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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郡王就藩历险记番外篇——by波板云朵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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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谢潜转几下竹筷,让筷子尖沾上茶水后,在碗边沿一磕,发出一声清亮的声韵。而他凝神正色,用不同于寻常的轻缓呼吸,以及和平时截然不同的锐利目光,盯着这桌上散落的水点好一会,“呵”地了笑一声,道:“七上三下,是为中上卦,可一试也。”
  贺飞云:“……”
  等谢潜拿起筷子,所有装神弄鬼的气势便一下子散去了,再冲桌对面的贺飞云飞了个媚眼,笑道:“如何?孤还算有几分大巫的气质吧?”
  “……大巫?”贺飞云忍不住道,“大猫吧。”
  大猫?
  谢潜被这个出乎意料的词逗乐了,挟一筷子肉丝给贺飞云,道:“原来在将军心目中,孤竟和狸奴一般可爱。怎么样,贺将军,何时聘孤这只狸奴呀?”
  这能是夸奖吗?贺飞云还他一筷子毫无油水的青菜,道:“聘?你这样不惜命的猫儿,恐怕等不到被聘那一天就作没了!有这个功夫调戏别人,不如认真琢磨正事。你要以毒攻毒,我没意见,但这个当‘毒’的人不能是你自己。”
  谢潜“哎呀”一声,美滋滋把那一小堆青菜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仓鼠一样咀嚼了半天,才道:“无米难为炊啊,‘巫师’可不是谁都能扮好的,万一演技不好,或者糊弄别人的功力不到位,都有可能功亏一篑。而且,最难的是,这个人必须完全能够信任,否则,一旦成为郡民心里权利最大、地位最尊贵的人之后,孤想集权……会很难办呐!”
  贺飞云:“探明匪穴,出兵剿灭,才是最正统、简洁的方法,你若不知如何动手,我愿代劳。”
  谢潜笑得意味深长,道:“多谢将军的美意,有贺将军做靠山,愿唱白脸,孤感恩不尽。不过,孤还是想试试文斗,毕竟,动武伤和气、也伤民心嘛。既然将军坚决反对孤出演,那孤只好选那唯一一个可以代劳的——”
  贺飞云想也不想,立刻打断:“不行!”
  谢潜:“诶……孤还什么都没说呢。”
  贺飞云:“你要飞鹰军相助,就别想让此人上阵。”
  谢潜:“那也不能让他只吃空饷不干活啊!孤每个月在他身上花好大的一笔呢!”
  贺飞云:“多少?”
  谢潜:“什么多少?”
  贺飞云:“他饷银多少,一千两够吗?!”说着,他当真起来,当着谢潜的面拿出装银两的匣子,抽出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拍在桌上。
  谢潜顿时惊了,不是吧,不至于吧,孤动用一下自己的军师而已,贺将军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难道狗子背地里又犯了什么得罪贺将军的过错?以至于贺将军宁可送钱也不让孤用他?为了家庭和谐,谢潜不能直接捋逆鳞,退了一步,道:“那还是孤亲自上场吧。”
  贺·一家之主·飞云脸一板,道:“不行!”
  谢潜摊手,无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孤该拿你怎么办啊。”
  这句话一说完,桌案上一片寂静,谁也不动筷,谁都不说话,包括谢潜自己,都被这句霸道里带着宠溺、宠溺里又流油的语气震撼到了。
  与寝帐里尴尬又寂静的气氛相对,隔帘之外,隐约有一片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渐渐走远,想来,应该是正午巡逻的兵卒,刚巧从中军帐前路过。
  直到这阵脚步声远到听不清了,谢潜才放下举了半天的筷子,道:“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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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贺将军真不见外,连装钱的地方都给小郡王看啊。
  谢潜:看了又怎样,孤又不会偷拿贺将军的钱,孤从来都是光明正大讨要的。
  ——那您讨了这么久,拍卖的银子讨回来多少啦?
  谢潜:一千一百……一千一百五十两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算上将军主动给的一千两?一共这么多吗?
  谢潜:哼!管得着么你!


第49章 装神弄鬼
  谢潜道:“不如——”
  哪知道,他才开口,贺飞云也同时道:“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各自看着对方的眼睛,怔住小片刻,又忍不住一起笑了出来。
  谢潜捂脸,惭愧道:“哎呀,贺将军先说吧。”
  贺飞云:“刚才那句——”
  谢潜赶紧作投降状,道:“不说了不说了,皇兄的画风不适合孤,孤就别东施效颦了。太难受了,孤收回那句话,今后保证不会再犯。哎,汗毛都炸起来了。”
  贺飞云有那么一刹那想问,君上何时、对谁说过这样的话,然而,下一瞬间,他领悟了,又不想知道了。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台词,还能对谁说呢,谢潜是君上唯一的皇弟,听过也就算了,他这个外臣要是不避嫌,岂不是自找思路吗?!
