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是谁在唱歌——by苍遥

那时他便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哥哥。
十几年後的现在，林宇穗会前去照顾福气，便也是因为，请托自己的是那个他从来也没办法拒绝的实哥，但是心底的嫉妒，却像是溢满的谭水，慢慢的淌湿了乾燥冰冷的心间。
冷著眼，林宇穗离去时，再不看那寂寞的楼房。
＊＊＊
被留下来的福气日也等，夜也等，等著好人阿实过来接他出去，却总见面色越来越冷的林宇穗推门进来。一天，林宇穗才刚走，福气照旧缩在小角落哼著歌。薄薄的墙壁挡不住声音，远远的，福气便听见了脚步声。
停下了歌声，福气一喜，想著也许是阿实回来了，便乖巧的站到了门口，等著门打开。
门开时，门外一片乌七抹黑，让福气怎麽也看不见来人，他咧开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正想唤道：「阿……」
来人晶亮的眼让他迷惑，察觉了对方要走进，福气便顺从的退後，笑眯眯的神色在看清来人後，变得惨白一片。收了笑，福气缩著肩，小声的说道：「鬼不要打我……」
可怕的回忆一瞬间全涌上脑海，福气想著鬼回来了，又要来打他了，想著想著，垂著头身子也抖了起来。
林谦低垂著眼，又是好奇又是震怒的打量福气，看他不止没被自己饿到只剩一口气，连身体都自由了。向旁瞄了眼空无一人只留粗绳的铁架，他撇撇唇，问道：「是谁解开你的。」
福气却连回话的能力也没有了，抖著发白的唇，一步又一步的後退，直到靠到墙边才停下，发软的身子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瘦瘦的手臂也环住屈起来的腿，无声做著抵抗。
「啧，是谁这麽大胆？」也没想从他口中听见答案的意思，林谦环顾四周，又皱了眉。
虽然是刻意遗忘，但林谦的确没有预料到手下居然胆敢私下妄为，但随即一想，若是把福气活活饿死了，他不也少了一个利用工具？这麽一想，林谦也大方地决定不去追究。
又想起自己马上就能解恨，林谦得意的笑了出声，恶毒的眼光也再次落在福气身上。
「这里太脏了。」意寓不明的说完，便不顾福气微弱地颤抖挣扎，轻松地把人往後领一提，然後用力的拖了出去。
到了楼下，林谦半点不留恋的上了车，一边把手中的人抛给了等在一旁的人。
「带他到『风华』，把人洗乾净以後送到镜室。」头也不抬的下了指令，司机便在林谦的示意下踩了油门，扬长而去。
揉揉被勒得不适的脖子，终於吸到外头的新鲜空气，但福气仍是不敢高兴，怯怯地看著身旁面无表情的男人，看他也不怕福气逃走似的，迳自目送黑色轿车远去。
「先生……我可以走了吗？」抬头看著他的侧脸，福气缩著身子，小声地问。
男人才像是想起他一般，睥睨了他一眼，嘴角那抹冷笑，让福气满头雾水的搞不清楚。
「把他带著，我们走。」喊来了不知身藏何处的黑衣守卫，五六个高大魁武的男人们静默站在他们身旁，无声上前一把揪住福气。
不等他反抗，其中一人举起手刀在福气的後颈一砍，让他直接晕了过去。
「哼！」看福气软倒在手下的怀里，他才冷笑一声，坐到另一台昂贵的轿车里，不再看他们一眼。
郊区的废弃房子不多时便完全安静下来，连灯都不见，伫守在此地一些时日的守卫退了光，周遭连一点人气也无，仅剩夜里的虫鸣，有一下没一下的吟唱。
有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那人竟是林宇穗。他原本准备要走的，但经过某条小路时，却听见大路上的骚动，心下一动，便又转了回来，冷眼看著林谦带著福气下来、驱车离去，又见福气被人劈晕带走。从头到尾，没有丝毫想出面搭救的念头。
想了想，林宇穗才掏出手机，拨了号。
那头的嘟嘟声很快便被人接起，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耳膜，让他心里一阵温暖。
