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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欲静而风不止——by极光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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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真第三次把针头扎进洋平的手臂,推尽浅蓝色的毒液,替他盖好被子,慢悠悠地走进浴室,在镜子前站定。
看着自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的脸,藤真慢慢拉开一直僵着的嘴角,越扯越大~~~
哈哈哈哈哈~~~~~~
越来越大的笑声充斥在小小的浴室里,慢慢飘散在无形的空气中。
□□□自□由□自□在□□□-
洋平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了,忍着酸痛无力的身体,苦笑地看着身上的道道伤痕,还是洗个澡擦点药水吧。
才踏进浴室,瞳孔就极速放大。藤真横卧在浴室地板上,缩成一团,水槽里,还有呕吐物的痕迹。
"藤真!藤真!"
声声呼唤,终于让藤真张开紧闭的双眼:"洋平啊~~~你醒了啊。"
"你怎么了?昏倒在浴室里?"洋平觉得过意不去,一定是照顾他太累了。
"哦。没事的,忘了吃药,就吃饭,结果吐了,大概是累了,就睡着了。"淡淡的口气,意图减少洋平的负罪感。
"藤真,我......"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洋平,别说了。我好像发烧了,送我去医院吧。"
被掐断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下不是,持续到从医院回来,两人也没有说过什么实质性的话题。
再次回到藤真家,洋平终于憋不住了。
"藤真,对不起,是我累倒你了。"抢在他开口之前一口气说完。
"别说对不起,我们是朋友。洋平,仙道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当年没有他收留,我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呢。你和我,都在努力救他,你出了事,我会不管吗?换过来,我出事了,你会不管我吗?所以,别说对不起这种见外的话。"
"好吧,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撑了那么久也没熬过去,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是啊,为了这个,你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藤真皱眉,不想洋平吸毒,可同样希望他救仙道,这道选择题矛盾得让人抓狂!
"现在看来,这瘾,三天发一次,要是每次都强戒,这第四天就费了。还是算了吧,等逮到小田再说吧。"
"如果到时候戒不掉呢?"
"那就死!"
沉默,化为有形,笼罩在藤真和洋平头顶,藤真觉得呼吸困难得紧,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
"我搬回去住吧,也不知道阿牧他们最近查到点什么,我走了,拜拜。"
藤真默默地看着洋平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顿了顿,拿走了整盒的一次性针筒和那包蓝色的毒药。
随着关门声,藤真开始慢慢移动,转瞬又快速走向沙发,把茶几上的杂志和咖啡杯都挥到地上,一脚踹翻茶几,狂乱得在客厅里四处乱走,见东西就砸,能砸的,不能砸的,全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啊~~~~~~~"发泄似的尖叫后,一切归于平静。
牧开门进来,转而又退出去,看了看门牌,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一片的狼藉,像是经历了十级台风,而风暴眼,赫然就是坐在唯一完好的沙发上的藤真。
"藤真,你怎么了?家里怎么搞成这样?"牧蹲到沙发边,看着藤真的眼神由空洞转而有焦距。
"阿牧?"你怎么来了?为什么每次最糟糕的时候,你都会在?
"你到底怎么了?"敏感的感到了不寻常的阿牧纠紧了眉头。
"没事,不喜欢了,就随手砸了。"把一切都说得理所当然。
"藤真,别骗我,我不是傻瓜,你明明有心事!"
"是啊,我是有心事,可是......关你什么事?"
"关我什么事?!"气愤之下,倒退了一步,踩到了支离破碎的咖啡碟,碟子被踩碎的声音,犹如此刻听到的从胸腔传来的隐隐破碎声,"藤真健司,你把我当什么?我做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有事的时候,为什么老是拒人千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做的?!呵呵,别人也做过啊,结果呢?还不是烂人一个!"
"我不一样!我们交往吧,有事的时候,我帮你分担,没事的时候,我们到处旅游去,我们一起打球,一起到老。"阿牧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但是藤真,听懂了,愣神了几秒,却又立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表情。
"不必!你刚刚问我,把你当什么人?我现在告诉你床伴而已。NO MORE!不接受的,你可以滚!"一手指向门口。
在沉寂中,阿牧默默地走向玄关,一地的玻璃陶瓷碎屑,发出让人难以忍耐的嘎吱声,如同一把钝刀,慢慢拉锯两人的神经,看不见,却听得着。
门关上了,藤真笑了,笑他的头也不回,笑自己的故作姿态。
真的不喜欢他吗?那现在闷得发慌的胸口,微微刺痛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再次大笑,就像杀毒软件太灵敏了会删掉系统文件一样,壁垒筑高了,也同样摔伤了本不该摔伤的人。
这次,真的结束了吧~~~



第三十六章
再次响起的开门声,划破凝结的空气,刺激着藤真敏感的耳膜,抬头,愣住。
被拉起,纳入温暖、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我知道,你为了仙道的事情,心情很差,最近我忙,也没空来跟你好好讨论,是我不好。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才砸东西的?"
