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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城绝殇——by泪慕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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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李易峰当年的话来说,这“凌落碧霜”,是“独独为你而生的”。
这个“你”,指的自然是付辛博。
只是,后来的一切变故,他们谁都始料未及。
“柏然的法器,我日后自会给他,这不是你该费心的事。”李易峰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幅傲然的语气。
其实,他不是不心痛。
几千年以来,他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付辛博。但是,他只能用冷漠,来隐藏深深的愧疚。他的心,早就被一个向黑色曼陀罗般具有致命诱惑的人给占满了。而付辛博对井柏然的情愫,他也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想找机会补救。
李易峰强迫自己收起那一份愧意,转头对吕杨说:“岚御灵,你负责照顾柏然的衣食起居,三日之内,务必要让他熟悉绝殇宫的环境。”
“是,圣子。”
“光法师,影法师。”李易峰又说。
“圣子有何吩咐?”
“从明日开始,由你们为柏然上课。”
啊?上课?
井柏然不禁问:“上什么课啊?”
“当然是学习灵术。”李易峰道,“现在你只有灵力,但不会灵术,还是和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要像御灵卫那样展开修炼。”
把井柏然交到王传君和柏栩栩的手上,他还是很放心的。曾几何时,他还不是圣子的时候,也是听了父亲的命令,随着这两位法师学习的。
父亲……父亲……
李易峰想起前任圣子,心中五味杂陈。他甚至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父亲长的什么样子了。但他唯一能记得的是,父亲死的时候的场景,有多么血腥。
他是与前一任魔域至尊同归于尽的,两个人先是筋脉尽断,最后,灰飞烟灭。
连一块衣服的碎片都找不到。
也是在那一天,他见到了乔任梁。两个人的第一次相遇,竟是在仇恨的对视之中开始的。
大概正因为这样,所以也要在仇恨中结束吧。
乔任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李易峰给他的回答,则是:“我也一样。”
大概又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谁都没有放过对方。
但到了最终,到底是谁赢了呢?
魔族被消灭,神族统领了灵、凡两界,看上去,好像是李易峰赢了。
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明白,他输得惨烈之极。
“圣子?圣子?”吕杨战战兢兢地唤道,“属下现在可以带少主下去了么?”
李易峰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背着手说:“可以了,都下去吧。”
“是,圣子。”
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神殿,李易峰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宫殿中,独自享受着这样孤单的空虚。他希望有一天,自己身边能够站着另一个人。
他想,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吧。

第九章 修炼

“灵力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自然灵力,比如说猜心术、伤口修复术等等;另一种是要经过后天修炼才能够被激发出来的灵力,就是少主要学习的灵术了。灵术也分为四种,有诀、咒、令以及法阵。诀是用来封印的灵术,而咒和令,则是攻击灵术,咒的攻击力较强,令的攻击力较弱。还有法阵,是需要至少三个或三个以上的人合作的灵术,可能是封印,也可能是攻击,这要看用的什么法阵,布阵时,最重要的是心无杂念,否则的话,一个人分心,阵中所有人都会有危险。这各式各样的咒语、法诀,不光要会背,还必须要做到正确使用。对了,有一点,少主要谨记,两个同样懂得猜心术的人,是无法看出彼此内心在想些什么的……少主,你在听吗?少主?少主?”
王传君拍了拍几乎要把脸贴到桌子上去的井柏然。
才上了两堂课,他已经打过八次瞌睡了。
井柏然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抬起头,饱含热泪地说:“对不起!大师父,我会注意听的,您继续讲吧。”
“唉……”王传君叹了口气,道,“算了少主,依我看,还是先休息片刻再接着听吧。少主看上去,很累。”
“谢谢大师父。”他真是感激不尽。
井柏然不明白,为什么御灵卫可以在外面修炼真正的灵术。而自己,却只能坐在书房里听这些无聊的东西呢?
“大师父,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练习啊?”他可怜巴巴地问。
他很想跟付辛博待在一起。
王传君说:“少主不必着急,那些御灵卫们,也都是在上过许多堂课以后,才开始正式修炼的。试问,倘若少主连最基本的口诀心法都背不出,那又该如何学习灵术呢?”
“但是……我还不知道口诀啊。”
“少主的意思是,想先背起来?”
“嗯!”井柏然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吧。”王传君从书架上抽出一大叠书来,每一本的厚度,都十分可观,“这些都是最基础的灵术口诀,要求做到倒背如流。”
“倒……倒背?”
“是的。如果少主觉得有困难,我有一个好方法,可以把这些东西背的滚瓜烂熟。”
井柏然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什么方法?”
