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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争——by花见美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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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没说完,他紧紧地抱住我,沈声道:“我骆静自问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是,只有你,我是绝不会有半点污损的心思;但是旁人……”
  “你待如何?”
  “你心思纯良,还是不知道的好。只是万事小心为好,莫再上了他人的奸计才是。”他意有所指,我紧紧闭了口不提。
  良久,他才松开怀抱,拉了我手轻声道:“晚宴将始,我们开席去吧!”
  宴会设得晚,大厅里宾客众多,都等著我们。我匆匆换了身衣服,和骆静坐下。夏焰雪盛装而出,朱唇轻启:“胜景佳食,仙宾共餐!”
  她的声音依旧悠扬轻缓,但却清清楚楚,宾客们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纷纷打量这个面无表情的美女。
  侍从婢女都换了宫装迎人,来来往往,或是专司斟酒的或是传菜上桌的,四面垂了凉席点了熏笼,幽香袭人,每桌下都置了冰桶以解暑气,一派奢豪景象。坐在主席往下一看众人的姿态表情尽收眼底,舞姬、歌女、乐师、艺人虽然略带疲色,脸上却欢欢喜喜,一副精力无穷之态;高官们自是一副官腔,相互阿谀奉承;江湖人则是啧啧称奇,为眼前景物所震撼。骆静将一切尽收眼底,表情也微妙的很,偶尔会露出些微的厌恶神色,看我的时候,始终是深情款款的,我也辨不出真假,由得他去。
  景儿坐在近旁,忍不住跑到我这里来撒娇,骆静把他抱在怀里,同看表演。小世子上前舞剑,端的一副好架子,有模有样,英气勃勃。骆静赏了他几幅字画一折金骨扇,那孩子进退自如,颇有王侯风范。景儿却不服输,也要上台,他年纪小小哪里舞地了剑,打了一套拳法,博了些掌声,也得了赏赐,便沾沾自喜。门客们拍马道:“嘉儿双璧,天赐洪福。”云云,骆静只是笑,也不答话。
  酒过三巡,外头忽然进来个宦官。
  走近一看是个年轻太监,脸上是巴结讨好的笑,细声细气的道:“景王爷、兰东阁,恭喜贺喜!”
  骆静笑眯眯地道:“来人,给张公公加个座。”
  “哎,不必忙了。奴才带了皇上口谕,宣了就走。”
  “那就说吧。”骆静眯了眼道。
  “这……”
  骆静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要起身。
  “王爷……是给兰东阁的口谕……”那小太监战战兢兢道。
  骆静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皱眉道,“什麽口谕?你直说!”
  “……”
  “少给我来这套!”
  那太监吓得软了腿,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骆静怔了怔,道:“我知道了。”
  又回头对诗缘道:“封个二百两的票子给张公公做跑路钱,吩咐马车送他回宫。”
  小太监千恩万谢的走了。
  骆静定了定神对我说:“过几天你要进宫去拜见皇帝,别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的。”
  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进宫做什麽?”
