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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蝉——by签英俊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23

可她什么都听不见。

他只好微笑着叹息:还是,你希望我用它,杀了嬴政。

小云也无法给他答案,她握住他的手轻微地颤抖,不一会,她便流下了眼泪。韩非措手不及,刚想替她拭去,她却将他的手反握在了手中,在他的掌心写了一个“心”字。

他静静地看着掌心,她的手冰冷,写过的笔画却灼灼发热,像火一般地燃烧。

他笑了,他依稀能看到那字歪歪扭扭的模样,看到曾经他教她写的诗经。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他抬头望着她,笑中带泪。他为接受卑微援助的自己感到悲哀,却又对此视若珍宝。他将银簪紧紧地攥在手中,从此,他再也没有资格去宽慰眼前这个含泪在笑的女子。

正在这时,长廊外传来了嬴政的脚步声,他心下一惊,立刻用眼神示意她,小云意会,赶忙跑回桌前拿了食盒离开。

慌忙中,他只好把簪子先藏在枕下,顺手拿起手边的书卷,去了塌上。



今年的冬天很冷。

几天几夜的大雪,封住了从咸阳城来清和宫的路,却没有阻挡嬴政的脚步。

一个月积压的事情处理起来并不容易,很多繁复的细节他都统统交给了隗丞相,来年伐魏的军饷充足,如不出意外,王贲发兵南下,不出五月,定能收复魏国。

因此,在长达一个月的压抑之后,他的嘴角,难得地浮现出了笑意。

小云前脚刚走,他后脚便推开了门。韩非正半躺在塌上浅眠,他腿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衾被,一条雪银狐裘毛皮随意地披在了肩上,手里尚还拿着一卷书。

他立刻放缓了脚步。

寝宫的温度很高,他的脸泛着些许的暖意,他少见地披散着头发,睫毛微微颤动着,像刚刚破茧而出的蝴蝶,脆弱又美得惊心动魄。

他刚想触碰,韩非却忽得睁开了眼,他的手还停留在他眼眸上方尚未来得及收回,甚至还来不及惋惜,却又被那清澈潮湿的眼眸吸引住了。他轻轻地问:吵醒你了么?

韩非摇了摇头,他坐起了身,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大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嬴政喜不自胜,他坐在了一旁,凑近了他的耳朵,带着明朗的笑意:你肯跟寡人说话了?

韩非只是瞥了他一眼,便低头看起握着的书简来。

见他不理自己,嬴政便凑过去读他手中的文章,他刚要看,韩非便把竹简收了起来。

嬴政疑惑道:怎么了?

韩非道:我看的东西,怕大王看了不高兴。

嬴政从来不会跟他计较这些,他知道韩非定是有话要说,自然会顺着他的意。他柔声道:你不妨说说,不论什么,我都不会生你的气。

韩非道:这是一卷史书,里面记载了和氏璧的故事。

嬴政丝毫不介意当初蔺相如完璧归赵给秦国的难堪,他笑道:先生若是对和氏璧感兴趣,明日我就派人将它送到这宫里来。

韩非摇了摇头,道:这块和氏璧,原本藏在顽石之中,若不是楚文王将其切开,也许这块美玉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嬴政问道:先生此话何意?

韩非的语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再有才华的臣子,若没有圣明的君王,即便心如美玉,亦将成为顽石,沉默在这滔滔乱世之中。

嬴政低头看入他的眼睛,心中那话就脱口而出道:先生在我心中,自是那块难得一遇的和氏璧,可我在先生心中,是否是那位圣明的楚文王呢?



韩非沉默了,这种沉默让嬴政都觉得紧张起来,他虽充满着期待,但是也做好了被他的冷言冷语指责的准备。

他的一颗心都绷着,以至于韩非出乎意料的点头,到让他手足无措起来。那一瞬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舌头都有些打结,他试探地问:这可是先生的心里话?

韩非轻声道:我虽贵为韩国王族,却从来没有受过父王重视,大王对我的赏识,非一直铭记在心。

他说的是实话,当初的韩非,就要执掌大秦相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嬴政听到此处,只觉心花怒放,他不假思索便道:寡人也从未后悔,把你要了过来。

他说的也是实话,尽管他曾上书献策,要他越过弱小的韩国去打远方的赵国,致使秦国损兵折将,得不偿失,他也从来没有责怪过他。

韩非笑了笑,他反问道:秦昭王要用十五座城池去换取这块和氏璧,大王呢?

