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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的遥望——by墨雪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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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人会说,阿斯兰·萨拉的晋升速度太快,一定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
  阿斯兰淡然置之。只是在一次评议会上,他站起来对着所有人说:“有谁不服,大可以站出来,只要能拿出真凭实据,我立刻就从这个位子上下来。”
  全场静默了很久,没有人站出来,一个也没有。
  阿斯兰当然知道不会有,他做事一向很谨慎,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抓住,而且,他的晋升是经过评议会审核,拉克丝亲自批准的,毋庸置疑。
  经过这件事,阿斯兰提高了自己在评议会的威信,没有人敢对他的提案随便质疑。
  有一次基拉来找他,但是是双方沉默的时间居多,基拉无聊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阿斯兰只是笑笑,“大和先生有什么事情请尽快说好吗,我很忙的。”
  基拉先是一愣,有些痛苦地说道:“阿斯兰,你一定要用这样的语口吻和我说话吗?”
  “那么,基拉,你找我有事吗?”阿斯兰优雅一笑,抿了口红酒。
  “阿斯兰这次回来,好像有些变了。”基拉看着他手中的红酒,沉闷地开口。他不明白一向不沾酒精的阿斯兰为何会突然爱上喝酒。
  “人总会变的,我只是突然找到了想守护的东西而已。”
  “PLANT吗?”
  “当然,它是我的祖国。”
  “嗯,这样很好,以后你和拉克丝要一起努力,我会支持你们的。”基拉淡淡一笑,至少他觉得这样很好,他在乎的人以后会呆在他身边,即使不是情人,即使什么都不是,但他依然很感激。
  “啊。”你会失望的,基拉,可惜我不能告诉你真正的原因。
  当阿斯兰宣布要参加议长的竞选后,除了那些早就知道的人,其余的都大吃一惊,为此,伊扎克还特地来问他,阿斯兰只是说他要守护PLANT,他只说这是父亲的愿望,他要亲自去完成。
  伊扎克像是看陌生人一般地看着阿斯兰,因为怕德里克是激战派,以武力守护国土,消灭所有自然人。
  伊扎克是一个很冲动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异常冷静,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会站在你身边守护你,但是请你不要辜负我的期盼”,然后就离开了。
  而看着伊扎克的背影渐行渐远,阿斯兰觉得眼睛干涩发疼,却流不出眼泪。
  基拉也来找过他问原因。
  阿斯兰回答得很模糊,很冷静,他原本以为见到基拉会情难自控,面对他的提问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来。阿斯兰发现其实并不困难。
  只要心里一直坚定着一个目标,并努力朝那个方向前进的时候,周围的风景,看不看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不去在意,就不会难过。
  阿斯兰告诉他,他要完成父亲的理想,他要好好守护自己心中唯一的净土。
  然而基拉的一句话,却让阿斯兰握紧了拳头。
  “我希望你不会变成第二个怕德里克,不要伤害拉克丝,她和你争,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已。”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会玩弄手段达到目的的小人么?
  虽然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表面上还是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知道拉克丝一定做了什么,或者基拉误会了什么,否则不会有那一句“不要伤害拉克丝”。
  阿斯兰发现自己越来越深沉,越来越冷淡,无欲无求,像是看破了世间一切的沧桑和别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开始习惯把所有情绪放进心里,用笑容来敷衍一切,虽然有的时候心还是会隐隐作痛。
  从此以后,他和拉克丝对立,基拉会为难的吧。无论如何,还是不想看到他愁眉深锁的样子啊,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让一切,都归诸于命运吧。

  第 5 章

  大选终于落幕,阿斯兰穿上了那件象征PLANT最高权利的制服,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那些人的笑脸,突然觉得有些宿命。
  很久以前,父亲也站在这里接受众人的敬仰。而现在自己也终于坐在了这个位子上,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苍白和无力。
  突然,阿斯兰看到了拉克丝,基拉揽着她的肩膀,他们正微笑着看着他。
  阿斯兰从来没有觉得拉克丝的笑容有哪一次觉比今天的更虚伪,更刺眼。
  炫耀么?告诉我他只是你的么?
