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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方外客——by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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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那些青年的人声远了,素素便回到自己房里掌灯刺绣,季常一人无聊得很又不想去找胡沐,只得坐在屋顶打发时间。不远处火光映天的地方,传来人们载歌载舞的声音,他不禁想起当年,胡沐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自己怀中抱著他时,周围可是安静得很。可是如今他长大了,也愿意寻热闹去了。这般想著,季常便心底生起一股落寞来。
  这样胡思乱想著,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四周早就静悄悄的了。突然,院里传来人声,把他吓了一跳,侧耳听去,竟是胡沐。
  “你还是回去罢!”是胡沐的声音,“你家又不远!”
  “你怎麽这般小气的?我在你这睡一晚怎麽了?”
  季常不用探身,便清清楚楚看见胡沐正同那漂亮青年往房间走去,正要开门,那青年一个反身,把胡沐按在走廊柱上。
  “你又做什麽?”胡沐压低声音问,若不是此时已夜深人静,季常几乎听不见他说什麽。
  “你真识得我的好?”那青年笑道。
  胡沐“哼”地轻笑了一声,又伸手推他:“你打不过我的。放开!”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青年一把搂住胡沐的腰,重重地喘著气,“那你便打我好了!”他又求道:“像上次那样便好……”
  “上次闹著玩的!住手罢!”
  “我寻思过了,你不喜欢女人,我也不喜欢女人,我们别闹著玩,认真来一次,不是很好?若真的合适,我们还可以……”
  胡沐一把推开他,道:“知道了,我想想。你先回去。”
  “可是今天都到这里了,我都……”青年苦著脸。
  “今天不行。”胡沐打了个哈欠,他虽然困,口气却不容反驳,“我不想。你自己回去罢。”
  胡沐看著青年的身影在走廊那头消失,又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才转过身准备进门,又想起什麽似地,抬眼看了看季常的屋子。他站了一会儿,还是走到那房门前,抬手正想敲门,又放下了。
  “我在这里。”季常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让胡沐吃了一惊。抬眼望去,看到季常竟站在屋顶上。
  “先生,这麽晚了还不睡麽?”
  胡沐那好像什麽也没发生过的语气把季常气得浑身发抖,刚刚他看那两人亲热,只觉得惊诧,现在却是怒不可遏。他跳下屋顶,说了声“这便睡了”,就往屋里走,胡沐却跟进来,一把关上了房门。
  “你进来做什麽?”他咬牙问。
  “先生为什麽生气?”屋子里不比外面 有灯,胡沐的表情全湮没在黑暗里。
  “我没有生气。”季常静了一会儿,深深叹了一声,“先生是伤心。”
  接著,他便坐在了床边,感觉到胡沐走近,他的心不禁开始狂跳。
  胡沐走到床边,坐到他身旁,转头看著他说:“今天先生说正好路过才来看我,我也很伤心。”
  季常只觉得一听这话,头脑便失去了意识,他再不愿多想,也不愿多问,两人开始一下一下地亲吻,他脑中闪过那个青年的脸,手上用力,狠狠把胡沐压在了床上……
  五十三
  胡沐吃了一惊,浑身大大地战栗了一下就不动了。季常俯下身去,感觉到胡沐的呼吸很急促,以为他不愿意,立起身来,坐到床边:“你走罢!”