这忽如其来的一问,嬴政不知如何要接下去,他不知道他此话何意,更不知道自己若是接下去,他会说什么。

但他珍惜这种失而复得,他珍惜每一次跟韩非平等说话的机会。

他微笑:不论是什么,只要能换到你,我都愿意。

韩非也笑了,他站起身,道:秦昭王最终也并不想用那十五座城池换来这个和氏璧,真正的厉害摆在眼前的时候,孰轻孰重,他心若明镜。说到底,和氏璧不过是用来交易的东西,更高的利益摆在眼前,赵王就会拱手相送。

嬴政意识到了什么,他刚要开口解释,韩非便接着说道:我在大王心中,也是这块和氏璧。当初大王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要交换我,我来了,可第二年,大王便打破了这个承诺,把韩国灭了。

听到这里,他才意识到韩非话里的意思。他压住了那些许的不快,眼神也冷了下来,沉声道:事到如今,你再提起这个,寡人也无法还你一个韩国。

韩非却毫不在意,他回答道:大王说的是。

说罢,他走到了案前,将书卷放在了身后的书架上,又将架上的书卷一个个整理好,摆放得整整齐齐。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低眉垂眼,不紧不慢。那流墨般的长发未梳却倾泻而下,那雪白却无血色的脸庞冷如冰霜,在嬴政眼中,却是说不出的清雅温和,说不出的倾城绝色。

尽管那是一种身陷囹圄,陶然自得的模样。

他站起身,向他走了过去,他边走边问道:在寡人的治理下,现在的韩地丰饶富足,百姓安居乐业,这样不好么?

韩非依旧没有抬头,敷衍般地答道:多谢大王。

嬴政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走到他身后,轻轻地环住他,下巴也搁在他的肩上,他凑近了他的脖颈,像是在感受他的温度一般。

他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地许诺:韩非…你要什么,寡人都会给你。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

早在四年前,韩非刚囚进这个清和宫的时候,他便如此说过。

要韩非屈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那个时候,韩国刚刚灭亡,他的愤怒与憎恨,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要清清楚楚地划开那道界限,要硬生生地将他刺伤。

可焚心的火,持续地烧着,没有丝毫湮灭的趋势。他的欲望像一张巨大的渔网,铺天盖地,他将他温柔地囚在了自己那张渔网中,用他赖以生存的饵食引诱着他:韩非,你可以用你的身体,换回很多东西…

他一步一步缓缓逼近:比如说…你父兄的性命…

他的身体冰冷,他的唇舌滚烫。那低沉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温柔优雅,却要毁天灭地。
而他卑微得正像那网中的游鱼,不可一世的王权之下,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颤抖着,如同提线木偶,任他分开双腿,任他强制地进入,甚至没有半分拒绝。嬴政要的很轻,他放下了那高高在上的威严,每一分的深入都顾及他的身体,可他那痛苦的神色依旧仿若在遭受酷刑。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露半点呻吟。
从那一刻起,嬴政便知道,不论他给出什么承诺,什么代价,落到韩非这里,都是他的强权与威胁。

而嬴政的承诺,他也确实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今日,他必须要解决那些萦绕在心头的后顾之忧。
于是他假装不经意地开口反问道:我要自由,你也能给我么?
这是他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可他还来不及诧异,内心便恍若被巨石碾过。他沉默了,缓缓地放开了他,转身负手而立。
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韩非早就猜到了他这般反应,他笑了:陛下要的,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
嬴政问道:韩非,你当真,从未把寡人放在心上么?
他知道如今再问这个问题,无异于自取其辱。
韩非道:从一开始,大王只想与我做交易。你用灭韩的威胁逼迫我父王,交换了我来秦国;如今我用我的身体,去换我家族的性命。大王现在问我,是否把你放在心上,我倒是想反问大王,是否把我放在了心上?
嬴政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这句反问,如同在质问他,是否把他当成了交易品,只要有更可观的利益放在眼前,自己便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他。毕竟他在灭韩的时候,也丝毫没有考虑过韩非的感受。
一时间,喜悦与懊恼几乎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蓦得转身,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寡人向你发誓,从来就不会有这种交易,只要你…心向着寡人,寡人立刻放你父兄自由。
韩非浅浅一笑,道:你之前,并不是没有这么承诺我。
嬴政立刻接过:寡人说的话,自当一言九鼎。
可睿智如他,自然不会被恍若天降的喜悦冲昏头脑,仅片刻,他便意识到了什么。他缓步上前,见他神色如常,轻声笑了。他再次搂住他的腰,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道意味不明的流光,声音也沉了下来:寡人知道这一直是你的心病,寡人可以放手,你呢?
他慢慢按下了尾音,于是意思中便带了几分暧昧的情欲来。
他感受到他不经意地颤抖,笑得更甚,索性将他横抱起来,朝内室的方向走。
他边走边问:你又如何证明,你的心中有寡人呢?

