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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板——by世界人民的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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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探监结束之後手心一直在流汗,晚餐时上杉吃了两口饭就吐了出来。之後他排著队去洗澡,冷水淋在身上却像发烧一样的滚烫。直到整个监狱熄了灯,他蜷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才稍微好受了一点。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始难受,不仅仅体温身高,呼吸也变得困难,身体却越来越冷。
  上杉弓著背害怕地爬到床的另外一头,离铡刀那边近了一点。
  “你没事吧。”铡刀问。
  “我的朋友搞不好要死了……”上杉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是我害死他的,他本来就有病,我利用他的病……”他说不下去停顿了几秒,“……他现在一只眼睛看不见了,也是我的错……现在他要死了……”
  黑暗中铡刀没有回答他,上杉的鼻涕和眼泪流了下来。
  “现在他要死了。”躲进被褥里面,寒冷地浑身发抖。
  早点出了狱也见不到那个人了,这样的简单的事实充斥著太多可怕的东西。上杉抱住头,眼泪流进嘴唇里面。
  “我想去死。”他用没有人能够听懂的呢喃小声地重复著这个愿望。
  眼泪的味道流进嘴里,苦涩而咸涩,他想起和中川接吻的时候尝到的血液的味道。
  ──“冬天就不会流血了。”
  上杉捂住被子低声地哭泣,他用被褥擦掉脸上满布的泪水。
  ──“那时候,上杉君会主动吻我吗?”
  那个男人就要不声不响地死去了。带著伤疤的眼睛闭上,失去呼吸。
  他在这个世界上什麽也没有得到,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才二十几岁,就要被少见的疾病折磨死去。接著在焚烧炉里面和其他的尸体一起焚烧,连一点可以留下来的东西都没有。
  当然,唯一值得慰藉的是他的姐姐会分到一些焚烧炉里面的骨灰,她会把它郑重地埋到墓地里面,刻上“中川优”三个字。
  男人的一生也就这样完全结束了,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放我出去……”上杉掀开被褥,他发狂地冲到铁栅栏旁边拼命地摇晃著。
  铡刀从後面抱住他的身体,把他往回拖:“再这样你会被关去水牢的!”
  “杀了我……”上杉持续晃动著栏杆。
  终於走廊的灯亮了。
  几个狱警往这里来了,拿著警棍骂骂咧咧。
  DK3925。
  在他们的口中,上杉的名字被简化成一个编号。
  上杉被狱警从牢房里拉出来,刚出来就遭到了落在头上的重击。上杉冲到其中一个狱警面前将他打倒在地,旁边的狱警见况用警棍狠狠地击打上杉的背部。达到目的的上杉干脆躺在地上让那些暴力因子浓厚的狱警随意殴打,在持续的殴打之下,他咳出血来,鲜豔的血液染红了灰色的囚服。
  布满青苔的墙壁冰冷而滑腻,漫到膝盖的冷水把皮肤泡得发胀发烂。
  在水牢里面的第二天,上杉就体会到了接近死亡的快感。
  他抬起手用牙齿咬著自己的手腕──毛细血管流了血,静脉却没有完全咬开。他继续用犬齿磨著血管,终於静脉也被牙齿割开。血液安静而平和地流出来。因为太过於寒冷,没过一会儿就凝固了。上杉又咬开血管,血液又一次凝固。他反复著动作,不断地抠著手上的伤口,但无论怎麽折腾血液都没有完全从身体中释放的迹象。
  上杉不知道要怎麽办,他不知所措地看著伤口。
  “中川……”呢喃著男人的名字,上杉想起那个消瘦的脊背和温暖的体温。
  “中川……”面前出现了中川的样子,上杉伸手过去想拉住他,奇怪的是没有摸到任何实物。上杉有点纳闷。
  他又伸出手,摸到的还是虚空。
  ──原来,中川已经死了。
  上杉回到水牢的边缘,哼唱起以前听过的中川弹起的那首曲子。他渐渐安静下来和著音乐的节奏摇晃,在水牢中失去了意识。

  38B(监狱生活,太丰富多彩了)

  注意:
  1、现代监狱没有水牢。本章仅情节需要。
  2、只更了1000字,於是还是算作38章。
  38
  眼泪的味道流进嘴里,苦涩而咸涩,他想起和中川接吻的时候尝到的血液的味道。
  ──“冬天就不会流血了。”
  上杉捂住被子低声地哭泣,他用被褥擦掉脸上满布的泪水。
  ──“那时候,上杉君会主动吻我吗?”