  你可知道虽然我仍然爱着他,但是能不能得到他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知道,他心里的某个角落,只属于我——阿斯兰·萨拉。
  你永远无法靠近和染指。
  选举过后是铺天盖地的工作,阿斯兰是精英,也是一勤奋的孩子。说难听点就是老黄牛,工作狂。
  这是他善良的一面,但是,腹黑……
  席贝迪等人已经英勇就义于Endless Word,伊扎克和迪亚哥以及曾经和阿斯兰有芝麻大交情的前提是能用的上的人正在奋笔疾书当中,飞鸟同学就是一郁闷的主,因为他除了MS操作比较在行以外就几乎是一无是处,但是秉着物尽其用的压榨政策和真本身的种子魅力,勉勉强强能看得懂那些鬼画符似的蝌蚪文的意思并且作出一定的建议。不过意外地很合理。
  “哎,生活真美好。”阿斯兰放下咖啡杯,第N次感叹窗外的阳光,明媚不灼人。
  “喂,你小子快过来帮我分担点。”
  无视……
  阿斯兰闭目养神。
  “喂!”
  继续无视……
  阿斯兰继续闭目养神。
  “啪”,伊扎克手中的钢笔变成两截,“你这只白眼狼,我要杀了你!”
  “哎……”迪亚哥和真很有默契地同时叹气。
  “这次你赌几秒伊扎克会乖乖回来?”迪亚哥问。
  “这个已经赌了好几次了,我们换一个。”真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那就赌伊扎克这次能造成多大损失吧?”
  “我赌一只咖啡杯。”
  “不会这么少吧。”
  “可是阿斯兰的桌子上能摔的只有这个嘛。”
  “也是哦。”
  两人还没有说完,伊扎克已经回来了,他的样子像个小怨妇。形象点就是从炸毛的狮子变成了恹掉的菜。
  迪亚哥口无遮拦,竟然把这话说了出来,于是,办公室的玻璃茶几终于在上岗的第二天英勇就义,附带ZAFT精英迪亚哥做了三天熊猫接受众人“殷切”地注视。
  阿斯兰看着他们打闹,多少会觉得安心,毕竟他们仍然在自己身边,即使现在自己是议长,他们还是没有改变对他的态度。
  至于那个人,如果有缘的话,还能做最好的朋友吧。
  “呐,我说大西洋联邦这次在太平洋上进行军事演习,不会又有什么目的吧?“迪亚哥标准的痞子腔调,真不知道除了重大的场合之外他有什么时候是正经的。
  “这个……真,明天你去查一下,顺便叫席贝迪准备,过两天我要去奥布访问。”阿斯兰慵懒地吐出另伊扎克瞬间炸毛的词句。
  “KISAMA,又想偷懒,我不准!”
  “现在我任命伊扎克·玖尔在我访问期间全权负责PLANT一切事务,迪亚哥·艾尔斯曼,艾扎丽娅·玖尔以及席贝迪辅佐。”阿斯兰无视银毛杀人的光线以及金发痞子震惊的金鱼眼,气定神闲地扔出重磅炸弹。
  “呼……”真如遇特赦一般吐出一口浊气,还好还好,不关我事。
  “真·飞鸟作为陪同人员兼议长私人保镖一同前往,保护议长安全。”
  “哈?”真的?
  “怎么,飞鸟部长有意见?”阿斯兰剑眉上挑,薄唇扬起邪魅的弧度,饶有兴味地对近乎呆滞的飞鸟同学行注目礼。
  “没有没有。”真连连摆手,其实心里早就乐翻天了,跟着一起去,至少比呆在PLANT因为玖尔议员的迁怒而觐见上帝好。
  “混蛋,我也要去。”某人已经忍无可忍,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现在开始到我离开之前,玖尔议员没有发言权。”
  “KISAMA!”
