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太要饭中太要饭中完本——by 满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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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
这人怕是较上劲了。
游鹰无奈:“三少爷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较真,要是你真放了,有失威严。要是你没放,如此一举岂非无趣?”
“哎,怎么算得上无趣。”白三浪扇着扇子,瞥了眼郑易留,欣然道:“这孩子挺聪明的,如若不经常推敲事理,浪费了脑子,着实可惜。”
所以浪费在推敲你放没放巴豆就不可惜了吗?!
游鹰:“……好,那中午有劳三少爷了。”他不管了,和这人争论才真的是浪费脑子。
“师傅,你都没问一流的意见。”公孙如鱼拽了拽他的衣角。游鹰没理他,摸了摸他的脑袋,和白三浪作别。
出庭院后,游鹰才道:“有的事不是你的意见就可以解决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特别是遇上这种好面子的人,不可轻易损了他的面子。而且,这也对徒孙来说是个挑战不是吗?”他望了望郑易留,郑易留也抬头看他,微微颔首。
公孙如鱼若有所思,跟在后面没发声。
路上,他们遇见了白筱筱一行人。
白筱筱老远望见他们,和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穿过一片栀子圃跑到公孙如鱼面前,捏了捏他的小脸:“小如鱼,又看见你了!”
她身上带着股淡淡栀子的味道,公孙如鱼嗅着,餍足地顺手摸了摸她的小手,亮出一口白牙:“是啊,小姐姐,那个被你们带回来的人怎么样了?”
听他问起白甸超,白筱筱说:“哦,白叔叔他只是被个小怨灵附身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傅真人正在给他驱灵。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好,我们就出来逛了。”
“驱灵?”公孙如鱼有点兴趣。
这时,庞龙从后面走过来。本来就很不开心自家师妹捏他的脸,嘴皮子翘得高高的,看他求知欲十足的模样,分分钟不屑道:“连驱灵都不知道,小智障,哼!”
公孙如鱼死鱼眼:“就你知道,小胖墩儿。”
庞龙脸色一变:“谁小胖墩儿呢?!”他气急败坏地拔出利剑,作势要砍人。白筱筱下意识护着公孙如鱼,后来的几个弟子见事态严重,有两个拉着他。
但这依旧阻止不了庞龙爆发出来的莽荒之力,举剑挣扎着怒吼:“骂谁小胖墩儿!你他妈,除了我父母没人敢骂我小胖墩儿,你区区凡人算老几,就敢骂我!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可是是你先骂我小智障的,我凭什么不能骂你。”公孙如鱼眉头一挑,嘴里蹦出两个字:“儿砸贼~”
“徒弟,过分了。”游鹰拦下他,公孙如鱼抱着臂,抬眸看他真的有点生气,就冷哼一声,没继续怼他。可不代表庞龙就会放过他。
庞龙这身材虽然胖,可那也只能叫彪。胖子有个潜规则,只能自己说自己胖,别人说,那就对不起了。准备好被千斤顶往墙上怼吧,把你镶到石头缝里,抠都抠不出来那种!
弟子们拉着他,手扒到脸上都变了形。白筱筱嫌弃这样的师兄,表情跃然于面。庞龙立马不闹了。
将抓着自己脸的爪子一掌拍开,他整理了下衣服,同时朝后面那个把他脑袋不要命往后扳的弟子冷眼一扫。
“尹君止,我严重怀疑你公报私仇。”
尹君止面无表情:“我没有。”
“那你他么扳我脑袋!拉人劝架不会吗?!你这样很容易就扳断啊知道,扳断了就接不回来了!”庞龙气势汹汹,扒着脸,上面起了红印子。
忍不住的噗呲一笑,庞龙猛地回过头。公孙如鱼和游鹰表情一致的贱,而他的师妹也抵着唇要笑不笑的。
师妹真好看……啊不是!
