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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灰——by苔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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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站到了那个高度,那么,我要追上去并且尝试超越。
袁朗看着一群老A分蛋糕,自己却跑去一边和人说话,周越洋好似冷冷看了很久。袁朗问:"怎么,还在想我那个狙击手?"
周越洋眼睛并不看他,"我看了大队长那里他的资料,老三,你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啊......"
袁朗苦笑,"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先不说你那套暴君一样的计划,你把人给收拾了一顿一脚踹出去,然后又把人给弄回来,你就不怕真毁了他?"
袁朗刚要解释又被周越洋打断,"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大家兄弟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可是老三,你是和氏玉,大队长可能不舍得把你掏出来凿了缝做玉玺,但是那不代表你那一套适合于成才。"
"但是至少现在他开始转变了。"
"你没懂我的话。"周越洋斩钉截铁。
袁朗看着那边闹的越发疯狂,淡淡的说,"你到底是想说成才还是想说我?"
"袁朗,你知道你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我大哥......"
此话出口袁朗再不多留,走出半步又转回来说:"周越洋,有些事还是放在心里不要说出来的好。"眼神冰冷毫无刚才轻松意思。
身后那人丝毫不示弱:"可不说出来,就代表你心里会疼一辈子。"
蛋糕切完了就分的不剩多少,吴哲手快抢了两块,看袁朗过来笑嘻嘻的给递过去:"队长!"
袁朗拿了说:"还行,没把我忘了。"
齐桓忙解释:"锄头一听是你让大家准备的,就差眼泪横飞了啊。"
吴哲看着齐桓目光都能杀人,"菜刀,说谎话可是会遭报应,啊哈?"
C3想起来就问:"咱们大队那个保留节目呢?菜刀你准备了没?"
齐桓忙招呼石丽海,"有有有,怎么能忘了,在这儿呢,锄头,来吧,今天你最大,抽个签吧!!!"
众人见了都凑上来看,吴哲和一群新南瓜都摸不着头脑,齐桓直嚷:"这里有咱们三分队所有人的名条,你随便拿个吧。抽到谁了你可以指定他给你做一件事,无论什么,必须做到!听说咱们大队长有一年生日,结果抽到了队长,你猜怎么着,大队长让他和二分队队长来个热吻,咱们头儿都没带停的,上去就把二队长按那里了,完了事起身就走人,把人家二队长弄得以后每次对抗比赛就要削他,哈哈。"
这话一说完,整个食堂都爆掉了,袁朗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心想齐桓你个死混球你上哪里打听的这八卦,连虎笑抽筋了蛋糕没拿稳全扣在薛钢身上了,薛钢手里的饭碗盖在佟立国大腿了,旁边二分队的还有拉着齐桓问具体细节的,吴哲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指着袁朗可就是说不出话。
等闹完了吴哲抽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点小期待的,结果上面是成才两字,吴哲想了想,真是遗憾死,要是抽到那个死烂人多好,让他给我跳脱衣舞吧。
成才说:"你别给我整花样啊,否则我拿狙击枪打你100个窟窿眼。"
吴哲摇摇头,"明天是不是你去接许三多出院啊,好久没看见三儿了,我也想去。"
成才长舒一口气,"明天我请假了,要提前去,你后天去吧,正好让队长开车带你。"
于是又闹了大半会儿,这一群人才散。
袁朗没想过吴哲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很肯定地答复了自己。他居然说他明白。好,起码说明你能随时给我惊喜。但是这个回答是否真是自己想要的,袁朗清楚,自己当时也不明白。
那天袁朗开车去接许三多和成才,吴哲自然是跟着去了。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马路上路过一队长跑的学生兴奋的直挥手。
袁朗看他有点像个孩子,笑说:"你没看过啊?这么激动。"
吴哲摇头,"队长你真是不懂年轻人的心,小生不过在回忆美好的学生时代。"
袁朗墨镜下面几乎透出了一分喜色,"你拐着弯儿就是说我老了?"
"队长同志,我可没这么说啊。"吴哲美滋滋咧嘴笑,看袁朗越发笑的和善,忽然心里敲了一通鼓,警钟大鸣。他不会和我提那件事吧。怎么办?