  那个男人就要不声不响地死去了。带著伤疤的眼睛闭上,失去呼吸。
  他在这个世界上什麽也没有得到,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才二十几岁,就要被少见的疾病折磨死去。接著在焚烧炉里面和其他的尸体一起焚烧,连一点可以留下来的东西都没有。
  当然,唯一值得慰藉的是他的姐姐会分到一些焚烧炉里面的骨灰,她会把它郑重地埋到墓地里面,刻上“中川优”三个字。
  男人的一生也就这样完全结束了,一点可以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啊啊啊啊啊……”上杉掀开被褥,他发狂地冲到铁栅栏旁边拼命地摇晃著。
  铡刀从後面抱住他的身体,把他往回拖:“再这样你会被关去水牢的!”
  “杀了我……”上杉持续晃动著栏杆。
  终於走廊的灯亮了。
  几个狱警往这里来了,拿著警棍骂骂咧咧。
  DK3925。
  在他们的口中,上杉的名字被简化成一个编号。
  上杉被狱警从牢房里拉出来,刚出来就遭到了落在头上的重击。上杉冲到其中一个狱警面前将他打倒在地,旁边的狱警见况用警棍狠狠地击打上杉的背部。达到目的的上杉干脆躺在地上让那些暴力因子浓厚的狱警随意殴打,在持续的殴打之下,他咳出血来,鲜豔的血液染红了灰色的囚服。
  布满青苔的墙壁冰冷而滑腻,漫到膝盖的冷水把皮肤泡得发胀发烂。
  在水牢里面的第二天,上杉就体会到了接近死亡的快感。
  他抬起手用牙齿咬著自己的手腕──毛细血管流了血,静脉却没有完全咬开。他继续用犬齿磨著血管,终於静脉也被牙齿割开。血液安静而平和地流出来。因为太过於寒冷,没过一会儿就凝固了。上杉又咬开血管,血液又一次凝固。他反复著动作,不断地抠著手上的伤口,但无论怎麽折腾血液都没有完全从身体中释放的迹象。
  上杉不知道要怎麽办,他不知所措地看著伤口。
  “中川……”呢喃著男人的名字,上杉想起那个消瘦的脊背和温暖的体温。
  “中川……”面前出现了中川的样子,上杉伸手过去想拉住他,奇怪的是没有摸到任何实物。上杉有点纳闷。
  他又伸出手,摸到的还是虚空。
  ──原来,中川已经死了。
  上杉回到水牢的边缘,哼唱起以前听过的中川弹起的那首曲子。他渐渐安静下来和著音乐的节奏摇晃,在水牢中失去了意识。
  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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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这文HE,大家不要害怕……)

  39
  他一睁开眼睛就在想自己为什麽呆在医院里面,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思考脑海中还是只有一片空白。
  左眼见到的是一片黑暗,只有右眼可以勉强看得见东西,却因为睡得太久有些模糊不清。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触到了棉质的纱布。
  纱布下面的左眼麻痹而毒辣地刺痛,他疑惑地又碰了碰左眼。
  是不是从此看不见了?中川想,他莫名觉得难过。从床上坐起来,他捂住同样疼痛不已的头部。之前发生了什麽?他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但最後一个抽屉的内容还停留在模糊的高中时代。他下意识摸摸口袋,那里没有便条本也没有笔。
  恐惧瞬间袭来,中川想回家去。
  他走下床,马上摔倒在地上。他低头看看自己,穿著病服的样子似乎有点像罪犯,他这麽觉得。
  中川站起来,拍拍衣服上面的灰尘往门外走去。
  一只眼睛保持不了平衡,他走得摇摇晃晃。医院里,医生和护士穿梭在每个病房之间,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中川摸著墙向前走去,紧紧地扶著扶梯下楼,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仔细地走,无法保持平衡的困扰和腿上的伤口阻扰著他的脚步。