“你们笑什么!”庞龙一声吼,但是师妹也在笑,他一说就不笑了。还白眼看他,他……
有容乃大——
庞龙决定不和他们争,也不带着师妹和他们玩,说:“师妹我们走,这儿有他们碍眼,我们到另一边去看花。”
白筱筱摆摆手:“庞师兄你自己逛自己的,我就在白府又不会跑丢。倒是要18" [剑三]秀太要饭中太要饭中0 ">首页20 页, 照顾着吕师姐,她今早上要去吕凉茶看他父亲。”
庞龙想想也是。
这群弟子里面大多都是从七安城选拔上来的,刚入门没多久,在七安还有在世的父母亲人。此次接这个任务派他们下来,不仅是为了白家,他们自身的事也要办。
世间万千修真之人皆要经历长久的磨炼,而亲人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起。修真之人短短一个闭关,世间或许改朝换代。他们在世的亲人仅有百年岁命,甚至更少。故修真门派的弟子,欲要静心修炼,必须与前尘往事断绝瓜葛。在父母亲人年老时,照顾其直至寿终正寝,方能算踏入修真一途。
这对他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孩子,无疑是痛苦的。
庞龙难得矫情起来:“那好吧,师妹,你也别忘了和白老爷道别。”
他自己是个练气七阶的,小队里属他等阶最高,然而他早就没了父母,了无牵挂。不像白筱筱,他们要与长辈当面道别。
而这一别,数十年不能相见。
师妹心里肯定不舒服。
他这个当师兄的,应该处处为师妹找想。
白筱筱了然,道:“放心吧,我巴不得和老爷子断关系呢。”
庞龙:……
好吧,是他瞎操心了。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会说方言
师妹根本不需要他来关心。
同为姓白的,白筱筱是白家的第四女。白老爷白甸钱总共四子,大儿白无富,二子白无咎,三子白三浪,四女白筱筱。这一辈取字“无”,至于为何老三和老四没按字取名……就要说到白甸钱的口音问题了。
白家自三十年前在七安声名鹊起,那时还只是个资产微薄的小地主,从偏远的地方搬过来谋生的,没想到这一谋,真给他们谋出了个名堂。
七安粮仓,白氏阳商。
那阳商正是白甸钱之父白阳郎,以卖粮为生,家中自种自进的粮食。水土宜人,沃野千里,新鲜产自大自然,无污染有保障。粮税上交国家之后还剩余的,便拿来均价卖粮。这也是白家横了这么多年,没人敢公然反抗的根本原因。
一朝入富,白家人稳坐了五年,第二辈便彰显财气,脱贫致富,谁人不想往身上贴金?白甸钱就是如此,顺理成章的靠着嫡子的身份接手白家,将白老父送到家乡一处田园养老,自己坐上了白家的位置。
当时七安第一富豪榜,稳稳当当挂了他们整整十年。再加上他父亲这一辈,就是十五年。可想而知,富豪榜下面拼命挤都挤不上去的小氏族们有多痛恨白家。
这种人品,这种道德,只能羡慕嫉妒恨。暗搓搓指道他们踩了狗屎运了。
话不说远,白老爷虽金贯缠腰,可多年的家乡口音却改不过来。有了第一个儿子,他暴发户的脾性就说一定要给他起个珠光宝气的字。起字先生写下几个富豪霸气的,他指着其中之一,便决定了。
就这个“富”,看着爽眼!
第一个儿子起富,娘胎里就遥遥领先一大批人。可万万没想到,他们儿子这辈的字辈是无。无富无富,那岂不是没有富?
彼时白甸钱用了富字整有一周,真还改不过来了。天天叫着富儿,百呼不厌。这下全都怪在起字先生头上,起字先生为避免责罚,突发奇想,说道:无富无富,并非无富,白无富白无富,白白无富,即是有富。吾富吾富,吾白不富,即是必富啊!
白老爷当即:好!
这是白老大给白老爷记的第一笔仇。
那之后,白甸钱就很中意他儿子的名字,改做富儿叫无富。但时间长了,问题来了。他家乡口音偏重,叫无富时总让人错觉为吾父。有次他在家宴上讲道:吾父岁宴将至,到时去家中请吾父来聚聚,喜庆喜庆。
有人问:老太爷下半年才过生,何时将至?
白甸钱脸黑:吾父是我儿,谁说老太爷了。
四下哄堂一笑。
这是白老太爷给白甸钱记的一笔仇。
久而久之,白甸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但名字随意改不得的,他忙得没空去管。那时白家根基不稳,才六七年,需他去固定和熟悉,多日不见着影子。回到家中看儿子,一想起这糟心事儿,干脆就不叫了,直接喊老大。
三年后,他喜得二子。
这回长记性了,白老爷取了个有深度有内涵的字。
咎。
咎乃过失之意,无咎即无过。白老爷三年心得,通晓了不少真理,于为人处世上也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识。可性乃天定,知晓道理,不代表能融会贯通。真有事到临头,性情在前,理智在后,他们这群乡下人的粗俗免不了上台。故给二子起名无咎,好时时刻刻谨记自身。
哪知他的儿子真的谨记了,不过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谨记。于情感之间无纠!
白甸钱气个半死是之后的事。
再说他起名后那几天,问题又来了。
与商业友人闲谈时:
白甸钱:无咎可抓周,不知吾舅可来。
商业友人:你舅抓粥你舅当然来,你舅抓什么粥?
白甸钱脸黑:无咎是我儿,无咎周岁抓周,我舅来抓啥子走。
商业友人莫名一顿:你舅是你儿,你舅粥碎抓粥?懂了,你有个舅子要投靠你,你无处安置。在下有事在身,告辞。
白甸钱:……抓啥子走?
