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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如磐石——byCards_S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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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刀,”佩尼娜说。她用指尖抚摸了一下伤口留下的疤痕,随后将手放在身侧。“教我如何挣脱一个更高大的对手的禁锢。”
阿泰尔没有拿武器,而是示意她靠近他的身体。她走了过来,转身背对着他,然后他用打算杀了她的方式抓住了她。流过她身体的强烈恐惧感像是将她麻痹了一秒钟,但这一秒钟就足以要了她的命。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赞同的闷哼。“反击,”他说,“永远不要放弃,永远要记得反击。”
然后她开始挣扎起来,在一声尖叫和疯狂地用匕首一挥之后挣脱了他的禁锢。他避开了,但是她气喘吁吁、满脸通红,脸色比放任她刺伤他更差。
“再来,”阿泰尔说。
所以他们练了一次又一次。佩尼娜的惊慌在更加集中精力的尝试下逐渐地消失。他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她的脖子又开始流血了。阿泰尔的肋骨处由于被尖尖的手肘多次撞击而剧烈抽痛着,但是比起这点疼痛,佩尼娜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佩尼娜坐在一旁,手里紧握着她最喜欢的匕首,汗湿透了她的头发。当他开始穿衣的时候,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的乳头变暗了,”她说。
阿泰尔看了看他自己的胸口,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变化。“它们肯定一直都那样。”
佩尼娜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她没有说出口。
——
在回联络处的路上,阿泰尔无意间注意到尼达尔也在往同一目的地赶路,因此他放慢了脚步,拉开了足够长的一段距离让对方能去找马利克谈话。跟踪他并且靠在门口处偷听他和马利克的对话是一个难忍的诱惑。(但是如果这么做只会点燃男人的怒火,而在时机到来的时候他有可能会成为一个有用的同盟。)所以阿泰尔犹豫不决地在街上等待着,直到尼达尔离开。
——
命运没有给马利克一张可以掩饰谎言的脸。即使马利克不承认(或者可能是没有意识到),他的每个表情都是他内心想法显眼的、痛苦的表现,因此当他在画地图时走神想到什么令人不快的事情时,他的面部会扭曲。而同样的,如果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愉快的事情,他会朝着空气笑起来。
阿泰尔回到联络处后,他发现马利克正厌恶地嘲笑着他要发给大导师的那小小的一张纸。
“有什么消息?”阿泰尔问。他将头巾扔在柜台上,一只手撑着台面。纸上还没有写上字,表明了无论马利克得知了什么,他都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写。(太谨慎小心了,阿泰尔想,就跟太雄心勃勃一样。)“知道他的位置了吗?”
“是的,”马利克说。他没有从纸上抬起头来,就这么满是怨恨地盯着它。“我必须告诉大导师。想想就在几周前我们还在频繁地通信,现在我却想不到一个浪费在这个人身上的字,真是稀奇。”他厌恶地皱着眉闭了一会眼,然后看向阿泰尔。“你是怎么在他做出那些事后忍受他的?”
他无法回答马利克的问题。没有任何回答能让他满意。真相是,大导师对阿泰尔在服侍那些男人时所遭受的不便和疼痛致以了最真挚、最深切的歉意,但同时他也坚持他的理念:做那件事就像杀人一样一直以来都是阿泰尔的责任。大导师会仁慈地对待他,也会对他厌恶地毫不理会,而且总是两者互相频繁且平等地交替。阿泰尔渴望得到大导师对他的赞同和喜爱。(即使在那之后,如果他没有被嫁给马利克的话,他或许也会一直想得到他的赞同和喜爱。)
“告诉他加尼耶已经被找到了,”阿泰尔说,“而且看样子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留。”
“嗯,”马利克说(像是一声咆哮),“你自己的情报员告诉了你地址吗?”