他心道一声不好,额头渗出了薄薄的汗水。可他被动地桎梏着,一动不能动。他秀长的十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指尖甚至有些泛白。嬴政绕过垂下的床幔,将他温柔地放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那枕头后,正放着他还未来得及收起的,那把小云的簪子。
嬴政见他脸色苍白,身体有些僵硬,便低声抚慰他:怎么了?害怕么?
虽然他的身体早已恢复,但这一个月,他的确碰都没有碰过他。一个月的禁欲,他早已到达极限,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想用强。
毕竟韩非的心,如今已近在咫尺。
他从他的脸一路抚摸至脖颈,手指停留在领口处欲下不下。他哑声问:还是说,过了一个月,你已经忘了寡人的身体了?
他的声音很低沉,仿佛是被压抑太久得不到宣泄的低沉。
而他的喉结微微地动着,像是莫许般,缓缓地闭上了眼。
于是他再也忍耐不住,倾身上前,咬住了他的唇。
韩非没有抗拒他的动作,任那熟悉而发热的掌心抚摸自己的肌肤,任他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褪去。尽管宫里烧着地龙,腊月的天气依旧有些寒冷,而那些衣物滑落的那一刻,他竟忽地清醒了,那一瞬间的清醒弥足珍贵。
扭转劣势于他而言,向来不是难事。
于是他轻轻地颤抖着,抓紧了他的肩膀。
这份轻微却难得的主动让嬴政受宠若惊,他不由分说地,又重重吻上了他温软的唇,出乎意料地,他的吻居然得到了生涩的回应。嬴政已经被这天降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急迫地挤进了他的牙关,与他抵死纠缠,直到他快要窒息,喉口都发出了细小的呜咽,方才放过了他。
韩非轻轻地喘气,脸上带着醉人的潮红,乌黑的长发在枕上散开,漆黑又潮湿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瞅着他,鼻尖上细密的汗水滑落时,如同莲上的露珠。
而身下的织锦丝帛,早已乱作暧昧的一团。
这样的他,温若清泉暖玉,秀若松竹白杨,皎若清风明月。
但是这样的他,却更似一团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叹息着,滚烫的唇舌覆了上来,他感受着他不自禁的战栗,一路越吻越下,所到之处,皆是燎原的大火。
他抱着他的腰抬起,如往常那般,拿了枕头垫在腰下。
而那枚不那么精巧的银簪,此时,刚巧映入了他的眼帘。
那锋利的一端,闪着刺目的白光,他怔怔地望着那根簪子,甚至都不敢去触碰。
他难以置信,他怒极反笑。
那升腾到顶峰的欲火,仿佛被淋了一盆冷水,浇得连烟都不剩。
他到底还是拿起了那枚簪子,而那张冷静如常的脸,此刻无声地撇开了视线。那个被他压制了一个月的,暴虐不安的心神,此刻又再次狂卷而上。
他冷笑了一声,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韩非没有回答,他越是沉默,他越是心寒,他粗暴地把他拉至胸前,将那根簪子硬生生地放在他眼前,愤怒之外,更多的是失落:你要拿这根簪子做什么,告诉寡人。
韩非并没有回答他。
他凑得更近,声音压得也更低,他试探着,尾音都在颤抖:你想用它,杀了寡人?
而他的沉默,让他几乎快要发疯,他真想把他的心都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一块顽石,还是一块寒冰。
他的心都冻得僵硬,他的呼吸却依旧浅浅,柔和地吹拂在他脸上,如同曾经无数次在他身下的,那低柔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剥夺了他的理智。
如同现在这般,不假思索。
他硬生生地将那根簪子塞进了韩非的手中,将尖端对着自己的胸膛。
他更近地靠了过来,两人胸膛之间便只剩这把簪子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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