  于是,他避重就轻地应道:“还是原本的好。”又怕谢潜借机发挥,把正事拽到不相干的地方,赶紧续上,“王校尉熟悉你的计划,他如何?”
  谢潜含笑瞥他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不过安内需要先攘外,总要先把正事解决了,才有更多的空闲撩美人。他道:“王校尉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办,恐怕不合适。”
  贺飞云:“张开印性情直率,定然扮不来,这样,下午我让陈莽交接了手里的杂务,尽快过来辅助你。虽然他是个粗人,但粗中有细,又有几分家学,扮起神巫来或有奇效。”
  竟舍得把承担着营建重任的骨干拨派给他,谢潜不免大吃一惊。排除陈莽那神奇的“恐谢潜综合症”之类的问题,单凭出人出力这份爽快,就足够令谢潜感动不已了。
  他努力压下澎湃沸腾,恨不得直接扑过去的冲动,把“既然没有人选,就不要这个人选”这个第三号候选计划咽回了腹中。此时,无论道谢还是谦让,都无力回报贺将军的诚意,既然如此——
  谢潜便不去追问陈莽到底有什么家学,郑重道:“孤不能白白占你的便宜,既然军师没有出场机会,那就交给将军帐前效力吧,总归要对得起这张饷银才好。”不等贺飞云推辞,谢潜连忙又补充道,“他人确实不怎么样,但他打理账房是一把好手,无论任何糊涂账目,交他都能盘点的清清楚楚。孤记得你营里正缺个镇得住场的人选,不如让他帮着清盘一番。”
  这下子,贺飞云纵有一百个拒绝的理由,也说不出任何一个了。缺少理账好手,是贺飞云从带兵以来从未攻克的软肋。
  他手下三名校尉,张开印主要负责操练、护卫、点检,陈莽主基建、机关、防务,王武负责粮草、外务、联络,之前的账目由他和王武顺带手兼顾,做得稀松糊涂,坚持到现在,没出过大差错,已经算相当幸运了。
  谢潜早就看出了飞鹰军的这个问题,但当时双方的关系远没有亲密到互通财务的地步,后来则是苦于没有理由开口,现下这个机会正合适。西营筹备营建,正是预算、支出、控价,诸多项目急需一个靠谱的账房来支撑,此时提出来,堪比雪中送炭。
  两人达成一波暗地交易,有陈莽在,谢潜的人身安全也多了一重保障,两人总算各自放松下心情,和睦融融地吃完一顿简单的午饭,贺飞云便马不停蹄地赶去接着督建。
  谢潜把杂务扔给了王武,又打发亲兵去让苟愈到贺飞云那报道,安排完了之后,无事一身轻,先美美地睡了个午觉,才施施然带着小桃小袖,出西营,闲逛去也。还打了个理直气壮的旗号:熟悉地形。
  但凡依山傍水的地方,风景便不会太差,西营亦是如此。谢潜兴致勃勃地看过泡茶的那一眼山泉,再骑着他的枣红小马儿,东摘一片叶子,西薅几株野草,待游玩到岷河边,无视小桃小袖的劝阻,亲自下水抓了条鱼烤着吃了。直到天色都快黑透了,他才十分尽兴地回到大营。
  转天,新情报报上来,谢潜晃晃悠悠去找苟愈讨论,被乱七八糟的账本忙疯了的苟愈破口大骂赶了出去。谢潜只好再去找王武,王武也忙得脚不点地,耐着性子听了他十句数落,便塞给他一捧糕点客气请离。
  无奈之下,谢潜只好又拉上小桃小袖,继续出营遛马,就这么逍遥了三天,游手好闲到连中军帐外站岗的亲兵都开始犯嘀咕,谢潜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差不多了,该干正事儿了。
  不过,这个“正事”,落到旁人的眼里,却还不如出营玩耍的好。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不出营,当着奔忙营建的飞鹰兵丁的面,在空旷的操练场上,当众……砍起了木头。
  成何体统,简直成何体统!
  堂堂一郡之主,堂堂一国的郡王,堂堂飞鹰军……默许的嫂子,竟然当众撸起衣袖,甩起斧头,堂而皇之的,砍木头!
  还砍得那么丑!!
  好好的一截树干,变得豁豁牙牙,他们贺将军人前人后都那么体面,怎么默许郡王人前不完美呢!
