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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保镖——by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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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朗如被击中要害,身躯一震。
“过来。”
不由自主地,无形的绳索将他步步牵近。
“再近点。”安致远仰望他。
就在苍朗弯下腰的那一刻,安致远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正如那一夜,毫无二致的姿势。
欲望几乎瞬间冲破冰面,铺天盖地的汹涌,将两人轻易没顶。苍朗五指紧紧托住安致远的后颈,像要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灼烫的指痕。
“你会后悔的……”他在短暂的换气间隙,嘶哑着嗓子说,“现在叫停还来得及。”
安致远叹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情不自禁地梦到它?”
这句话比任何一种引诱更具有毁灭性的煽惑力,苍朗第一次放任自己的感情彻底失控。他猛地将安致远抱起,走向卧室。
10
安致远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储存了这么多激情的火苗,而苍朗烙在他肌肤上的吻,正是释放它们的开关。
衣扣在到达床上之前,已被扯得七零八落,此时无人顾及脱衣服的动作是优雅还是粗暴,他们只是本能地、饥渴地触摸对方的身体,进一步深入、占有,想要得到更多!
就像沙漠行走的旅人,期盼了那么久,冀求了那么久,终于投身于绿洲的湖水。
但这如愿以偿并没有冷却体内的焦渴,反而将欲火烧得更旺。伴随每一次呼吸和心跳,蔓延升温,直至燃烧成炙灼的快感,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流。
当混合着吮咬的亲吻落到赤裸的胸口,安致远忍不住从喘息中逸漏出一声喟叹。
这声被压在舌尖下、隐忍的呻吟,将苍朗勃发的欲望刺激到几近失控,他感觉到它急切地脉动——但他不能,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进入怀中的身体——如果要令致远受伤,那他宁可被得不到满足的情欲烧成灰烬。
他需要足够的耐心和毅力,去等待、取悦他所爱的人,让他放松成熟地向他开启。
他无师自通地舔吻另一个男人的性感带,耳后,颈窝,揉搓硬挺的乳头,一路吮吸到腰身,舌尖钻进小小的凹陷的肚脐。
显然他干得很好,安致远发出了类似啜泣的喉音,揪紧身边一切可以抓在手里的东西。
当他紧接着含住下面已经勃起的分身时,低吟变成了一声激动的惊呼。
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裹,安致远的呼吸彻底紊乱。极度兴奋的快感,因想到这么做的对象是苍朗,而被推上了愉悦的颠峰。
他在他的身体里,这感觉是多么难以言喻、美妙绝伦!他几乎按捺不住,在挤压缠绕的唇舌间射出来——不行,这太丢脸了,他们才刚刚开始而已!
“别再……”他虚弱地要求,努力向后退出快要高潮的天堂。
苍朗纵容了他的退缩,继续向下,舔噬白皙修长的大腿。
突然间消失的触感让安致远心脏猛地一抽,摔入空落落的虚无。
心底的黑暗处,刻意遗忘的情绪突破了封锁线,热切的情欲如指间沙迅速流逝,他垂下眼睑,遮住瞬间阴霾覆盖的蓝色眼睛。
苍朗在同一时间感觉到这股苍白冷却的气息。
他向前撑起身体,温柔地轻吻他的眼皮,“怎么了?”
