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超凶 番外篇——by忙杀采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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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包拯带着众人去了三星镇县令的书房商议庞昱一事,蒋完自然是不能跟着一起的,便先离开了衙门,等候襄阳王吩咐。
陈州已经大旱三年,庄稼颗粒无收。沈仲元将自己所见到的陈州情形简单说了一通:“据我所见,庞昱不但欺男霸女,克扣赈银,还将城中所有青壮劳力都强征去替他建造阮红堂。”
包拯略一思忖:“这阮红堂建了多久?”
沈仲元先前未曾有疑,经包拯一问恍然大悟,才发觉庞昱私建阮红堂竟然已有三年之久,说起来便是从陈州发灾起就开始建了。
到现在却仍没建好。
沈仲元:“已经建了三年有余,尚未建好。”
如今庞昱还在源源不断的征收男丁,这意味着什么?
几人都是全神贯注洗耳恭听的姿态,包拯便道:“五千铁甲兵。”
“五千铁甲兵?”沈仲元不闻朝廷之事,自然不知道这等机密,就连白玉堂和展昭他们,也是一无所知的。
包拯说完便将目光牢牢锁在了襄阳王身上,襄阳王头皮一紧,原本还打算置身事外,猛地却想起这五千铁甲兵和自己是有着莫大关联的。
襄阳王扛着巨大压力,见白玉堂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就连展昭也面露好奇之色,不由道:“这……。庞昱确实曾经来信于本王,说要同我合作,用他那五千铁甲精兵,加上我手中的几万兵马,里应外合,谋反篡位。”
“可本王虽然为人轻佻堕落,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然一口回绝了!”
造反掉脑袋的事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随口说出,众人都有些无语,尤其是白玉堂,既无话可说,又完全不信。
眼看着白玉堂满脸的“话虽如此我就是不信你”,襄阳王极力为自己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手中一个兵都没有,怎么和他合作?抄起家伙自己上吗?”
白玉堂眼神顿时复杂不少,将信将疑道:“没想到传闻里说襄阳王得了失心疯,将兵权全部交还小皇帝,竟是真的?”
襄阳王:“………”
又是谁在造谣他得了失心疯,啊?啊?是谁?!
见过他这么口齿清晰思路敏捷的疯子吗??
襄阳王心里一万个不服,包拯却开口替他说话了:“王爷的兵符是本府亲自交予圣上的,确实不假。”
襄阳王回给白玉堂一个“看见了吗,本王是清白”的眼神,白玉堂假装没看见,转头找展昭聊天去了。
襄阳王:“………”
展昭觉得这两人一个是传闻里只手遮天胡作非为的混账王爷,一个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令人神往的侠客公子。
现在看上去……..
可能张龙在乡下今年才五岁的儿子都比他们稳重一些罢。
沈仲元之前便本能的在白玉堂身上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明明二人之前从未打过交道,倒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之前不懂是为什么,现在却好像有点明白了。
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很爱欺负襄阳王吧。
他在展昭身上就感觉不到那种亲切。
沈仲元问:“不知王爷对这一批铁甲兵了解的有多少?”
“并不多……”原身在王爷府并未留下什么有关线索,所以襄阳王知道的也不比包拯多。
后世的书里对庞昱陈州一案描述的也不详细,襄阳王虽然也想为包拯提供点什么,实在无能为力。
沈仲元想了想,对敌人一无所知于他们而言实属不利,干脆道:“我对陈州比几位都熟,不如我想法先去探探,若能混进那批被庞昱强征的人里,岂不更方便?”
包拯略不赞同,白玉堂不怀疑沈仲元的能力,却不放心,马上道:“沈兄这个方法可行,但一人行事过于冒险,不如我与你同去?”
展昭自然对白玉堂是充满信任的,此人能力不在他之下,便点头表示赞同。
包拯见展昭都觉得此法可行,也打消了顾虑,同意了。
唯独襄阳王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白玉堂太过惹眼,不适合混到那批铁甲兵里去。
虽然沈仲元也是个看上去打眼的人物,但他更为狡黠敏感,比意气用事的白玉堂要靠得住很多。
他有种很强烈的直觉,不能让白玉堂去。
襄阳王低声道:“白五爷还是别去为好。”
白玉堂本就是为了江湖道义和陈州百姓才决定帮助开封调查此事,其实说到底,他一个人江湖中人,包拯他们乃朝廷的人,自然不会对他有多担心。
是以包拯他们虽有顾虑,但出于为了朝廷与案子的考虑,依然会选择让白玉堂作出一定牺牲。
白玉堂没想到,却是这个明明几次三番差点被自己杀了的恶毒王爷,直白说了这样不让他去的话。
除了他的那几个哥哥,好像还真没有人首先替他考虑过。
白玉堂心底略微动容,面上却毫不显露,甚至轻蔑的冷哼道:“怎么,襄阳王这是看不起白五爷?觉得五爷办不好此事?”
