子。”史氏可惜道,“我记着我有把更衬你的,这就叫人取来赔你。”
缂丝制成的上好纨扇,扇面上斜一枝玉兰,十分写意。虽说一寸缂丝一寸金,对她们这等人家来说,也不算什么。
扇子已经都从库里收拾出来了,大丫鬟从耳房里捧了两个锦盒过来,“奴婢方才看了觉得还有一把也合亲家夫人用,就斗胆拿来了。”
“还是这丫头体贴。”太夫人道,“你瞧瞧喜欢不喜欢。说来还是江南供上的,结果我又给带回南边儿来了。”
一个锦盒是缂丝牡丹团扇,牡丹艳丽富贵,另一个却也是牡丹扇,双面绣栩栩如生。
“好姑娘,往后我疼你。”林夫人都很喜欢,正要告辞,却见方才收拾过的那一滩水迹上扭动着好几条黑色长虫,“这是什么?”
史氏拦住丫鬟们,“这虫古怪得很,拿杯子扣上,去请国公爷来。”
她没有忘记贾代善是怎么过世的,这虫分明是凭空出来的。
林夫人情知不对,急道,“扣住刚刚那个小丫鬟。”
众人再追出去,哪里还能见到人影呢。
史氏十分后怕,“还好没喝,咱们换个屋子等吧,这东西要是我想的那样,只怕脏得很。”
不过半盏茶功夫,贾赦领着个貌美的小少年进来了,不是小哭包绛珠又能是谁呢。
小哭包像是在生气,鼓着脸问道,“虫子在哪里?”
“杯子扣着了。”
绛珠上前一掀,眼疾手快把几条扭动的长虫都抄在手里,捏得牢牢的,“你们等着吧,我去找那位,有虫在就不怕找不到。”
贾赦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绛珠摇头,还有些闷闷不乐的,“不用了,我自己去,师娘你要是伤到了师父要不高兴的,我现在厉害一点了,对付她很简单。”
摇钱树虽然没有当面和他告别,但是分了一半自己的灵气给他,绛珠草现在灵气充足,修炼时候关卡如有神助。
“好。”贾赦揉揉他的头,“你师父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才不会。”绛珠嘟起嘴,眼泪又要下来了,可怜兮兮地往外走,就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
“唉,也是可怜,姚先生怎么没把徒儿带回去?孩子还小呢。”史氏瞧着可怜的很,便问了一句。
贾赦也不避林夫人,自嘲道,“这要是把徒弟带回去,这会子我不就被人害死了么,留个高人在我身边也好防身。”
林夫人肯定不算无知妇孺一类,她是真的好奇,“方才那个虫子是蛊毒?”
“是,那位南疆公主的杰作了。”贾赦道,“不过她身上能使得上的不多了,夫人不用担心。”
他又寒暄了几句,便回外书房去等绛珠了。
天快黑的时候,绛珠扛着个比他人还高的麻袋进来,往地上一砸,“呐,在这里了,我也算帮你最后一次了,往后师娘你一切小心。”
“这么快。”贾赦看都没看地上的麻袋一眼,只瞧着小哭包,“往后要去哪里?”
“我留在你身边不好的。”绛珠认真道,“这样会影响你的运势,就像我师父给你带来财运一样,只是又不同财运,可能好也可能坏。我想去北边看一看,南疆给我攒了一点点功德,不过不好玩。”
“也好,北边好玩,那里的草原一望无际,你可以把自己扎根在那里冒充青草。”贾赦跟他开玩笑,“往后少哭一些。聚散有时,本就如此。”
“聚时欢喜,散时冷清,既然总是要散的,倒不如不聚。”绛珠呐呐道,“比如那花开时令人爱慕,谢时则增惆怅,所以倒是不开的好。①”
要是姚谦舒还在,就会知道这本是原著里绛珠仙子林黛玉的台词,不曾想让绛珠变成喜散不喜聚这等脾性的却是姚谦舒自己。
贾赦长叹,送了他出门,最后揉了揉他的头,以后相见也不知是何时了。
麻袋里的曲云已经有人倒出来又重新捆扎好了。
贾赦强打了精神问话,“你已经脱身了,何必又陷进去。”
此时的曲云便是真身了,并非穿越那位女同志,不知绛珠使了什么法术,她浑身乏力难以动作,仅存的几条虫子也都死得透透的了。
“你害死了我弟弟,我就是死,也要变作鬼来找你报仇。”
“你弟弟害死我爹,虐待我媳妇儿又怎么算呢?”贾赦一抬手,36" 红楼之荣国公贾赦0 ">首页38 页, “送她上路吧,我看你能变成什么鬼。”
曲云扭曲了一张美艳的脸,“我诅咒你永远……”
被侍卫堵住了嘴。
侍卫拖着她道,“瞎逼逼啥呢。国公爷,咱们提出去宰哈,别脏了书房的地儿。”
荣国公点头,高深莫测的一张脸,仿佛在沉思什么国家大事。
其实荣国公就是在想,他感觉自己十分像一个吃软饭的,很多问题都是摇钱树简单而粗暴地帮忙解决了。
要是没有绛珠,他们翻来覆去地找曲云还不知道要找多久,找到了伤亡也不好说。
不要十分像了,分明就是。
在江南过完六月,荣国府一行就踏上了回京城的船,林小海忍痛拜别父母,哭得鼻头红红的。
贾敏一面给他擦,一面假意嫌弃道,“跟个小孩子一样,你哭成这样母亲怎么放心呀。”
“可是我难过。”林小海吸吸鼻子,“就哭这一回,你不要嫌弃我。”
“洗把脸,不嫌弃。”贾敏又拧了一块干净帕子糊在他脸。
