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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青山之青萍之末——by勾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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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欢一剑一剑挑著土,就在陆检觉得味道越来越浓烈的时候,便见土里露出个琉璃盖来。仲欢脸上一喜,将法尺使劲插入旁边,用力向旁边压开土,等琉璃瓶整个露出来後,将法尺放下,右手掐诀念了个净身神咒,矮身把住琉璃瓶慢慢提将上来。
  陆检一直看著仲欢动作,见瓶上的土簌簌落下,连带著瓶里的土也慢慢流出来,却是瓶身破了一个洞,不由暗想果然如仲欢所言。
  仲欢将琉璃瓶倾斜让那洞朝上,蹙眉道:“师兄,麻烦把黄布铺开。”
  陆检一愣,看看自己和周围,哪里有什麽黄布?想了一想,便想将身上袋囊取下。
  仲欢忙止住他,轻笑道:“不用不用,你看我都忘记取出来了,黄布在我怀里。”他低头示意自己胸口,“麻烦师兄拿一下。”说著便将双手稍稍推开,脸上笑意促狭地看著陆检。
  陆检点头,眉头也不皱一下,立刻走到仲欢旁边,抬手便伸进他怀里一摸,将黄布抽了出来,蹲下身铺在地上。
  仲欢却没有动作,陆检奇怪地看向他,见他看著自己,便问道:“怎麽了?”随即眉头一皱,“难道还需要别的什麽?”
  “哦?”仲欢一愣,忙笑道:“没有了。”蹲下身去将琉璃瓶放在布上,与陆检一起各自提起对边两角绑好。
  祝沿先一直在坑外观望,见两人出来後,急忙走过去问道:“仲贤侄,刚才我好像看到这琉璃瓶破了。”
  仲欢点头,笑道:“祝先生眼睛可真尖。”
  祝沿先皱眉,迟疑了一会问道:“你说我们县这几年儒学不兴,是不是与这个有关系?”
  仲欢与陆检对视一眼,摇头道:“这个还不清楚,等拿回去给我爹看看。”
  祝沿先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仲欢环视大坑,“现在瓶子已经取出,这个坑也可以填了,不过,我看会是个不小的工程。”
  祝沿先也看过去,苦笑道:“不快点弄好便是对孔圣人更加大不敬了。”
  仲明魁已在大厅等著他们,仲欢将手上包袱放在桌上,仲明魁便问道:“欢儿,取瓶时可有什麽异样?”
  仲欢摇头,轻笑道:“没有,很顺利。”
  仲明魁脸色稍缓,“那就好。”似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陆检奇怪问道:“难道不能取出来吗?”
  仲明魁缓缓点头,“本来这琉璃瓶埋下之後便不能随意取出,这次取出也是迫不得已。”说完便示意仲欢打开。
  仲欢轻轻解开,不料一揭开便听到一声破裂的声音。三人大惊,只见琉璃瓶已是裂成几块,瓶中泥土和变色的红枣混合在一起散开,发出浓烈的味道。
  仲欢愣住,“怎麽可能?……我一直很小心拿在手里的……”
  仲明魁脸色阴晴不定,陆检蹙眉仔细端详琉璃瓶,见混合物里似乎压著什麽东西,便问道:“这是什麽?”他记得仲欢说瓶里装的是土七升和红枣五升,怎麽还装有别的东西。
  仲欢也看见了,一伸手便将那东西抽了出来,拿在手上仔细看,却是一方锦帛,仲欢拍落一些泥土後,翻来覆去地看,眉间一皱,“什麽都没有。”想了一想,他挑眉问道:“爹,怎麽和您跟我说的不一样,还要放入锦帛的啊?”
  仲明魁皱眉,沈声道:“不是我放进去的。”
  仲欢一听,眉头一蹙,神色便正经起来。
  陆检接过去看,只觉这锦帛虽厚,却触手轻柔,沾著泥土却还是可看出本来是一方褐色锦帛,仔细看过之後也觉奇怪,是什麽都没有,但觉得有一点更奇怪,便开始沿著边角捏起来,果然捏到一些疙瘩不平,奇道:“好像不只一方锦帛。”
  仲欢和仲明魁闻言看过来,陆检征得仲明魁同意後,手指在一边边角处用力一捻,双手合力左右一拉,那褐色锦帛便被拉出一个口子,露出一角白色锦帛。
  等将整方白色锦帛抽出来,三人一看,俱是奇怪,这白色锦帛与那褐色锦帛一样,两面还是什麽都没有。
  “呵……”仲欢轻笑,“不知是哪个人做的?这麽麻烦把两方锦帛弄在一起,却是什麽都没有。”
  仲明魁神色复杂,端详著这白色锦帛,沈声道:“阿梨,去拿盆水过来。”阿梨点头转身去了。
  陆检和仲欢闻言一惊,陆检惊讶道:“师叔,难道您认为这锦帛被施了法术?”
