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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郡王就藩历险记番外篇——by波板云朵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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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飞云:“不行。”
  “为什么?!”
  “除非你答应不砸它。”
  那泪珠啪嗒滚落,还有更多顺着泪痕汩汩而落。贺飞云虽然觉得好笑,却又不忍放任这醉鬼钻牛角尖,只好叹了一声,解释道:“你不想查清贼人的真面目了?那至少也该留下一样证物。”
  “…………喔。”谢潜抽噎两下,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认真地道,“那你不是因为舍不得、才不让孤砸碎的吧?你不会为了袒护其他人,而欺骗孤吧?!”
  ……为了袒护谢潜而欺骗谢潜,不能算“其他人”。贺飞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地忽略了第一句,道:“不会。”
  “喔。那……那你不会因心有所属,而反过来陷害孤吧?”
  “不会。”
  得了双重保证,谢潜终于满足了。
  可下一瞬,他又幡然变脸,趁贺飞云注意力被转移,直接出招,袭向那拿着玉石的手!
  贺飞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拧身闪避。谢潜狠狠道:“你果然要骗我!!”顿时,招式更凌厉了不少,一记毒蛇出洞,向贺飞云闪避的方向紧逼不舍,道:“还是砸了孤才好安心!”
  两人本就距离极近,如今辗转腾挪,倍添逼仄。顷刻间,两人近身交手六七回合,贺飞云空有躲避之心,无奈谢潜大半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又怕把人掀下去摔伤了哪,一来二去,能闪避的空间越加有限,再高明的招式也根本无从施展。实在没办法,他只好不躲了,干脆将玉石尽量举高。谁知,这样一来,谢潜反倒没辙了。
  无论谢潜抻直身体也好,抻直手臂也好,只要他还压在贺飞云身上不站起来,离玉石总也差了那么一些。
  谢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就你长得高么?”
  贺飞云:“下去,下去才够得着。”
  谢潜:“不下!下去你就跑了,石头和人,孤至少抓住一样!孤要这样睡觉!”
  总算等到这醉鬼主动要求睡觉,贺飞云求之不得,道:“行,你睡,赶紧睡。”
  “……可是,孤生气了,气得睡不着啊。”谢潜嘀咕几句,八爪鱼似的盘过腿来,头枕在贺飞云肩上,树袋熊似的挂着。挂着还不老实,又伸手再度去勾那玉石,够了半天,还是差了毫厘,只将将抓住一丝石头上挂的穗子。
  他够那穗子够得专心,全身扭来扭曲,落座之处更是来回磨蹭,浑然不知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烦恼。贺飞云被磨得浑身冒火,额角绷出不明显的青筋,道:“……别动!”
  快得就好似一瞬间,谢潜一下子没支撑住平衡,斜着跌向前方。好巧不巧,正是贺飞云料想不到的位置,更是他视线的死角。一缕带着温度的濡湿,斜斜地划过皮质表面,撞歪了那原本遮住左眼的眼罩,而仍有些许余温,不经意似的,从颧骨滑落在鬓边。
  两人同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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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桃:哎,将军不出场有人惦记,我们这种没人关注的小配角就算后半本都咔嚓了也不会有人惦记。
  小袖:带薪摸鱼它不香吗?这个节奏整本书恐怕只有郡王夫夫努力搞事业吧?
  苟愈:他老公努力?怕不是努力讨厌我吧。
  小桃:处理军务、训练兵卒、保护郡王,这还不算努力吗?