几个硕大的字盘旋升起,吴哲忽然拘束起来口中无话。其实他是一紧张就话多,这次居然紧张得话都没了。可见一斑。
袁朗瞅他正襟危坐的样子忽然禁不住大笑起来,心想我又不是要吃了你,你这么僵硬搞得要上刑场似的。
吴哲一瞪眼,"笑个屁啊你。"
"你是怕我?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啊?"袁朗问得极认真,反正这一路开去医院还得几个小时,慢慢耗吧。
吴哲知道和他不能打迂回战术,自己修行不够必须抓住要害一击命中。随即精神起来,正经问,"为什么?你为什么选择我?"
"你觉得呢,我为什么选择你?"
吴哲想难道是因为小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比嵇康貌比潘安?大脑中立刻飞出一小恶魔来,啪唧,灭掉了这个想法。那么,是因为你A人A多了内心黑暗心理变态需要我这么阳光灿烂大好青年洗礼?大脑中又飞出一个小天使来,哐当,砸碎了这个想法。
"吴哲,你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其实答案很简单,真的。"袁朗又笑了,是那种很温情的笑容,像是斜阳黄昏暖人心扉的那种温暖。吴哲心脏跳跃指数陡然直升。完了,完了,他想我不会真中了这个烂人的毒吧。
想必电脑上即使装了卡巴斯基遇上"袁朗"这号病毒也会"喀吧""死机"的。
车开出小半会儿,吴哲才开口:"我想我明白。"
袁朗一惊之下扭头看他,越野车身抖一抖,吓的吴哲忙说"注意开车,注意开车。"
其实我离你的思想,可能还真没有一步之遥。大抵不过一寸。
袁朗把车停在路边。他想证实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是真的想清楚了?你要知道这样回答我意味着什么。"
"想清楚了。当然前提是你不是在A我,如果是的话你这次演的太逼真了,没拿奥斯卡和艾美还有金鸡百花什么的我都替你惋惜......我知道这可能不被世人接受,而且我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啊,还有我不想上军事法庭,我们不能被人发现。上帝作证,小生年轻有为还想多升几级日后出人头地也能回家报效江东父老......"吴哲开始没完没了。
袁朗爽朗大笑,"你知道你一紧张就话唠吗?吴小生。"
"去去去!什么吴小生,那是在自谦懂吗?小爷的自称还轮不到你来叫。"吴哲笑开了花,"哎,你可别真告诉我你是在A我。"
袁朗忽然有些想吓一吓他,欠身过去压在他身边,嘴唇贴到吴哲耳边,"我不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的。我和你刚才提到的那个上帝保证。"
吴哲心里一哆嗦,直觉间冰山和火海一同从袁朗那边滚过体侧,零下和酷热一起造访心底,伴随那个人邪魅语气一道化成最敏感的刺激物,气蒸波撼,心城下大地抖动。
袁朗却没再多做什么,只是重新发动了车子上路,时间不等人,不能晚去了干晾着成才和许三多。
吴哲大呼又被人给A了,这死烂人莫非是在吓自己不成!?从来他手下就没歇停过,难道要被这个人吃定将来?死都别想。吴哲这么一想,四处观察一下没有任何地球上的生命体在附近游转,于是当机立断一口咬上袁朗耳垂,其实不算是咬,只是轻轻用牙齿勾住,然后卷在口中温润一舔。
越野车猛然打转险些拐出道路。
驾驶席上的人被烧出的火苗窜了眉间,始作俑者却哈哈大笑,欢乐两个字,不自觉降临。
既然你先说了开始,那么,让我先为之高兴。
成才看到袁朗吴哲来接人的时候很明显地感觉到吴哲很高兴。他为什么这么高兴?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还是隐隐约约地透露出来。吴哲到底是打了兴奋剂还是买了彩票中了五百万?许三多和成才坐了后面一排。
吴哲依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偷偷看袁朗的耳朵,还好没咬出印子来。不过转念又一想,不对,咬出牙印是不应该,到时候也说不清,但是可以考虑弄出一大块红肿之类的东西,别人问起来也好说是蚊虫叮咬,啊呀,抽自己,这不把自己说成虫子了。还有一个问题,怎么能弄出红肿来呢?对,应该使劲吸吮就出来了。
好想法,我真是天才。
吴哲真是得意的都要飞起来了。
袁朗早就瞥到了吴哲那种只差插根羽毛就要上天的样子后无奈的笑,心想这小子不知又在背地里寻思什么作唆他的事呢,我可得小心了。
"许三多,你休养好了吗?"