  胡沐听了,也坐起来,不言不语地开始穿刚才脱到的鞋子。
  季常没料他真的会要走,又气又难过,把脸别到一边。
  胡沐穿好鞋子,毫不犹豫地下地走到门边,用力把门一开,月色入户,竟映得季常眼神一晃。不等他回过神来,门又砰地一声关上,屋内又暗成一片,胡沐早不在那里了。
  季常只觉得全身冰凉,手脚也不听使唤,他心中乱成一片,想著现在就要回榆塘,可是由於太过伤心,竟动也不能动。他又想,现在回去未免太失礼,要和素素像没事一样地辞个行才好,反正当时也说是正好路过……
  这样盘算好了,还是动弹不得,脑中反反复复响著一句词: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锺,花底离愁三月雨……
  年少抛人容易去年少抛人容易去年少抛人容易去年少抛人容易去年少抛人容易去……他越想,就越透不过气来。
  突然,门又砰地一声开了,来人正是胡沐。
  他见季常还保持著刚才的姿势,看著自己一动不动,不禁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走来,站到季常跟前,不由分说把他抱到怀里。季常竟无法挣扎,在他怀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气。好容易喘够了气,便流下泪来。
  胡沐大大叹了口气,用童稚不再的声音道:“从以前起,你就只会叫我走。後来想想,先生是不是算准我不会走,才这麽说的。”
  “我没有!”季常咬著牙说,放开胡沐,倚在床上,遮住不断涌出泪来的眼睛道,“你走不走,我从来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先生便是真心要我走了。”胡沐幽幽地说,却又在床边坐了下来。
  季常闻言,大大抽泣一声,他知道此时自己一定狼狈至极,却也顾不得那麽多了。
  “我和那人,没什麽的。”
  胡沐突然开口,把季常吓了一跳,眼睛看向胡沐,对方却只是目视前方。
  “这次去异方,生意做得顺遂,便大喝一场,酒後才发觉大家都不喜欢女人,就这麽玩了一次。”
  他说得平淡,季常却觉得十分刺耳,翻身下床,恨恨道:“你现在说这些,是故意要气我麽?你刚才和他做那些,又是有意要让我伤心麽?”
  胡沐没有拦他,只看著他动作,一边说:“我什麽时候……”他顿了顿,又道:“我什麽时候故意气过你?我什麽时候故意惹你伤心了?”
  他见季常滞住不答,自嘲地笑一声,道:“我从前就一直看著先生,总想著先生有一点伤心难过,多少能帮得上一点忙,这种小事,先生是肯定不知道的。”
  此时季常已下床,背对著他,他看不见季常神情,只听他低低颤声道:“我知道。”
  “原来先生知道,我真傻。”胡沐无声地笑了笑,像自言自语地叙说道,“我刚到华清山,身子都是死的,道长说我爹爹在山门前跪了七天七夜,才求得他耗功力试著救我看看。当时我三魂七魄离体,好容易才被召了回来,看著自己的死躯,竟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死了,先生会不会为我难过?还是……先生根本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呢?”
  季常听得肝肠寸断,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其实也没怎麽吃苦。”胡沐悠然的声音又响起来,“那几年,我的魂魄都被锁在华清山的一个山洞里,什麽也看不到,只能凭感觉算著日出日落罢了。不过那洞离海很近,可以清楚地听见涛声。有一年,来看我的童子告诉我,东海新来了巡将,夜里有青龙戏珠好看。我当时便想,先生好像也是青龙,我还没有见过青龙戏珠哩……不过那一定不是先生,如果是先生,或许会想来看看沐儿……可我又想,先生怎麽能知道来看我呢?我已经死了呀……”
  五十四
  胡沐的声音虽然平静,在一片昏黑的屋子里,却闻来更是凄凉,季常手上使法想点灯,却因为发抖,几次都没点上。
  胡沐知他已久,见他动作,自然明白,轻车熟路地点了盏灯来,竟比季常要快。
  在灯光下,屋里总算显得有点生气,季常两腿发软,颓然坐在椅子上,眼睛却看著胡沐。胡沐却没向他这边瞧,只自顾自擎灯往桌台上一放,又走到床边坐下,这才笑道:“我做鬼有一段时日,说话大概还带了些鬼气,若吓著先生,还请先生担待。”
  季常这才看清胡沐神色安祥,过去总是含烟带雨的一双妙目,如今却是波平浪静的模样。
  他瞅著胡沐,想像著他这些年在华清山种种,许久都没有说话,倒是胡沐被他看得不大自在,开口说:“先生,不用看了,怎麽看,我也变不回以前那个沐儿去。”
  季常已平复了呼吸,听了这句话,眼里竟闪过一丝怒意,却还是轻声道:“看过来。”
  胡沐一怔,看了一眼季常,又把目光移开。
  “先生叫你看过来。”季常的声音没有提高,却加了几分不容分说的口气。
  胡沐的目光这才不情不愿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又很快闪烁开去了。
  季常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大步上前,胡沐虽没说什麽,可眼睛瞬间睁大,待季常走到他面前,他才低下头去。感到季常抬起手,那熟悉的香味随著那长长的青衫广袖挟风而来,还不及反应,下巴已猛地被抬起些许,总算被迫对上了季常的视线。
  胡沐从未被季常这般待过,惊得忘了挣扎,说不出话来。突然,季常手上用力,下巴又被抬了几分。
  “说!为什麽被穿了琵琶骨?”
