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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灰——by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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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怔怔地看看吴哲,有瞅了瞅袁朗,哭声渐渐小了,最后变成了抽泣,袁朗到游乐园门口去买了一支棉花糖,给那女孩拿着,果然孩子就再不怕他们两个了。
吴哲给女孩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拉袁朗问:"就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吧,我看那游乐园挺大的,要不我们进去?"
袁朗拉过小女孩,"你是和爸爸来的还是和妈妈一起来的?"
"和妈妈来的......爸爸都不和小辉一起来,他说要上班!"口气明显带了娇嗔的味道,袁朗笑了,抱起女孩,"那我们一起进去找你妈妈好不好?"
吴哲看这架势,明显自己被扔一边了,大硕士只得跑去买了两张成人票一张儿童票。两个人陪一个孩子进了游乐场。
袁朗感觉吴哲在身侧,他小声说:"你说这算约会吗?"
吴哲眼睛闪闪亮,有日光明亮的第一感。整个游乐园都是欢快的气氛,吴哲好像天生就适合这种地方,没把他自己比下去反而更显得突出的气质,阳光灿烂的要人相信这一辈子都会是阳光总在风雨后。
袁朗碍着一个小姑娘在,只好放下孩子,拧了吴哲的手,欺身至前,"我忽然很想在这里吻你十分钟。"他坏笑着挤眉弄眼。
人流穿梭不停,这句话好像使时空倒转,吴哲想起少年时去过的哥本哈根,那里的Tivoli Gardens要比这里漂亮得多,却忽然在记忆里被抹失了大半色彩,可能只是因为这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原来你也想在人前放纵一次,原来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念头。
吴哲拿着相机恶狠狠地比划了袁朗一下,好像在说:再胡说八道就敲你脑袋。
"这样乱找可不行,这样吧,你留在这儿别走,我去广播站看看,说不定家长在那儿。"吴大硕士终于发挥了长处考虑了一个可行计划。
袁朗说好,让他就在这附近等,快去快回就是。
果然那女孩的母亲在广播站找工作人员帮忙,正急得不行。等吴哲带着她去找袁朗的时候,看见他站在旋转木马旁边,手里拿了一只红色的气球,微笑着看着骑在木马上的女孩。时不时还挥挥手,对着孩子伴个鬼脸,张牙舞爪的像一只螃蟹。
那样的表情,更像一个父亲。吴哲心里忽然有些酸,其实这有点像是吃醋,可吃一个十岁小姑娘的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那么,这又是什么感觉?
袁朗看到吴哲带了孩子的母亲回来,就去旋转木马的出口处等着,等木马停了把女孩抱下来,然后给她拿好气球,正好头上的帽子,女孩这时看见妈妈来了,跑过来跳进她怀里,还说要再玩一会儿。
这时她松了手,气球放开了飞上半空,吴哲抬头看着那个红色的圆球越变越小。他问袁朗,"怎么想起来买这个给她?"
"她说走出去是因为追丢了的气球。"袁朗笑着回答,温柔里带了一丝祥和的出奇的感觉。
孩子的母亲感谢了大约有一万遍,非要请两个人吃饭。袁朗以有急事为借口推辞掉了,吴哲嘴更是甜,哄得小女孩早早扯了气球的线拉了裙角摆了N个Pose拍了更多的照片,和孩子的母亲要了地址,说将来洗出来给邮过去。
回去的路上吴哲很开心,"等我们将来退休了来一次这里吧!"
袁朗差点就喷了,"你没搞错吧,等咱们退休了都多大年纪了?来游乐园你不怕丢人我还怕呢......"
