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柯开始主角光环失效了!——by与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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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瞬间回笼, 丢箭以后的恐惧、慌乱、无措全都涌上心头, 化作了看到断箭以后的愤怒!
原来是你!
是你偷走了我的箭!!
海老原……寿美!!!
蓦然间, 身体中好像涌出了一股力气,她撑起上半身, 撕心裂肺地喊道:“海老原寿美!”
仓库角落里又响起一声尖叫, 随后一支旧扫把被人扔过来,“啪”地一下砸在她背上。
门胁纱织太虚弱了, 竟然被一支扫把砸得趴在地上。她咬牙切齿地要爬起来,却发现腿脚完全不听使唤, 转头一看, 看到了一截灰扑扑的、隐约泛着点蓝色的硕大鱼尾。
鱼尾……连在她的腰上。
她变成了人鱼?
难道这就是儒艮之箭丢失、被折断的报应吗?
人鱼……
………………………………
听着尖叫从二重奏变成了三重奏, 北原苍介打了个响指, 对众人使了下眼色。几人全都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朝四方散开。踌躇满志的服部平次等人, 有的爬上了屋顶, 有的从小窗户偷偷钻进了仓库, 有的手里拿着玩具车和玩具飞机的遥控器, 还有的牵引着钢琴线。
于是当海老原寿美和黑江奈绪子竭尽全力想要离那个复活的“人鱼尸体”远一些的时候,当门胁纱织崩溃哭叫的时候,仓库里唰地垂下了许多长条状的纱布,上面似乎还带着黑红夹杂的血迹。
瞬间被分隔开来的三人之间尽管只隔着几层薄薄的纱布,但是心理上的孤立无援之感却让她们愈发惊恐绝望。
幽蓝色的火焰凭空而起,整个仓库几乎都化作了火海,但那火焰却仿佛是冰冷的,几人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炙热或者光明,她们也不敢穿过火焰去寻找其他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逐渐靠近,吓到无法出声。
直到火海中出现了一个恐怖的身影。
那是一只人鱼。
或者说,曾经是一只人鱼。
它披头散发、遍身火焰,苍老的脸像是被火烧得融化了一样,双眼上的皮肤都黏连在一起,手指干枯如柴,胸腹之间的肋骨历历可数,几乎有一人长的鱼尾软软地拖在后面,上面全是灼烧以后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
人鱼以一种古怪的姿势在地上游动,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在几人身边游荡,仿佛是因为双目已盲,正在依靠听力在火焰中寻找猎物。但不管是刚醒来的门胁纱织,还是已经被吓到失禁的海老原寿美和黑江奈绪子,此刻全都“聪明”地捂住嘴巴,大气都不敢出。
人鱼张开嘴,发出仿佛带着回声一样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烧我?为什么要杀我?是谁……是谁干的?可恶!我要杀了她……可恶!可恨啊……我好恨啊……是谁……是谁……”
海老原寿美捂着嘴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当人鱼靠近的时候,她努力地往后缩,胳膊忽然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女人下意识转头看,身后赫然是另一只同样恐怖的人鱼!
“啊啊啊啊——”
她尖叫着惊恐跌倒,慌乱中竟没有发现那是一面镜子,双脚乱踢着要躲开,身后却感觉到更加冰冷恐怖的压迫感!
不需要回头,海老原寿美就意识到——那只复仇的人鱼已经到了她的身后。
强烈的求生欲下,话语就不假思索地就冲出了她的喉咙——
“不是我!不是我啊!是奈绪子的主意!你去找她啊!是纱织点的火,她还说……要看看你这只人鱼是不是真的有长生不老的本事,你去找她们复仇啊!不是我的错!不要怪我!”
霎时间,整个仓库都静了一下。
几秒钟后,人鱼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它缓缓地转过身,没有眼睛的脸转向了门胁纱织和黑江奈绪子的方向。
门胁纱织声音细得仿佛要断气,哭着说:“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我不知道……”
黑江奈绪子气得火冒三丈,但她始终谨记着不能发出声音,强忍着没有反驳。
人鱼身上的火光忽然腾空而起,瞬间将那个身影吞没。周围的火焰也凭空飞起,聚拢成一团,几秒后,一个人形身影出现在仓库中心,人鱼却消失不见。
人鱼……变成了人?
