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超凶 番外篇——by忙杀采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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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包拯等人下来之后,除了随从护卫,一行五人坐到八仙桌上,配四条长凳,便多出来一个人得挨着别人坐。
襄阳王高估了自己的王爷身份,裴小虎翩然上桌独占一边,而包拯则被请到了上座,同样也是一个人占了一边。
襄阳王左右看看,有点为难自己是一个人先坐着,还是去跟一行人里对他最友善的公孙策同坐一边。
然而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还没入座的展昭已经握着巨阙坐到了公孙策旁边。
襄阳王耸耸肩,就这样自己坐了一边。
包拯稳坐上座,像个八风不动的家主,待小二来点菜时,不容置喙的道:“只需上几道家常小菜便可,一切从简,越快越好。”
刚才还十分想吃到酒楼打烊的襄阳王眼睁睁看着小二笑盈盈的记下了要求,张张嘴,还想补充几个硬菜,冷不丁却听包拯开口了,“出门在外,自然比不上王爷府中玉食珍馐,王爷可是不满意?”
不满意,当然不满意!!
玉食珍馐个大西瓜!自从穿越到这,都吃好几天烂面条了!!!
赵德汉新找的厨子又太傲娇,江南一带过来的,说什么也不肯做带辣椒的菜!!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川蜀的人,都快不想活了!
不过襄阳王哪敢说自己不满意,包黑子出了名的清廉节俭,这时候触他眉头,不是找死是什么。
襄阳王泪往心里流,目送着小二渐行渐远,回头苦笑,“没有不满意,只是在想,要是被安乐侯的眼线看见了,会不会引起怀疑?”
不关己事专心擦拭筷子的展昭闻言动作一愣,突然道:“来这客栈之前展昭已经探过了,并无可疑人物。”
襄阳王:“……..”
所以……。
所以为什么你不说??
为什么还要住这么好的房间?!!
为什么还要花我们穷苦王府的钱!!
菜上来了,五个人,二凉三热,开胃是凉拌青瓜和醋三丝,下饭是鱼香茄块和清炒竹笋,硬菜一道红烧鲤鱼,就没了。
几人吃相都算斯文,但饭量却各有不同,展昭习武之人看着虽然不算粗壮,食量确实惊人,一人就能吃掉半桌。
裴小虎则挑挑拣拣,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吃的量比小鸡啄米还少。
而襄阳王因为也有些轻微挑嘴,除了自己爱吃的那几道菜,其他的也只是象征性的碰碰,一餐饭下来,对比自己王府的人和开封府的人,襄阳王十分觉得自己亏了。
先不说这顿饭明显不可能AA,甚至很大可能又是要他来出的。
但就算让他出钱也不是不行,好歹让他点些自己喜欢吃的也不成么?
算了,反正王府钱也不算少,现在虽然没了贪污这笔可观的经济来源,以后拿朝廷俸禄,养养就剩下几口人的王府,应该也不会拮据才是。
很会自我安慰的襄阳王,不多时就想通了,拍拍**,决定等大家都睡了以后去外边吃!宵!夜!
想想就快乐(*^▽^*)。
于是晚上兴高采烈关上房门衣冠楚楚准备出门撸个夜宵的襄阳王,迎面便碰上了好像等他多时的裴小虎。
裴公子高马尾,红发带,暗红的流花外袍嫌热搭在了臂弯处,只着了里头上等丝质的绸袍,擎着烟杆,淡淡道:“王爷想去哪?”
襄阳王:“……..emmm散步…”
“散步带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财不离身…。”
“嗯?那属下陪你去。”
“别吧……。外头蚊子多天气热的,你看你这么英俊的人,出去一趟回来还能看么?”
谈及美貌似乎有了一丝顾虑的裴小虎又看了几眼襄阳王,薄唇紧抿着,刚想说些什么。襄阳王の肚皮:“咕……。~”
襄阳王:“……。”
裴小虎:“……。”
裴小虎似乎很想笑,眯着眼睛望向襄阳王。
然而还不等他说些什么,襄阳王笑意亲切,揽上裴小虎的肩膀,赶在裴小虎说出什么让他丢脸的话之前果断道:“小虎啊,今日晚饭也没怎么见你吃,走,本王请你吃夜宵去!”