"......"为什么,走了又回来?为什么,向我低下你高傲的头?为什么,开始觉得温暖?我,可以相信你吗?
"藤真!别推开我,我知道你压力很大,没关系,你不开心了,拿我出气好了,我不介意的。"
"别说了!"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阿牧,我相信你!"
"唉?"这么简单?!
藤真弯起嘴角,带笑的眼睛,让牧知道,这个笑容并不疏离。
同样的笑容,也挂上了牧的嘴角,名为幸福的气氛与狼藉一片的客厅,意外的,同处一室。
牧低头,吻上藤真的唇,慢慢向卧室移动~~~~
高潮时的"绅一~~~",让牧体会到了心灵上的满足感,拥紧身下的人,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仙道救出来,让自己和他的幸福,没有遗憾。
相拥而眠,却无法入梦,藤真翻来覆去,搞得牧也没法睡觉。
"藤真?怎么了?有话要说?"终于,还是牧憋不住了。
洋平的事,牧还不知道,答应了他不说的,可是,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阿牧,我是有事,可是,答应了人家不说的,所以......"
"不是仙道的事?"牧皱眉,"很严重是吗?"
"嗯。"
"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说,一定是因为我也帮不上忙,这样吧,你随便说点其他的烦心事,发泄出来就好了。要不明天有空打球去?"
藤真一阵轻笑,拥紧身边的人,暗笑他的冷笑话功夫。"好了,没事了,睡吧。我是病人呐,休息!"
看着怀里人5秒入睡的超级睡功,阿牧大囧,明明是他翻来覆去赶走了自己的睡意,随便丢了个问题,就睡觉,我怎么办啊?
睡不着了~~~~
会是什么大麻烦呢?
□□□自□由□自□在□□□
警视厅 9楼会议室
要案组的成员,一个不落的端坐在位子上,安静得听着三井的案情分析。
"我们跟了近一个月,也没什么重大发现,山口组和小田一起跟,浪费了很多精力,我仔细看了一下拍回来的照片。发现了共通点。山口组的小活动,十有八九都有这个人的参加。"
投影仪,切上其中一张,照片里起码有15个人,三井把鼠标移动到某个人上面。
"就是他。"
众人咋舌不已,这些照片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啊,这全看下来也要很多时间了。
"我个人认为,山口是在混淆我们的视线,才搞那么多小动作,而这些小动作,很可能就是这个人策划并执行的,他绝不是一般的小喽啰,虽然外衣是地摊货,但是,这张,"
说着又切换了一张照片仍然是有他的身影,"你们看,他里面的衣服。"
"他的衣服怎么了?"谷泽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个是今年GIVENCHY新一季的T恤。"
"唉?"众人异口同声。
"呃~~~我是这个品牌的拥护者。"三井一阵尴尬。
洋平努力忍住想要弯起的嘴角,品牌拥护?!明明是CK的忠实爱好者,貌似阿神才是喜欢GIVENCHY的人吧!
"三井!继续!"阿牧虽然也想嘲笑三井一脸黑线的搓样,但是作为组长,不得不把气氛拉回到严肃的案情讨论上。
"是!我查过,这件T恤价值不菲,一个小喽啰,是不可能买得起的,何况,这款,在日本也是前天刚刚上市,而这张照片的日期,是五天前。我个人认为,此人有重大嫌疑。我们可以适当的缩小跟踪的范围。"
"嗯。谷泽,有什么发现?"
"我昨天侵入了小田的电脑,没什么发现,这纯粹就是个个人电脑,基本没有任何资料,我仔细翻找了他的聊天记录,发现有一个人的记录,非常奇怪。"
谷泽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黑线,没想到年近50的小田,居然有上网聊天把美眉的恶趣味,害他不得不装清纯女生在网上勾引小田,变相出卖色相,想想就呕。
"他和她说话,几乎就是纯聊天,和小田一贯的色狼作风不像。而且,你们看,这些话,似乎话里有话,又似乎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着聊天记录的众人一致点头同意。
"那小田和其他人的记录呢?"
谷泽切上了另一段记录。恶~~~一阵骚动。
"真是个老不休的死色狼!居然勾引人家援助交际!"大岛一脸气愤,估计小田现在在她面前的话,回旋踢是省不了了。
"好了,小田不是重点!说那个神秘人,谷泽。"牧也觉得一阵恶心,制止属下意欲继续发表的高论。
"是!我侵入了聊天室的内部系统,发现这人的最近登录的IP也是在东京。只要他下次登录,我就可以追查到他在哪里了。"
"嗯。这两天辛苦你了。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一阵沉默。
"那就这样,渡边、神宗,跟着这个不寻常的小混混。小心,别让他发现了。水户,跟着山口,井上,跟着小田,不过,不用太紧,别打草惊蛇,这些巨头,没有大事的时候,不会有动作的。谷泽,找到这个神秘人。其他人,好好休息,我有预感,大戏就要开始了。"
"是!"