“……别碰,”安致远苦涩地,甚至是痛楚地低语,“只是两条死物。”
苍朗无声叹息,不知该如何抚慰他细腻而敏感的爱人。
“它们有生命,只是正在沉睡。”他抚摸安致远的腿根,来回游移在他的欲望与空白之间,“你不知道它们有多美。”
安致远慢慢睁大了眼睛。
自从那场车祸后,身边的人都害怕刺激到他似的,想要尽量忽视遗憾的存在似的,不向他瘫痪的双腿投注任何带有感情色彩的目光。
现在,却第一次有人亲吻他的双腿,对他说,你不知道它们有多美。
无法分辨此刻涌到喉咙的涨痛感是什么,竟让他血液激荡,伴随着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忽然紧紧拥抱苍朗,在他耳边急促地说:“抱我。”他邀请地将身躯贴上,摩擦对方一触即发的欲望,“进入我,拥有我,现在。”
这已经不再是挑逗的程度,他迫切地需要他、渴望他,来占据他的身体和灵魂。
与他合二为一。
苍朗瞬间被膨胀的欲望焚烧得发痛,“你确定?”最后一丝残留的理性问。在得到肯定的一吻后,狂热的情欲风暴席卷了一切。
安致远一点点感受与接纳苍朗的进入,疼痛与快感交融而来,混合成一种奇异的满足。
他被充实,同时包容着对方。
他能感觉苍朗的脉动在内壁奔腾跳跃,沿着结合的部位,扩散到全身,令他发出迷乱的呻吟。
苍朗因他的身体和反应而疯狂,不遗余力地冲击和顶撞,快速深入的节奏如汹涌的海浪层层堆叠,最终将双方的意识抛向快感之上的极顶高潮。
完美的高潮。
安致远在性爱后的余韵里喘息,体内似乎塞满浸水的海绵,运动过度的肌肉酸软无力,一根手指也抬不起。
他湿淋淋地趴在另一个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上,嗅着荷尔蒙尽情散发后,隐隐浮动的麝香气息。
苍朗抚摩他乌黑柔软的发丝,另一只手在腰背上留恋地滑动,粗糙而烫热的掌心令他微微颤栗,仿佛一串串细小的电流沿着脊椎飞窜。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渐缓的呼吸与心跳声。
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刚才那场激烈狂野的交欢,以及胸口满足到心痛的幸福。
“感觉像在做梦……”安致远抱紧身下的男人,喃喃地说。
苍朗低头轻吻他汗湿的前额,“不是梦,但它会和梦一样每天来临。”
安致远一声低叹,翻身侧卧,单肘支在床垫上,更好地欣赏他的保镖兼爱人强悍完美的身材。
“这不是梦。”他轻声嘟哝,指尖触碰深麦色的肌肤,又从触碰变成摸索,在每一块精健的肌肉上流连,“……我的。”他勾起嘴角,有点赧然,又有点骄傲。
“对,是你的。”苍朗无声地笑,把他的手指牵过来,放在嘴边一根根亲吻,然后按在自己的心口:“身体和心,都属于你。”
安致远鼻子一酸,眼眶发热。他连忙深吸口气,把视线从对方深沉炽热的眼底挪开,手指移到心口上方的肩膀。
那里有一条狭长的疤痕,突兀的浅色,有些狰狞。他用指尖描绘它的轮廓,隔着一层微薄的空气,好像伤口仍在作痛,一碰就会裂开。
“这个?”
“刀伤。没时间处理,缝得不太整齐。”苍朗装作不经意地挪动身子,试图将它掩盖在旁边一团凌乱的衬衫下,像是担心丑陋的形状会吓到正在研究它的人。
安致远拨开衬衫,摸了它一下,轻得像句耳边私语。
“这个呢,”他转向大腿右侧圆型的伤疤,它已被时间冲淡,但仍触目惊心,“弹痕?”
苍朗微一点头。
安致远小心地用手指勾画它,食指,中指,无名指,最后郑重地将手心覆盖上去。“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他正色道,“如今这具身体是我的,我不允许它再添伤口。”
苍朗心底生出暖意,翻身抱紧他:“好。”
安致远依然不放心:“不许再做危险的事。”
“我答应,但你若令自己身涉险境,这个承诺无效。”苍朗轻抚他颈侧刚愈合的伤口,前不久一颗子弹从这里擦过,回想起当时的画面,依旧惊痛不已。
“我会保护你,”他吻了一下那个新鲜的伤痕,仿佛借此立誓,“不论何时何地,绝不让你独自面对危险。”
安致远反应过度地推开他:“我不接受你用自身安全来保护!”
