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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城绝殇——by泪慕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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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没关系,让我帮你。”
张超在井柏然床边,细心地替他铺着被子。
“我不习惯别人帮我做这些,前两天杨杨要帮我,我都没好意思。以前在家,每天都是我帮奶奶铺被子的……”
等他说完这段话,张超早已将被子铺完了。
“超……谢谢你。”
他也只能说这个了。
“对于我,你永远用不着道谢。”
井柏然对张超报以感激一笑,走过去说:“当然要道谢,就算是亲人,也应该说这些的。”
亲人?就只是亲人么?
张超这样想着,井柏然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倒,把张超压在了床铺上:“啊!对不起……”
井柏然慌乱地想要站起来,张超却猛地收拢了手臂,将他紧紧拥抱。接着,他摁着井柏然的后脑勺,让他的双唇贴到自己唇上。
“嗯!”井柏然挣扎着想撑起身体,但却被张超牢牢地固定了,以至于动弹不得。
“宝儿……”付辛博冲进来,看到的正好是这样一幕。
张超终于松开手,井柏然从床上跳下来,擦了擦嘴,然后惶恐地说:“博?你怎么来了?”
“是啊,属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少主和统领的好事,对么?”
那种心脏被敲击的感觉越发强烈,付辛博甚至痛得有些麻木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付辛博多么希望,眼前所看到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可事实上,它已经发生了。
“博,我们没有……”
“少主没必要向属下解释什么。属下原本来找少主,只是有话要说,但现在看来,这话,还是不说也罢。”付辛博整个人从头到脚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刺骨的寒意,一直冷到心里。
他想,其实自己本身就无权强迫井柏然做什么、不做什么。井柏然想跟谁在一起,与他毫无干系。
自始至终,只不过是他付辛博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少主继续吧,属下告退。”
付辛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井柏然的寝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井柏然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又哭了?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
每次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发火,莫名其妙地走开,莫名其妙地让自己难过。连一句话的解释都不愿意听,不过话说回来,他井柏然,是付辛博的什么人?好好的,又有什么可解释?
他什么都不是。
“宝儿,对不起,我,我刚才……”张超一时慌了手脚,想要道歉,却不知该怎样说。
“没关系,超。”井柏然用手抹了把眼睛,转过头去,依旧灿烂地笑着,“我很困,想睡觉了。”
张超默默无语地走出了宫殿,对自己刚才的冒失举动,他感到羞愧、内疚,但却没有后悔。
既然决定要去做了,那就没什么可后悔的。
总有一天,他会让井柏然不再为付辛博留下一滴眼泪。
“这几天,柏然修炼灵术的进度如何了?”
王传君说:“启禀圣子,少主的领悟力很强,才三天,就背完了神族灵术的所有心法和口诀。”
“现在,少主已经开始修炼基本灵术了,他和掌握的不错,可谓是进步神速。相信再过两个月,便可以熟练这些神族灵术的基本技巧了,只是……”柏栩栩与王传君对视一眼,止住了话头。
李易峰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少主他,偶尔会释放出一些微弱的邪灵力量。”柏栩栩说,“尤其是当他使用神族灵术的时候,那种力量会被激发出来,我和光法师都能感觉得到。”
王传君神情复杂地说:“是的,圣子。属下担心,少主他有一天会……”
李易峰突然打断他:“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但是,我当初派御灵卫去凡界找他,并且把他接回浅城,自然就有我的办法阻止这天到来。”
“但,少主体内毕竟流着一半魔族的血,要控制起来,恐怕不是这么简单。”这话虽说有些不敬,但的确也是事实。
“我自有分寸。”李易峰目光深邃,“你们的任务是负责教好柏然,只要这样就够了。剩余的事,都由我来解决。”
在“解决”这两个字上,李易峰加重了音量。
柏栩栩和王传君听不出这个词的深层含义究竟是什么,只是,他们都有了一种预感。
很不好的预感。
“少主,你不用太心急,学习需要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王传君建议道。
刚才井柏然身上散发出的力量,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大师父,我没有心急,我都是照着你和二师父教的方法修炼的。”
井柏然与付辛博,已经许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即使碰见,也只是低着头然后快速地擦肩而过。井柏然强迫自己将所有精力放在学习灵术上。因为进度不同,所以他还是没有和御灵卫们一起练习,而是由王传君单独授教。
这样也好,如果进不了彼此的内心,还不如,回到陌路。
“难道,就要一直像这样下去了么?”井柏然喃喃自语地说。
“少主,你说什么?”
“没什么,继续练吧。大师父,接下来该练什么了?”
王传君道:“照少主现在的情况,应该要练那些用到法器的灵术了。可是……圣子还没有赐给少主法器么?”
井柏然摇摇头:“没有。”
“少主先用属下的吧。”吕杨的出现,令王传君心神一漾,“可以么?大师父。”
他平复了自己的心跳,说:“当然不可以。法器是有其属于主人的灵性的,怎么可以随意使用?你不是应该在影法师那儿修炼么?怎么过来了?”
