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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他明月好——by慕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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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真正的朋友,可我们是那么不同的人,他们又怎么会理解我的感受呢?"
"我知道,这些都是再小不过的事,也都过去很久了。我是个奇怪的人,普通的生活,单调的经历,温暖的家庭,要好的朋友......根本没有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可我为什么总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呢?其实跟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是我错了吗?可你为什么总是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可是卡妙!"米罗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好,我告诉你,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再也忘不了你;为了那个不是约定的约定每天傻傻地希望你会再来;回到S城是为了想再见到你;着家店叫绿之于蓝也全都是因为你......可是,我这样说了,你会相信吗?我自己都不知道绿之于蓝到底意味着什么,又怎能给你一个答案!"
他们站在那里,谁都没有再说话。
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卡妙没有再去米罗的店,米罗也没有来学校找卡妙,他们都觉得有很多问题需要想清楚。
空闲的时候,米罗会泡一杯苦丁,看着蜷缩的叶子一点点舒展开来,很美,很美。他慢慢品尝着那先苦后甜的滋味,想对卡妙说,别再封闭自己,放开胸怀,才能体会到生活的甜味啊。
卡妙也常常会想米罗,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少地可怜。他发现,一直以来,他都太在意自己,却忽略了米罗的心。
卡妙不想再去追问那爱的理由,他相信米罗。
可是,这份感情,真的是来地太突然了,二十多年平静的生活,一下子全都变了样。卡妙是一个现实的人,他一直不相信世上会有完美的爱情。他对自己说,无论接不接受这份感情,结果可能都是一样的,但他却深深觉得,他通向结果的路上,真的感受到了快乐。

 


第八章:易碎的瓶子
你用冰冷封闭自己,却又那么容易出现裂痕

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有一天,米罗忽然到学校找卡妙,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他们到了S城最大的一个公园,那里有一个大大的湖,还有很多游乐设施。卡妙问:"为什么来这?",米罗说:"小时候总是羡慕别的小孩能跟父母到这玩,而我连他们的面都见不到,现在更是不可能了。所以,你就陪我完成这个心愿吧。"
"你让我陪你......把这里的东西都玩一遍?",卡妙的表情有点僵。
"是啊,好不好?",米罗摆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好像拒绝不了。
卡妙心一横,豁出去了,准备舍命陪"君子"。其实他一坐移动的物体就会头晕,所以从小都没敢玩过这些东西。
像是一场噩梦,不过总算没出人命。
看着脸色苍白的卡妙,米罗很心疼,"头晕地厉害怎么不说呢?"
"没什么,晕这一次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晕车了。"
米罗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说,"好吧,我也陪你完成一个心愿怎么样?"
卡妙现在头晕眼花腿发软,哪还有什么心情去想心愿。一抬头,看到湖中的游船,想到自己还没坐过,便让米罗陪自己划船,他好像忘了自己坐船也会晕了。
米罗自然同意,他们坐上了一个有浆的小船,感觉不错,但似乎,谁都不会划。
"我也是第一次坐这种船啊",米罗觉得卡妙好象对自己的手足无措很不可思异。
"我不管,反正我是没有力气划船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卡妙还真安安稳稳地坐着看起了风景。
米罗无奈,心说,自己能把剪子玩地那么好,两只浆又岂在话下。果真,转了几圈之后,他们的船终于可以以比蜗牛还快的速度前进了。
已经是春天了,柳树发了芽,很多花也都开了,天气不冷不热,还有阵阵微风拂面。虽然头还是很晕,但卡妙很喜欢这种感觉。米罗就没有这么惬意了,满头大汗,脸也胀地通红,卡妙看着他,只是微微地笑。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好像说什么都会破坏气氛。就这样,天渐渐黑了。
他们上了岸,米罗问:"卡妙,你晚上能不回学校吗?"
卡妙觉得米罗今天很奇怪,但他不想问原因。
"不回学校,那去哪儿?"
"你要是不介意,我们找间旅馆......你别想歪了,我只是......不想回家。"
卡妙不知道米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但这个要求,似乎同样无法拒绝。
那天晚上,在旅馆的房间里,他们聊了很久。米罗第一次跟卡妙说起了他的家庭,卡妙也对米罗说了很多自己的事。卡妙这一天累坏了,说着说着,他竟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温暖,很踏实的梦。在梦里,他找到了一个依靠,觉得自己从此以后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都不做......
他又似乎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妈妈早上不忍心把他叫醒上学,总是轻轻地吻着自己的眼睛......
可是,他知道,吻他的那个,其实不是妈妈,是米罗。因为他在梦里,闻到了米罗的气味。然而,当他睁开眼睛,却不见米罗的身影。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枕边的一封信。
看到信,卡妙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笑着说了一句,"米罗,你走地真是时候。"
......
回到学校,卡妙觉得很多人都在用怪怪的眼光看自己,果然,有人告诉他,让他去一趟校长室。
校长说的很含蓄,只是说有人反映他经常跟一个理发店的男人在一起,昨晚更是彻夜未归......
"这没有什么。"
是啊,本来就没发生什么,今后也不可能再发生什么。卡妙只能这样回答。
校长很无奈,不过,也没再说别的。
卡妙没有再去绿之于蓝,也没向任何人打听米罗的消息,他知道,米罗会去很多地方,没有人能约束地了他。而那些风言风语,自然也都不了了之。
后来,卡妙研究生毕业,没有留在S城,他去了一个沿海的城市,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律师。他喜欢那个职业,很自由。
撒加出国留学了,也许就不回来了。
阿布交了一个女朋友,那女孩不漂亮,但也许她能给阿布带来幸福吧。
......

