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太要饭中太要饭中完本——by 满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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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碧云珠真有什么奇功异效……偌大武林,恐风波再起。”
他苍老总结,端了杯茶一饮而尽。目前傅家的事正有官府调查,他们不可制造过多谣言,盖棺定论。
“啪!”扇子折起,继而打在茶桌上,说书人结束这一话题,又准备开始下一个引人注目的事件,积起眉头道:“傅家惨案到此一说,咱们来讲讲前天五安镇小寡妇和隔壁老大爷的故事……”
噗——
楼上听得正起劲的公孙如鱼差点被茶水呛死,掐着喉咙咳嗽几声,等缓过来下面已经是热火朝天,好像小寡妇和老大爷更能让他们得劲。
公孙如鱼,表情一言难尽。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会儿,直到听他们说小寡妇夜里无人慰集,偷偷摸摸爬上老大爷的床,老大爷如何推三阻四,用伦理道德来宽劝小寡妇回头是岸苦海无边,小寡妇又是如何霸王硬上弓,把老大爷抵在墙头狠狠的鞭策……
公孙如鱼:“……”
他觉得自己还小,听不得这些鬼畜的话题。公孙如鱼心不在焉地抹抹嘴,站起来准备离开茶馆,到其他地方逛逛。临走时抓了一把干果在怀里,想了想,试着把桌上的一整盘都倒进系统自带的包裹。
茶馆干果x1
公孙如鱼:流批……
眼神一晃,他看到干果旁边有个什么东西,发着微蓝色的光。从醒来到现在,他都没怎么清理过包里的东西,不过索性不多,正想看看那个发光物品的简介,门外忽然响起几声零碎的脚步声。公孙如鱼侧过脑袋。
有人在门外边交头窃耳:“喂,刚刚外边有个乞丐看到了吗?”
另一人小声回答:“看到了,被一堆混子围在西街后巷里,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了他们,看情况少不了一顿打。”
公孙如鱼一愣,感觉有什么从心底悄悄提起,屏气凝神。
“哪里是一顿打,打死都有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混子有多凶残,凡是惹到他们的,哪个不缺胳膊少腿,可惜上头有人帮拦着,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嗓音放的更小,却恰好能被屋内的人听见。他道:“方才我见那个乞丐手里拿了不少金子,闪亮亮的,我猜那群混子绝对是奔着金子去的,谁见过一个乞丐身上带这么多金的,就算被抢了被杀了,也没处说理去。”
“就是就是,我们也别说了,死者为大。”
他二人又踏了脚步,渐渐远去。
屋内,公孙如鱼蹙紧眉头,手里不知不觉已经捏碎了一把花生。
他们说的除了狗比丐帮,还能有谁?思及自己给的那五金,心里便是咯噔一声。
这个狗比丐帮!
说什么财不外露,自己偏偏还拿出来秀!
是不是傻!
他不多想,怕他真要被打死了,扔了稀碎的花生就踹门往外跑,过楼梯时心急的甚至用上了蝶弄足,两个大抠脚窜出去好远。楼下的茶客见他突然从二楼跳下来,惊叫着朝旁边躲避,结果清风一飘,带着粉色特效的光芒极快的从眼前溜过,门口只余一个奔跑而去的背影。
台上瞠目结舌的说书人连扇子都忘记扇了,眼看着粉色背影消失在视野,缓缓惊道:“仙人呐……”
转念又想,他竟然在仙人面前讲了许些下流的话题,老脸登时一红,扇子直往脑袋上遮,恨不得藏到桌子底下去。
不知身后因为他引起的一系列问题,公孙如鱼窜出茶馆后,在集市上一路狂奔,想要找到那个丐帮的影子。同时心下忍不住自责,钱是他给的,有一半责任在他身上,万一狗比丐帮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都过意不去的!
然而等他一翻开地图……
公孙如鱼:emmm,刚刚那两人说在哪儿来着……
公孙如鱼慢慢停了脚步,当场愣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瞪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小地图。上面除了傅家到茶馆这一块地,其余都是灰色的,连地名都没标一个。
……
哦豁。
凉凉。
他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感觉事情糟透了,抬头四十五度望向天上的太阳。默默捂脸安慰自己,没得事,丐帮那么厉害,自己都打不死,要是被几个混混打死那就真的奇了怪了……而且,自己过去没准也是个送死拉后腿的行为,师姐教过他自残是不对的,要对这个世界充满爱与和平。
公孙如鱼:“……”
自残是不对的,要对这个世界……这个……
他垂下脑袋,眼神一凝,当机立断,扯了旁边一个说什么要去忆盈楼逛逛的公子哥,急切问道:“老哥,你见过一个……”
“等等,你刚才说……忆盈楼?”公孙如鱼逐渐放大了眸子。
当日,七安远近闻名的忆盈楼楼前迎来了一个小客人。
与其他笑进笑出的客人不同,这个小客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像踌躇着进不进去,反倒领导一般现场观摩着这个足足三层高的大楼。
楼面娟丽刻绣着“忆盈楼”三个烫金大字,两侧贴对联。上联:有道灵思长相忆,下联:千度醉舞榭花盈。上联说的是忆盈楼有道阁有个长相忆,脑袋灵光,奇思妙想。下联就讲千度阁有个善歌善舞的榭花盈,两个扛耙子坐镇,忆盈楼自然火爆。进出的酒客层出不穷,整栋楼被花花绿绿的彩带包围着,红彤彤的大灯笼随风飘荡,大白天,就搞得跟过大年似的。
酒香,花香,胭脂味。
这特么妥妥一青楼!