“抄。”
“什么?”他把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
“把这些书从头至尾、完完整整地抄上数百遍,就是不想记住,也一定会记得很牢。不过,我已经忘记,自己当初背这些的时候抄了多少遍了。”
“不,不,不,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背吧。”井柏然心想:这么个背法,等真的倒背如流了,手也该废了。
“这只是我的一点建议,少主用自己的方法也可以。”如果不是面对井柏然,他一定早就把笔墨丢到桌上,命令那个人开始抄了。
王传君暗忖,如果柏栩栩知道自己现在这么“仁慈”,一定、一定会笑话。
“陈奕龙,你在做什么?”柏栩栩大喝一声,陈奕龙吓得把法器掉到了地上。
完了,又来了。
“我说过多少遍?‘伏雷令’最重要的是心神合一,你看看你刚才,像什么样子?还有你,张殿菲,你身上戾气太重,应该学习一下张超的稳健。张超,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缺点,你……”
就这样,每个御灵卫,都被他给狠狠地数落了一通。
所有人都感到奇怪,为什么柏栩栩在他们每次修炼的时候都能多多少少挑出一些毛病,而每一次的毛病又都不一样。
不知道,宝儿现在在做什么?
付辛博不由得开始替井柏然感到担心,虽然王传君可能稍微比柏栩栩温和一些,但却也是十分严格的一位师父。回想起自己当年抄下来的那些心法和口诀,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至都抬不起手来拿筷子。
“付辛博,你走神了。”
柏栩栩冰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他集中注意力,双手抱拳说:“徒儿知错了,请二师父见谅。”
“影法师。”王传君带着井柏然走过来,“打扰了,再多收一个徒弟吧。”
柏栩栩愣了一下,凑到王传君耳边说:“你该不是想要告诉我,少主已经背出了所有基础的口诀了吧。”
“不,你猜错了。”
柏栩栩舒了口气。
王传君补充道:“他不光是背了基础口诀,还背了中级的心法,至于高级神咒,也已经背出一小半了。”
“你在开玩笑么?”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王传君指了指太阳穴,“我们都遗漏了一件事,他是圣子的儿子,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两个时辰,他只花了两个时辰,就背完了这些。同样多的心法和口诀,圣子以前,也要用四个时辰才能背熟。”
“所以你就把他送来给我?”
“是啊,怎么了?”
“那你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回去酿我的梨花酒,你慢慢忙吧。”
“王传君,你太不仗义了!”
“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就当着徒弟们的面和我划拳,你若是赢了,我便留下来,替你教他们。不过你可不准像上次一样耍赖。”
“我耍赖?你小子居然还敢说我耍赖?你既不记得上一次……”
“嘘……”王传君把食指伸到自己唇前晃了晃,“别太大声,徒弟们都看着呢,我先走了啊。”
柏栩栩忿忿不平地转回身,却发现,徒弟们果然都在震惊地盯着自己。
划拳、耍赖、小子……这样的词汇,从他们师父口中说出来,实在是非常、非常的不可思议。
“咳!”他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又板起了一张脸,“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接着练?”
在徒弟面前,师父始终是需要威严的。
这个时候,已经走远了的王传君,不经意回头瞥了一眼,看了看人群中某个纤细的身影。
吕杨感觉到了什么,朝那个方向望过去,王传君却又转过头,继续向前走着。
“吕杨,你也走神了。”
“徒儿知错了,请二师父见谅。”话一出口,吕杨惊觉,这跟付辛博刚才所说的一模一样。
一种甜蜜感,滑过他的心间。
从小到大,只要是能多看付辛博一眼、多听付辛博说一句话,吕杨就会感到很幸福。
柏栩栩看着他,在心底为王传君叹息了一声,说:“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大家都散了吧,明儿个一早再继续修炼。”
井柏然愣神地站了一会儿:
什么啊?我还一点儿都没学会呢!
“少主,绝殇宫的大部分殿阁,属下差不多都已经带你看过了。少主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吕杨低着头,恭顺地问。
“嗯……你们御灵卫,是住在哪座宫殿里的?”井柏然有些迟疑地问。
“我们住在玄冥宫,少主想不想过去看看?”
“好啊……呃,算了,下次吧。”
自从那天在坠星池,付辛博对井柏然“那样”了以后,井柏然就觉得,他好像总是在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
不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付辛博都会在自己身边的么?而且,如果付辛博不喜欢他、甚至是讨厌他的话,那为什么,要留给他那么多的幻想和希望呢?
付辛博那滚烫的吻,仿佛还停留在井柏然的唇上。被他的手指抚摸过的感觉,直到现在,也都还像烙印一般清晰可触。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呀?
“少主,回浅城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吃苦?”井柏然摇摇头,“不苦啊,我觉得很开心。尤其是,在幻影结界的时候……”
吕杨有些惊讶:“少主觉得在幻影结界很开心么?”
“哦,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地解释,“其实也不是开心,反正,就是没有你说的那么苦。有博……和超他们的照顾,怎么会苦呢?”