“是的。我暂时还没有去调查过那里。”
“你去吧,”马利克说。他向外示意门口,“我会组织语言告诉我们那个可恶的导师,我们已经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
找到佩尼娜向他描述的那个地方并不难。他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这让他能非常轻松地找到任何地方。他唯一费心的就是需要留意频繁搜捕他的警卫。(而且如果不是针对他的话,就是针对任何一个看上去会在任何暴力的迹象前屈服的omega。)阿泰尔被迫无聊地坐在长椅上、混入走向他想要去的相反方向的人群里、最终站在一群讨论着自己丈夫最喜欢的食物的妻子们中间。
当他终于到达他的目的地时,没有人在看守着入口。如此卑鄙的一个人(经常带着许多忠诚的护卫)会在几乎没有保卫的情况下被留在这里,这真是奇怪。阿泰尔保持着一定距离地等待着加尼耶暴露他自己。他花了几乎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房子后面的空地上绕圈圈,直到那个老人终于露面了。他的秃头反射着晚午的阳光,但是他脸上的沟壑皱纹像是在攒积阴影。他的嘴永远无情地扭曲着,这个特点让阿泰尔在他用他那慢吞吞的声音地招呼着房子里的某人前就马上认出了他。他有着一双指节分明大手——它们强壮有力(阿泰尔记得这点),时不时犯下残忍的暴行。他身穿黑衣,瞅着他的临时居所前的人群,散发着正思索要对哪只畜生下杀手的气息。
在他会被察觉前阿泰尔迅速离开了。他逃到了屋顶上,穿过城市,一路朝着联络处静滞的(令人困惑的)舒适安逸、还有坐在柜台后的那个人身边逃去。
——
阿泰尔回来的时候,有一个访客正在联络处里。一名刺客短暂友好地拜访了联络处,他在一次(非常非常久的)远行后终于启程归家,他肩负着许多消息以及深切的思乡之情。他(出于好意)并不想留下来过夜,因而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补给品和新的武器。
他白色的制服一从视野里消失,马利克就问:“你知道了些什么?他是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是的,”阿泰尔说,“他是第一次里两人中的一个。他是一个屠夫,我记得大导师告诫我要小心不要让他砍了我。”在送别人去为了全体刺客的利益而被操的前几周告诉他这件事情显得过于难以理解,尽管实际上这确实是个有用的信息。
“我还没有收到我们导师的回信,”马利克说。就好像这真的可能发生一样。就好像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大导师就能收到有关加尼耶已经抵达的消息然后立马回信一样。“如果他没有亲自给我们安排任务的话,我们该如何在不引起他的怀疑的情况下杀掉这个人?”
“你做不到的,”阿泰尔回答道。他深知这一点。但是马利克脸上流露出惊讶之色,他睁大了眼睛,面颊松懈下来,就像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你是一个区馆长,马利克。如果你被人发现违抗了大导师的意愿或者是信条,你就完了。如果我们想要成功的话,你必须保持忠诚。”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允许你独自去杀掉那个人?”马利克说,“你能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找到然后杀了他?这个主意简直可笑。你喜欢示众。”
阿泰尔叹了口气。“没有其它选择了。我不喜欢示众。我只是在做我被训练做的事。一个好刺客会确保他的杰作被众人目睹了。我是被这么教导的。我们现在做的事必须秘密执行,而且不能被任何人看见。如果我被发现了,我会说是仇恨让我杀了他们。大导师会相信我的。”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马利克说,“我们不能被分开。”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阿泰尔同意道,“但是拿我们两个人的生命来冒险实在是太危险了。我可以轻易地说服任何人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杀人的,而且我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干的。他们会相信我有能力干出任何事。”
马利克并没有同意他,或者说他不喜欢他这么做。“这件事不会发展到那样的。大导师非常希望这个人死。现在他就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会要求我让你杀了他的。”
——
疑惑在他们的床上困扰着马利克。这让他无法入眠,让他不断地翻来覆去,时不时抱怨他们的床、天气还有他酸痛的肩膀。他(自言自语地)在断续的呼吸声中嘟囔着每句抱怨,直到阿泰尔伸手将他的身体拉近。当阿泰尔拉过马利克的手把它按在他胸前并静静地握着它时,阿泰尔的剑坚实地挡在他们的身体之间。
“为什么你睡觉的时候要带着剑?”马利克问。黑暗中他的声音微不可闻。
“这样我就不会感到无助了。现在睡吧。”
——&——
他们的指令来了,一条快速(简洁)的潦草书信:
马上行动。把这个败类从人世上消除。
马利克把指令给阿泰尔看,对方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回信没有让他感到意外或是吃惊,完美地符合他自己的推断。