  众兵丁怒目而视,纷纷找人告状。于是,他们找来了陈莽陈校尉。
  陈莽原本也算营地里数一数二的大忙人,这两天把原本的活计交接得差不多了,还算有功夫听兵卒的抱怨。
  然而他赶来看了几眼,也不理解。
  不过,由于(军中盛传)贺将军与谢潜已经过了明路,如今谢潜约等于所有人的嫂子,所以,他的“恐谢潜综合症”终于不药而愈。又出于对长嫂的尊重,也出于对贺飞云的盲目崇拜,总之,他还是按下性子,耐心地继续看了……一刻钟。
  接着,陈莽忍无可忍地抢走了谢潜手中的斧子。
  谢潜被他挤到了一边,还不忘吩咐:“别碰坏了啊,孤好不容易切出薄薄的一片,孤有用处呢!”
  陈莽稀里哗啦,用了不到一句话的功夫,便砍出一片比谢潜那块更薄、形状更规整了百倍的木片。
  谢潜:“……”
  陈莽:“不会用斧就不要浪费木材!”
  谢潜哪儿会介意这点语气上的冒犯,顿时拍手大声称赞:“哇——!这是怎么做到的?!太厉害了吧!”他马上把自己砍下来那片木头踢到木料下面,两根手指捏起陈莽砍好的这一片,比划了一会,问,“还能再薄点么?”
  陈莽:“……”嫂子也太任性了,不过为了将军,这点小事他还能应付不了?他喷一口唾沫在手心,甩起那把在谢潜手里显得笨重不堪的斧头,咔咔啦啦一通耍弄,切下来一片比刚才更薄了一半的木片来。
  他小心地从木料之中,将这一片掏出来,递给谢潜,道,“这是极限,再薄需要换锯子。”
  谢潜仔细地比划了半天,道:“差不多了。这样的厚度,用来施法足矣。”
  “……施法?”陈莽将斧头搁在一旁,脸色奇异,道,“本朝不尊崇佛道,也从未听过先皇、今上有求仙寻道之意,却不知郡王要做什么法事?”
  谢潜:“当然是——叫人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服的法事。”
  “………………”这下子,陈莽的脸色更怪异了,道,“郡王既然会做法事,却不知道法出自什么流派?”
  谢潜:“?”
  谢潜:“什么什么流派?”
  陈莽屏退周围围观的军卒,行了个正经的稽首礼,道:“家祖拜樵阳真人,属玉线派。”
  好家伙,这是什么,这是装神弄鬼的遇上正经传道的吗,怪不得贺将军说“有家学”呢,感情家学是这个?!
  谢潜惊得说不出话来,在震惊的同时,又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清咳一声,避开自家书童,小声说道:“那个,孤不懂什么玄学门派的规矩,就不还你这个礼了。这玩意充其量算是个装神弄鬼的戏法,只是……陈校尉啊,你若帮着孤装神弄鬼的话,会不会违背你家祖上的信奉啊?”


第50章 跑什么?
  谢潜震惊道:“你若帮着孤装神弄鬼的话,会不会违背你家祖上的信奉啊?”
  陈莽更震惊道:“祖上的信奉和我有何关系,我又……不信道。”
  两人相觑无语,变戏法的谢潜拍拍不信道的陈莽肩膀,道:“不信好啊,好好干吧。跟着贺将军可比当道士出息多了。”
  陈莽深以为然,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初步达成了一致,谢潜高高兴兴将木片的戏法向陈莽详细解释了一遍,等捣鼓完了木头片,便又混过了一天。
  转天,又开始捣鼓石头、野草,等全都捣鼓完了,飞鹰军从上到下,除了知道内情的将军、校尉之外,所有人看谢潜的眼神都不对了,什么人啊,刚勾搭上将军,就开始祸国殃民,把陈校尉都带得不务正业了,我军的未来堪忧啊!
  就在众兵士对谢潜的不务正业快容忍到了极限,终于,王武带来了令所有人振奋的好消息,于是,万事俱备,是时候去寻那群逃城郡民的麻烦了。
  彼时,谢潜叼着一根烤番薯,在中军帐外数星星。听完了王武的汇报,番薯都顾不上吃了,道:“好极好极,孤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七天之后适宜进山!”
  王武不喜反诧,道:“要等七天那么久??不怕这些人又跑了吗?”
  谢潜无奈道:“那……最快也得三天后了吧。”
  王武更惊诧了:“别说三天了,十个卧底,就这么一个好不容易成功混进去的,最多后天天亮,再晚怕是会暴露了呀!”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谢潜摆出一副“哎呀真拿你没有办法”的模样,拍拍手站起身来,道,“既然王校尉坚持,那孤只好收拾收拾,即刻出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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