裴小虎本就是猜到襄阳王肯定要吃夜宵,打定主意蹭饭来的,见状悠悠哉哉的点头,任由襄阳王故作亲热的把他拉出了客栈。
两人一出门便直奔三星镇的夜市而去,明月淡淡挂在天幕,夜市上灯火通明,行人络绎,卖完鱼的老翁坐在摊边歇凉,还有手提肩挑的小贩边走边吆喝,夜空中回响着卖糖的悠悠萧声。
一路逛过,襄阳王手上便拿满了各式吃食,裴小虎向来是被人**的命,手上空空如也,潇洒自在,只在想吃的时候直接从襄阳王手里拿过来。
很弱的襄阳王敢怒不敢言。
走到城东卖十色汤团的铺子边,襄阳王跟店主叫好了食,左右打望,突然瞧见个很像展昭的人,忍不住拉裴小虎:“你看那边是展护卫么?”
裴小虎早便看见了,漫不经心的回道:“从客栈出来他就跟着我们了,王爷现在才看见?”
襄阳王莫名其妙:“跟着我们做什么?他也没吃饱?”
“我说王爷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充愣?你可是开封府的人?”
襄阳王瞬间懂了,“原来包黑子他们还在怀疑我?”
“不怀疑你,难道怀疑我?”
襄阳王小声bb:“你也很值得怀疑啊……..”
裴小虎:“嗯?”
襄阳王双手拿汤团表示清白:“我啥也没说。”
裴小虎被他弄得有点好笑,仔细打量了襄阳王片刻,见襄阳王穿着一身墨黑色的常服,打扮简单,面庞年轻,浑身上下毫无任何亮点。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在他看来气质平平的人,静静站在坊间店铺房檐下的阴影里,却莫名让他想到“纯良无害”四个字。
他可能是吃的太多了,竟然觉得传闻里心肠歹毒的奸佞王爷,是个好人?
或许…..士良此次,有救了。
这间卖汤团的铺子旁边就是书摊,书摊后坐着个安静理书的老者,等襄阳王二人吃完时,刚好来了个年轻书生,身穿天青色直裾,黑发挽得一丝不苟。
书生想借一本书,选好后将书册递到了老者面前,行了一礼:“老先生,劳烦,在下想借这本书。”
老人接过一看,慢慢道:“此书可不常见,外借一次需五两银子。”
书生原本温和的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显得有些窘迫:“这……。先生的书我借过几次,怎么这本会如此贵?”
“这是原册,没有复刻本。”
书生也是个识货的,好不容易才寻到此书,既舍不得,又囊中羞涩无计可施。
于是压低了声音道:“在下就借一天,看完立刻归还……如若不行,就在您这摊上看完也是可以的,老先生可否通融一二?”
原本读书人骨气甚高,这年轻人却为了看书自降身份苦苦哀求,按理说寻常摊主也就允了,偏这老者顽固,坚持此书价值匪浅,不肯因同情而辱了里头的内容。
“年轻人,老头知道你有难处,可这看书学知识的事,不是菜市买菜想讲价就讲价,你也别怪老头我不够通情达理。”
年轻人听完面露郁色,笑了笑,最终放下了那本书册:“如此,打扰了。”
襄阳王在旁边看得颇为惋惜,古代不比现代,寒门子弟为了读书往往都是倾家荡产,生活拮据,他见年轻人这么求知若渴,心中不忍,突然开口道:“公子留步!”
裴小虎和他吃完本准备离开,见他出声了,也停下步子看着他。
襄阳王不等那书生回应,上前一步,道:“公子求知心切,若不嫌弃,借书的钱在下愿意借给你。”
那年轻人闻言愣在原地,不解的问:“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五两银子数目不小,阁下为何愿意借给我?”
“因为……..”襄阳王诹瞎话的本事越来越熟练,“因为如今国家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当今圣上什么都不缺,唯独缺人才。”
“你我皆是大宋的一份子,今日我帮助了公子,等来日你入仕为官了,在下也算为大宋尽了绵薄之力。”
“这………。”这书生读书一直刻苦努力,奈何家徒四壁,现下实在没有多余的机会可以参加科举,只考了个秀才已经算是极限了。
周围的人都嫌弃他的出身,看不起他的努力,如今碰到襄阳王,也算得上是碰上了人生的第一个知己。
书生被襄阳王的瞎话感动得热泪盈眶,“今日有幸得恩人相助,请恩人放心,在下颜查散,一定不负恩人希冀,来日考取功名,再回来报今日之恩!”
襄阳王将钱付了,拍拍书生肩膀:“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在下可就在宫里等你了。”
“宫里……。?”颜查散继续维持作揖的姿势,“不知……。恩人贵姓?”