——
任务需要等到晚午的时候,等尼达尔有空过来联络处待到马利克和阿泰尔能回来。在尼达尔到来前,马利克在他的物品中找到了他自己的(对他已经没有用了的)袖剑,然后将它交给了阿泰尔。他以为对方会宽慰或是高兴地接受它,却没料到阿泰尔的脸上会流露出犹豫的脸色。
“我不能接受这个,”阿泰尔说。
马利克没有时间了解让阿泰尔犹豫的原因。“你可以的。如果想要不被发现地杀掉我们的目标,这就是最好的武器。这次刺杀不需要如此悄无声息,但是下一次或许需要。向我证明你知道如何去控制你自己,因此当我们的任务将你带离我们家时,我就不需要担心你不会回来。”
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阿泰尔抬起头来,然后从马利克手中拿走了袖剑。“在我的手沾上拉希德的血之前,我是不会死的,马利克。你不应该浪费时间担心这个。”
理论上上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实际上这是一个难以维持的承诺。马利克挥了挥他的手,没有再说什么。
——
加尼耶藏在一个由两个人把守着的朴素的方形房子里。阿泰尔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房子附近,和他坐在一张长凳上,他的身子讨好地转向马利克。“最容易进入房子的方法就是穿过大门,”阿泰尔说。
“我怀疑他的守卫不会喜欢我们的无礼,”马利克说。当一个路过的守卫看上去对他们的在场感到不快时,他把手放在阿泰尔的身上来夸张地宣示他的所有权。对方轻易地领会到了像阿泰尔这样一位不寻常的omega已经被占有了(因此被控制住了),他一声不响地离开了。
“他们就在屋子里面,”阿泰尔反驳道,“最好在里面就将他们解决掉,不能让战斗扩散到街道上。”听起来很有道理。所以马利克点了点头,随后他们两个站起身,大步穿过街道。阿泰尔的左手收紧成拳头,而他的右手掌心藏着一把短刀。马利克自己有一把匕首,此时他放任阿泰尔走进了这个陌生人的家中。
起初,他们不请而入引起的震惊为他们赢来了宝贵的几秒优势。从左侧走过来的一个高大男人爆发出了一声惊讶的怒吼,就在马利克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的同时,阿泰尔朝右侧猛冲过去。接着桌子被打翻在地的响亮撞击声盖过了马利克的刀刃尖端划开衣物和血肉的柔软撕裂声。
男人没有立即死去,但是被开膛破肚的痛楚让他疼得向后倒去。马利克随着他向后倒的动作将匕首插入了他的喉咙中,之后他往发出吵杂人声的方向赶去。
阿泰尔一只脚踩在男人的后背中央,与此同时他把另一个反抗的人往前拽了最后宝贵的几厘米,用袖剑将男人的心脏与他的身体分离。男人的双臂推搡着阿泰尔的胸口,想尝试逃避自己悲惨的命运,而地上的男人正挣扎着尝试脱身。
马利克走了过去,这个举动引起被刺穿在袖剑上的守卫的注意,因此让阿泰尔了结了他。他的身体毫无生气地落在了地上,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还有那个在地上恶心地蠕动着的人渣。阿泰尔抬起了踩在加尼耶背上的脚,狠狠地踢向他的胸口,用力得足以踢断他的肋骨。这股力量让他滚到了一边,马利克走过来看着他。
他看上去弱不禁风,脸色苍白得几乎没有威慑性,光秃的头顶脆弱且易碎,只有他厚实的黑色服饰看起来还有些生命力。
在阿泰尔将遮住他的脸的头巾扯下来之后,加尼耶脸上了然的表情慢慢清晰起来。他的脸上逐渐浮现出粉红的欣喜之色(而不是恐惧),说话带着浓重的法国口音。马利克对法语并不了解,但他的耳朵正因某种他也无法指出源头的憎恨而嗡嗡作响。
“拉希德对你太宽容了,”这是马利克听懂的第一句话,“我曾经和他打过一个赌,看看谁能更好地将一个人的思想从疯狂中解放出来。他称赞你是一个成功品,但你不过是一个失败品。”
阿泰尔看起来对这些话不为所动。他弯下腰捡起在战斗中丢失的剑,然后在加尼耶的身旁蹲下。“我曾经是。但现在我自由了,”阿泰尔说,“允许我给你同样的自由。”
“你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加尼耶说。
马利克蹲在他的另一边。“你应该说说我们想听的事情。死亡不是我们轻易给予的自由。告诉我们罗伯特?德?沙布尔留在所罗门神殿里的宝物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后,加尼耶大笑了起来。“你问我握在你手中的伊甸苹果?你们这些刺客的思想是多么的狭隘啊!怪不得你们没有人真正见识过你们的主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随后他看向阿泰尔,“我仍然记得你的肌肤。我记得你的血液是如何在皮肤下流淌,因此你的肉体由于涌动的血液而泛红。我本能将你从自我思维的牢笼中解放出来,嗯?”
“我的思维并非牢笼,”阿泰尔说。他将刀子插入男人的腹部,离他的阴茎近得几乎连一厘米都不到。加尼耶衣服的黑色下摆被撕裂开了,在一阵涌出的鲜血中逐渐湿润。“我也记得你的肌肤。我记得你的每一部分,”阿泰尔说,“你的死亡会把我从这个认知中解放出来。如果你告诉我们,对宝物你都知道些什么,还有谁和你一起寻找宝物,我会饶恕你对众多人施加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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