  小袖:未来还会贴身保护郡王。
  苟愈:贴身是肯定的,至于保护还是攻击……这个恐怕再议。
  小桃小袖:……


第41章 欢梦一场
  沉默之中,酝酿许久的暧昧发酵出怦然心跳的旖旎,并且,随着时间的拉长而越发醇厚而缠绵。贺飞云迟迟没有将眼罩扶正,左眼那些微外露的疤痕,在极近的距离里,正昭然可见地变得鲜明赤红,与右侧形状趋于完美的眼型对比,鲜明至极,就好像明珠之上的一道裂隙,美得悲壮而惋惜。
  那只完好的眼眸波光微动,长而纤细的睫毛缓缓垂下,带来一片令人臆想翩跹的暗影,也敛去了平日过分犀利的光芒,似乎,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地方,正萌生着无数欲语还休。
  正当气氛渐浓,有什么等待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时候,谢潜忽然“咦”了一声,傻乎乎地笑了起来,自嘲似的道:“梦里真好,梦里啥都有,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能成真。五花马、千金裘、金屋子里美人俏,想抱就抱,想亲仿佛也能得逞,不愧是孤从小坚持到现在都改不了的爱好。”
  “……”好好的郡王为何长了嘴。一句话,任何氛围都荡然无存。
  贺飞云微微皱了一下眉,似乎有些恼恨,可又与平时生气的样子不太一样。他略微别开目光,一边将眼罩扶正了,一边道:“的确不和常理。”
  谢潜深以为然,点头道:“常理来说,孤不可能挨贺将军这么近呢,孤也不可能僭越……”
  贺飞云正想反驳,毕竟同桌吃饭、并辔而行的时候,至少近期,哪怕与谢潜有那么些许肢体接触,他也懒的计较了。然而,不等他开口,谢潜闪电似的猛然欺近,在贴近耳畔的附近,倏地啄了一口,快得让贺飞云措手不及,完全无从反应。
  贺飞云:“……”
  谢潜又半是哀伤,半是喜悦地道:“比如这样,只有梦里的贺将军才不会凶孤,才会被孤成功偷袭到。从小到大,孤遇到过那么多凶恶的坏人,然而这么凶的好人,贺将军却是唯一的一个。孤从没怕过任何人,哪怕命悬一线孤也从不在乎,可是……孤竟然怕贺将军。”
  贺飞云错过了发怒的时机,或者,那短暂得不足一秒的亲吻太过纯粹,纯粹到超越了清誉和性别,以至于形不成足以生气的怒火,再或许,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带来的冲击太过震撼,以至于回过神来,已经仅余深刻的印记,错过了原本应当的反应。
  而谢潜却浑然不知贺飞云的思绪波动,继续说道:“孤想亲近他,又很害他,每次都像在万劫不复面前跳大神。可若哪一天贺将军忽然不凶了,待孤百依百顺了,孤一定会更害怕,比现在更加千百倍的害怕。天下怎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事,也只有梦里孤才敢完全信任——孤好难,孤每天的压力都好大,每天都要掉快十根的头发呢,呜呜……”
  贺飞云无可奈何,却又不忍心放着谢潜哀伤,只好挑个不那么刺激他的方向劝道:“别担心,你的头发很浓密,本朝历代先皇也……没有这种迹象。郡王不必多虑。”
  谢潜一下子又激动起来,叫道:“这是头发的事儿吗?!孤明明什么都没做啊!!虽然……虽然孤确实有那么点以貌取人的癖好,可这能算是亏心事吗?!军师真的很有谋略,要不是孤当年软硬兼施,好说歹说,又承诺了每月支付高额月例,他才看不上孤这座小破庙哩!贺将军凭什么拿他来气孤啊!孤太难了,可孤又没人能说,孤除了努力示弱服软,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孤好委屈,但比起受委屈,贺将军不理睬孤才更难受,呜呜呜……”
  他喁喁哭泣起来,越哭越伤心,眼泪擦了一袖子,又有不少抹在贺飞云的衣领胸襟。贺飞云头一次搞明白了谢潜这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虽然其中的逻辑令他叹为观止,但他到底也有一部分责任,于是,只好一边在苟愈这令人不悦的姓名头上多记了几笔黑账,一边宽慰道:
  “不会。不会不理你。”
  “真的?”
  贺飞云:“真的。我可以发誓。”
  谢潜赶紧抬起手去捂贺飞云的嘴,道:“不可以。”
  贺飞云不解地看着他,顺带要把谢潜的手拉下去,谁知却碰到了一片濡湿。他不由微微一怔,低头去看,却发现,谢潜的手背上,尽是晶莹的水痕,将他的指尖沾湿了。
  这时,谢潜解释道:“梦是反的,所以,不可以发誓。”
  “不过……既然是梦……那孤只亲一下岂不是亏死了——”
  “!”