苍朗按住他挣扎的手腕,“你必须接受,我是你的保镖。”
“不仅仅是保镖!”安致远叫起来,“你不能……”他发出窒息般抽气不顺的声音,脑海全是那场营救中乱枪扫射的画面,“不能让我再经历一次失去的恐惧,别让我在黑夜里懊悔绝望,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
苍朗几乎无法呼吸,只能将他发抖的身躯抱得更紧,像要和自己的血肉融为一体,“我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旁,除非哪天你不再需要。”
“不会有那天!”安致远断然说,与语气相配合地,用力圈住对方的肩背,“而且,‘一直’不够,应该是‘一生’。”
“如果你希望,我可以签终身制合同。”
安致远一愣,这算是个小小的……取笑吗?他脸颊微热地从苍朗的怀中脱出来一点,仔细看他的表情……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语言简肃,极少使用各种修辞。
——却带给他无可比拟的安全感。
让他脑中除了深吻他的念头之外,再无任何游离不安的思绪。
他立即把这个渴望变成现实。
唇舌纠缠,热度在契合无隙的肌肤上升腾,迅速汇聚成炙热的情欲,苍朗极力抑制它再次滑向小腹,“你最好休息几个小时……”
他的保镖一向比自己更了解这具身体的健康状况,安致远有点无奈与郁恼地,在他肩头留下一圈恰倒好处的牙印。“好吧,抱我去浴室——你得负责把我收拾干净,包括你留在我体内的东西。”
苍朗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难耐的呻吟。最后还是要帮忙洗澡,比在床上更压榨他所剩无几的自制力,见鬼的……要命的浴室!
11
午后阳光隔着白纱从窗口渗入,安致远醒来,一睁眼便见到苍朗的脸。
苍朗凝视他,安静而专注,不知已看了多久。
他手足无措地动了动,才发觉自己正紧抱着对方的腰身不放。
明明做过更亲密的事,安致远却因这相拥而眠的姿势脸颊发烫,想起昨夜在浴室里种种不知节制的荒唐。
他竟然在再次高潮时,因心动过速而晕过去。虽然只是短短几十秒,却令他的保镖大为紧张,花了半个多小时检查身体状况,直到确定各项指标正常,才在他的坚持下打消回医院的念头。
真是太丢脸了……他在心底叹道,沮丧无比。
“醒了,感觉如何?”苍朗声音低沉,略微沙哑。
“没事,我很好。”
苍朗握住他想要缩回去的手臂,自责地道:“昨夜是我失控了。”
安致远有些尴尬,更多的却是说不出的甜蜜。他弯起嘴角:“你再不放我起床,只怕失控的那个是我。”
苍朗微愣,轻笑一声,坐起身:“好吧,我去拿衣服。”
“等一下,”安致远示意他俯身,搂住脖子迎上他的唇,“早安吻,虽然已不算早。”
苍朗在这个缠绵动情的吻燃烧成燎原烈火之前,艰难地踩住刹车,深吸口气,离开他走向衣柜。
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饥饿感油然而生。
“我叫服务台送餐上来。”
安致远想了想,“不,我们出去吃。”
苍朗有点意外地看他。
他向来不喜欢去餐馆,在众人或惊叹或惋惜的注目下用餐,如今却主动提出。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打电话订。”
安致远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如果我说这是个约会,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苦苦等待的幸福,一旦来临却又觉得准备不及,需要足够的时间去细细品尝,其中每丝每毫的快乐——这大约就是安致远此时的心情。
三天,却好似只过了三小时、三分钟,他的生活中第一次没有工作,没有计划,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光。
他们就像世上最普通的一对情侣,一起用餐、看电影,在异国的街道悠闲散步。
这是个自由开放的国家,人们投在这两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身上的神情,更多的是感慨与祝福。
安致远坐在公园的长椅,仰望透过翠绿树梢洒下的金光,身旁是他深爱的人。
“这里真美,像天堂。”他喃喃低语。
“有你在的话,的确如此。”
安致远枕在椅背上,闭上眼,“可我还是怀念海滩与灯塔……你说那里会成为另一个天堂吗?”