  “不过是皇帝一时兴起,也大概听了什麽传言,想见见你。我到底是他长辈,你别怕。”
  他越这麽说我越觉得奇怪,我和皇帝从没什麽交往,甚至於我连见皇帝的念头都不曾有过,别惹出什麽事端就好。
  桌子底下,骆静轻轻握住我的手,我没有挣开,任由他握著。

  38 只缘身在其中

  三八 只缘身在其中
  骆静酒碟里盛著樱酒,一旦静下心来就能闻到淡淡的酒香,名字叫樱酒却不是樱桃酿成的,而是说那酒的颜色跟红樱很相似,淡淡的粉红。
  我戒酒已久。连今日这样的大日子,我也只是喝茶。
  见我瞥他的酒碟,他拿了碟子凑过来取笑:“不守戒了麽?这酒口味不重,是府里自己酿的,你喝一口试试也好。”
  说著把碟子靠过来,我就著碟子接了抿了一口,果然是风味独特。
  近旁来了个什麽尚书“嘿嘿”直笑,叨念著什麽“伉俪情深”,我才想起大庭广众,多有不便。果然不远处大师兄的脸色阴了几分,叶承枫的表情就更为险恶了,夏然倒是无所谓,靡音没有和他们坐在一处,倒和一些文人闲坐在他处,远远地对我笑了笑,他原就不把俗礼当一回事,才会将“靡靡之音”当做自己的字。
  我坐了一阵,很是无趣,腰又酸软,好在已有宾客离席,即便走开也不算失礼。大师兄他们站起身来要走,我正好前去相送。送到前厅,尉迟盯著我看了一会,从袖里摸出一枚金环,轻轻塞在我手里。
  “别以为我高兴,你收著这个,来日若是那厮怠慢你,你只管来令州寻我,看我不领兵剿了他!”那小金环上细细的刻著“速行亲印”几字,我知道这是他军中的信物,马上贴身藏好。
  “你放心吧,大师兄。”
  他点点头,走了。叶承枫站在近旁,犹豫的看了我几眼,最後说:“叶蚩若是不肯回来,你还是将他送回山上吧。”
  我说:“全凭他自己的意思吧,他在这里很好。”
  他抿紧了嘴唇,最後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麽,但是没有回答,我不怨恨他,却也不能原谅。
  他没有等到我的话,面上讪讪的,最後怅惘的去了。
  夏然只说了一句,“多保重!”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月光静寂的照在庭院里,忽然多了凄凉的滋味。
  我也不想回房,独自在小径里徘徊,渐渐地离宴客厅也远远的。
  走的不知多久,路旁闪出个人影,说了句:“兰东阁好雅兴。”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骆允臻。有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是小世子啊。”
  他换了身杏黄的直衣,玉带锦冠,分明是骆静小时候的样子。
  “正厅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也好。”他自顾说道。
  我呆了呆,答了句:“的确如此。”
  “我们一块走走吧。”
  他突然这麽说,我有些惊讶,也就让他一块散步。
  “世子一路上还顺利吧?”
  “还好,我难得回家,路上转了几个地方,还会了几个山贼土匪,十分刺激。”
  “……恐怕你父王知道了未必喜欢。”
  “东阁多虑了,我跟始祖学艺多时,一时技痒而已。那些贼人都已交由官办了,惹不下什麽麻烦。”
  “你武艺过人,你父王定然十分欣慰。”
  那孩子听了只是冷笑一声,我偏过脸看他,他忽然又露出一笑:“东阁过奖了。……我在山上听闻父王要立东阁,实在吃惊不小,今日见面才知道兰东阁是个如玉君子,父王果真没有错眼。
  况且景弟也聪慧可爱,实在惹人怜爱,我必定以身作则,做个好兄长。”
  “……”我愣了愣,感觉怪得很,身边的分明是个孩子,说话行事却连大人都自叹不如,“世子这样想,我实在高兴,只是景儿时常顽皮,你也不须过分谦让,就如今天这件事也是……”
  “哎,小事罢了,莫非东阁以为我是斤斤计较的人麽?”
  我实在无话应他,又逛了一会,做了倦态,往霭阁去了。
  守门的丫鬟匍在阶上打盹,骆静讨厌成群的仆从在眼前,因故屋子里静得很,只一个仆从,掌灯而已。这会也不知去向,只在外厅里留了微微的灯火。
  梳洗过後,我挨在牙床上闭了眼小憩,想到这一天的忙碌,倦的哈欠连连。
  不知多久,忽然听到剑音,又仔细聆听,竟是叶承枫的。我心里暗暗吃惊,凝神屏气走到窗边,恰看到他穿了夜行衣燕子似的立在槛桥上,和骆静怒目而视。
  “叶盟主,何以去而复返呢?”
  “你自然知道为什麽。”
  “何必自寻烦恼,你这般强夺,她也未必肯理睬你。”
  “肯或不肯,轮不到你说。他早就是我的人,只不过一时迷惑而已。”
  正说话,骆静拍了扇子飞出一把袖箭,叶承枫返身险险拿住。“好毒的暗器。”
  “承蒙夸奖!”骆静说著举扇攻去。
  又是几十回合,他忽然说:“我还要谢你和摘星楼的那桩买卖,如若不然,他怎麽会从了我?”