就在几人这样想的时候,就见那个人抬起了头。
几人已经做好了受到惊吓的准备,却发现那张脸很眼熟……那温婉又疲倦的表情……
“……岛袋夫人?”黑江奈绪子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出声道。
“是我。”岛袋夫人看着她,神情就像记忆中一样温柔,她缓缓抬起手来,说:“原来杀我的人就是你,奈绪子。”
那几根纤细苍白的手指仿佛带着一种诡异的力量,随着她抬起的动作,一股阴冷的风呼啸而来,蓝色的火焰忽然冒出来,像游走的蛇一样迅速扑向黑江奈绪子!
“不是我!”
眼看着就要被火蛇抓到,黑江奈绪子尖叫道:“纱织、寿美!不要说得你们两个有多无辜!寿美,当初不是你说的吗?死老太婆一直不肯把儒艮之箭给我们,应该给她一个教训!纱织,你忘了你点火时候有多积极吗?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报复也不应该只冲着我一个人来!”
“奈绪子!”
“我没有,你胡说!”
眼看着面前的“岛袋夫人”似乎是个讲道理的鬼怪,三人急忙分辨,努力把责任都推到其他两个人身上,没过一会儿就把三年前的事情倒了个干干净净——谁开始挑唆,谁提的建议,谁锁上了逃生的门,谁放的火,事后是怎样的得意张狂,第二天看到命樣走出来的时候又是如何的恐惧后悔……全都说了出来,并且争先恐后地土下座大拜,努力表达自己是多么无辜、后悔、痛苦。
“岛袋夫人”却一直没有说话,火焰安静地燃烧着,直到渐渐熄灭。
清冷的月光透过仓库狭小的窗户中洒进来,照在那个人的脸上,反射着淡淡的水光。
忽然听到一声压抑的啜泣,离得最近的门胁纱织愕然抬头,看到那一抹水光,忽然明白过来,想起了昏迷之前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君惠……君惠……是你吗?君惠!”
海老原寿美和黑江奈绪子顿时浑身一震。
“嘎——吱——”
之前她们怎么也拉不开的大门忽然打开了,白衣红裙的巫女站在门口,神色冰冷如霜,并没有任何哀戚的模样。
在她身边,则是一个黑衣青年靠门站着,眼中仿佛藏着刀剑一般的寒光。
毛利小五郎、柯南、服部平次、远山和叶等人也分别从仓库的不同角落站出来。服部平次的旁边还有一个残破的人鱼模型,远山和叶一眼都不敢看过去。而毛利小五郎则是自货架上取下一个还在运转中的摄像机。
“君惠?”三人惊诧地转头去看那无声落泪的“岛袋夫人”,慌乱地说:“可是……这不是……”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三个。”北原苍介冷漠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不惊讶呢?”
“什、什么?”
“我注意到,当‘人鱼’变成‘岛袋夫人’的时候,当‘岛袋夫人’质问你们的时候,你们三个……好像对‘被自己杀死的人鱼真实身份其实是好友的母亲’这件事并不惊讶?”他侧首看向三人,问道:“能说一下为什么吗?”
岛袋君惠慢慢睁大了眼睛。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尽可能把她们想得很坏了,没想到事实还可以更加残忍。
“什么意思?”远山和叶震惊地说:“难道她们早就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吗?”
众人全都看着门胁纱织她们,三人脸上心虚、惊惶的表情、下意识躲避的眼神还有颤抖的嘴唇都完全暴露了她们。
“她们当然知道。”北原苍介冷笑:“如果真的对人鱼传说心怀敬畏,哪怕醉酒的时候也不可能做那种事。正是因为她们怀疑她的力量,质疑她的身份,又心存恶意,所以才会去放火。一开始……这些家伙就是冲着杀人去的。”
“或许也有被酒精麻痹的原因。但酒精只是她们释放心中恶念的催化剂,不能把善良的人变成恶魔。事后,警方调查的结论说那是一具中年女人的骸骨,其实那时候你们就已经意识到真相了吧?一直以来笃定人鱼具有长生不死的力量,甚至自我催眠到好像真的对传说深信不疑,其实只是潜意识里要掩盖自己犯下的罪孽,不是吗?”