「宇穗？怎麽了？是福气发生什麽事吗？」略显紧张的语气，打断了正想扬起的嘴角。
「非得他有事才能找你吗？实哥。」平静的话脱口而出，林宇穗垂下眼，字里行间没有半点破绽。
「也不是，只是平时宇穗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所以我才想是不是福气出事。」不太好意思的说道，阿实爽朗的笑著。
一听，便让原本冷淡的林宇穗脸色更灰黯。要不是怕给实哥带来麻烦，他其实巴不得能天天打电话，最好还能到他身边亲近、照顾他……
「对了，宇穗，你告诉我，福气他还好吧？」没察觉自己的话有多麽伤人，阿实的紧张让林宇穗冷冷一笑。
「很好，他很好。」背过身，他步离了荒废的房子。
「是吗？那就好……」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语气。
「对了，实哥的公司怎麽了呢？还被警察追著不放吗？」不想再继续在无关的事上打转，林宇穗轻轻的问道。
「嗯……这倒没有，不过的确是有个人追著我不放……算了算了，也不关宇穗你的事，我会尽快解决回去看看的。」习惯了直来直往的率直，变成了最好的凶器。
林宇穗又和他多说了几句才挂上电话，月光下苍白的脸色，是暗自苦笑。
不关自己的事……这种完全没有思考过便脱口而出的话，果然是只有实哥才会做的事，明明是不想把人拖下水的关怀，搭上了那张凶恶的脸後便变成嫌恶的撇清，虽然早就熟透了他的个性，却还是让人受伤。
实哥，什麽时候，你才会愿意把我纳入自己的范围呢？无论是悲是喜，一定会想到我、和我倾诉，有这麽一天吗？
弯弯的弦月下，此时心伤的，还有多少人？
＊＊＊
当福气醒来时，他正在被不认识的人脱衣服。
身旁是热热的水池，大的可以容纳近百个福气，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欢呼一声跳进去，就像夏天热得受不了时半身跳进天桥下的河里一样。不过它不像那条河又浊又有垃圾，乾净的可以见底。
回神时，福气才拉著被脱下一半的上衣，愣愣地看著身旁的男孩。
对方也是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年纪，光著身子，漂亮的小脸蛋对著福气微笑，让福气也下意识的回以一笑。
「呵……」男孩见状便笑的更欢，伸手又要拉扯福气的衣服。
「我没有要洗澡，不要脱衣服。」闷闷的往後爬了一点距离，福气拉紧衣摆，怕被脱衣服。
「咦？你是……」像是为福气的言语吃了一惊，男孩想了下，便又说道：「乖，你叫什麽名字？」轻柔哄骗般的。
「福气，就是很好的意思。」见男孩不上前了，福气才安下心，笑著回答。
「嗯，福气，我叫小年，我们要洗澡，洗澡就要脱衣服的对不对？」
「嗯……」迟疑的点头，福气又赶紧摇头，说：「可是我没有要洗澡。」
被他的话一窒，小年圆亮的眼转了转，转过身背对著福气不知道在做什麽。
而福气也被他的动作吸引，一时之间忘了要动作，好奇的探著身想看。
「啊！」惊叫一声，福气感觉滑滑的东西喷在身体和脸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哎呀，福气对不起，我不小心的。」放下了手中的润滑液，小年贼笑著，又说：「快点把衣服脱下来，要洗乾净，你的身体也要哦！不然等等会臭臭的。」说著，还状似厌恶的掩鼻挥了挥。
委屈的扁著嘴，福气低头看著身上粉红色的浓液，香香的液体，却黏腻地贴在薄薄的衣服与身体上。心不甘情不愿的脱了上衣，一边还说：「才不会臭臭的，福气每天都有擦身体。」
连裤子也脱下後，他便被小年推下了水池，正在惊慌扑腾时，却见小年站在他的身旁，嘲笑似的眼光。直起身，福气才发现水只到腰间，不会溺水。
「呵呵……好好玩……」从来没在这种又热又舒服的水里待过，福气以往只能在公共厕所里用那里的水泼洗身子，冬天时就用擦的，每次都冷的他直流鼻水。一个忘情，便玩了起来。