  叶承枫呆了呆,横眉道:“你如何知道?”
  “若要人不知……”他轻轻落在窗前,看到我惊诧的眼神,收了扇子道:“除非己莫为。”
  月光下我向叶承枫投去一瞥,他木然地放下手中剑。
  “从此以後,你别在我眼前出现了。”
  我静静地道。
  他颤了颤,终於转身走了。
  我回头看骆静,用一种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语气问:“如果是你,会做和他同样的事情吗?”
  骆静冷了脸,眼神犀利地利刃一般:“不要轻易作这种假设,虽然就结果而言,我的确要感谢他。但我不会,就像我现在虽然想杀了他也忍住了一样。兰章,我实在不愿意让你难过。”
  他伸出手,紧紧的抱住我,我感觉到脸上滚烫的东西化在他肩上,然後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悲哀的声音。

  39 帝台多氤氲

  三九帝台多氤氲
  过了几日,骆静说起进宫的事,一大早就换了正装要和我一块去。
  日头大的很,我穿著大服直透不过气,又热得要命。他把轿子改乘马车,也坐到我身边,问:“热得厉害?”见我点头,就拿了扇子给我扇风,侍从们见了露出惊奇的神色,有慌忙低下头去,骆静挥挥手,启程了。
  “回来有冰镇的瓜果和解暑汤,你先忍忍。”
  车子行到宗敕道拐了弯,往东去了。
  “不是要进宫吗?”
  骆静笑了笑:“皇帝这时在清元行宫,这麽热的天谁在皇宫里呆著?”
  我哦了一声,心想住哪里都是一样热,能有什麽差别。
  等到了我才吃了一惊,哪里是行宫,眼前一片绿荫
  ──“朱阙双立,驰道如砥。树以青槐,亘以绿水。玄荫耽耽,清流亹亹。”
  “这是什麽树?”
  “巍峨青槐。”骆静笑了笑,“早几年我常不在家,等替你报了大仇,闲下来了,我们也植一些弄个漂亮园子。”
  我想起项天虹狠毒的嘴脸,不由一个寒噤。
  骆静拍拍我的背,道:“你那表弟倒是个人物,如今叛了百鼎教,誓杀亲父呢!”
  项离和林又勍,我想起离开药石崖的那日,项离对我说:“兰章,你要小心。”
  我看他旁边那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林又勍,担心道:“你们有什麽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吧,”少年的眼神英气勃勃,“不过总有天我要夺回百鼎教!”
  弑父大罪他也敢犯,或者说项天虹就是这麽十恶不赦的恶人吧,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逼得项离要动手。
  “下来吧!”
  骆静一催我才注意到,车已到门口。
  要不是门口两排侍卫,谁都不会注意这是皇家行宫。
  “宁王殿下,兰东阁,小人朱如峰恭祝二位安康。”前头跑来一个殷勤的太监,刚跑过来就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骆静也不看他,“我今日要给太妃请安,兰东阁就由你领了觐见陛下吧!你前後照应些,出了纰漏饶不得你!”