这是白甸钱他小舅子给他记的一笔仇。
后来的三子四女,他不按字辈来了,直接起名。他就不信能跟无字辈的杠上!三子白三浪,简单明了又不俗气,浪天浪地无人敌。有他大哥二哥撑腰,这个孩子就算匪上天去也无大事,他寄托着白甸钱的豪情壮志,寄托着那个飞奔于旷野的少年的热血青春!
做人,就要浪!
而他唯一一个女儿白筱筱,被他逢为心肝宝贝。白家的小公举,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那种。白甸钱对这个女儿的喜爱比三个儿子多,甚至还把她送到雕宗去修炼,期望以后得道成仙,能青春永驻,活得比他这个老爷子久。
家里三个兄弟小了还爱护她,等长大了明了事理,知道老爷子偏心,便没给她好眼色看。此次下山更是没说来见上一面,仿佛把她这个小妹妹给忘了似的。
别看白筱筱在众人面前乖巧可爱,其实骨子里有着白家的劲儿,叛逆起来比三个哥哥都严重。她说的那句巴不得并非假意,而是真情。
真心想要与白家断了关系。
“爹。”白筱筱推门而入。
室内,傅莲华为白甸超输完真气,缓缓撤回,盘腿从床上下来,望她一眼。屋里还有白甸钱和他的夫人秦天茱,他们也望过来。
秦天茱迎上去:“筱筱,你怎么来了?”
白筱筱站在门口,下意识躲了一下。秦天茱没碰到她,有点失落。白筱筱不在意,问道:“傅真人,我二叔好了吗?”
傅莲华答:“怨灵已被我除去,二爷并无大碍。只是……”她柳眉微皱,看向床上挺尸的白甸超。他面色苍白,毫无人样,不知情况的人定会以为躺着的是个死人。
屋内氛围分外凝重。
傅莲华顿了下,继续道:“白二爷他被怨灵的怨气侵蚀过重,身体机能和精神上会有点问题。刚醒来可能不会觉得,但时间久了很难保证……”
白甸钱操着一口乡话:“傅真人哩意思是……”
“或性格大变,或痴呆疯癫。”傅莲华闭眼,好似不忍。
白甸钱却放下了心,长呼一气:“没有生命危险算是好哩,二弟他真是福大命大,被怨灵附身了还没得事。”
听这话,傅莲华又睁开了眼睛:……
白甸钱也觉得此话不妥,哈哈笑道:“真人有所不知,我这二弟在外无恶不作,当大哥的事务繁忙,管不了他,到头来到处惹祸,给我们白家抹了不少黑。这下给了教训,必定老实咯。对外也算有个交代。”
“哎,总好过他无意中被人乱棍打死哩好,我这二弟哟。”白甸钱装模作样地抹了把泪水,秦天茱亦跟着感叹:“二弟人命不好,分明随心随性,有时在外施舍粮食与一只野猫子,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猜疑他是不是在馒头里下了鼠药。可怜又可气……”
这人的声望一旦臭了,任何事都会被拿来做文章。就算好事,添油加醋的传,也变成坏事了。
白筱筱一直皱着眉没说话。
傅莲华恰时给他们下了一剂定心丸,道:“那你们放心,白二爷醒来若是不复从前,你们可以加以疏导管教,莫要再重蹈覆辙。”
“是是是,一定会哩。”白甸钱连连颔首,突然问:“傅真人,那你可知我二弟为何会被怨灵附身,那怨灵又从何而来?可会再次找上我们白家?”
傅莲华想了想,答:“若我所猜无错,这怨灵应当是来自傅家的。那日傅家灭门第二天,怨气重,你们又在暗里诋毁傅家,那怨灵听后自然气怒,没找仇人先找你们算账了。”
“原来如此。”白甸钱恍然大悟,痛恨指责床上的白甸超:“都叫他不要大声嚷嚷了,他偏不听,这下遭了报应。”他甩袖,替这个弟弟不争气,感觉到丢脸。
全然忘记了当天明明是他笑得最大声。
知道实情的秦天茱默默无闻。傅莲华看着白甸钱说:“白老爷请放心,怨灵已被我清理干净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你们不再诋毁傅家,就不会招惹到其他怨灵。”
“怨灵枉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若没有在陷害他们一家从中作梗,他们也无理由害你们。”傅莲华转首直视白甸钱,仙气的面上有些许笑意。而白甸钱却感通体发凉。
并非他在傅家灭门上参了什么手脚,他敢对天发誓,和傅家仅是商业对手的关系,万万没有到要杀人夺冠的地步。他接手白家这么多年,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哪能不知道。他又不是真的道德丧失,人性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