被福气泼了几次水，小年也忘了工作，和他嘻笑著玩了起来，毕竟才十六、七岁，还是个孩子。後来，等两人累的各瘫一边岸上，小年才想起了正事，露出平常接待客人的狐媚笑意，缓缓的滑向了福气身旁。
看小年走近，又笑的那麽好看，福气愣愣的看著他，也没反应。
「呐，福气，我教你好玩的事好不好？」软软的手伸向了他的肩膀。
「咦？我好累了，不想玩好玩的事。」摇摇头，福气只想起来穿衣服，又想到衣服也脏了，转过身要拿来洗。
这却让小年有了机会，贴近了福气的後背，白皙的手下滑，扣住了福气的腰，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一把抓住了软嫩的地方。
「啊……你、你不要抓我尿尿的地方，很脏。」急的连衣服也不拿了，福气想转身，可是背上贴紧的身子让他无法如愿，胸腹紧压著平滑磁砖，就连底下也被小年玩了起来。
「哈……小年……不要玩……」比热水还要热的感觉涌上了下腹，福气突然觉得全身无力，趴在岸上，手只懂得盖在小年的手背上，不知道要阻止还是鼓励。
「嗯？福气，不舒服吗？会不会痛？」弯下身，小年把身子覆在福气滑腻的背上，俏红的唇在他耳边吐气，不时还伸出舌尖刮舔著。
「啊……不、不可以舔……会痒……」缩了缩肩，敏感的耳朵还是躲不了侵袭。底下的滑动越来越快，让福气忍不住随著摆动，几下後，便渲泄在热水之中。
「我尿尿了……你不要骂我……」喘著，福气几乎要哭出来。自己尿尿在这麽大的水缸，会不会要赔钱？
「不会不会，福气，这不是尿尿，跟我说，你舒服吗？」声音低哑的小年仍在舔吮著他的背，驳发的男性轻轻的撞著福气腿间的凹缝，手移开了垂软的所在，转而朝岸边拿了一罐润滑液。
「你要干什麽？我不要弄了，我想睡觉。」发觉了小年的举动，福气揉揉疲倦的眼，发软的身子连动也动不了。
「没关系，福气，你睡你的。」先把福气推上了岸、趴著，接著小年从手中的罐子倒出了大量的粉色液体，淋满了福气的臀间。
「好冷……」抖了抖，冰凉的黏液让福气背上冒出了一颗颗的鸡皮疙瘩。
「忍一下。」彷佛要做什麽神圣的任务般，那双手在福气的背上腿间揉按，让他舒服的差点睡著，然後一点一滴的，钻入了潜藏在两团丰满圆滚中的小缝。
「唔……」太想睡了，福气半梦半醒间也没觉得不适，就是不习惯小年摸的那个地方，想要抗议，眼皮又重的他打不开，正要睡著时，一股剧痛就让他惊醒过来。
「啊啊……好疼、好疼，小年……不要拿东西戳我……」痛的想起身，背腰上却被小年直接坐下，重的他爬不起来。
「等等就不疼了，乖乖的。」拍拍福气的小屁股，小年才又拿过了放在墙边的水管，弯身朝著福气後面灌著水，算算时间才放开。开始时，还有些浊黄的污水流出，然後小年便又将水管挤入，一次又一次，直到排出的水变的乾净了，那里也变的又软又红才肯住手。
「呜呜呜……」因为疼痛而抽泣著，福气可怜兮兮地吸著鼻子，但是却没被背上的小年同情。
丢开了水管，小年把手指轻轻的埋入最深，微微抽出，然後再插入。
也不顾福气难受的抗拒，等到手指渐渐进出的通畅，又多加入了一指，紧绷的地方开始时是进出困难，到了後面，便只剩抗议似的蠕动，紧紧包著小年的手指。
粗喘著，小年确定完成了任务，才把手指抽了出来。
福气趴在地板上，红红眼眶不住流著泪，目光无神地瞪著前方，感觉背上松檞了，才赶忙滚向了一旁，缩著身子防备地看著小年。
看福气像在防什麽一样，小年只能苦笑，迳自伸手套弄起底下的驳发，也不理福气的注视。
微蹙的眉、失了焦的眼，还有红唇不住的微微低吟。福气虽不懂为什麽小年要做会尿尿的事，但也被他漂亮的脸蛋吸引，红著脸盯著。
直到小年在一阵失神的吟叫中喷出了浊液，有几许还溅上了离他不远的福气脚边，软下的身子半躺在白色的磁砖地上，那眼也勾情似的直锁著福气。
「小年……」嗫嚅著，福气想上前扶他，又怕被他做好疼的事，迟疑了一下，才见小年自己爬了起来。
「好了，来穿衣服吧！」走到一旁的柜子拉开，小年回来时便拿了一套衣服，交给了福气。
穿好衣服後，他见小年正背对著自己为水池放水，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不要走吗？」虽然小年很坏，可是他拿了衣服给自己穿，应该不是坏人。