  突然,因为左脚的疼痛,他踩空了,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头碰在台阶上,肩膀也是。
  中川倒在楼梯的最後一节,还好摔下来的地方不高,没有受太重的伤,他坐起来靠著墙壁。
  被包扎好的脚踝又开始流血,眼睛也是,弯下腰捂住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他努力站起来,继续扶著楼梯慢慢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医院门口,却不知道家的方向。他的记忆中稍微有些浅薄的印象,比如笔直的大路和香樟。中川拖著沈重的左腿往前走,纱布吸收不下的血液顺著脚踝流到地上。
  走了多久他没有印象,鞋子在路上掉了一只,月亮在天空中安稳地挂著。和水泥地面摩擦了接近十个小时的脚上都是血液。渐渐地,他看到了熟悉的森林,中川奋力地跑过去──用上血肉模糊的左脚。
  晚间的森林黑洞一般吞噬著视线,却不知为什麽散发出一种绝对的温暖。中川被这种感觉吸引过去。他踩著低矮的带刺灌木,把血液留在上面。
  穿过森林的灌木丛,便看见一片空地。月光洒在那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中川走到中间的大树旁坐下来,玩著树下的草尖。他靠在大树上,体会到隐约的安慰。
  不用害怕,他告诉自己。
  那是森林传来的讯息。
  闭上眼睛只想休息一下子,但太过於疲乏,他就在空地上睡著了。等到再次睁开眼睛,东方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
  发生了什麽?醒来的中川疑惑地看看身边的森林。模糊的视线来自右眼,左眼全部都是黑暗,他紧张地摸了摸脸颊。手指触到了绑带,他触电般的收回手。
  原来已经看不见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为什麽会这样呢?中川抱著身体小小地颤抖。
  森林里传来了浅浅的风,吹起他露在外面的头发。中川抬起头,面前竟然显出淡淡的橙色,那柔和的色彩折射著朝阳的脚印。舒展开的温和感觉把中川包裹起来,他鼓起勇气站起来,往家的位置走去。
  又经过一段漫长的路程,就在无法支持下去的时候,家终於到了。铁门没有锁,里面的门也是。中川走上楼,倒在楼梯楼再也站不起来了,脚上的伤口近乎要到骨骼了,灰尘和小石块陷入血肉之间。
  脸上被血液浸透的白色绑带已经因为血液的凝固而发硬,中川想把它扯下来,他轻轻拉动绷带,牢牢粘上左眼的布条带动了眼球和伤口的双重疼痛。剧烈到让人想去死的痛苦让他不由地住了手,泪水从右眼里滴了下来。
  中川往钢琴室里爬去,他不敢自问到底发生了什麽,能想到的任何东西都变得一团乱,连唯一的朋友池户智一也染上蓝色、灰色和黑色交织在一起的可怕色彩。
  不断增加的剧痛在伤口附近扩散,中川痛苦地倒在钢琴室的地板上扭动著身子。汗水从头上滴下来,流进纱布和左眼伤口的交汇处,盐渍大大加深了疼痛。
  脱力的中川爬向架子,他抱住架子腿把头抵在上面。全身都是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冷汗,中川想著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他微微睁开右眼,想在死之前再看看这个房间。
  视线落到的是架子下面,那里有一张被拧成团的纸条,中川慢慢伸手过去把纸条握在手心。
  他紧绷著身子打开纸条,上面是他自己的笔迹。
  “上杉郁。”
  第一行写著一个不认识的人的名字。
  “没有耐心,不喜欢钢琴,请我吃冰。”这是纸条上接下来的所有的内容。
  中川的右眼被汗水模糊了,他忍著剧痛抬头看看房间,架子上和墙壁上都是空白的,什麽也没有,任何记录性的东西都看不见。
  上杉郁是谁?