  “嘛嘛,伊扎克消消气,经常发怒老得很快的。”迪亚哥“好心”的劝着。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好人是不能做的,那袅袅升起的白烟时刻警醒世人,在某银毛暴走的时候,请保持缄默以及十米的安全距离。
  “议……阿斯兰,你这么安排,是因为只有玖尔议员是你信得过得人里面最有能力管理所有事情的人吧。而且,让席贝迪他们辅佐,也是为了让萨拉派的人能同时牵制其他派系新一辈和老一辈的要员吧。”真跟在阿斯兰身后分析着。
  “真有进步,其实我对政治权术没什么兴趣也不在行,他们在这方面比我有经验,只有他们在PLANT镇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我才能安心去做我想做的事。”阿斯兰在走道的窗边停下,遥望外面肃穆的建筑,苍翠的植被,以及远方繁华的都市,叹口气,说:“暴风雨将要来的时候,都是这么的平静。”
  拉克丝的沉默,基拉的欲言又止,卡嘉莉的反常,一切的一切,一开始以为只是自己莫名其妙地站在了权利的顶峰另他们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后来越想越不对劲,阿斯兰要亲自去奥布了解清楚。
  如果有一天和大天使号,永恒号以及强袭自由对战的话……
  阿斯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用力甩甩头,把这种不吉利的想法从脑子里面甩出去。
  最近,果然太累了么?
  突如其来的访问让奥布当局和PLANT一众官员惊诧不已,纷纷揣测阿斯兰此举的用意,不少官员劝阻阿斯兰,席贝迪甚至亲自到了议长办公室找阿斯兰询问原因,但是阿斯兰的一句话,让他闭了嘴。
  “奥布首相卡嘉莉·尤拉·阿斯哈莫名遇袭,行凶者怀疑为调整者,且很有可能是萨拉派的人,你以为卡嘉莉强行把消息封锁了,伊扎克也拿走了本应送到我手上的文件,我就不知道了么?”
  “我之所以要去奥布,就是要弄清楚这件事情,被动挨打可不是我阿斯兰·萨拉的作风。”
  这件事是谁指使的,阿斯兰心里也没底,即使怀疑是拉克丝做的,但是怎么也想不通她的目的。以她对卡嘉莉的了解,知道卡嘉莉绝对不会相信阿斯兰会派人杀她,而且,就算她信了,并因此质问PLANT,对她也没有好处。而蓝色波斯菊的那些人,即使想把奥布拉到自己的阵营也不会用这么不够看的手段。
  阿斯兰到达奥布的那天,意外的在机场看到了拉克丝和基拉。后来想想,拉克丝因为将要和基拉结婚,请了长假。
  拉克丝一如既往地朝他微笑,基拉则是躲闪着他的目光。
  阿斯兰在心里冷笑,这么不敢面对我么?基拉,再这么逃避下去,你只会一无所有。
  到了大使馆,卡嘉莉对阿斯兰报以一记老拳,“长能耐了嘛,老实交代,议长这位子怎么被你骗到手的?”
  “卡嘉莉!”阿斯兰苦笑着,“你做了这么久的首相,现在都已经订婚了,就不能正经点说话啊。”
  “我哪里不正经了。”卡嘉莉再次笑开,看得阿斯兰心里一暖,竟莫名地有些酸楚。
  终究是自己负了眼前自信耀眼的女子。
  “呐,卡嘉莉,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你商量。”
  “嗯,跟我来吧。”
  “是为了刺杀事件吧,我知道不是你主使的,那些元老不赞成我把事情压下来,只是一旦公开的话,你刚上任,在PLANT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卡嘉莉在阿斯兰对面坐下,语气里是少有的无奈。
  “谢谢你,只是这次的事情我仔细调查过,不是萨拉派做的,可能是别的派系想要打击萨拉派,才设下这个局。”
  “你这次来,多半也是为了这件事吧,可惜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也只能显示暗杀者是调整者,至于别的,也是一筹莫展。”
  “嗯。”阿斯兰放下茶杯,打量一眼卡嘉莉,问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只是逃离的时候摔倒了,有些擦伤。”
  这样?那么暗杀的人并不想要卡嘉莉的命,只是想造成一个攻击的假象,但是这又是为什么?