“我……我们刚刚修炼完毕,徒儿想过来看看大师父……和少主。”吕杨对这个养育自己的大师父很尊敬,但同时,也有些害怕。
井柏然说:“以前,我也用过一次博的‘凌落碧霜’。”
付辛博……怎么又想到他了?
“什么?‘凌落碧霜’?”王传君又吃了一惊,“这时神族所有法器中灵性仅次于‘凝紫幻璃’的一件,如此暴躁而刚烈的法器,少主有没有被它所伤?”
“伤?怎么会呢?它很乖的。”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凌落碧霜”很“乖”。
“大师父,既然少主连‘凌落碧霜’都可以控制,那么徒儿的‘静语岚歌’一定更没问题。”吕杨从怀里取出一支白玉长笛,他会吹的第一支曲子,还是大师父教的。
而现在,他只是想要帮大师父的忙。
王传君看了一眼他那美丽的双眸,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井柏然见他同意了,便从吕杨手中接过“静语岚歌”。
“‘静语岚歌’的灵性与‘凌落碧霜’恰恰相反,柔和平静,因此,它所带有的灵力也就弱一些。少主,你就用它来试一试‘沉音诀’吧。”王传君说。
井柏然开始回忆“沉音诀”的咒语,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法术。
“这么简单……”他沉吟了一句,接着举起“静语岚歌”,默念着,“黑暗之神,请赐予我夜晚的力量……”
天呐,他在说什么?
明明不是“沉音诀”的咒语,但他现在所说的口诀,就好像是早就刻在脑子里,不自觉地冒出来。
“当阳光不再照耀大地,当白雪不再冰冷而纯洁……”井柏然很想要停止,可是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封灵仪式那一日在井柏然额头上出现的红色雪花印痕,又一次显现了出来。只是今天,在那红色中,似乎还带着一点暗黑。
天色一下子暗下来,狂风大作,扬起地上的积雪,拍打在王传君和吕杨的脸上。
“大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吕杨惊恐地问。
“是‘暗夜神咒’。”
“什么?这不是魔族的灵术吗?”吕杨突然反应过来,“难道说……”
“趴下!”王传君不由分说地把他的头紧紧摁在胸前,压着他匍匐在地。
紧接着,一束强烈的紫红色光波袭来,吕杨感到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和挤压感。再然后,则是两滴黏稠的、带有腥味的温暖液体,滴落到了他的前额。
吕杨睁开眼睛,看见嘴角带血的王传君,慌忙说:“大师父,你怎么了?”
“没事……”他用自己洁白的袖子擦了擦吕杨的额头,“弄脏你的脸了……”
随即,王传君就趴了下去,整个人都丧失了意识。
“大师父!”吕杨惊呼着扶起他,他却已经不省人事了。
井柏然清醒过来,额头上灼热的痛感渐渐消退,看着前方躺倒在雪地里的王传君和正抱着他哭泣的吕杨,井柏然有了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脚底下一软,眼前一片漆黑……
“你说什么?宝儿伤了大师父?”付辛博一把抓住满脸泪痕的吕杨追问。
吕杨惊魂未定,只能缓缓点头:“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超抢先问。
“方才,大师父正在教少主修炼新灵术,但少主没有法器,我便将自己的‘静语岚歌’借给了少主。大师父让少主试一遍‘沉音诀’,但少主念出的口诀却是……却是……”
付辛博着急地喊道:“是什么?”
“是魔族的‘暗夜神咒’。”吕杨闭紧双眸,痛苦地说,“师父为了救我,受了重伤。”
“怎么……会这样?”付辛博的额头沁出了汗珠,“那宝儿呢?宝儿现在怎么样了?”
吕杨指了指身后的圣子寝宫:“少主和大师父都在里面,圣子还有二师父在替他们疗伤。”
“疗伤?疗什么伤?宝儿也受伤了么?”
付辛博紧张的态度,让吕杨心中一紧:“不知道。我只记得,在咒语解除后,少主就晕倒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进去看看情况到底如何,但当他迈出步子的时候,肩膀却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付辛博转过头,原来是张超:“即使你现在闯进去,也是无补于事。如果你真心为大师父和宝儿着想,就安静地等在这里,不要进去打扰。”
付辛博深吸一口气,把脚步收了回来。
张殿菲不禁问:“少主怎么懂得魔族的灵术?这几天,他背下的不是只有神族灵术的心法和口诀么?”