  “什……什麽……琵琶骨……”胡沐吃痛,去抓握季常,可任他怎麽用力,季常单手擎住他下颌,竟纹丝不动。
  “魂魄要被锁在仙洞里,定要穿了琵琶骨才行,你当我不知道?”季常边说,喉头竟有些发堵,“你做了什麽,竟要道长用仙链锁你?”
  “我……我……”胡沐的目光又开始看向别处。
  “说!”季常手上竟又有些用力,“不要逼我!”
  “我……逃过三回。”
  “逃去做什麽?”季常颤声问。
  “去找先生。”胡沐的声音低了下去。
  “找我做什麽?”季常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你知不知道,擅自离山,就算见了我,也可能灰飞烟灭,活不过来的?”
  “我知道。”
  话音刚落,他便感到季常渐渐松了力道,他又复低下头来,只看到前面季常垂下的双手,那手指修长白皙,和过去没什麽分别。
  “为什麽……不想活过来?”季常虚脱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胡沐一声不吭。
  “为什麽不想活过来!我问你,你没听见麽?”季常终於提高了音调。
  胡沐这才抬起头来:“因为总是我想著你,因为总想著你,所以不得不缠著你!同你一处,生不如死,不同你一处,也生不如死,天天想著你什麽时候便要离了我,这念头天天在我心窍里好像火灼一般,比死还难过!好容易你在昆山上愿意同我一起死,我怎麽能不去见你最後一面,然後灰飞烟灭,消散个干净,岂不最好……”
  他还没说完,“啪”地一声,脸上就狠狠挨了一个耳光,嘴里立刻漫出一股锈味来,他疼得就要站起,就被季常按在床上,还未挣扎,脖子上就感到一阵凉意,竟是季常冰凉的双手。胡沐心里一惊,盯著季常冷得可怕的脸,好容易才说:“先生……你要杀我,何必这麽费劲?”
  季常此时头发已乱,双目通红,冷冷道:“我要你活,你竟不活,那我就成全你……”
  胡沐听了,不惊反笑,季常的手指越收越紧,他喘著气说:“那便好了,我之前才……想,你们统统……要留我一个人,……到头却个个要我活过来,却是为什麽?我真是厌得很了……”
  季常的手渐渐用力,胡沐本来还本能地吸上几口气,现在已越来越困难了,於是他干脆放弃了呼吸,失去意识前,他模糊中听到季常问:“那刚才那个毛头小子,同你做过什麽?”
  “……”他脑中已一片漆黑,只想这麽睡过去,永远不要醒来……
  突然,耳边一下刺痛,痛得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眼前还是伸手不见五指,以为还是幻觉,耳垂又痛了一下,要不是他全身脱力,都要叫出声来了。
  他意识到季常在咬他,他也完全无法反抗。
  季常在他耳边咬了两口,又衔住他嘴狂吻,十分粗暴,根本不管他醒了没有。这个吻太过长久,长得他连呼吸的空闲也没有,几乎又要晕过去。
  “先……先……”他本能地躲避著季常,想趁空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对方却又猛地压上来,强行与他口舌交缠,刚刚嘴角破的伤口,好像又被撕裂得开始往外冒血,却很快被舔去了。
  接著,两层衣服被狠狠撕开,肩上某处又被狠咬了几口,疼得他想缩起来,可是意识清醒了,身体却还没恢复,只有手指无力地动几下而已。
  “这便是琵琶骨了。”季常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沈,“那捆仙索从这穿过去,一定疼得钻心罢?”