襄阳王不敢激他,脑里急中生智想了别的一计,道:“五爷出马,当然不会失败!但我还有别的事情想求白五爷办,若是咱们双管齐下,不止将希望寄托在混入铁甲兵这一个计划里,胜算岂不更大?”
包拯眼神无比清亮,先行问道:“王爷还有何计划?”
襄阳王揉揉眉心,眼神有些摇曳,在几人专注的注视下微微有些紧张:“蒋完现已成了我这边的人,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和蒋完一起去陈州,直接与庞昱交好,接触他的计划。”
包拯颇有陈词:“蒋完此人诡计多端,见风使舵,王爷怎么确保他是真心投诚?”
“因为他的女儿,蒋芝儿。”
襄阳王见包拯沉默,接着道:“白五爷他也知道,蒋芝儿小姐虽不是被庞昱直接害死,但却仍是被庞昱间接所害。若我们能查出杀害蒋芝儿的真凶,相信蒋完便不会背叛本王。”
“庞昱此人疑心重,手段狠毒,蒋完在他手底下日子并不好过,甚至已经快成被最后一根草压死的骆驼。”
“而蒋芝儿小姐,便是这最后一根稻草。”
许是襄阳王条理有据,语气镇定,几人倒真相信了他的话。
展昭抬头看向包拯,得到包拯此法可行的眼神,当即和白玉堂也交换了眼神,都默认了这个计划。
白玉堂打量襄阳王片刻,沉静的眼睛对上襄阳王的,慢慢开口道:“那你留五爷,是想五爷陪你一起?”
“不错,”襄阳王和他略一对视马上移开眼睛,“庞昱在开封见过展护卫,而沈公子又要去打探铁甲兵一事,若没有五爷相助,本王实在难以在侯爷府想法调查。”
这话倒也不假。
襄阳王可不敢就带着一个蒋完去面对庞昱,如今这里武艺超群的也就三人,两个人都没法保护他,可不就只有一个白玉堂了吗?
白玉堂笑了:“王爷身边高手如云,还差一个五爷?”
襄阳王惊了:“哪个高手??你说赵德汉吗?”
他手底下,现在除了赵德汉便只有那个很傲娇的做菜不愿加一点辣椒的江南厨子了。
现在就连沈仲元也恢复身份脱离王府了。
高手???有高手还会被个乞丐差点掐死??
“赵德汉?”白玉堂回想一番,想起最开始差点手刃襄阳王,结果被展昭横加阻拦那次。
“你说的是那天五爷想杀你,扑在五爷脚底下差点将五爷在绘雅轩定做的新袍子扯烂的那个哭得一脸腌臜的老头?”
襄阳王沉重的点了点头。
沈仲元见白玉堂一脸不可置信,咳嗽一声,拿手挡着嘴道:“咳,王爷说的是真的,我在王府那些日子,饭后的碗都是他洗……”
白玉堂听完打开玉扇,挡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襄阳王继续语气诚恳的请求他:“所以五爷,此事能否成功,全都要靠你了!”
展昭:“玉堂,此事事关重大……”
包拯也开口:“白义士,现在陈州百姓仍然遭受荼毒,为了尽早解决陈州之忧,还望你能施以援手。”
白玉堂一个脑袋两个大,扇子一合,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五爷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过小事一桩,帮了你们又如何!”
襄阳王闻言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白玉堂答应了此事,便问:“五爷要以什么身份同你一起,贴身护卫?”
“不不不……”襄阳王小心窥探着白玉堂随身佩戴的画影剑,脚步渐渐往展昭那边移了过去。
一边很怂的躲着,一边开口,声音越来越小:“其实本王是想让五爷男扮女装,假装本王从开封带来的美人,献给庞昱,成功混进阮红堂。”
“你,说,什,么?”
白玉堂剑比人快,画影平举当胸,还不待襄阳王准确的躲到展昭身后,已经一个飞身踏步,落到了襄阳王面前。
展昭巨阙都未完全出鞘,剑鞘横挡,同来势汹汹的画影砸到一处,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襄阳王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马上解释:“五爷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因为庞昱他为人贪色,见了美人便走不动道……。我们想要完美接近他,让他放松警惕,最好的方法便是这个!”