“这倒是。”吕杨笑道,“博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他看上去可能有些冷漠,但心中对师父和师兄弟们都是很关心的。属下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大哥哥,总是在不知不觉当中给予所有人温暖。在师兄中,他对我是最好的……”
井柏然看着吕杨写满了浓情蜜意的脸,即使不用猜心术,他也一样能知道:吕杨他,喜欢付辛博。
吕杨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于是连忙道:“还有大师兄张超,待人和蔼,也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是啊,超对我也很好。”
但在这两天里,他们好像也没说过话。
啊!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这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个人转过头去,只是在看到井柏然的时候,他脸上的微笑,凝固了一下。
封灵仪式那天,张超一直在期待着,李易峰派自己为井柏然沐浴更衣,可是……
“超。”吕杨欢快地说,“我刚对少主说起你,你就出现了。”
“哦,是么?”张超的口吻在井柏然听来,略有些生硬,“少主在说我什么呢?”
哎?他怎么又改口叫自己“少主”了?
难道,在封灵仪式之后,在他成为了神族成员之后,在他名义上当了圣子的接班人之后,原本的一切,就都改变了么?
他想不通。
“我在说,你以前对我很好。我在说,你为什么突然说变就变?我在说,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是怎么了?”
到后来,井柏然也分不清,这句话是在对谁说的了。
张超沉默了一会儿,对吕杨说:“杨杨,你先回去吧,我送少主回寝宫。我有话,要单独对他说。”
吕杨先看了看张超,然后又看了看井柏然,立刻就明白了,他对他们微微一笑,说:“好,我懂,那我就先回去咯。”
在吕杨走远了之后,张超弯着嘴角说:“怎么办?宝儿,杨杨好像误会我们了。”
“啊?误会什么?”
“算了,没什么。”
有些事,还是一直让别人误会下去比较好。至少,这个误会,是美丽的。
“超,你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在清冷的月光下,井柏然边走边问。
“当然有。”张超指了指夜空,“日、月,还有繁星,我独爱那白色的月光,永远都那么纯洁、那么宁静。”
“可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他无不忧伤地说,“我说的是人与人之间,谁都是那么善变,我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不是什么圣子的儿子,我只是想在凡界和奶奶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
张超猛然间觉得,井柏然成熟了许多。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哭哭啼啼说着想念奶奶的男孩,也不再是那个快乐地又蹦又跳,连掉进陷阱都没有察觉的男孩,而是一个全新的神族圣灵,圣子的儿子,井柏然。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又是什么,让他眼中多出了一份悠远绵长的哀愁呢?
张超只希望,这原因,不会是付辛博。
“宝儿,快乐起来吧。”张超说,“我相信人与人之间,也是有永恒存在的。我更相信,有一天,你会遇到你的永恒。”
永恒就在他的身边,可为什么,他却看不到呢?
付辛博盯着他的“凌落碧霜”出神,匕首的绿宝石正散发出一种浅浅的柔和光彩,好像能读懂它主人的心事。
“难道,就要一直这样下去了么?”
几天来,他一直都在逃避。逃避井柏然的目光,逃避井柏然的声音,逃避井柏然的气息,也逃避,井柏然为他带来的心悸。
因为,他要让自己足够冷静,以便于理清他那犹如乱麻般混杂的思绪。
每天每天,当他一觉醒来,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井柏然。
每天每天,当他看到井柏然,都会很庆幸,自己有足够的幸运,可以遇见他。
每天每天,无论是相见还是别离,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脑中所想的人,就只有井柏然一个。
没有李易峰,没有千年的眷恋,也没有回忆里的心痛。
没有。
那日在坠星池,付辛博情不自禁地吻他、抚摸他,其原因并不是只有欲望,可能……还有爱。
他想,他是明白了。
付辛博心里一阵轻松,欣喜地拿起“凌落碧霜”出去。他要去找井柏然,他要告诉他自己最真实的感觉,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走到玄冥宫门口,他却与迎面而来的吕杨撞了个满怀。
他伸手扶着吕杨的双肩,微笑道:“怎么了,杨杨?走路也不看着点?”
吕杨红着脸说:“是你自己走得太急了,你好像心情不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么?”
“有,不过,不能告诉你。”
“小气,我也有一件高兴的事,是关于少主的。”
付辛博忙问:“什么事?”
吕杨回答说:“原来,咱们的大师兄和少主是一对。刚才,我送少主回寝宫,在路上恰巧遇到超……”
“你说什么?”还没等吕杨说完,付辛博就打断了他,“你再说一遍?”
“我说,超和少主是一对。刚才超说要代替我送少主回去,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做了个顺水人情,他们现在啊,一定是你侬我侬呢。”
吕杨哪里看得出来,他这一番话,使得付辛博的内心翻腾起了惊涛骇浪。
他无力地垂下双臂,有什么东西,正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脏,令他痛得无法呼吸。
不,他不甘心!
付辛博大踏步地跨出了玄冥宫的门槛,被包裹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
“博?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吕杨的喊声,他已经听不见了。除了井柏然之外,他什么都不需要。

第十章 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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