"对了,这几天,也许突然会有行动,所有人,一律不准外宿,全都在自己公寓里待命!"环视时,视线在三井身上多留了2秒,立刻看到三井抽搐的嘴角,心情大好。
"散会吧。继续看武园的账目!"
"是~~~"一阵有气无力的回应,不能怪他们,实在是这些数字太繁琐,又不是自己擅长的地方,要不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定罪,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正当一切都有条不紊加进步伐开展的时候,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出现在日本各大媒体的体育版头条上:
日籍NBA球星流川枫,米国当地时间20:30分左右发生车祸,生命垂危!


第三十七章
这个突如其来的新闻,打击到了每一个认识流川的人,当然,也包括现在都在东京的这伙人。
洋平尤为担心,樱木还在神奈川,不知道他会是怎么反应。
立刻拨了电话给樱木,怎么打也打不通,只好打电话到酒吧,大楠接了电话,才得知,樱木已经去了机场。
放下电话,洋平瘫坐在椅子上,为什么,好事没有,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
请了假,洋平迫不及待的想见仙道。
"洋平,你最近好忙啊,不是天天来的。"仙道很担心,越忙就是越危险。
"彰,手给我。"
"唉?"疑惑地把手伸出去,转瞬,被抓住,手背,接触到洋平的脸颊,看着对方黑黑的头顶,仙道把另一只手搁在了有些脆弱的洋平的黑发上,慢慢抚摸,大手几乎罩住大半个脑袋。
"是不是很累?"
"嗯,最近很忙,而且......"洋平笃定仙道肯定会看报纸的。"流川在米国出了车祸,樱木去了机场了。"
"车祸?啊!今天早上很忙,没看报纸和电视。要不要紧?"突然坐直的身体,显示了自己的紧张。
"说是生死未卜,我也不知道,我没有流川的电话。就是有,现在估计也接不了。"
"洋平......"拖着他做到自己身边,轻轻地环抱住洋平瘦了不少的身体。
"彰。"闷闷的声音,从仙道胸前传来,胸腔的共鸣带来的震撼,同时传到两人神经末梢,"我们还活着,真好~~~"
"是,还活着,还可以拥抱,还可以有希望,真好!"
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让温馨的气氛包围自己,淹没自己。
幸福,虽然要争取,但是,有希望,就有明天。
□□□自□由□自□在□□□
结束了跟踪山口的任务,洋平拖着疲累的双腿返回公寓的时候,已将近十点。
开门后,诧异地僵立在玄关处,本该在米国的樱木,居然坐在客厅里!
"花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三步并作两步走进那颗红头,却被吓了一大跳。
才短短一天,樱木已两眼无神,丝毫没有当年意气风发的风范。
"洋平,我......我护照过期了......我去不了那里。"
洋平快昏倒了,这个时候出乌龙,"那你赶紧办呀!"
"我已经办了,可是要一周,我想,大概东京信息会发达一点,所以就来这里等了。"
"恩,也对,你有地方住吗?"
"这里不可以吗?"
"呃......有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吓了洋平一跳。
"三......三井?!你怎么在这里?"洋平的话换来对方整排的黑线。
"你以为樱木怎么进来的,破门而入?!洋平你迟钝了!我们这么大两个人坐在这里,你也可以无视得这么彻底,你眼睛看哪里啊?!"三井对自己的没有存在感跳脚,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阿神老神在在的悠然喝咖啡,仿佛对自己被无视丝毫不在意。
"呃......阿神,你怎么在这里?"意图转移话题。
"不是说,不准外宿嘛,那我过来好了。我也对樱木的状况很疑惑哦。"
"樱木......"洋平看向樱木,这毕竟是樱木的私事。
"我不想说话。"看着耷拉这脑袋的樱木,洋平知道,他无所谓告不告诉别人。
"他和流川是一对,本来是要一起去米国的,可是花道背上发作,没法打篮球了,何况英语也不好,去了米国也是无所事事,不愿意让流川养,所以就呆在了神奈川,约定流川拿了总冠军戒指,就出国结婚的。现在......"洋平说不下去了。
三井和阿神,立刻放开了握在一起的手,这个时候刺激樱木,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洋平我累了,我要睡觉!"樱木却什么都没说,直奔洋平的卧室。
"我可以说不吗?"
"你想尝尝头锤?!"三井拉起阿神,将洋平隔在卧室门板外。
半夜,如约而至的抽搐再次光临,洋平悄然起身,生怕惊动樱木。
熟练的把粉末调成液体,刚想扎进静脉,一声爆吼:"洋平!你在干什么?!"
洋平触电一样放下针筒,扑上去捂住樱木意欲大叫的嘴,"小声点!一会儿再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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