  中川抱住头。
  上杉郁到底是谁?
  他的脑髓像被搅动一般,他痛苦地低声哀号。
  “救救我……”汗水混合著眼泪流到病服里,还有眼角流下的血液。
  “上杉……郁……”
  中川伸手拿起摆在小型架子上的刀,握紧,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右手手腕。
  上杉郁到底是谁?
  割下去的时候,他闻到了皮肤里面新鲜血液的味道。

  40(倒数第4章)出狱

  40
  两年半这个词代表的时间概念有多长,上杉郁靠在监狱空地的小土包上想。他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刑期,反而失去了激动的心情。在监狱里面度过了九百多天,被这里的环境磨练地忘掉了自己原本是怎样的人,忘掉了自己以前想要做的事情,也忘掉了到底为了什麽事情心痛过。他的记忆里面仅剩窗口月亮阴晴的妩媚模样。
  两年半仅仅是一瞬间的事。
  至少对於上杉来说是这样的。
  他不只一次试过自杀,但从来没有成功过。上杉大不清楚为什麽要去自杀,大约是因为想去死吧。他还记得第一次被关进水牢的事情,在阴暗的水牢里他度过了五天,出来的时候双腿全部浮肿,只得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因为殴打狱警的行为,再加上另外几个狱警的添油加醋,他被法院加判了半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险些抓瞎了自己的眼睛。在水牢里面怎麽没有死掉呢?上杉看看手腕上被包扎起来的伤口。
  世界或许正是如此,给不幸的人增加更多的不幸以彰显奇迹的可贵。
  上杉总是反复念叨著中川优的名字,後来整个监狱的男人们都知道了他有个叫中川优的朋友。
  “你过几天出去就能见著他了。”
  上杉点点头。他已经记不起中川的长相了,这麽说来,两年半稍微长了一点。
  上杉站在关了他九百天的铁门後面,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
  看到铁窗外蓝色的天空,上杉停下脚步。
  属於罪犯的唯一可以获得自由的机会就是出狱,这件原本急切盼望的事情现在变成了恼人的疑惑。和他同时出狱的囚犯被前来迎接的家人簇拥在中间。上杉则低著头一个人往前走,不知道可以去什麽地方。
  绕城的公车穿过冗长的道路──不一样的店子,不一样的线路,仿佛一切都在两年半内改变了。上杉下了车,凭著印象往中川家走去。
  穿入没有什麽变化的森林,踏著灌木丛,来到了熟悉的空地,温暖的阳光落在他的头上,上杉在树下坐下,靠著厚实的树干闭上眼睛。
  如果能看见中川,他这麽想,就和他问好;如果看不见中川,也要和他问好。
  做了这样的决定,上杉站起身来,往中川家的方向走去。
  害怕事情过快出现,他慢慢地走,但那熟悉的房子还是很快出现在他的眼中──很久都没有人住过的样子──花坛里面杂草丛生。
  铁门没有关,里屋的门也没有关,楼梯上到处都是灰尘。上杉抑制住不安的心情,慢慢往里面走去。
  钢琴放在房间的中间,架子上一张便条纸也没有,房间保持著原貌,不见的东西只有揭示板。
  视线划过地上,扫过血迹干掉的黑红──那不是当时中川受伤的位置。是另外的血迹。
  从血迹的形状和范围来看,比当时他眼睛受伤时还要严重。
  生命的最後一秒,他很可能就倒在那里。
  上杉蹲下身,捡起血迹旁边的纸条。
  那是中川的字迹。
  被血液染红的小纸条上开头就写著“上杉郁”这三个字。
  上杉用手抹去纸条上的灰尘。
  “没有耐心,不喜欢钢琴,请我吃冰。”
  读著纸条上的话语,上杉在想这张东西到底是什麽,视线的颤动之间他恍惚记起很早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他什麽也没有看清只借著破坏欲撕毁了中川的朋友墙,他踢开落在脚边的、本属於朋友墙上的便条,纸团滚到了柜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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