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超凶 番外篇——by忙杀采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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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上的确也值得怀疑啊……
襄阳王所分析出来的,包拯自然一眼也看透了,他审了这女人几句,知道她自称自己娘家姓文,嫁与了颜门为妻。自从丈夫去世,膝下只有一子,名唤颜查散,年方一十七岁。在白家堡租房三间居住。
颜文氏平日里就做些针线活,训教儿子读书。儿子在东间读书,母在西间做活,娘儿两个将就度日,并无仆妇下人。
了解了基本情况以后,包拯便令展昭去将郑屠户带过来,张龙赵虎则去白家堡搜查,并将文氏之子颜查散带过来。
襄阳王一听这妇人的儿子竟然就是颜查散,心里一下明白颜查散和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颜查散这人的人品襄阳王是信得过的,毕竟书里都那么写了。
颜查散借了书回家,喊了几声却没听到母亲回应,四处找了一通也什么都没找着,一时有些心焦,刚巧张龙赵虎来了,跟他简单说明了来意,颜查散当即放了书,诚惶诚恐的跟到了客栈。
包拯坐在随从为他搬好的一张黑木靠椅上,众随从站在他身后仿若假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王爷府里养了一群吃白饭的,开封府包拯手下的护卫队可不是。
开封府在天子脚下,虽然城中贵人官署多不胜数,开封府却谨守大宋律法,不论是谁犯法,包拯都不容情。
颜查散被带进客栈之后,瞧见座上一身正气官威骇人的包拯,连忙恭敬的跪下来,磕头道:“草民颜查散,见过大人!”
“颜查散,这妇人可是你的母亲文氏?”
“回大人,正是家母。”
“好!”
“既是你的母亲,你可知她怀中所抱人头,是何人?你家与这人头主人,又是什么关系?”
颜查散又哪会知道,旁边开封府护卫看他一眼,包拯一招手,护卫马上掀开了盖着人头的布,递到他眼前,颜查散猛地便被这鲜血淋漓的头颅吓得两眼抽搐,汗水直流,道:“大人,草民与家母从不认识这人头的主人!”
“大胆!当着本府的面还敢撒谎!这人头是被你母亲抱在怀中让人发现的,你却说与你们无关?”
“大人!我与母亲在三星镇内从未与人有过过节,镇内居民也知我们为人处事是什么样。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在三星镇上随便找人来问!”
“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又怎么会去杀人啊大人!”
包拯听了他的解释,转身又问战战兢兢的文氏:“文氏,本府现在问你,三更半夜,你为何独自一人到屠户铺上买猪头肉?”
颜查散也不知道自己不过出门借本书的功夫,自家娘竟然偷偷出门去买猪头肉,要知道平常就算过年,他娘也不会这么舍得银子,一时间也有些不解:“娘,你去郑屠户那买了猪头肉?”
“我………我...”文氏看着自己儿子怀疑的目光,心虚得慌,结巴了半天,包拯拿出自己的惊堂木在客栈圆木桌上一敲,顿时将文氏敲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终于道:“大人,民妇不敢瞒你,其实在我儿出门借书时,民妇本在灯下做活,突然见门口帘子一动,怀疑是有人进了西间,连忙进去查看,却什么也没找到,民妇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可这样的事,也不止这么一回,这几日我儿不在家时,民妇都能看见有人影晃进来,民妇担心有人心存不轨,又怕影响我儿念书,于是趁他不在家时悄悄进屋去搜,看有没有东西丢了。这用灯往床下一招,发现床下的土高起许多,拿手一刨,果然是浮土。”
“民妇一人将床慢慢挪开了细看,浮土一扒开,里头露出一只箱子。民妇找了个铁器将箱盖打开,不看则可,一看,却见里头满满当当全是银子!”
“大人!民妇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不忍我儿读书考取功名没有钱财,所以才起了昧下这笔横财的心思!不过这钱来的不明不白,民妇担心出事,于是才连夜跑去郑屠户那,想买些三牲祭礼,谢过神明!”
“大人,民妇真的不知道这人头到底是从哪来的,郑屠户给我之后我便没有打开看过,不然民妇哪敢抱着人头到处跑呀!”
襄阳王一字不漏的认真听完,心里那团疑云豁然开朗。
原来是家里藏了不义之财啊……..怪不得他总觉得这文氏面色有鬼,好像瞒了什么事似的,现在这个理由,倒是说得通了。
包拯听完又派张龙赵虎前往文氏母子所住的白家堡,让他们将那口箱子抬过来。
不料张龙赵虎这趟一去可不得了,不仅发现颜查散家床底下的板箱里装的金银全是冥纸元宝,再往下一搜,谁知竟有一具无头死尸!