海老原寿美哭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不知道……君惠,你相信我……”
岛袋君惠不愿去看她丑陋的模样,她恨得眼睛充血,求助似地看向北原苍介。只见黑衣青年冲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充满安慰的浅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女孩那满腔的仇恨确实稍微平息了一些。
“有什么话,请你们之后跟警察去说吧。”北原苍介扫了一眼三人,说道:“毛利桑,服部,我们把她们三人暂时分别关押起来,免得在警察到来之前串供。还有……”
他看着那神色绝望的三人,道:“诸位,你们刚才在这里所说的一切都已经被录下来了,所以请不要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愿望。要知道——如果某个人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其他两人却如实招供的话,那两人可以减刑,某个人可是会加重量刑的。这种简单的法律常识……你们也是知道的,对吧?”
他说完,轻轻的笑了笑。
第225章 守护骑士
清晨, 福井县的警察乘船到了人鱼岛。分别关在不同房间里的门胁纱织等三人经过短短的一个晚上,好像全都老了十年一样,一个个憔悴不堪, 眼角和脸颊上甚至出现了淡淡的细纹。
在被警察询问的时候,三人也都没有垂死挣扎,老老实实地把当年事情的经过全都阐述了一遍。问到为什么当年不说、现在却愿意供述时,北原苍介等人装鬼吓人的事情自然也就暴露了。不过这种恶作剧只要没把人吓出事来, 也够不上犯罪的标准,警察只是口头上教育了一番就作罢。
唯一让众人感到惊讶的,就是门胁纱织并没有说出前几天自己被岛袋君惠囚禁的事实——虽然在那期间她一直是昏迷的, 但只要对比前后的时间,自然能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岛袋君惠其实也已经做好了被逮捕的准备,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门胁纱织除了说出当年的事实以外, 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提起。在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她也从头到尾都低着头,谁都没看。
村民们站在岸边,看着被警察们带上船的三个女孩,全都诧异无比。海老原寿美的父亲原本准备出海打鱼, 听到消息以后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想要拉住自己的女儿,被警察直接拦住。
“寿美!寿美!放开我!你们要带着她去哪儿?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犯了什么罪?寿美!”
“抱歉。”
听过海老原寿美供词的警察虽然对这个看上去很伤心的父亲心生同情, 但对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冷冰冰地说:“她们涉及到一起杀人事件,请您不要妨碍执法。”
“杀人?”海老原船长愣愣地咀嚼着这个词, 难以置信地说:“不、这不可能!寿美……寿美怎么可能杀人?她连只鸡都不敢杀!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海老原寿美听着父亲在那里悲痛地喊叫, 她站在船头, 蹲下去捂着脸哀哀痛哭。
海老原寿美的未婚夫福山禄郎看着她这个样子,心中有些同情,但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寿美要去坐牢了,这下父母总不会再逼自己去履行那个自己根本不想要的婚约了吧?这样的话……君惠是不是就会愿意跟自己一起离开了呢?
心中牵挂着那个白衣红裙的靓影,福山禄郎神色微微恍惚,并没有如海老原寿美所期待的那样去安慰她、鼓励她。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女孩痛哭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悲切。
“奈绪子,你说句话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是不会杀人的!你跟警察解释一下啊!”
黑江奈绪子的父母也挤到前面着急地大声喊道,想要用身体挡住路,不让警察带着他们的女儿离开。但黑江奈绪子却一言不发,她转过身背对着众人,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让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还能解释什么?这种丢人的时候,她只希望自己能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看见,也不要看见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纱织,你这个死丫头!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嗝儿……”
门胁纱织的父亲姗姗来迟,居然还是醉醺醺的。他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说话的时候还打了一个酒嗝。
一滴眼泪终于从门胁纱织的眼角滑落下来,她没有理会那个曾让她十分痛恨的父亲,而是抬起头来,看向远处。
神社离海岸的距离不近,但是因为那里地势比较高,所以她远远地、还能看到那个一袭红裙的身影。
岛袋君惠就站在那里。
………………………………
县警终于还是摆脱了岛上居民的纠缠,带着三名犯人乘船远去。
“挺好。”北原苍介站在巫女旁边,说:“无风无浪,正适合远行。”
岛袋君惠伸手拂过鬓边被海风吹乱的头发,随口说道:“嗯,人鱼祭的这几天历来天气都很好,没什么风浪。”
北原苍介就看着她笑了笑。
女孩或许以为他是随便找了个话题打破寂静,但只有北原苍介自己知道——剧情中,当警察要带走连杀三人的岛袋君惠时,海上掀起大风浪,让船只一时无法出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