  仲明魁看了他一眼,点头道:“现在也只能这样猜测了,是不是试试便知。”
  仲欢摸著下巴,问道:“那时难道不是爹你亲手埋下的吗?”
  仲明魁却是摇头,“是我亲手埋入,但埋入之前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就不得而知了。”
  陆检问道:“那时除了师叔,还有谁可以接触到这琉璃瓶?”
  “……当时的县令林大人,县里的几位长者,秦老爷子……”仲明魁想了一想,又加上一句,“还有祝夫子。”
  “难道会是他们其中的一人?”仲欢蹙眉说道。
  三人沈默,各自沈思。
  顷刻阿梨端了盆水进来放在桌上,仲明魁端坐於前,右手大麽指压无名指和小指屈於掌心,伸直中指与食指,向东面吸一口气,吹入水中後,用伸直的两指在水面画符,边画边念净水咒,念完也便画完,左手一伸化出三张黄符,燃後投入水中。只见水光一闪,水面轻轻波动起来,随後便转动起来形成一个小漩涡。
  等漩涡平静下来後,陆检便将白色锦帛放了进去。那锦帛缓缓沈了下去,然後又慢慢浮了起来,渐渐显现出字来。
  仲欢吸一口气,“果然如爹你所料。”
  陆检点头,心下越发奇怪起来。这锦帛是谁放进去的?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麽?而且……他心下一沈,能够用这样法术的人可不是普通人。
  锦帛上的字还在显现,陆检和仲欢靠近去看,只见上面写著“戊辰癸亥庚寅丙子”,却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戊辰年,不就是二十五年前。”陆检心下一算说道。
  “会是谁的八字?”仲欢皱眉,看向仲明魁,仲明魁摇头,示意他继续看。
  仲欢咋舌,转头继续去看,见锦帛上慢慢显现出“秦少瑢”三字,不由大惊。
  显现完这最後三个字後,锦帛便静止不动,浮在水面上了。
  “秦少瑢?”陆检不由念了出来,“这位是?”他抬头看向仲欢和仲明魁,见他们一脸愕然便一愣,心下一动,姓秦,难道是……
  仲欢看向仲明魁,眉头一蹙,对陆检缓缓说道:“是秦老爷子的大公子。”
  第十四章
  秦老爷子的大公子?陆检看向那方锦帛,隐约记得仲欢跟他说过,秦老爷子的大公子考取状元在外为官,一年前离奇死亡,那麽就是这个秦少瑢了。
  仲欢啧一声,“这样看来将这锦帛放入琉璃瓶的就是秦老爷子了。”
  仲明魁脸上怒气渐起,“这秦老爷子竟做出这种事,为了自家荣华毁了县里的基业。”
  陆检一奇,想了一想便明白了。仲明魁是为了使应海县儒学兴旺才这样做的,可是秦老爷子却将自家大儿子的八字放入这最重要的琉璃瓶里,这样秦少瑢不中状元才怪。
  “怪不得这麽多年来县里只有秦公子中了状元。”仲欢摇头轻叹,“这样做其他学子想高中更是困难了。”
  陆检也是叹气,便想到那秦老爷子全家已是俱殁,秦府被封,再大的荣华富贵亦是化作流水了。
  “我虽与秦老爷子不甚相好,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是做出这事的人。”仲明魁连连叹气,神情惋惜。
  “爹,”仲欢眼珠一转,“你说这秦府的事会不会是与这个有关?”他指著桌上,“这琉璃瓶竟无故破裂,而在我们取出之前就已经破了个洞,五块大石突然翻起,也太奇怪了。”
  仲明魁摸著胡须沈思,“秦夫人和两位小公子突然相继病死,秦老爷子更是死後成魃,这其中因由,我也是想不明白。”
  陆检沈吟了一会,问道:“这秦老爷子不知是怎样的人,为什麽能够知道这样做便能让秦大公子独中,而且……”他看向那方锦帛,蹙起眉来,“普通人怎麽能够施这样的法术呢?”