等张龙赵虎将死尸和冥纸纸锭全部抬到了客栈,文氏瞧见自己黑灯瞎火竟然慌慌张张把冥纸认成了金银,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满不是滋味。
颜查散对母亲也怪不起来,心想若不是自己要读书进考,母亲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想贪心昧下这笔来路不明的钱财。
颜查散正准备开口安慰几句自家娘亲,展昭出去耽误了一阵功夫,总算将郑屠户带了过来。
郑屠户是认得自己镇上的县令的,见展昭没穿官服,又强行要带他走,于是在自家铺子口又喊又闹,直把左邻右舍都吵了起来。
偏他平日里也算厚道,对邻居能便宜就便宜点卖肉,心情好时还会送点猪下水之类不值钱的玩意给隔壁大婶。
展昭被这群无理取闹的妇人们缠上,一时半会还真脱不了身。
眼见这样闹下去也是徒劳,那群人已经有人叫嚷着要去县令那告他,展昭别无他法,又不能暴露自己开封府的身份,只能铁青着脸说自己是襄阳王王府的护卫,王爷有话问郑屠户,所以要带他走。
襄阳王被派遣到陈州查案赈灾的事早已闹得人尽皆知,那群百姓也是知道的。
他们虽然心热,但也怕事啊,谁愿意为了个关系一般的邻居得罪恶名昭彰的奸王?
加上展昭本就是江湖人士,虽已归入朝廷,身上长年累月带上的血腥之气却也是在的,此时他褪去了平常温儒亲切的模样,神情冷漠,拒人千里,竟是让这群平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甚至他们心里想着,既然是襄阳王的护卫,想抓人想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要怪只能怪郑屠户自己运气不济,指不定什么地方惹襄阳王不高兴了!
于是一时间看热闹的人瞬间便跑得干干净净,就连出来倒夜香的人,也吓得马桶都忘了拿回去。
一手拎着郑屠户一手握剑的展昭站在铺子门口,沉默了。
襄阳王此人,比他想象里的还要招人讨厌一些。
正站在护卫身后看热闹的襄阳王鼻子一痒,打了个巨响的喷嚏。
是谁又在骂他???
展昭将郑屠户带过来以后,公孙策刚好也验完了从颜查散家搜出来的尸体。
众人屏息以待,安静准备听公孙策的结果,却没想到.......
“禀报大人,此尸乃一具男尸!”
所有人闻言面色均是一变。
只有襄阳王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男尸……..
不对啊,文氏手上抱的不是个女人的人头吗?!
第七章
展昭将郑屠户提上大厅,包拯见他凶眉恶眼,深觉他是不良之辈。问他时,谁知郑屠不但不承认自己杀了人,连文氏上他那买猪头的事他也说没有。
包拯怒火中烧,强忍着怒气又问他: “包人头这垫布不是你的么?”
屠户道:“垫布也许是颜生前几日借去的罢,小人今天夜里睡醒想剁肉包肉都找不到这垫布。他母子二人来我这买肉,赊账借布的事也是常有的,次数多了连小人自己也记不清了。”
“谁知我好心借布,他们杀了人包了人头,反倒过来嫁祸于小人!”
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襄阳王看不过眼,出声作证道:“睁眼说瞎话,本王与裴护卫二人都看见文氏从你铺子过来的,你说她没上你铺子买肉,是把我们都当傻子骗?”
郑屠户闻言大惊,一张凶狠煞人的脸憋得通红,边跺脚边喊:“大人,小人真不记得文氏来买过肉!小人半夜从不开门,刚刚这位大人来抓小人时,小人才刚睡醒准备起来剁肉,哪卖过文氏猪头肉!”
“大人不信,可以去问问街坊邻居,我郑屠户何时半夜开过张的!”
包拯一个眼色,展昭领命,迅速又去郑屠户家附近查问百姓,问完回来禀报,果然与郑屠户所言没有出入。
展昭顺便还去了郑屠户家一趟,翻找一番,并未找到尸体或可疑的东西。
包拯这下可陷入了沉思。
文氏一介弱势女流,颜查散也只是个半大少年文弱书生,见模样并无杀人的可能,但那郑屠户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倒也不像编出来的谎话,更何况找不出证据,实在难定他的罪。
包拯还想查些什么,但外头天色已明,残月隐去,街头巷口的院户纷纷熄了灯火,鸡鸣即起,客栈外也传来了清晨的锣声。
白天他们若想在三星镇县令的眼皮子底下调查,不暴露身份,怕是行不通了。
襄阳王暗地里打了个哈欠,心想一夜过去,什么也没查出来,反而让整个案子更扑朔迷离了,横竖这里没他什么事,不如人不知鬼不觉的溜回去睡觉。
包拯不知他的心思,脑子里精光乍过,襄阳王这头脚刚抬起,那头已经有了对策的包拯马上开口了:“王爷。
脚凌在半空落不下来的襄阳王:“………???”