贾赦坐在对面,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果然,出来混是要还的,以前他秀恩爱给人家看,现在被自己亲妹子给还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一章完结,然后上番外了。
跪求各位打分不要下手太狠,当可怜一下我这柔弱无助的小甜饼T-T
谢谢心肝儿陪贾小赦和摇钱树走到今天,鞠躬
第118章
贾赦回京之后, 头一件事便是请旨将千越军调回帝都。
卫子麒自请驻守南疆,给贾赦去了信, 希望他可以留在帝都护卫皇帝安全。
贾赦应了。
贾敬才升了官, 时常侍奉皇帝左右, 闻言叹道, “陛下、卫侯和你, 都是一样的人。陛下啊……心里也苦得很。”
贾赦摇摇头,“卫子麒这个人,想要的从来不会放手,哪怕设计多年, 你看卫侯府的爵位便知道了。只怕如今是以进为退。太后强势, 京中尚有你要操心的, 别想其他的了。”
一个大男人,成日地八卦老板私人感情,这是个什么兴趣爱好。
此后数年间,周边数国都安生得很, 留给了小美人陛下休养生息, 整理吏治的时间。
贾政的媳妇儿最后选择了镇国公最小的孙女陈氏,虽然世子不靠谱,但是这个姑娘的爹很靠谱, 在女儿出嫁之后, 就接替镇国公, 去了居庸关。
陈氏入门不过三月便有了身孕, 最后诞下一子。
史氏一直缠绵病榻, 强撑到孙儿满周岁便过世了。
正是朝中争斗最要紧的关头,贾赦被明澜夺情,没有回乡守孝,是贾政带着妻儿扶灵。
贾赦是积威甚重的镇山太岁,只要他在京中,就是定海神针。
至于他不上朝不议政,明澜已经随便他去了,朝中众臣也习惯了。
听说荣国公当朝殴打人到吐血的,还是不要多说的好,陛下都没发话。
“我颇有一种千帆过尽的感觉。”贾赦坐在张道人对面道,手下的一盘棋才刚刚开始,“那一年道长劝我少造些杀孽,如今想来,犹如隔世。”
“国公爷的手,一直没有人发现吧。”张道人落下一子,“你出生之时,我便和你爹说过,叫你做个纨绔子弟,也许你会更好过一些。”
贾赦紧跟着落了一子,指尖微颤,“难怪他们都管你叫老神仙。我当年在雁门关和赛罕王一战,伤了右手,那时候谦舒不在,我自己也以为是皮外伤,结果留了病根下来。”
卫子麒引人进府那一日,是他最后一次射箭。
“国公爷少年时候堪称神射手,就在我这道观的牌楼之上,何等惊才绝艳。”张道人道,“可惜了。”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都是命。”贾赦道,“再过上几年,说不得我说话嘴也抖了,就和那东平郡王似的。”
东平郡王沉溺酒色,前不久刚刚中风,他替皇帝去探望过一次,说着他便模范起东平郡王的样子,半张着嘴,嘴唇颤抖,“啊嘎嘎嘎。”
张道人指着他哈哈大笑,“真是三岁看到老。”
枯死的树下照旧堆着几块怪石,原是很颓靡的景象,偏偏从那怪石缝隙里又生出几株兰草来,便将这院子妆点得既风雅又生气。
贾赦扫一眼那怪石,收了怪相,“还不出来?等着我亲自来请你?”
“嘻嘻,叔父你眼力真好。”贾小珍已经是个少年样子,立在凌霄花下笑起来,眉目含情,飞扬洒脱,像足了贾赦少年时。
“叫你在府里做功课,你就偷偷溜出来。”贾赦往边上让了,贾珍就笑眯眯地挤在他边上,“父亲去找姑父议事啦,我就出来散散心嘛,我替叔父落子。”
不动声色地就要往贾赦右手上摸。
“瞎摸什么。”
“叫我看看嘛,说不得按一按筋骨就好些了。”
贾赦避开他的爪子,指着棋盘道,“你同张爷爷下,我在边上观棋。”
“哦。”贾珍虽然皮,但显然极听贾赦的话,捏了个白子,认真思索了好半天才搁下,“我走这里。”
烂棋篓子。
不说老一辈的贾代善兄弟,就是贾赦贾敬都是下得一手好棋,到贾珍这里,完蛋了。
五子棋都下不赢,也不知道像的谁。
跟着千越军一道回来的赵老秃头如今是真的秃了,跟着两代荣国公殚精竭智都没有秃光的脑袋,因为教导贾珍,毛全掉完了,整日扣着个帽子遮掩。
跟着千越军一道回来的赵老秃头如今是真的秃了,跟着两代荣国公殚精竭智都没有秃光的脑袋,因为教导贾珍,毛全掉完了,整日扣着个帽子遮掩。
赵树仍旧是贾赦身边第一幕僚兼职助理,齐三十分不高兴丧失了地位,整日地怼赵树。
齐三文采是比赵树好,只是跟赵树这样精明的一比,弱鸡得不像话,赵树草原多年是白呆的吗?一只手都够揍齐三的,齐三因此时常被反过来欺负,明明是他撩闲不成,还要厚颜无耻地跟贾赦告状。
以至于贾赦看到齐三来找他,就下意识是他又手欠撩赵树被抽了。
惯性思维害死人。
“怎么了?”贾赦看着小跑进院子的齐三,说他弱鸡真的不冤枉他,这么几步路就开始喘气了。
齐三身后,一人缓缓走近,白衣胜雪,眉眼如画。
贾赦尚未动作,贾珍已经扔下棋子扑上去了,“姚先生!”
还像是孩童是一样挂在姚谦舒身上,“姚先生回来了!!!”
“长这么大了。”姚谦舒拍拍他的后背,“和你叔叔像得很,我最初见他时候,他和你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