然而襄阳王早趁着他低头感激的时候便带着裴小虎窜进人群里,一转眼的功夫,溜了。
颜查散抬起头来找,哪里还看得见个人影?
不远处的展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不作声的握着剑,多留意了几眼颜查散,随后转身跟上襄阳王。
据包大人说襄阳王前些日子本从庞昱那得了什么“仙药”,吃了以后虽说不会长生不老,但也可百毒不侵延年益寿。甚至传闻中的游仙枕也被那一帮奸臣拿来献给了襄阳王。
但襄阳王也便就是从得了仙药后开始变了个人似的。
具体是何处变了,展昭也说不上来,但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襄阳王变好了,他如今这个样子,说不定有个更大的阴谋。
这样想着,展昭心中牢记包大人的嘱托,丝毫不敢松懈。
这襄阳王,一定有问题!
而有问题的襄阳王,回去的路上心里的确有了个问题,他总觉得刚刚那书生哪里不对,自己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于是问裴小虎:“方才那书生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裴小虎记性比他好的多,慢慢道:“颜查散。”
“颜查散……。”
颜查散?!!!!
那不就是白玉堂的拜把子好基友,包大人后来十分器重的得意门生吗?
这大宋的世界,也太小了吧……。
第六章
回城东新街需经过一条旧街后的小巷,小巷口正好是个屠户的铺子,大道是青石板路,两侧银杏如盖,花香怡人,小巷却是泥泞不堪,襄阳王二人经过,还闻到一股血气肉腥,不由加快了步伐。
然而这时已快半夜,迎面却来了个妇人,怀中不知所抱何物,走路走得急急忙忙,神色慌张。
襄阳王见她走得费劲,本是好意,出口问了句要不要帮忙,没想到那妇人说话气喘,字儿不真,裴小虎顿时就起了疑心。
裴小虎一人问话,襄阳王眼尖的发现妇人怀中抱的是个包袱,不过夜色太深,看不清楚包袱布料的颜色,隐隐却见包袱下面在滴着水。
还不等襄阳王察觉出什么,裴小虎闻到包袱中隐隐透出的血腥气味,面色一沉,马上拿剑划开了妇人抱得紧紧的包袱。
月明之下,远处依稀有灯火映照,只见里面赫然是一颗血淋淋发髻蓬松女子人头!
妇人眼睛往下看见,当即吓得魂飞魄散。
襄阳王也吓得够呛,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裴小虎镇定自若,不由分说的将妇人同人头一起带到了客栈,去见包大人。
他们一回客栈,包拯同公孙策也并未休息,听到大厅传来的动静便都出屋来看,展昭跟在二人后头,也进了客栈。
襄阳王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怖的场面,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刚刚夜市上吃的东西都快吐了出来。
而那妇人跪倒在地,嘴中却是不断哀求,直说自己是清白人家,不是凶手。
包拯看了裴小虎呈过去的人头,目光如炬,沉着脸喝道:“大胆妇人,竟敢草菅人命,杀人割头!”
妇人哭得愈发凄厉,痛哭不止道:“大人,民妇冤枉!民妇只是到郑屠户铺内买猪头肉,什么也没带,是郑屠户用布包好递与民妇的。后遇这两位公子追问,打开看时,才发现是颗人头!”
这妇人虽然没见过包拯,但却对包拯审她没有丝毫怀疑,只以为是哪个地方路过的钦差,正巧赶上了她这事。
裴小虎在包拯看过以后就将人头盖住递给了张龙,襄阳王看不见令人作呕的对象了,心里缓和不少,暗中打量起了那个妇人。
他原本也是怀疑她的,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她不过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妇人,应该是没有胆子杀人的。就算杀了人,也肯定不敢割了脑袋这么抱着到处走。
这妇人站在众人围成的圆圈中央,带了银丝的长发绾成单髻,斜插一根木簪,虽然看着年纪不小,眼尾爬了些细纹,可看的出这妇人面容不带风霜,一点不似乡下人家那般穷苦沧桑。
不过要说这妇人身上一点可疑的地方都没有,也不对,就连襄阳王都看得出来,这妇人虽然大哭大喊理直气壮,从头至尾却不敢对视包大人的眼睛。
要说包大人神色严肃不怒自威,这也就算了,可她摆明了是心虚有鬼,就连五讲四美气质如春风化雨般温润浸人的公孙策都不敢直视。
说她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敢抬头多看他们一眼,也说不过去,毕竟襄阳王现在已经觉得她不是那种穷苦乡下的无知妇女了,不应该是胆子过小,愚昧无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