许三多笑得平白朴实,"好了,早好了。"
吴哲是调节气氛高手,和许三多成才三个人又年纪相仿后面就忘了前面开车那个中校。成才心道不知吴哲这小子将来升上两毛二的时候是什么鸟样,总不至于修炼得和袁朗一个级别吧。可看吴哲那张明显是灿烂明朗的脸,要是真的变成个烂人,不是作孽吗?又在心里划个大红叉,气场问题,不可同日而语啊。
吴哲和成才许三多说话间隙也不时看一眼袁朗,他略显疲惫,可就只那么淡淡一点的感觉,一丝不多,仿佛即便这时吹起号来他即刻就能冲锋陷阵。每天都绷成这样子,要费多少心力。吴哲不由得心头顿住,看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少校和中校岂止一步之遥。
如果不是有旁人在身边,真想伸手过去摸到他的掌心。
那里的温度,我想知道。


第六站 圣托里尼岛
希腊。岛屿的美丽都集中在了这里,不知是否是大自然的偏爱。
Santorini,让人向往的名字,是否,这就是天堂。
你说你会遭到神的惩罚,因为你拐走了神最宠爱的孩子。但是,因为是你,我心甘情愿。
这里有神的遗迹和光环。可以看世界上最美的落日,拥有大把的时间和闲暇。希腊人的生活美好而慵懒,这也是一种人生。
岛上有曲折纵横的千万条台阶和小路,整个岛屿上的建筑一色的水白,蓝天和大海近在咫尺,美丽两个字丝毫无需费力。夜晚点起繁灯,惊艳都书写不尽那种朦胧和梦幻的感觉。
爱琴海上面风帆飘摇,我会喜欢海浪在岩石上击出的浪花,海蓝和琥珀色交织在一起缠绵悱恻。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会这样眷恋一个人的怀抱。只是,在你的怀里不等于在你的心里,在你的心里不等于在你的世界里。
一个人的时候不孤单,想一个人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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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从没谈过恋爱。
所以当他终于和袁朗把话说清楚之后,吴哲忽然之间有些小紧张了。头一天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飘在天上的感觉,见谁都笑得如同向日葵,连虎那天抓了吴哲去打通关游戏,吴哲连着打爆了7个游戏记录,创历史新高,从连虎宿舍出去之后,C3看着连虎,两个人面面相觑,连虎大叫:"锄头今儿是吃错了药?还是最近被队长削得傻了?"C3连连摇头,"我看这小子八成是碰上了什么喜事,你看他那个样子,得瑟得要上天了。"
但是,第二天,后遗症就出来了。
首先吴哲不知道怎么面对袁朗了,人多的时候还好,他也能忘了私事全身心投入到训练和对抗任务里。但是,每次一松懈下来,就像是突然掉进了天堂和地狱之间。比如去食堂吃饭,不和袁朗坐一张桌子吧,他觉得看不见人抓心挠肝,和袁朗坐一张桌子离得远吧,他觉得隔着人简直是折磨,和袁朗坐一张桌子靠在一起吧,就更了不得了,浑身上下不自在,吴哲感觉就是当年革命烈士被严刑拷打的时候坐的那个老虎凳,都比现在他坐的这个要舒服。
更甚的是,吴哲以前没经意和袁朗单独相处的时间,可现在见了袁朗他就有点崩盘的感觉。说话吧,他的能言善辩貌似被遗忘到了九天外头,看人吧,看久了他就想扑上去,给他盖个印子,上面特书几个红色大字:吴哲专有。
然后,脑子里还会有点不纯洁的小想法。
有一次他们训练完了没回宿舍,那天一群人在泥地里滚着近身搏斗,于是大家都一溜烟儿跑了去公共澡堂子冲澡。袁朗和吴哲都没挤在前面,一群爷们都没那个闲情,干净利落地脱了衣服就占淋浴的地方。