吴哲白眼:"你直接说你长得老怕人说不就得了。"
"其实我倒想等退休的时候等着你带我去看海上的落日,吴少校这可是你昨天说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放心,跟着爷混吧,保证你吃不了亏。"吴哲爽朗大笑,虽说在嘴皮子上占袁朗的便宜不算什么,还是要能占就占的,毕竟这烂人少有让人占便宜的时候,不过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了,他好像很少和自己斗嘴。
车子开回基地的时候袁朗先去放车子,后来吴哲拉了他非要到射击场旁边的一块草地去,正好是夕阳西下的时候,这一次的太阳,好像浸了血的残红,如一面破烂的旗帜斜插在天际云边。
暗红色的云朵缓慢地浮动。吴哲对准镜头按了几次。袁朗站在他身边。
"想说什么?"袁朗问,他解开衣领,坐在半人高的稀疏草丛里,把右脚的鞋子脱下来扣扣,射击场上有别的队的人在练习,不过人不多,枪声也并不密集。他说话的样子格外安静,微闭了眼很舒心的样子。
"我在想你要是结婚生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吴哲坐了袁朗身边,身边的草长得不茂密但也不矮,两个人坐在里面遮得不算严严实实至少也很难从外面看到。
"乱想个什么?我和你结婚生孩子啊。"袁朗斜着看了吴哲一眼,拿过他手上的相机看里面的照片。
"可是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吴哲说得明显底气不足,看着袁朗周身被红光落满,想起刚才那个红色的气球。
"吴少校,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吃一个小姑娘的醋。"袁朗捏了捏吴哲的脸,包容地笑。
"去,我和你说正经的!你扯什么扯!"
"别乱想,我不过是想起小时候的妹妹了。"袁朗苦笑着提起往事来。
吴哲忽然想起两人从没说过家里的事来,"你的亲妹妹?"他是独生子,虽说也常和表妹堂哥什么的一块玩儿,可也知道亲的血缘关系那种姊妹是比不得的。
"她十岁那年,我在高中住校,家里地震,半夜两点,我父母和她都没醒过来。"袁朗淡淡地说着,语气干燥得要能生出静电,吴哲想起祖母去世时的样子,病逝的她在床上拉自己的手,然后想贴在耳边对自己说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握住袁朗的左手,吴哲抚摸他手掌心的纹路,他知道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没有出口的缺少能发泄的途径,想做什么又无能为力的悲伤。
于是接吻,黄昏里肆无忌惮地接吻,细碎的让人忘记时间和世界的美好,光芒把身体包裹温暖,风变成了轻浮的精灵,一遍遍地诉说着爱情的快乐,远处斜日好像染血得透红淋漓尽意。
袁朗说:"我等会儿得去见大队长,先走了,你晚上早点睡觉,别又和连虎弄在一起打游戏到半夜,还有不许看电视剧和电影。"
吴哲半躺进草丛,拿着相机拍天空上的浮云,"我知道了!你也不许工作到半夜,别说了我自己还把自己当超人。"
袁朗走了。吴哲看着相机里一张没有人的照片,两个影子在地上铺排成很大的阴影,延伸着并肩。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吴哲,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是周越洋。
是否,一切在那个时候就成了定局。


第十五站 开罗
在开罗会遇见太阳神。
游走在街道上你会发现很多古老但是趣味非常的咖啡馆,里面的老人偶尔抬头望你一眼都会怀疑是时光游转去了前一个世纪。煮的咖啡里会有浓浓的沉淀物,当地人会一口喝净。
生活在每一处,都不一样。这就是行走间看世界的乐趣。
这里的日光出奇的亮,还有安静只是,为什么,我会想念和你在夕阳下接吻的时光,哪怕是在自家门前的草地上,也是让人心醉的甜蜜。
由孟菲斯遗址西行约20公里,会看到三座金字塔。其实它们排列的形状就是猎户星座腰带上的三颗星星。然后,我想起曾经在你手臂上画过的猎户,它们的痕迹,是否还一如当时的清晰。
我想逃开那些混乱的时候,可是我逃不掉。
街道上有骆驼混在车辆和人群中,这就是混乱的交通,这就是混乱的现实。
你早就和我说清楚,世界都是这个样子的。
清冽,只存人心。还有无法企及的美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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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多年后想起来,他最喜欢的还是和袁朗一起在夕阳下接吻的感觉。只是很长时间里都是想念占了主。人走的时候不伤心,人留不下来这个事实才是残忍的。很长时间里吴哲想起那个血红残日的时候都是心如刀割,痛不过生。