咋的……..
他一个打酱油的炮灰也不能偷懒?
包拯见襄阳王看了过来,想了想,道:“王爷,此行已经计划了由你在明,开封在暗,此案若要继续调查,不与三星镇县令知会一声,于理不合。”
襄阳王没懂包拯具体想让他干嘛,强扯出个笑容,问:“那依包大人的意思是……。?”
包拯给人的压迫感太重,短短数字便可直指人心,襄阳王在他面前连个不字也说不出来,心想果然是个垂名青史的大清官,不然一般人哪震得住那些奸恶的?
他一个人现代弱鸡,心理素质实在有待加强。
包拯对他的配合感到一丝欣慰,油盐不进的态度松了松,慢慢道:“既然王爷前往陈州一事已经传至各级官员耳里,不如就由王爷去与县令接头,此事便借王爷名号调查。”
襄阳王脸色难看了一点,“可本王从未查过案,若是耽误了案情……..”
“不必王爷亲查,本府自会查清此案。只是要借王爷之名,以王爷之口。”
就是他们去查,襄阳王来在外人面前做样子呗。
襄阳王摸摸下巴,这样的话他也不算亏,说不定还能落个改邪归正的好名声,虽然他不介意别人拿以前襄阳王做的事来误会他,不过出门就被扔臭鸡蛋这种事,还是少点为好。
襄阳王一口答应下来:“那么就依包大人的意思去办。”
包拯点点头,从襄阳王那拿了令牌,然后便派张龙赵虎去衙门同县令禀报。
襄阳王撇撇嘴,有点好奇的问:“拿了令牌便行得通了?不用本王亲自出面吗?”
包拯闻言无话可回,过了会才没好气道:“襄阳王身份不比寻常,以你的名号何需亲自出面?”
襄阳王也有点无语。
这能怪谁?
要是再跟你们开封府的人待几天,可能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个王爷了………
你们这群人有谁把他当王爷的啊!!
天一亮干净,包拯便派了更多人手前往郑屠户家搜寻线索,至于颜查散母子二人家中搜出来的那具男尸,颜查散母子坚定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具男尸,倒也有些无从下手。
包拯只能问清了文氏他们家所住的白家堡是谁家的房屋,然后随公孙策二人亲自登门查问。
众人都被分派了或多或少的事干,襄阳王跟着一夜没合眼,倦意上头,于是打算自己回房先补个觉再说。
他四处找了裴小虎一圈,没找着人,估计也查案去了,便不再多管,美滋滋的睡觉去了。
然而襄阳王这一觉睡得香甜,足足睡到日头偏西天色模糊才醒。
他这次出门没将赵德汉带在身边,衣食住行便都是裴小虎来安排。但他睡了快一整天,别说裴小虎了,连个来叫他吃饭的随从都没有。
襄阳王摸摸干瘪的肚皮,起床收拾妥当,准备下楼吃个晚饭。下楼正赶上小二擦好了桌子,晾好抹布,急急忙忙便往外边走。
襄阳王眼疾手快的把他拦住:“麻烦小二哥知会厨房做几个小菜出来,菜色不用讲究,快点就好。”
小二露出职业笑脸,被他拉扯没走掉,马上赔不是道:“不好意思了这位客官,厨子出门看热闹去了,这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不如客官出门随便吃点儿?”
襄阳王接口问道:“看热闹?”
小二虽然赶着出门也去看看,不过也怕得罪襄阳王不高兴,不由停下来耐心解释:“今日一早陈州太守蒋完便带着一大批人过来三星镇大闹衙门,说他女儿蒋芝儿小姐昨夜到了三星镇后便失去了音信。”
“和您一道的那位黑脸官爷将文氏抱的那人头给他一瞧,没想到竟真是蒋芝儿小姐,这不,现在衙门那边正闹得不可开交,蒋太守还说若是县令给不出个交代,便要咱三星镇吃不了兜着走!”
蒋完?
就是那个和安乐侯庞昱狼狈为奸鱼肉陈州百姓的大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