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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by土间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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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不要做傻事!这一趟去联邦本来就是帝国强硬要求的,你们没必要……”姑获鸟背后一凉,就连边上的鸩副官也投来了迟疑的眼神。

荒简短地告别:“保持联系,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下次我会再换一个IP。”

他挂上电话,在这方面他与一目连是达成了共识的。

——处理掉蛇眼男。

这是帝国最后的备用方案。

如果他们失败了,弗兰瓦尔战役也失败了,轰炸也失败了,动用卫星导弹会是最坏的结果。

“连。”

“我没有生气。”

一目连迅速地回了话。起码没有对你生气,我不满的是我自己,同样是元帅,我却不能想到更多的对策,考虑的也没有你那么周全——向导前哨科从不会教他们如何支配一场战争,历史上也从未有过向导成为元帅指挥战局的先例。

如果是在考量人心方面,一目连倒是有点儿自信。

比方说,启用一位向导元帅,远远不止是前任元帅要求、或者是保守派势力那么简单。他毕竟出身贵族,一直视贵族为眼中钉的军部怎么会突然同意自己上位?因为联邦当时率先对帝国向导下手,为了稳固向导士兵的军心,一位向导元帅上位就是最便宜的法子。这些他都能通过意识云有意无意地发现,最初的时候险些没能在会议桌上一脸无所谓地坐稳。

他毫不怀疑,如果没有更好的选择,军方肯定会在一顿改进后动用荒的提案。

上一次对联邦心软,结果是什么呢?

可是这一次心软的对象并非是联邦,难道也会走向一样的结果吗?

“连。”

一目连的心无端地跳得快了起来,不知何时又是满头晶莹的水珠,他颤抖着拿纸拭去,可是汗珠却马不停蹄地又冒出来,脊椎上仿佛刻着一道咒文,它一会烫得像是要活活灼死人,一会又冰冷得像是有人在拿针戳他——它的名字叫向导素,一目连该知道的。

他匆忙断掉了共感,哆嗦着推开荒:“我出去一趟。”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有。”

他挣脱开荒的束缚,手足无措地快步走远。

他回到了那间小破药房,这家曾经的“黑店”里什么东西都有,正规药品反而不太多,先前翻找时他还看到了许多违禁品,他还能抱一丝希望。

他在找一管橙色的药剂。

一目连的额发都被汗水浸湿,他急躁地推倒几个药柜,那上面只有早就被人剖空的大麻烟盒和一看就知道是用来装粉末的塑料袋。连这类违禁品都有,抑制剂应该也不在话下吧?吧?

结合热之所以没有被有效抑制就会害死向导命,不为别的,就因为它足够让向导里里外外累死三次,脱水是小事,意识云受到侵蚀是大事……结合热在没有被抑制的情况下会持续整整一周,全程处于高负荷的状态,像一台无限生产向导信息素的机器,不按暂停键就不会停下来。

他的结合热期还没有过。

一管抑制剂确实够了,但那是在向导精神力正常的情况下。

——精神力负荷过重、枯竭导致的体内信息素不平衡,抑制剂这样“死”的激素会被无限产生的“活”的激素逐渐掩盖,然后一步步失去效用……

一目连推翻货柜,终于在最后一列的最上层找到了那支橙色药剂。

这黑店总算没白开,到底还是有能用的东西。

他艰难地站到椅子上将其取下,双腿已经不太站得住了,不过还好,他手中捏着一株救命稻草,情况还不算太糟。

可他只是细看了一眼,呼吸就滞住了。

——保质期是去年,它已经整整过期一年了。

“一目连?难道要因为一帮子不认识的人和我闹翻吗?……嗯?”他身后有人推门进来,“失明”的哨兵一瘸一拐地循着他的脚步声跟到了这里,谁知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

向导素。

荒捂住口鼻,心中暗叫不好。

“……”

“抱歉,抱歉……”

多大事啊,怎么急得跟要哭出来似的。他带上房门,不愿去看一目连因为羞愧而涨红的面颊:“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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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黑暗里复古的留声机正在播放着不知道几年前的世界和平宣言,一位学者复述着爱因斯坦的言论,恢宏响亮的声音在破旧的小药房里一圈又一圈地打转:“我不知道第六次世界大战用什么武器,但是第五次世界大战人们将只会用木棒和石头互殴。”