  第一次躲不开还算情有可原,可第二次不躲就说不过去了。贺飞云立刻向后闪避。然而,他高估了两人的位置,也低估了谢潜的速度。几乎比一刹那还快,谢潜已经将两人拉近到超乎想象的距离,至少,又一次远远越过了贺飞云的警戒范围。随即,一片比云朵更加柔软的皮肤,甫然贴在了……他的手指上。
  那一瞬,贺飞云竟没有多少懊恼的情绪,唯一的想法是,噢,原来,谢潜只想如此。
  先捂嘴,再亲吻,看似错误的顺序,却昭示了,藏在那层玩世不恭的皮相之下的敬重。如果不是他的打扰,谢潜本该亲到的,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手背而已。即便现在,他亲到的,也只是贺飞云的手指。
  话虽如此,即便父母兄弟,在贺飞云成年之后,也从未向谢潜这样,与他贴得这么近。尽管只有手指尖端的些微触感,可却像一簇星火,有着足以燎原的能力。漏过指缝,是稍显急促的鼻息,与那微微翕动的睫毛一样,带来轻微却又不厌其烦的撩拨,叫人心烦意乱,却又心旌神颤。
  客栈的灯烛,远比温泉小屋明亮得多,便能将所有的细节尽收眼中。
  谢潜的鼻梁并不算格外挺翘,再加上那没什么棱角的脸型,让面相看来非常柔和而缺乏攻击性。但如墨的眉,纤巧的鼻型,细腻堪比凝脂的皮囊,都如天造地设一般合衬,却也在某种程度上,模糊了性别。
  在如此接近的距离,又闭着眼睛,贺飞云才发现,谢潜的眼睛总体走势虽然向下,眼尾却是挑起来的。即便随着年龄的增长,即便褪尽稚气,这张脸恐怕会一直保持这份俊秀。即便不算是主流意义上的美男子,可也足够算的上光彩夺目了。
  好好的一个人,为何偏偏要——……
  那闭上之后显得格外狭长的眼睛,倏然张开半丝缝隙,在睫毛的缝隙之间,露出点漆似的一双眸子。带这双眸从迷惘氤氲,变得清楚明亮,像要看穿一切的目光,叫看到的人下意识心慌,只好把这双眼捂起来,也刚好来回避那本不该发生的触碰。
  然而,手心之内,柔软的睫毛来回扫过几遍,好似电流一般,倏然穿透骨髓,而谢潜却又含糊地呢喃着:“……还要……”
  像酒一般醇厚,又像醉一样熏染。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暖黄的灯烛下蕴浮、氤氲。
  贺飞云轻轻应了一声,按住谢潜,在意识之前,已经付诸了行动。
  说实话,这样的场景,若被旁人看到,定会忍不住嘲笑:一个捂着另一个的嘴巴,那一个又捂着这一个的眼睛。
  可身在局中,自然不知其境,一面是没有跨过的僭越界限,一面是明知不妥,却已经沉醉忘我,自始至终,谁也没有碰到正确的地方,却偏偏持续足足片刻之久,直到谢潜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又平稳,彻底睡熟了为止。
  睡梦之中,依稀有人把他摆成舒适的姿势,依稀有人在耳边温言劝告。虽然比起劝说,更像是自我说服似的,但那似乎说的是:“你醉了。什么都没有发生,安心睡吧。”
  那是个很长,也很曲折的梦,让谢潜觉得夜晚十分漫长,漫长到他宁可长醉不复醒来。可惜,第二天的太阳还是照旧晒晃了他的眼睛,而当他努力翻身,试图继续这场梦的时候,又不得不被门外喧嚣的吵闹再次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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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祝我好运祝我好运祝我好运不要shenhe。
  我什么都没写,诸位大漂亮宝贝们也什么都没看见。
  and水到渠成会有的,到剧情点我会在作话通知去哪里看免费章。现在还不要急……


第42章 坏事暴露
  谢潜从床上坐起身,耳朵嗡嗡作响,头痛欲裂,而与这些相反,他的精神不止萎靡,还很恍惚,好像一半灵魂被遗落在梦境之中,迟迟还没有醒。
  来福客栈的天字房摆设精致,可在见识过大越顶级内装水准的谢潜眼里,却基本和煞风景没有区别。当然,由于昨晚的美梦之中有贺飞云的存在,让本就煞风景的摆设显得更加无趣了几百倍。他抻了个长长的懒腰,努力挥退那像浸泡在温水中一样的舒适错觉,带着失落轻轻叹了一口气。
  门外的吵闹无休无止,不仅如此,还变得更吵了。谢潜只好扶着脑袋,晕乎乎地从床上挣扎起来,摸索到门边,仔细一听,竟像是小桃小袖的声音。
  “……就这么点地方,能藏到哪去啊?”
  “怎就没把他好好搁床上呢!”
  “这么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可这屋门都没关啊,不会是被歹人劫走了吧?!”
  ……
  谢潜听不下去了,哪跟哪啊,就为这大清早扰他做梦,这不没事找事吗?!他顿时大怒推门而出,道:“什么歹人?!谁敢劫孤,孤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他自以为气壮山河,实际上,一开口,嗓子干涩得不可思议,而且有气无力,甚至断了两三次才说完这一整个句子,不仅一点气势也没有,甚至连他自己听着都像肾虚。
  小桃小袖两个双双叉着腰,正和客栈伙计对峙,听见熟悉的声音,同时猛地扭回头来,那锐利的目光像是要把横插一脚的人刺成筛子。
  哪知两人只一眼,顿时长大了嘴巴,连第二眼都没敢多看,也顾不上骂那伙计,连忙疾步过来,一个强行把谢潜往屋里推,另一个抖开外袍就往他头上罩。
  谢潜:“干啥呢干啥呢?”
  小桃忙不迭道:“郡王别说话,郡王您回屋了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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