“倘若去找真的寻常女子,那些女子没有武功,定会遭他毒手。五爷天纵奇才,一根手指头就能摆平庞昱,五爷来办此事,当是不二人选啊!”
白玉堂长得出众,但却十分厌恶别人拿他美貌论事,襄阳王不但说他是美人,还敢让他男版女相,简直找死!
白玉堂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气得面容都变了:“展昭,你若不给五爷让开,五爷和你也恩断义绝!”
展昭左右为难,襄阳王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白五爷!你……你你你要是这次帮了我们,展昭愿意听你差遣一个月!你让他做什么都可以!让我做什么也可以,我们都听你的!”
展昭震惊,回过神的空当,白玉堂听了襄阳王的话,稳稳举着剑却停下了。
展昭都不知现在自己是该拿剑挡白玉堂,还是该拿剑揍襄阳王,襄阳王见白玉堂的杀气顿时消散,呼了口气,连忙擦汗。
“让展小猫听五爷的?”白玉堂兴味的拿画影敲在左臂上,“你也听五爷的?”
襄阳王愧疚的看展昭一眼,“嗯……只要五爷肯答应此事……”
展昭张口想拒绝,包拯知道这是襄阳王的缓兵之计,朝展昭递出眼神,展昭便是有苦不能说,打碎银牙往里吞。
白玉堂看着襄阳王,又看看头一次这么吃瘪的展昭,心情大好,“既然如此,五爷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们了。”
第十四章
襄阳王派蒋完张罗了不少做工精致,高华昂贵的衣裙拿来给白玉堂试。
白玉堂一剑劈翻客栈里最后一张八仙桌,冰冷的眉眼一挑,襄阳王马上殷勤的跑去赔钱,赔完后颔首叹气:“五爷,你若是这么一直不配合,咱们晚去陈州一天,陈州百姓便多受一天的苦难啊……。”
白玉堂满腔怒气,随意瞟瞟襄阳王挑的那些衣物,额上青筋若隐若现:“你就不会挑些正常的衣服?”
“让五爷穿这些,传出去,不叫人笑掉大牙!”
白玉堂比普通男子多一分艳丽,但却没到女子那般柔美娇弱的地步。
襄阳王也很无奈,他让蒋完去找,但却没想到凭蒋完的审美,拿来的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绣花绫罗衣,便是什么轻薄如纱的玫瑰绸缎,上边也不知是不是染了熏香,还有股浓郁的花香。
襄阳王其实也很不想白玉堂被打扮成花仙子啊!
僵持许久,最后还是沈仲元拿了套新买的月白色莲步裙过来,外头罩件银色的薄烟纱,将白玉堂一头黑发用只木簪随意挽起,不施粉黛,这便齐全了。
襄阳王左看右看,都觉得白玉堂这样好看是好看,但不跟男装时没什么区别吗??
就换了个女式的裙子,怎么吸引独爱妖艳野鸡的庞昱啊?
襄阳王冒着生命之危作死道:“五爷,要不,稍微抹点胭脂吧??”
白玉堂嘴角一勾,端坐在铜镜前,拔出画影修眉毛:“襄阳王说什么?五爷没听清。”
襄阳王马上一本正经的鼓掌:“五爷怎么都好看,就这么的吧!”
有那么一瞬间,沈仲元都有点佩服襄阳王如此强烈的求生欲。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的展昭这时突然递过一张红纸,道:“可以涂这个。”
襄阳王神情复杂,“展昭………你哪来的口红??”
展昭:“口红?”
襄阳王连忙摆手:“不是,就是这个红纸,唇脂!”
展昭十分冷静自然的挡住迎面而来的画影剑,稳如泰山,“隔壁有人成亲,从窗户上揭下来的。”
白玉堂忍无可忍:“死猫!!!”
展昭平地一跃,翻身落到白玉堂身后,巨阙都不出鞘。
白玉堂反手挥剑,剑气直逼展昭面门,展昭微微侧脸,轻巧躲过,随后趁着白玉堂这个姿势不便,牢牢锁住白玉堂手臂。
白玉堂气得跳脚:“展昭,你敢不敢光明正大和白爷爷打?!”
襄阳王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展昭看他一眼,不搭白玉堂的话,转而对襄阳王道:“把红纸拿过来。”
白玉堂俊容扭曲:“赵爵,你敢!”
襄阳王既害怕,又莫名有点兴奋,踏着小碎步跑过来,佯装为难:“这……。不太好吧展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