  那太监领命,抬了头迎过来,我才看到一张大脸盘,敷了粉,脖子上的肉也松弛了,脸上堆了假笑:“兰东阁跟洒家走吧。”
  说著迈了步子走在前面。
  骆静拍了拍我,悄声说:“万事有我,你去吧。”
  我这才抬了步子跟在那太监後面。
  进了门才觉得这分明是密林,绿茵茵的,一点不热,树栽的多了一眼看不见尽头,那太监话唠一般,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著话。
  “这地方一点不热,只不过年头久了,夜里阴森森的有点怕人。宫里的娘娘们都不敢来住,皇後娘娘也不来这,就陛下和老太妃在这避暑。
  洒家其实也不喜欢这儿,这儿哪有皇家派头啊?不过陛下就喜欢这儿,年年都来。总得待到西风起了,才肯回宫。”
  他说话间,我仔细打量四周,也不见太监宫女,静悄悄的。阳光间或从树荫里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块奇异的光斑,仿佛身处异境。
  “兰东阁小心脚下。”
  原来是盘龙石。
  “皇上等著了。”
  他说著晃过一排树,一片露台映入我眼帘,邻了水池,满目氤氲。
  一个男子穿了缃色的单衣坐在阑干上,远远地眺望著什麽,大有随风飘去之势。
  朱如峰猫了腰匆匆过去,腻声道:“皇上吉祥,兰东阁已在门外侯旨。”
  “宣。”他一动不动,轻飘飘的说道。
  其实我离他们不远,什麽动作,什麽话都看的听的清清楚楚,但是我还不能动,非要那个太监把我领过去了才算合规矩。
  我拜在地上口称万岁,那男子还是没动,只是说了句,“起来吧。”
  那朱如峰要来扶我,被皇帝唤下去了。
  “你看,那里的景色很美吧?”
  我站起身,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泓蜿蜒的溪流正往山下流去,景致很是清新。
  皇帝这才转过头看我,我忘了低头,也看著他──没有表情,和骆静并不相像,明明是年轻人的面孔却又透著老者的疲态,肤色白的犹胜女子。
  “果然绝色!”皇帝忽然道。
  我微微蹙眉,“薄柳之姿,贻笑大方。”
  “难怪皇叔这麽上心,哪怕是朕也有些心猿意马了。”他说的调笑,神情却是冷静的。
  “不知皇上宣小人进宫有何吩咐?”我忍著厌烦,斟酌词句。
  “好奇而已。
  外间盛传兰东阁容貌似仙,朕所以但得一见。”
  “民间传说多有不实,未必真切。”我淡淡道。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指了座位给我。
  “兰东阁觉得皇叔是个什麽样的人?”
  骆静?我愣了愣,骆静在我眼里总是那麽地沈著、温柔、睿智、冷静,也许还有些许的残酷。但是我有真正了解他什麽呢?
  或者抛开这些反倒轻松,只抓住眼前的片刻愉悦也是足够的了。如盛夏的星夜一同赏月,寒冬的雪天围坐火炉,足矣。
  “皇上所问,是指什麽?”
  “只是随便问问,你无须多虑。”
  “……是家人吧。”
  “家人?怎麽个意思?”
  “小人觉得所谓家人,食则同桌,宿则同宅,没有好坏之分。哪怕每日粗茶淡饭,几句家常闲话,也就足够了。若说其他的,我也想不出来了。”
  他听罢,惊奇地看了我一眼,复又低头思索。
  良久才道:“皇叔果然是天赐的良缘。”
  我不解地看他,他忽然道:“佐政亲王政绩颇丰,多有建树,然手段狠辣,结党甚众,是外戚老臣王靳一派的死敌。想来外间也有些风评,你多半听过吧!”
  我一听,心里一个激灵,只低声道:“略有耳闻。”
  “王靳那人是先王嘱托的顾命老臣,又是皇後生父,如今在朝野自是无人能小觑的。若不是皇叔,朕这皇帝的位子也自然跟摆设似的。
  ……其实,朕也累了。”
  “皇上,小人愚昧,不通政事。”我急忙道。
  他摆摆手,走到近旁忽然笑道:“你怕什麽?朕难得想和人说说话,你又是宁王的亲宠,何必如此慌张,且自在些罢。”
  我疑虑未消又听他说:“皇叔虽年长朕几岁,见识胆略却高远豪壮,朕也曾想不如将天下赠了他,也好卸了重担……”
  “皇上三思!”我急急跪在地上说道。
  “你不必怕,起来吧!皇叔早已拒绝了。朕不过要和你说说话,你不是江湖出身吗?胆子这麽小!”
  我惊魂未定的复又坐下,听他继续说:“……总而言之,你告诉皇叔,往後的事朕自会处置,劳烦他还替我稳了天下才是。”
  他说完定定地看著我,说:“你觉得朕有天子威仪吗?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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