一片水汽腾空起来,很难看清对面人的脸。吴哲站在袁朗身边换下衣服的时候心里矛盾冲突的剧烈程度不亚于两伊战争。
做人难,做男人更难。
做一个没有冲动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想象一下,你刚刚对一个人萌发爱意,然后他就站在你身边把绿色衣物一件一件剥落,哦,错了,是脱落。然后身材曲线尽展,水汽朦胧中能清楚得看到锁骨的形状,肤色健康得要让那些想专门晒出古铜色的人嫉妒,脸上的油彩色还没有完全褪去,最后他离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轻吐一句话,音色魅惑,摄人心魄,声音里透着骄傲,男子气概全然显现,声线几乎擦过耳廓,灼热的要让人心跳出胸膛。
"吴哲,你脱了半天衣服还挂在身上呢。"
袁朗说完拿了毛巾肥皂什么的潇洒转身走人找地方冲澡。吴少校差点吐血,好险啊,差一点就是:鼻血与冲动齐飞,脸盘共茄子一色。
吴哲很知趣地跑去许三多旁边站着洗澡。再不敢动邪念。
真真色字头上一把刀。
袁朗其实也没谈过恋爱。
当兵前他是孩子王,全乡里头一号能上房揭瓦的选手。小学那时候教学楼上的顶楼,校长三令五申不许上去,怕孩子小,都闹大了搞不好摔下去。袁朗领着一帮人天天往上跑,操场上玩不开他们,就喜欢上去折腾,后来被学校教导老师抓了挨个写检讨,袁朗大笔一挥草草了事,第二天依旧继续领人上去。学校后来受不了了,直接安了铁门了事,袁朗当时五年级,上去一脚就踹开了于是继续上顶楼。最后每一个都被拎到校长室,校长严肃地问这是谁领着干的。一个女孩子噔地站起来:报告!是我,我是班长!
校长看着她旁边的袁朗,有点小无奈,"你小子真有一手,得了,都回去吧。不过以后再被抓住,就统统开除!"
这桩事最后就以校长的威胁告终,自此以后五年二班得了一响遍全校的称号:铁门帮。
袁朗,自然毫无疑问地成为铁门帮首任帮主。
不过袁朗发誓那个女班长对他是没有一点"私心"的,完全是出自同学之间强大的友爱之情。
至此之后袁朗同学的人生中就再没出现任何能和他拉上JQ这种关系的女主角。他自己也颇为不满,所以后来抓了个机会编造了一个护士"老婆"的故事。再后来,就是吴哲。
袁朗多少年后想起那段最初的日子都会不自觉的笑,自己是没表现出什么毛头小子的行为或者症状,但是心里那个滋味儿可还真是不好受。
吴哲在越野车上轻轻舔他耳朵的那一刻,袁朗整个人的神经仿佛都集中去了那一点,手里方向盘一个打滑就使得车子也转了个弯。吴哲不自觉地大笑,袁朗心想我怎么没在削新南瓜的时候把你削死。
不过,幸好你存活下来了。
在食堂吃饭,吴哲坐旁边桌子的时候会偷偷转过来看他,袁朗每次都巧得不行也正好抬头看吴哲,两个人心里都各自算着小帐,然后吴哲继续转回去吃;吴哲和他坐同一张桌子的时候有时会隔得远,飞速扒拉碗里饭的时候仍然能保持平均5秒看他一眼,袁朗会不自觉地低头浅笑,齐桓有一次正好撞见袁朗这个笑,当时心里面寒到了极点,他记得袁朗上一次这么笑的时候,是一次红蓝演习,当时蓝军有一个连比较生猛,和老A的战损比一比九,袁朗拉着人从演习地点回老A驻地就这样笑了一下,结果他们后来一个月过得无比惨烈,直到C3同学差点断了韧带,袁朗才收手;吴哲和他坐一起的时候袁朗吃饭简直心无旁骛纯净得毫无杂念,状态好到能在五分钟内消灭三大碗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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