忆盈楼二楼外侧的穿得花枝招展的几个姑娘,见了楼下杵着一个个头矮小的正太,纷纷捏着帕子调戏道:“哟,这是哪家的少年郎,来我们这忆盈楼转悠啊?”
她们音尾带着酥人的翘音,帕子上随风吹来一阵呛人的香气,“慕名而来”的公孙如鱼咯吱咯吱僵硬地抬起头,看到某个姑娘对他嫣然一笑,脸上刷拉拉掉下来一层白色的不明粉末,背后缓缓升起了浓浓黑色的烟雾。
那女子之后又有几人接着话说:“咦~臭不要脸的,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有个青色衣裳的姑娘掐了兰花指,笑嘻嘻瞅着公孙如鱼道:“奴家看这娃娃长得好看,不过脸色不太好,怕不是家里的父亲来这里寻花问柳,自己被抛在门外了吧。”
“那可真是怪可怜的。”她旁边狐狸眼睛的姐姐捂唇一笑,对公孙如鱼招招手:“小娃娃,你进来呀,我们给你找父亲,站外边怪热的,里边凉快些。”
那群花花绿绿的姑娘又是一阵娇捏。
公孙如鱼虎着脸,背后的黑烟嘭得一声胀大数倍,将整个人笼罩在大片阴影里。
完球了。
师姐。
以后我……
再也不能直视清秀的忆盈楼了。
默默擦掉鼻子下面不存在的东西,公孙如鱼面无表情,边走边抽出背后的双剑握在手里,进了忆盈楼大门。
下一刻……
“啊——有人在忆盈楼打人啦——”
“哇~救命啊!老娘的衣服!衣服烧啦!”
“哎呀我去,哪儿来的娃,还会发光嗷——”
“啊——快跑啊,有人被他电死了,快跑——”
“杀人啦,救命啊!”
“神仙!是神仙的法术,神仙来青楼打架了!”
“打你麻痹,那分明是妖术!”
“谁在我忆盈楼闹事!”
“嘭”一声,楼内鸡飞狗跳,一把桃花木的椅子从二楼上砸下来,险险擦过公孙如鱼的面颊。公孙如鱼停下手,冷冰冰的视线直刺向二楼的女人。
女人梳着和忆盈楼其他姑娘不一样的发型,整个盘起来堆在脑后,插了六根精致的玉簪子。体型微胖,衣服也是好看的布料,只是颜色单一,在楼内稀微的橙色烛光下反射出浅棕色的光泽。她拿着一柄圆形美人扇,扯了扯衣袖上因为刚才抡椅子造成的皱褶,先是对地上几个躺着的扫去一眼,发现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后,又将暗怒的目光放到公孙如鱼身上。
红艳的嘴唇轻启:“小娃娃,你为何来我忆盈楼闹事?”
公孙如鱼挽了个剑花,一手背剑,一脚踢开脚边的桃花凳子,淡眉倒竖,脆生生道:“我不许你开这个忆盈楼!”
“哦?”忆盈楼老鸨瞥了眼他手里的双剑,掩面笑道:“这忆盈楼开不开,可不是你一言两语就说定了的,小娃,你是哪家人?”
公孙如鱼理直气壮:“我不是哪家人,我是七秀忆盈楼弟子公孙如鱼!”
“七秀忆盈楼?”老鸨转念想了想,不明所以。
楼内的人大多已经溜蹄子跑了,但是剩下来看戏的也不少。一个扒在离老鸨最近的楼梯后面,伸头道:“什么七秀?我们在七安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哪个忆盈楼是开在七秀旁边的。分明没有这个地儿,瓜娃子你莫不是找借口来搅局的!”
“就是就是,我王富贵在外闯荡多年,走过无数个大城小镇,就属七安的忆盈楼最为出名,你说的忆盈楼是哪个犄角旮旯的青楼?”