“只要我们愿意。”苍朗注视他出奇优美的侧脸,无声微笑。
一串响铃打破了这片柔和宁静的风景。
仿佛从天堂瞬间坠落。
安致远无奈地睁眼,掏出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安致克的名字。
“你在哪里?”他的弟弟劈头问道。
安致远迟疑。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擅长说谎。
好在致克并没有纠缠,他只是很干脆地说:“老爷子来了,要见你。”
安致远放在膝上的左手轻颤了一下。
“要我告诉他,你在A国住院吗?”
“不!”安致远立即回答,“我这就回去。”
深夜,一辆银灰色梅赛德斯停在海湾别墅门口。
车门打开,苍朗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安致远却怔忡着没有反应。
“怎么了?”苍朗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异常。
安致远缓缓摇头。
苍朗望进他眼底的阴影,短暂的沉默后,收回手。
“我叫人推轮椅过来。”
在他抽身而退的一刻,安致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走!”
苍朗转头。
安致远的目光,如雨中火焰般微弱而摇曳着燃起,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恳求,直直望向他。
苍朗心头一痛,指尖轻触他的脸颊,“我说过,绝不离开你,除非你不再需要。”
安致远怔然。
片刻后,他的眼神沉淀如深海,语调里透出下定决心般的坚硬:“你抱我进去。”
客厅里灯火通明,一个满头银发,看上去依旧健朗矍铄的老人,安安稳稳地坐在椅上。
他的眼睛已有些浑浊,开阖间偶尔掠过的精光,却令人无端心惊。
看着一个陌生男人抱着久违的儿子走进来,老人没有丝毫动容。
安致远在沙发上尽量坐正,脊背绷直得像被抽打过。
“爸爸。”他简短地打个招呼。
老人点头,撩起眼皮看了看旁边的安致克,“我跟你二哥有话要说。”
安致克起身,与苍朗擦肩而过时,警告性地瞥了他一眼。
苍朗不为所动,直到雇主兼爱人向他投来请求回避的眼神,才转身走出客厅。
庭院里,安致克点了支烟,“你居然还在,真令人意外。”
苍朗沉默,片刻后说:“那个枪击案并不简单,有人雇了杀手,他现在仍身处危险。”
“你是不是想说,只有你能保护他?”安致克嘴角露出惯有的嘲弄意味。
“或许不是,但我想要保护他,尽我的全部。”
安致克嗤笑,“只是保护?”
苍朗嘴角的肌肉牵动了一下,墨镜完美地遮住了他的眼神变化。
安致克弹了弹指尖烟灰,“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致远并不是非你不可。”
苍朗心头一凛。
“他并非你想象中那么……”安致克停顿,轻笑,“他毕竟姓安。知道吗,安家人在商场上,一向以擅长翻云覆雨著称。”
“这些,都与我无关。”苍朗沉声道。
安致克吐了口烟雾,“苍朗,你固执得令人恼火,我期待看到你悔恨的表情。”
他丢下大半截香烟,用鞋底碾得粉碎,离开。
苍朗缓缓摘下墨镜,望向客厅。
倘若不是错觉,安氏父子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普通人家那么亲切融洽。
安老爷子——如果他没记错,安政万,曾是商界赫赫有名的巨鳄,即使退居,余威尤存。
致远,你正面对什么?
满心担忧,却只能站在门外等待的感觉,很糟糕。
令人苦闷不堪。
苍朗嘴角紧抿,第一次生出了无力感。
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强大而无孔不入,令安致远觉得呼吸困难。
但他不能就这么一言不发。
“爸爸。”他又轻唤一声。
“你回来了。”安老爷子说。
安致远深深吸着气。
“今年多大了?”安老爷子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掌心里的两颗玉球。
“二十六。”
“很好。你答应我的事,可以兑现了吧。”
安致远忙道:“可是,我的研究正进行到关键阶段,我现在没时间——”
“我已经多给了你一年的时间。”安老爷子冷硬地截断他的话,“你现在该结婚了。”
“爸爸!”安致远绝望地低叫,“我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安老爷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看他,“你不必做任何准备。我需要的,是遗传了你的基因的优秀后代,但不能让他顶着私生子的头衔,安家丢不起这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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