  自然很疼的。当时自己已是鬼魂,不想那琵琶骨一穿,还是痛得眼前一黑,也不知过了几天,才醒转过来,便已经在山洞里了。
  可是现在,他也没有向季常诉说的力气了。
  季常并不等他回答,只是顺他锁骨,密密亲下来,那吻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落在了他身上。就在一瞬间,他的乳尖便被季常含在了嘴里。
  “啊……”光是这样,胡沐已被刺激得腰部轻轻抬起,他虽然身体结实,可架子总体还是继承了赵烈,纤细高瘦,季常若是要搂过,根本轻松得很。
  “动不了,便别动。既然死过一回,这便不算什麽。”季常一边说,一边一把扯掉了他的裤子,毫不费力握住了他已开始发胀的下 体。季常的手还是十分冰凉,胡沐被他这麽一刺激,那里早就发热发胀,现在血流全身,手也活络了些,就要去抓季常手,却被他挡开,那分 身在手里越涨越大,羞得他泪水都要流下来了:“先生……不要……”
  “既然可以去死,这个怎麽不能做?你以为上了华清山几年,见了几个神仙,便可以同你先生谈什麽过去现在麽?在我眼里,你不是过去那个沐儿,却又是谁?”季常的声音还是冰冷冰冷的,却似乎因为哭 过,嘶哑得很,“那个臭小子,碰过你这里罢?这里呢?这里呢?”
  “我……没……啊……”季常明明碰的是一个地方,胡沐呼吸急促,哪能好好说话,季常已开始揉搓那里,揉搓不够,竟伏身去含在嘴里,胡沐经验不多,很快被射了他一嘴,还不敢叫,一手去徒劳地去阻止季常,一手捂住嘴不敢叫出声来。
  季常早封了门户,可又怒又痛,哪顾得上告诉他,自顾自把胡沐射的东西一口吞了下去。道:“接下来先生对你做的事,可没有穿琵琶骨痛,你好生忍一忍……”
  “我不……”胡沐虽然死过几次,还是觉得这样气氛下,太过恐惧,竟要坐起来,却被季常一把摁住:“上次要做,我却变了龙尾巴出来,这次先生好好教教你……”两腿一下子被抬高,还未反应过来,下体已被狠狠贯穿,巨大的疼痛和隐约的快感像一个大浪劈头盖下,打得他差点意识模糊,可季常已开始抽插,胡沐一手捂住嘴,一手死死抓住季常的肩头,手指都要嵌了进去,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却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悲伤,还是纯粹疼痛而已。
  隔天早上,却是胡沐先醒转过来。昨夜太过激烈,做了多少回,他也记不清楚。他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光著身子同季常一道躺在被子里,季常双目紧闭,头发尽散,却越发显得好看,他的手还搭在自己背上,像要把自己拉向他胸前一般。胡沐拿起季常的手,那手似乎比昨天晚上多了一些温度,可还是有些发凉。他把玩了一会儿,便把季常的指尖放到嘴里慢慢吮吸起来。
  季常这才感觉到异样,睁眼一看,正和胡沐双眼对上,两人都是一怔。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沐儿,你在季先生房里麽?起床了!”
  是素素的声音。过去胡沐常陪季常睡,故素素也未多想,只是叫叫罢了。可她一叫,胡沐却大为紧张,翻身下床,才觉得不好,腰间一阵剧痛,才著便双腿发软,他怕摔倒发出什麽声响,情急之中扶住床柱慢慢下滑,一边强撑道:“知道了,娘,你回去罢……”
  才说完,就被季常下床一把揽起,又抱回榻上去了……
  五十五
  话说胡沐在季常抱中不挣不闹,一如从前。
  季常把他放好,盖上被子,才跪在床前,怜爱地抚上他脖颈的淤痕,问:“疼麽?”
  胡沐的大眼忽闪了几下,笑道:“哪顾得上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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