讲话的是个络腮胡子的造汉子,公孙如鱼闻言,二话不说,直接给他一个剑破。众人眼睁睁看着那个健壮的汉子翻白眼倒地,浑身还一哆嗦一哆嗦的抽搐。
青楼里又尖叫着跑了几个年轻人。
第11章 第十一章 完全无法反
老鸨目不转睛地看着公孙如鱼把人电倒,飘然转个圈,恢复之前的动作,朝她望来。那招剑破虚空的特效火花在空中一闪而过,仿佛是从他身体里窜出来的,空气中都带着一种静电的气息。
曾听闻修真之道可以延年益寿,更可以返老顽童。修者脾气古怪,常化作凡人之身来世间历练,以悟得更深层次的道,修炼成仙。见公孙如鱼一波操作,老鸨很难不猜测这个孩子是个隐世的高人,且看他面目清秀,举手投足之间带有大家风范,虽然身着不伦不类的粉色粗布衣,一双玉足□□在地,但仍压不住那身上位者的气势!
老鸨心中已落下八成的猜想。却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小仙家,当即撇了扇子踱步下楼。她虽为凡人,可到底有些自己的风仪,没有像楼里几个胆小怕事的姑娘一样软得快趴下去。
公孙如鱼见她走到面前,嘴里冷哼:“我大七秀忆盈楼可不是什么肮脏的莺花燕柳之地,我说不许开就不许开!你们这样,在七秀是要被拖出去割掉小JJ的!”
老鸨的步子一崴,立马站起来,优雅笑道:“小…仙家说的是,若小仙家识得一处也叫忆盈楼的修身养性水肥物美之地,老身在这儿开了…花楼,污了仙家的眼,老身给你陪个不是。”
“可老身这忆盈楼开了也有十几年了,要是说不开就不开,我这一大群以卖艺为生的闺女可怎么办?”老鸨拿美人扇指了指后面楼上的几个姑娘,有两个识趣的还露头娇滴滴叫了声“妈妈”。
公孙如鱼估计也没想到这茬,看了眼楼上的姑娘,握紧剑柄,脑子一抽,考虑要不要拿点钱把整个青楼盘下来。但是即使盘下来它不还是个青楼,他本身亦不是做生意的料,搞不好最后直接把人家这片好好的地给整垮了……
他打人是不得有错?
公孙如鱼缄口不言,甚至有点尴尬。脸上薄薄一片粉云飘起来,听老鸨继续忽悠:“我这群闺女皆是些苦命的孩子,从小就被忆…被我这儿收养,个个如花似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光靠一身才艺本事在这儿讨活。没了忆盈楼,她们该何去何从啊~”
说罢,老鸨拿扇掩面,好似对不起忆盈楼上下的姑娘,又迫于某人的淫威,不得不给个交代。
这就让单纯的公孙如鱼很是难堪了。
跟个被学堂老师批评教育的小学生似的,他咬了咬唇,感觉脸上烫得不行,忍住想捂脸的冲动,老实道歉道:“呃,那什么,好像有点道理。打扰了……要不,你们把门头换了也行。”
在场众人:“……”
呵,当面要砸人家金字招牌的也是第一次见了。
不过老鸨看他这么容易妥协,起码成功一半。扇子底下的红唇勾起,身姿稍微放松了些,道:“这位小仙家……”
“我,不是小仙家。”公孙如鱼两颊绯红,瞳子里清澈无比,纠正着老鸨的话。
老鸨一时忘记要说的话:“嗯?”
孩子你咋这么诚实,啊不是,这么能搞事呢?
脑袋正懵,老鸨突然想到一般化作凡人体验人间生活的修者,除了必要时刻装把逼,大多不喜欢被人认出来,专门干些扮猪吃老虎的勾当。瞬间了然,给了公孙如鱼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点头。
我懂!
公孙如鱼:……这人点头干嘛?
然而事与愿违,她懂不代表有些人懂,忆盈楼门口迎来一位白衣绿帽的公子,当场拆穿了他:“他确实不是仙家。”
众人看向来人,那老鸨没先反应他话里的意思,杏花眼一睁,受宠若惊地迎上去,道:“哟,云少爷怎么来啦,今日大驾光临,老身这招待不周,先给您请个安。”
“免了。”被称为云少爷的公子哥抬手摆了摆,环顾四周,乍一看,忆盈楼里乱的乱,桌椅被踢得到处都是,地上碎了一地茶水,还躺了几个不知生死的人。
本来打算到这里散散心的,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见他望过来,公孙如鱼下意识把手里的剑收了收。毕竟事儿是他引起的,赔是应该赔的起,但是面子不能丢!不管这个谁。
他抬了下巴朝那个云少爷昂起一丢丢。云鸽见了俊眉一挑,眨眨眼,按下头顶一绿油油的荷叶帽,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对老鸨道:“他不是仙家,而且我看他身上没有一点灵气,怕是个连练气期都没到的小子。你这个老鸨平时别看着眼睛好使,怎么现在连个小娃娃都敢欺负到你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