最美好的时候换来最急速的转变。这样的反差让平常心的吴哲都难以接受。
少年时有一次学校男子1000米比赛,他苦练三个月拿到第三名,可当天下午就骑自行车险些被汽车撞到出大问题。吴哲记得他爸去医院看着他吊起来的右腿,石膏白得近乎于惨白。吴哲的爸爸摸了一把他的头,说了一句话:乐极生悲吧。
这真是讽刺,后来吴哲做事再没有毛躁生乱,这种小事故出过一次就够了。但是和周越洋那次的出现并不能算做一样。毕竟周越洋不是一个能让他恨得起来的人。而其这件事情也不是任何人的错,非要寻一个缘由,只能说是他和袁朗相爱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在错误的时间遇上正确的人。如此俗烂到狗血的话说起来并不能让人心安。
吴哲转了半身看见周队长的时候很冷静,他起身敬礼。淡淡地说:"报告!"
周越洋听他这两个字就皱了眉头,"你说话还真是有点娘娘腔腔......"
同一句评价,不同的评价者。吴哲两只耳朵都在空气平稳的气流中敏锐地感知一切。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糟糕。
吴哲不说话,他在等什么,可具体要等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问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周越洋语气冰冷得如同他这个人的表情,如果说袁朗的脸庞好像是雕刻刀刻画出的有棱有角,那么周越洋的简直就是从书上哪一个标准的招贴画里剪贴下来的形状。
"报告,我刚才是一个人在这里。"吴哲这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
周越洋似乎很平静,好似早预料到了这种回答,他缓了缓语调,并不是像催问,"吴哲,记得我说过你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人吗?"
吴哲没料到他话题转了,不过略一思索就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于是只好顺着周队长的意思来,"记得。谢谢您的评价。"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周越洋绕过来正面吴哲,"我不想看到一个很优秀的如此年轻的少校把自己毁在一桩没有意义的事上。"
吴哲怒火烧了起来,让他愤怒的不是周越洋的语气,而是这种明明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却不能承认也不能辩驳的处境。
你懂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没有意义!你怎么能随便评价我的感情!
"报告!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吴哲心里面越气,面上却越风平浪静,站立得笔直而且纹丝不动。
"好,那么咱们换一个角度来谈这个问题。告诉我,你怎么看袁朗这个人。"周越洋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吴哲感觉右手中指在微微地颤抖,这种感觉在以前打过太长时间的游戏机或者在电脑前打字时间过久的时候都会有,这一次却出现的毫无理由。
"他是我的队长,我很尊敬他。"吴哲简单了事。
周越洋一针见血,"如果仅仅是尊敬用不着接吻吧。"
这一句话听清楚了,吴哲几乎向后倒退了一步,他死死看着周越洋,手指掐进肉里却忘记了疼的感觉。
周越洋转过头看着远处射击场,"吴哲,很多时候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你可能分不清爱和尊敬到底有什么区别。"
"那好,你懂得爱和尊敬的区别吗?"吴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周越洋看看他,目光带了一丝惊讶,"我当然懂。"
吴哲不说话,他的表情却是明明白白:既然你懂,那请你说清楚。
"我很尊敬我的大队长,我也很爱我的妻子。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周越洋说得干脆利落。
"不对,那是因为你尊敬大队长但是你不爱他,你爱你的妻子却没有上升到尊敬的高度。"吴哲直白道出最想说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你爱他,但是你也很尊敬他。"周越洋立即转去袁朗的问题。
吴哲轻轻抬头,下巴略挑高,"这个他是谁?我爱谁尊敬谁?"