 


第九章:浪花
蓝之于绿,也只是一种习惯吧

卡妙: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望着身边熟睡的你,不忍心伤害你,却又不得不写下这封信......
我父母找过我了,他们让我回家,我自然是拒绝。我一直以为,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自己解决,不靠他们也能生活地很好。但是,这一次,我错了。
我跟他们说了我们的事,虽然你没有给过我任何承诺,但我相信我对你的爱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我真的是太高估自己了,他们只说了一句,如果我不离开你,他们就会让你在S城呆不下去--只这一句话,就彻底击败了我。
我不想再解释什么,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离开你。你知道现实的缺陷,不让自己去相信,却还拥有渴望,就像一个易碎的瓶子,用冰冷武装自己,而内心却那么容易被触动......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但我知道,我留下,对你也只是伤害。
......
你有平静的生活,大好的前程,也许我们本就不是一类人,不应该在一起。所以,现在这种结果,应该是最好的吧。
米罗
卡妙喜欢沿着海边的公路漫漫地走,海风吹在脸上,腥腥地,很舒服。他还喜欢看海边的垂钓者,看将要起锚的轮船......但他似乎更喜欢静静地看着浪花拍打岩石--也许,这让他想起了米罗。
卡妙想,蓝之于绿,也只是一种习惯吧。
有时,望着街上的行人,他也会希望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但真的遇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跟他,终究是两条平行的轨迹,就算距离再近,也不可能会有交点。
卡妙又想起那个梦,他记得,当时睁开眼后,想要告诉米罗的是--
"我想跟你在一起"。
......
[完]

 


忆忘

第一章 大隐
夏日的长安热闹更比往日,不会因那旷日持久的战争而减淡什么。熙攘的人流,小贩的叫卖,无一不与那有些恶毒的太阳一起令加隆感到烦闷。他明白此行的目的,但却不敢猜测结果,也许,无论结果怎样,都不会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他慢慢走到一家毫不起眼的烧饼铺前,站立。老板是一个有着长蓝卷发的人,此时正背对着门翻烤着一炉烧饼,全然不知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米罗。"
老板听到这两个字,回头,看到加隆,自嘲一笑:"很久没人叫我名字了,这儿的人都叫我老板。"
加隆望着眼前这个人,深蓝布衣,不修边幅,原本的麦色皮肤也被长年的炉火烤地愈发深沉了。沾着点点面粉的脸仍旧英俊,只是少了十分锐利,多了九分沧桑。唯一不变的,是他说话的语气,在嘲弄自己的同时,也在嘲笑着天下人--谁能想到这个人就是曾经圣域府里叱刹风云的少年将军呢?
"走吧,跟我回家,只可惜了这一炉好烧饼。"米罗熄灭炉火,关上店门,径直朝后院走去。加隆跟在后面,看到院中还有一间小小的瓦房,心说,他们,或者是他,这些年,就一直住在这里吧。
当米罗正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加隆再也克制不住,拉住米罗,问道:"卡妙,还好吗?"
米罗一笑,并不作答,只是开门进入,拨开内室的布帘,对里面的人轻说一句:"卡妙,加隆来看你了"--用一种加隆从没听过的,温柔的语气。
~~
"这五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这样不是很好吗?"
望着床上双眼紧闭,银色发丝的卡妙,加隆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那时的他,漠视一切,却又执拗地像个孩子。现在,那张愈发消瘦的脸,却仍如冰雕玉琢般若人怜爱,而那有些触目的银丝也更让他宛如天人。
加隆默默地看着卡妙,忽然很想跟米罗打上一架。可他随及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毕竟在他们两个的故事里,任谁都只是个外人。熟睡的卡妙,安宁地像个婴儿一般,也许这种安宁正是他一生想要追求的。真的,正像米罗所说的,这样,不是很好吗?可是--
"外室坐吧,很久不见了,一起喝杯茶。"
加隆呷了一口杯中清淡而又苦涩的清茶,问米罗:"大夫怎么说?"
"二毒融合,谁也不知道会怎样,也许明天就会醒,也许......他就想一直这样睡下去--能这样一辈子守着他,我已经很知足了。"
加隆觉得气氛过于沉重,他换了一个话题:"所谓大隐隐于市,难怪这么多年都没你们的消息......说起来,你竟然会做烧饼,真是想不到,呵呵......"
提起烧饼,米罗倒也来了兴趣,有些得意地说:"我做的烧饼可是远近闻名,十里飘香啊,说不定哪天卡妙闻到这个香味也会忍不住爬起来呢。"
他像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对加隆说,"你知道吗,开一家烧饼铺是卡妙和我小时候最大的心愿呢。我们长大了,他气我忘了这个约定,便再也不吃一口烧饼......"
......
加隆很清楚眼下这种平静的不易,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做一个打破幸福的刽子手。而正当他劝说自己放弃此行目的的时候,米罗开口了。
"说吧,战事怎么样了,是不是要我回去?"
原来,他都明白。
"你也知道,自从与冥王一战之后,圣域的实力已经不能跟以前相比了,这几年都是我跟撒加死撑,才能与城户互相牵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可是城户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强,他们马上就会发动新的战争,而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战了吧。"
停了一下,加隆接着说,"我们都是自私的人,可从一开始,这场战争就不能用对与错来形容了。我不想说我们是为了百姓安宁推翻暴政之类的空话,我只是为了撒加的心血,为了我们这些兄弟曾经拼死保护过的东西,不想让它,落入别人之手。"
"好,我跟你走。"
"什么?"加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从他一看到卡妙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劝服米罗,而他,竟然答应了。
"为什么?"
"卡妙也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可以杀人不问理由,但又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得到自己的宽恕?也许,他与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他现在醒着,也会劝我回去吧--他真的,一直都比我勇敢。"
说完,他又走进内室,对熟睡的卡妙轻声说:"卡妙,我有事出去一下,不要忘了我啊。"
"米罗,放心吧,我会找人好好照顾他的。"
"加隆,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死了,你要照顾卡妙一辈子。"
加隆看了米罗一会儿,点头,"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卡妙真正需要的是谁。"
一个承诺,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在回圣域的路上,米罗用一种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也要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宽恕了。"