这话早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前就被人拿出来议论过,到头来还不是现在这副模样?这种心灵鸡汤没人爱听,而屋子里的人显然更没工夫去关心。

门外艳阳高照,在这间被关得严实而密不透风的漆黑屋子里,那点儿被人刻意压抑住的响动被听得一清二楚。

衣料被粗暴地扯下,随手丢弃,没人分神去管它,于是便散乱地堆了一地。

一目连撑在那破旧的案桌上,面色是病态的潮红,听着这陈年古董发出的咿呀轻响,仿佛反而比身后那人的逗弄更令人羞愧难当。

明明是他先引诱的。

利用结合热去引诱一名并不想与自己结合的哨兵,仅仅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这很不道德吧?

“唔……呃!”一目连怀揣着这种愧疚,难堪地将险埋进肘窝里——这可是他情难自禁,足足念想了好几年了的事情!他想极了,明知这不对,可是后腰却不由自主地要往身后那炙热的东西上靠,他控制不住肮脏的欲念,这是肖想!它很丑陋,但是随着尾骨与穴口间那狭小的缝隙被恶意地来回摩挲,他丰润的臀翹得老高,一点点接近诱人堕落的热源。

“这么快?”荒的手有意无意地在他小腹间刮擦,沿着他的肚脐勾勒了一圈,又坏心眼地在前端上弹了一下,惹得他忍不住夹起双股。

一目连将脸埋得更深了。这具身体仿佛不是他的,就算是他单方面勾引,哪有这么主动往别人身上吸的道理!这不是他,不是他,荒还什么都没做呢,他常年刻意禁欲的肉根就挺翘起来染上耻辱的颜色,就连后颈也涨红得像是在宣扬隐忍已久的渴望。

用肉体去征服哨兵,这绝对算不上道德。

这帮忠实于欲望的野兽,没有哪个能经得住结合热期间向导信息素的诱惑……它们的味道香甜又可口,会令人食髓知味,没有人不会心动。

更何况是像他这样“以死相逼”呢。

他的腰几乎贴在桌面上,他能感觉到自己抵在桌面上的欲望逐渐坚硬起来,它被使劲压在桌上,疼得叫人脑子无法思考:“别,别这样……”

“嗯?”荒的脸就埋在他脖颈之间,他别扭地想将脸扭向另一边,却又在内心狂躁的挣扎中贴合过来。他无法控制自己去接近荒热到黏糊的吐息,他像疯了一样渴求着荒的哨兵信息素,脑中竟然只有一个念头:给我,给我,你是我的哨兵,就该是我的...什么狗屁“哨兵”,看看我啊,比起那个远在天边的人,我离你更近,永远在你想碰就碰的范围内,这个向导他爱着你,他的精神与肉体都在渴求着你,他愿意放弃男人的尊严,用那最私密的部位接受你的入侵……

“没有……”一目连痛苦地呼吸着凝结成块的空气,有什么地方异常瘙痒,他用尾椎磨蹭着荒的下体,仅仅只是这样就足够他满足地发出卡在噪眼里的叹息:“啊……”

在他丰臀间勾画了半天的修长手指总算探进了那紧密的小穴之中,烫得他腰肢猛地发颤,脑中只剩下了一片茫然。一目连手足无措地叫着爱人的名字,硬扛着羞耻心将后穴放松顶起,喃喃道:“荒,荒……”

“嗯。”荒的右手食指用力一挤,尽根没入他如同伤口被辣酒泼洒的灼热后穴,他的视线忽然开始模糊起来,腰软得一塌糊涂,举高的臀吃力地往回缩了缩,又被人重新顶回了高位。荒右手上的绷带蹭过一目连的大腿根部,绷带粗糙的布面将他的腿根磨蹭得通红,手指在那未经开发过的紧致小穴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着,那并不是亵弄,可传来的嗞嗞水声还是令人忍不住面红心跳,“夹紧点,别滴下来。”

令人垂涎欲滴的水渍顺着他的肠壁涌下来,堵在皱褶堆砌的穴口,仿佛随时都要滴落下来坠落到被酒精刺痛的掌心。

一目连倒抽半口气,媚肉缩紧,又将黏腻的液体吞咽回去:“毛病啊……”


“嘘——”

它很快就熟悉了莫名入侵的异物,内壁将手指吸得很紧,可又若有似无地一松一松,几乎是直白地出卖了他心底最为难以启齿的渴望,在讲述一件羞耻的事实——我还装得下更多,来吧,占据我,占有我,在它深处还有我的连结,随着结合热的爆发,它会持续地祈求你的接近,为你炽热,为你燃烧……

他的欲望很快就被满足了,又一根手指贴着他内壁挤进来,指腹在那要命的地方打着转,他一阵瑟缩,眼角都开始湿润,却毫无征兆地挣扎起来。

等等,有哪里不对……

“这不对,你不是……”你不是不愿意和我结合吗?