死不承认。
周越洋笑了,吴哲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简单清澈,这样一个平日里冷冰冰的人笑起来会是这样的。
"你太年轻了。"周越洋还是坚持这一点。
"我不知道周队长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吴哲倒是冷下了语气,低沉的气压在两个人之间流动。
"不,你知道,你只是在回避我的问题。其实你很聪明,吴哲,你清楚得很我想说什么,不过你认为我没有证据能证明什么,所以你拒不开口。但是吴哲你有想过没有,为什么我第一个来找你而不是袁朗?为什么我没有直接去汇报大队长?为什么我在这里和你说道理?"
吴哲冷冷地看着周越洋,是啊,你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我不想我的一个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的兄弟亲手毁了自己的前途,因为我不想看见一个很有希望很有发展前景的年轻人在感情这个问题上出了岔子。"
这样的口气让吴哲想起那次评估,袁朗也是这个表情这个语调和自己解释那些被自己反驳的问题。
"我是为你好,吴哲。别在这个问题上犯傻。还有,你别以为我真的没证据,如果你敢的话,就把你手上的相机给我,你刚才看得那么高兴,我想总有一两张照片是他的吧?"周越洋最后一句话说完,再不苦苦相逼,拍了拍吴哲肩膀,"好好想想。"
方要转身走人,周越洋想起什么似的,"你了解袁朗这个人吗?"看吴哲警觉性陡然增强的样子又苦笑着说,"你别这样,我就是这么一说。他这个人吧,你看着像是铁骨钢筋,其实心里还真不知道有多软。我和你说个故事,我有一个亲哥哥,叫周越海,和袁朗是同一批进的A大,我晚了一年。当时他和袁朗是最要好的哥们,有一次演习,他和袁朗攀岩的时候出了岔子,他从高处跌落,其实有一部份原因是为了救袁朗,然后高位截瘫。在床上拖了四年才走,一直是我家最小的弟弟照顾着。我哥出事之后,袁朗见过一次心理小组的组长,之后他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起我大哥。一次也没有。"周越洋打住话头,他察觉到吴哲的细微变化,"所以你看,你觉得你真的了解他吗?他的很多东西都是隐藏给他自己的,没有人碰得到。"
周越洋离开了。
吴哲整个人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
首先,周越洋到底会怎么样?他不知道,那么他下一个,应该会去找袁朗了吧。吴哲再年轻也知道军队里出现这种同性关系是什么后果。周越洋说了是先来找他的,也说得很明白不想较真儿,所以也没要相机。不过他真的会守口如瓶?如果他别有目的呢?看样子不会的,如果真的别有用心,他就不用来找自己了,直接捅上面去不是更好。
其次,袁朗是和他提过那个为了救他而死去的战友的事,但是他并没有说那个人是周越海,难怪吴哲看周越洋会莫名其妙的眼熟,因为他看过周越海的照片。袁朗分了两次和他说起周越海的事情,每次都有所保留。
结果晚上吃饭的时候袁朗并没有出现在食堂,吴哲知道他去铁路那里,可能有什么要事,商量半个晚上也不是不可能的。饭也只是扒拉了几口就放筷子了。
吴哲很介意袁朗这件事,虽然他能理解那种失去战友的痛苦,不过他介怀的是为什么袁朗几次都没说清楚这件事,导致今天在周越洋说完之后自己脸色突变,完全透露了心理变化。
袁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夜。9点30分。
A大队三分队熄灯,整个楼里漆黑一片。
袁朗从铁路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月隐星稀。他走到一个地方停下来,是吴哲的花圃。本来是想抽支烟的,想起他说不要拿二手烟危害妻妾就干叼在嘴上没点燃。
那小子傍晚的时候站在自己身后偷拍了一张照片,也不知道他拍的是什么。袁朗微笑着看着那些月季花,记得吴哲叫那朵大红色的"绯儿",上前看看旁边那朵白色的,心想难道你叫"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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