“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是在魔域至尊体内孕育的关系吧。”王睿说,“所以,少主灵力中的魔族力量,应当比神族力量更强大。”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张超分析道,“原本,宝儿身上的魔族力量还被压制着,现在一学习灵术,它便开始蠢蠢欲动了。再加上杨杨又把‘静语岚歌’借给了宝儿,这样一来,法器的灵性更是激发了魔族力量破蛹而出。”
付辛博联想到以前,井柏然拿着他的“凌落碧霜”,却一点事也没有。
“‘凌落碧霜’是我加入了自己的血液铸成的法器,这力量和柏然身上的神族力量一样,能起到压制作用。”
李易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听上去略有些疲惫。
“峰!”付辛博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了,冲上前去问,“大师父和宝儿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但都没醒。博,你把柏然带回寝宫去。”李易峰顿了顿,“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付辛博匆忙走了进去。
“圣子,属下能不能进去看看大师父?”吕杨心里满是愧意。
如果不是他借出了法器,今天的事,恐怕也不会发生。
“去吧。”李易峰说,“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吕杨默默无语地跟在付辛博之后,进入了圣子寝宫。
“你们也都回去歇息吧。对了,月御灵,你留一下,我有些事要对你说。”李易峰叮嘱道。
“是,圣子。”其他人陆续离开,张超一个人留在原地听候差遣。
“圣子有何吩咐?”
“以后,请你离柏然远一点。”李易峰的话中充满了寒意,“这不是吩咐,而是命令。”

第十一章 黑色曼陀罗之重生

“你又重了……”付辛博背着昏睡中的井柏然走在绝殇宫的回廊里,地面上被月光印出了一团影子。
说“团”,是因为其中的一个人正紧紧攀附在另一个人的肩上。
“你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严重么?幸亏大师父没出什么事,否则,以圣子铁面无私的性格,一定会重重惩治你。再怎么说,你身上毕竟流着一半魔族的血,无论在灵界还是凡界,你的存在,都是一个劫。”
明明知道井柏然听不见,但他还是要说。
“还有,在我心里,你的存在,也同样是一个劫。”
正是因为知道井柏然听不见,所以他才有勇气这么说。
“我快乐或是不快乐,全部都是因为你。”付辛博把井柏然向上托了托,继续走着,“如果超能够给你幸福,我可以远远站在一边,但我却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你。”
“爱可以变成习惯,习惯也可以变成爱。”付辛博感觉自己的声音开始变得飘渺起来,“我习惯了峰,却……爱上了你。”
平日里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在此时此刻,终于一倾而尽。
“坏包子……”井柏然举起手臂,在付辛博脑袋上敲了一下。
他笑了笑,说:“都睡着了,还想着打我。”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好像听到了“喜欢”这两个字,付辛博停下脚步:“宝儿,你说什么?”
但周围一片安静,他还是只听得到井柏然沉重的呼吸声。
付辛博轻轻地叹了口气:“要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了呢?”
抵达寝宫,他将井柏然小心放到床上,温柔地为他盖上被子。
“好好睡吧,宝儿。”
“不要走……”井柏然从被窝里伸出手,攥住了付辛博的掌心,“包子,不要走……”
付辛博的心,顿时化成了一汪泉水,他坐到床沿,抚摸着井柏然额前的发丝:“我说过,不喜欢别人叫我‘包子’。”
“包子,不要走……”井柏然重复着这句话,竟有清亮的泪水,从他的眼角缓慢滑下。
“不过。”付辛博俯下头,吻干了他的泪,“如果是你叫,那就不一样了。”
他重新把井柏然的手臂塞回了被子里,但两只手,却还牢牢地牵着:“我不走,我一直都陪着你。”
半夜里,王传君醒过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胸前。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吕杨。
他睡着了。
虽然被压得有些难受,但是,王传君却感到很温暖。
他伸出手去,把宽厚的手掌放在吕杨头顶。
“大师父……”吕杨猛地坐直了身子,“你醒啦?”
王传君轻启干燥的嘴唇:“我没事,少主怎么样了?”
“少主也没事。”吕杨跑到桌前斟了一杯茶,“师父喝水。”
王传君抿了一口,说:“你回去睡吧。”
“不。”这是吕杨第一次对他说这个字,“徒儿不走,徒儿要照顾大师父。”
王传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还不用你来照顾,你只要自己能照顾好自己,我就心满意足了。”
极少看见师父像这样笑的吕杨,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大师父……都是徒儿不好,害你受了伤……”
“不关你的事。”王传君很想为他擦拭脸上的泪,但是手伸到半空中,却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收了回去。
吕杨由衷地说:“徒儿是师父养大的,师父待徒儿的好,徒儿永世不忘。”
永世不忘……
真的么?
真的会这样,永远、永远记得自己么?
王传君静静地喝完了手中的茶。
“啊!”
早晨起床,井柏然看到睡在自己身旁的付辛博,吓得大声喊了起来。
付辛博被惊醒,慌忙用手捂着他的嘴:“你叫什么?别人还以为我把你给怎么样了呢……啊!”
话音未落,他自己也喊了一声。
因为,井柏然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没把我怎么样?”井柏然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一边还悄悄低下头,观察自己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衣服很整齐,头发也不乱,脸、脖子,什么痕迹都没有……
果然是“没怎么样”。
他心里不禁涌过一丝失落。
付辛博在一边甩着手:“你不相信我?”
要知道,躺在井柏然身边,他是需要多么大的自制力,才能够强迫自己不去拥抱他。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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