 



第二章 断弦琴
时间回到六年前。
虽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但这场战争,也持续太长时间了。朝廷两分,城户挟天子以令诸侯,童虎、史昂另立一派,自称圣域。城户实力虽不及童史,但因借朝廷之名,便自称自为正义之师;再加上圣域内讧,两派多年互相牵制,谁也没能占得上峰。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自圣域创建之初,童虎便交了兵权,安享富贵。十三年前,史昂死,传位于其子撒加,而童虎一族也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传言史昂为稳固撒加地位,在临终之前铲除了童虎这个隐患。而撒加,当时只有十五岁的少年仿佛天生将帅之才,圣域在他领导之下,势如破竹,没过几年,已几与城户二分中原。
除这两派之外,西域冥府,南海王府也都蠢蠢欲动。虽多年来并无什么大的动静,但都在暗自聚集实力,无论城户还是圣域,都无法对其掉以轻心。
~~
来到军营已经两个月了,卡妙躺在床上,仍旧无法入睡。他不是那种换了地方就会失眠的人,但自从来到这儿以后,他总感到很不安,他不知道这种不安的原因,只知道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而今晚又与往日不同,一丝若有若无的琴音,看不见,摸不着,却穿过他的耳朵,纠缠着他的心,让他心烦意乱到无以复加。算了,不睡了,卡妙起身,走出帐外。
军营是很偏僻的,虽然已是春天,夜里仍是寒意刺骨。不知是几更天,也不知想要去哪里,卡妙任由自己的脚踏在这个陌生的土地上,却不知不觉离那个琴音越来越近了。他并不想找寻弹琴之人,所以,当他看到湖边那个模糊的身影,便停住脚步,靠着一棵树,闭上双眼,感受着夜的气息。
琴弦断裂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很是突兀。卡妙的心抽了一下,睁开眼,见那模糊的身影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月光反射到湖面上,照亮了那人的脸--看着那抹深蓝,有一刻,他几乎恍惚了,但他知道,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忧郁,温和,俊美,英气逼人,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度。卡妙看着那人的眼睛,并没有丝毫动容。
"是你弄断了我的琴弦?"
"你相信那种可笑的说法?"
"为什么不呢?你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想。"
撒加望着眼前这个人,跟背景完全融合的墨绿长发,精致的五官,略显苍白的脸,慵懒漠然的眼神,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看在眼里。
"你是新来的随军大夫吧?"
卡妙一惊,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听说你很有本事啊,叫什么名字?"
"卡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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