那话一出口，小年细瘦的身子便顿住，回头看了福气一眼，苦笑。
「不了，福气，你自己出去就好了，小心一点。」没说此处便是他的工作场所，服待客人入浴、让他们舒服。不想那些话脏污了福气单纯的心，小年只朝他挥挥手，笑了笑。
虽然不知道福气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上面还交代要自己把他从里到外都洗乾净。不过小年还是很喜欢福气这个人，也许他是唯一面对自己时没有露出鄙夷眼光的人。身在这里久了，肮脏的灵魂也从此向下沉沦，便会对那种纯白无暇的心性感到向往。
摇头笑了笑，小年又开始放出热水，等待下一个客人到来。
背对著入口，他并没有回头看福气离去，嘴角扬起的笑虚假，欺骗自己这样的还债方式一点也不可怕。
然後，头上却降临了一块白色的布巾，吓的小年直接回头，一手扯著长长软软的布块，呆愣的回望。
「没有穿衣服会感冒，给你包起来。」羞涩的笑了笑，福气才转身，拿了弄脏的衣服，慢慢的走出了浴间。
也没发现背後的男孩因为他无心的举止，抱著毛巾埋头痛哭。
悲剧总是落在不幸的人身上，就像是鱼网般，收拢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悲哀。这里，又有多少人拥有悲惨的过往，让此处沦落成了同病相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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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一推开门，便被两个男人吓了一跳，好凶的脸，冷冷地盯著他看，让福气僵著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然後，两人眼神对恃了几秒，便伸手扯著福气的手，就算他怀里的脏衣掉了，也不让他停下。
「衣服掉了……」不舍地直回头，福气又惊又怕，想著裤子里还有钱，可是好可怕的人不放开。
也不敢再去咬，福气怕被踹被皮带抽，又委屈又难过的被两人拖著走，直到来到了一间房间时，才开了门把他推进去。
扑倒在冰冷的地上，福气皱著眉，抚著膝盖和手肘，起身时才发现这间房间亮的吓人。
镜室顾名思义，便是装满了镜子，在灯光反射下亮的刺眼，连半点阴影也找不著。福气看著四面占满了整座墙的镜子，才发现连脚下、天花板也能照见自己。站在中央，福气看得都有点晕了，一时分不清哪个人才是自己。
摇头晃脑的时候，福气也丝毫没发现有人推开了某扇镜门，走了进来。
直到脚步声接近，他才回头，惊讶的发现鬼又来了，又有些怕。
退後了几步，福气看著他，说：「我真的没有做错事，你不要打我，放我走。」
而来人──林谦则是冷笑著，眼朝某一面镜子看去，便笑著说：「臭傻子，你想走我偏不让你走。」然後还一边走向了福气。
被吓的直後退，福气看了看左右，除了镜子什麽也没有。
「啊！」衣襟被用力抓住时，福气只是本能的抱住头，拼命缩著身子。但是消极的抵抗却没得来效用，被鬼甩开时，薄薄的上衣便从中撕了开了，变成了两块。
揪紧了坏掉的衣服，福气觉得很可惜，小年给自己的衣服被鬼撕坏了……
勉强压下了难过，福气想起了要快点逃走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半坐的身子被可怕的鬼用力推倒，还想挣扎起身，腹间又传来一股痛击。软软的肚子像被打坏了，好疼好疼。
忍著想吐，福气半眯著眼，痛的眼泪都夺眶而出，嘴里低低的喊了几声疼，身体也无力动弹。
林谦并不管福气可怜的模样，硬是把他的衣服撕成了几块破布丢在一旁，绵质的裤子轻易的扯了下来，露出少年短少体毛的中央地带，又粗鲁的往下拉扯，光滑的双腿便裸露在林谦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