  “卡嘉莉,以后小心点,出去的时候,尽量多带些人,最好带上基拉。”有他在,拉克丝就不会轻举妄动。
  “我又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用担心,奇萨卡已经加强了防备,再说基拉现在要结……”卡嘉莉意识到自己失言,眼角偷偷瞄向阿斯兰,见到对方还是满脸笑容,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些疼痛。
  “我知道。”阿斯兰优雅地泯了口茶,“我是说基拉身手好,有他保护的话我比较安心。”
  “我知道了,既然他是我弟弟,我当然会尽最大的限度压榨他啦。”卡嘉莉拍了拍阿斯兰的肩膀。
  “嗯。”
  “咚咚”
  “卡嘉莉大人,辛格尔首相现在已经抵达了斯堪的纳维亚驻奥布大使馆,并且要求见您。”
  “啊,我完全忘记了莱斯今天要来!”卡嘉莉恍然大悟,回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阿斯兰。
  “嘛,卡嘉莉如果是为了未来丈夫把我这昔日好友晾在这里晒人干,我不会介意的。”阿斯兰发现自己越来越有腹黑的潜质了,没办法,谁叫文件这么多,人手这么少,而那些所谓的人手又是不愿意做事的人精。
  “啧啧,做了议长就是不一样,这么会说话。”卡嘉莉坏笑着挑起阿斯兰的下巴,“公主殿下,留在奥布做我老婆吧。”
  “呃?”对于卡嘉莉轻佻的动作阿斯兰的大脑有三秒钟的当机,再加上后面那句不正常的话又让阿斯兰当机三秒,而这六秒已经足够让奸笑着的某人逃之夭夭。
  等到阿斯兰反应过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遇人不淑,阿斯兰感叹,连卡嘉莉都成了这样。

  第 6 章

  阿斯兰站起来,整理好衣冠,离开了有些空荡荡的房间。阿斯兰虽然不再抑郁,虽然看上去很开心,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因此他总是不愿意一个人独处,那样很容易伤感,容易缅怀过去。
  那些回忆,伤心的,痛苦的,美好的,开心的……有很大一部分都和那个人有关,阿斯兰把他们统统埋进心底,然后穿上盔甲,微笑着生活在阳光下。
  有人对他说过,只要自以为忘记了,只要没有人看得见,那么总有一天,你会真的什么都忘记。
  “阿斯兰?”
  骤然想起的声音让阿斯兰猛然一怔。
  回头,微笑,“哟,基拉啊。”
  优雅得体,完美得无懈可击。
  基拉走到阿斯兰的身边,“可以陪我走一走么?”
  “当然。”
  “托利,托利”基拉伸手接住绿色小鸟,微风扬起他额前的碎发,阳光的痕迹就这么显露出来,斑驳生动。
  “呐,阿斯兰最近好吗?”
  “还不错,就是工作有点忙。”
  “这样啊,阿斯兰要保重身体。”
  “嗯。”
  然后是可怕的沉默,阿斯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基拉之间变成了这么可笑的关系。
  竟相顾无言。
  “阿斯兰晚上有空么?”
  “晚上?”
  “嗯,我想和你出去散散心。”
  “哦,有的。”
  “那么我来接你。”
  “好。”
  基拉说的时候,一直没敢看阿斯兰晶莹澄澈的眼眸,也许是心虚,也许是内疚,也许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
  而阿斯兰回到使馆的时候就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基拉,明明知道即使再见面也只是相顾无言,已经放弃了五年的感情,早已没了当时那种奋不顾身的勇气和决心,还有那如烈火一般的激情。当年的他们,尚且没有勇气摒弃世俗,抛开伦理道德,更何况是现在。如今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已经不仅仅是这些,更多的是身份的约束和情人的牵绊。
  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酒吧里永远是一派灯红酒绿,觥筹喧嚣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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