  仲明魁一愣,“秦老爷子为人虽不免有点有钱人的架子,倒是很好说话。听说他祖上几代为官,自他祖父起便屡试不中,到他父亲时家中已在经商,秦老爷子自己也不会什麽法术。”说著突然神情惊讶起来,摆手道:“等等……”脸色阴沈起来,“十年前他家被一蛇妖骚扰不得安宁,我追到立林县却还是让那个蛇妖跑了……”突然他住了口,望向仲欢,神情渐渐悲痛起来。
  陆检却是一惊,十年前?那麽说仲明魁就是因为追那个蛇妖而去才出了门,谁想一回家就……他心下一颤,就去看仲欢,又想到仲欢只剩半月的寿命,神情不免悲戚起来。
  仲欢本来听著也是神情难过,见两人望著自己,突然就挑眉笑道:“怎麽爹你这样的法力也会让那蛇妖跑了?”
  陆检一听,也觉奇怪,便问道:“师叔,难道那蛇妖法力高深,连师叔你也……”
  仲明魁却是不答,望向别处。
  陆检和仲欢对视一眼,奇怪地看著他。
  一会,仲明魁方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是我放走那蛇妖的。”
  两人一惊,异口同声问道:“为什麽?”
  仲明魁看向他们,“那蛇妖扰乱秦府是因为爱上秦小姐,说是与秦老爷子有过约定,那蛇妖为秦老爷子做三件事便将秦小姐嫁与他,却不想秦老爷子反悔了……放走他,也是我的私心了。”
  仲欢闻言低头怔怔看著地上,陆检也是一愣,却是说不出话来。
  仲欢的母亲便是蝶妖,仲明魁不惜被逐出师门也要与之结合,而那蛇妖亦是因为爱上凡人怒极才这样做的话,想来仲明魁那时定了可怜那蛇妖才放走他了。
  三人俱是无言,各自心思各自品味了。
  “现如今,秦府已是无人,想问也问不得了。”仲明魁突然说道,“欢儿和陆师侄,你们下午便去秦府里看看吧。”
  秦府府门紧闭,有风吹过,门前挂著的红色布条与条幅依旧静止不动,仿佛在那里已是挂了许久。才不过几日,陆检再看到那高悬的“秦府”二字,却是满心的唏嘘不已。
  仲欢看著手中的罗盘,掐准了时间,走过去推开了大门。只见满地白纸随著仲欢开门的动作被风吹起,又再落於地上。
  “师兄,这秦府这麽大,为节省时间,我们一人一边。”仲欢指著大门右边,笑道:“我走这边。”
  陆检点头,取出罗盘,两人对视一眼,分别走向两边。
  陆检走的这边通往东厢房,穿过中庭,他越往里走眉头便皱得越紧,怨气越来越重,罗盘到这里根本已经是不正常了,在门口还只是微微摇摆,现在却是摆动得极其厉害,乱撞一般了。
  但是,除了这些,什麽都没有了。他看著前方走廊边的一间间厢房,心下突然动摇起来,似乎有什麽想法从心内一闪而过,却什麽都没有抓住。
  想知道那时发生的事只能问秦家的人,但秦府已是无人,难道要作法请秦家人的鬼魂上来问?陆检想到那方白色锦帛,如果锦帛上面的八字真的是秦家大公子的,那倒是可以请他来一问。
  可是,陆检又一转念,放锦帛入琉璃瓶这件事如果只是秦老爷子为之,秦少瑢又不一定知道,想来这件事还是要问秦老爷子本人为好。
  但是,如果真是秦老爷子所为,请他上来後他也不一定说实话,只有一方锦帛,矢口否认也是可以的……
  一个激灵,陆检猛睁大眼睛,看看四周,最後看向手中的罗盘。自己是怎麽了?竟然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奇怪地看著前面,掐诀念了个静心咒,定下心神,想了一想,将罗盘收入袋囊中。左手掐定针诀,拔下身後宝剑,牙齿轻轻咬住舌头,让自己更加清醒,抬步向前走去。
  他推开每间厢房的房门,没有带铜镜,他便先将手中宝剑探进去,眼睛紧紧盯著剑身,确定上面反射出的只有剑光之後方才踏进门内。
  如此进了几间房後,他便开始纳闷起来,难道自己感觉错了?还是什麽都没有。
  他将剑身上举,左手松了势摸上去,轻轻向上提起,寒光一闪,他轻轻一闭眼睛就觉得手指一痛,血便从那小小的口子里流出来。
  手指微痛,心却有点快意,他慢慢将手指举到嘴边,轻轻吮吸了一下,放下一看,血还是没停,他定定地看著,突然惊醒了过来。