一年,甚至超过了一年——无论你怎么想,你所想的那个“他”确实爱你,想被你操干,想极了你,乃至于你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引起他的悸动,就算是这么微不足道。这与向导的身份无关,每个人都是这样,从付出真心的时候开始就输了,他输得也确实很彻底,哪怕时隔一年之后,他总算等来了那句隐晦的间接告白……

——为什么会突然想明白了?是因为他的引诱吗?

这对荒来说不太公平!荒向他明示暗示了那么多次,相信我、暂时不想结合、晚安,他听了太多太多,他明明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并非出自荒的本愿!可是被烧断了的理智仍是这样纵容他逾矩撒野。

荒会恨他吗?这样表面上冷静自持为他人着想,却唯独在这件事情上自私自利的他。

荒还是那样“无辜”,在他耳骨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那些暗地里见不着光的小伎俩:“帝国元帅投怀送抱,忍得住还是人吗?”

“你都不是人多少……啊……呜……”

“在怨我?”

指尖一阵翻搅,一目连合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

他其实很想问:你真的想好了吗?可是他不敢,他生怕自己一旦问出口,荒就改变了主意。也并非没有先例了,他还记得那管橙色的抑制剂被扎进体内时自己强忍在胸腔里压抑的崩溃与啜泣,像是那根针反反复复将他穿刺得千疮百孔。
可是他更不想被荒憎恨。

“那就,不做人了吧……”

一目连闻言慌乱地挣扎了一下,又被荒重新摁回桌面上,挑战哨兵的控制欲本来就是极其作死的行为,他的反抗果然遭到了尖锐的报复——对一目连而言的。在手指的开耕下,嫩红的穴口已被濡湿得不成样子,一翕一合地渴求着要把异物往深处吞咽,可那几只根手指却只是在浅浅的褶皱间细细碾磨,偏不往里边钻。

一目连认命地用手背拭去唇边溢出的津液,咬紧牙关:“别捉弄我了!”


“嗯?”

荒却像是没有听见,又一根手指探进去,那细缝紧得只能勉强倒弄两下,惹得一目连又爽又疼地挺起腰肢,眉头痛苦地揪在一块:“没有……够了,进来吧……够了……”

不,他说了什么?身体的诚实一点也不让他的内心好过,情不自禁地感到愧疚,你的良心要哭了吧,一目连,他难过地想。

荒将他的脸掰回来,粗暴地用唇枪舌战将那句“求求你”的呜咽堵了回去。

你可是元帅,以后不能这么卑微知道吗?啊!?

哨兵的基因被向导懦弱的妥协激怒了,这他妈是你的向导啊!他甜腻的结合热向导素在勾引你,结合热的热潮已经将他的理智烧成一团灰,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理智矜持的向导,他在渴望与你结合,绑定共享一生。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卑微?你不能这样卑微,不能!不 ……

荒松开他打颤的下巴,缓缓道:“你这种卑微的样子,只在我面前露出来就够了。”

只有我。

一目连眯着眼,一副沉溺于欲望萎靡被情欲折磨到懵懂的样子,荒又捏了捏他下颌:“知道不?”他才缩缩后颈点了头。
去他妈的联邦,去他妈的黑暗哨兵,去他妈的要死一起死。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

那些曾经让他止步不前的道德操守都他妈统统喂狗去吧,他这元帅的位置坐得也不长,怎么就变得这样敛手屏足了?这是他的向导,他凭什么要为了两个丑陋自私的国家让两个人一起忍受这样禁欲的生活!

以前倒还好,可是最近一目连每天都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再禁欲也太他妈反人类了吧!更何况他的向导并不痛恨这场政治婚姻,甚至还刻骨铭心地爱着他,长时间的过分隐忍将一目连硬生生逼成了他极为陌生的模样——他痛恨这个环境,痛恨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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