  愣愣看著手指上不止的血,陆检不由一惊,忙念了个止血咒,血方才止住了,心下却是愈发惊讶。
  自己怎麽总是心神不定,自进了这秦府以後。他蹙起眉来,努力使自己的心神安定下来,就听到一个声音飘进耳内,轻轻忽忽,似乎是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
  陆检凛然,握紧手中剑,双眼轻阖,眉头微皱,侧头倾听,确定方向之後,疾步向那边而去。
  哭声越来越清晰,陆检在房门前站定,轻轻推开了门,哭声立即便止了,一个女声惊恐喊道:“是谁!”
  陆检一愣,抬步走了进去,看到这是一间书房,一个面容秀丽的女子满脸泪痕,正坐於桌前,抬头瞪著眼睛用惊疑的眼神看著自己,而後转动目光看到陆检手中的剑,缩了缩肩膀,眼中害怕起来。
  陆检仔细打量著那女子,不对,这女子是普通的人,但是,她是谁?怎麽会在这书房里哭?
  这样想著他便奇怪地看过去,见那女子害怕地看著自己的剑,顿觉尴尬起来,忙将剑尖朝下,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请问……”
  话还没问出口,就见那女子脸色异样起来,随即妖气扑鼻而来,陆检心下一惊,正要回过身就觉身体被什麽一刺,意识便混沌起来,他勉力抬起眼睛一看,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子的脸,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第十五章
  “师兄,师兄……”仿佛远处传来的声音,迷迷糊糊中,陆检知道仲欢在叫著自己,他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沈重得抬不起来,头昏脑胀,呼吸困难起来,只觉得後背处火辣辣地疼。
  有人抓住自己的肩膀轻轻摇晃著,叫喊自己的声音越发著急起来。陆检想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疼,张不开嘴,只能动了动手指。
  “师兄!”一声惊喜的叫喊,右手马上便被紧紧握住,额头被一只温暖的手覆住,随即马上离开,轻轻拍著自己的脸,然後就静止不动了。
  後背愈发痛起来,陆检皱紧了眉头,脸上神色痛苦起来,就感到仲欢在轻抚著自己的脸,一下一下,虽然痛楚没有减少却让他安心了不少。
  顷刻,仲欢的手离开了陆检的脸,又放到他的肩膀下,轻轻将陆检推坐了起来,让陆检以靠在自己身前的姿势坐著,右手圈过他的腋下环住,左手托住他的腿,便使力想站起来。
  陆检被震了一下,终於闷哼了一声,就感觉仲欢动作顿住了,他慢慢睁开眼睛,便看到仲欢的脸近在眼前,眼睛发亮地看著自己,“师兄你终於醒了。”
  “……後……背……”陆检觉得手上无力,只能皱眉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仲欢脸上惊喜的表情犹存,却听不清陆检的话,转头将耳朵贴近陆检的嘴,“师兄你想说什麽?”
  陆检又咳了几下,仲欢皱紧眉头,就听到陆检咬牙说道:“……我的……後背……”
  仲欢一愣,手扶住陆检做好,转身向陆检背後看去,一看之下不觉叫出声来,只见陆检背後距离脊椎几分处插著几根银针,只剩下一小截留在身外,其余的已经穿进他体内了,如果不是他背後的剑鞘,依陆检这样仰面躺著的姿势,那些银针可能早已没入体内去了。
  “师兄!”仲欢担心地看著陆检,蹙起眉头寻思了一番,轻声道:“我帮你拔出来。”
  陆检艰难地点点头,仲欢眉头皱得更紧,右手便直直向银针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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