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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都是自找的——by过期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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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儿的事就多了,你想听哪方面的?”谢原坐椅子上,话说得特大方,刘一冒险打了个很难的角度,球却特准的进了,他正跃跃欲试得观察台面形式,话说他遥遥无期的147啊。
“你想说哪方面的我就听哪方面的,够意思吧。”刘一皱皱眉头,先把落单的打进再说。
谢原思索了半天,像在认真取舍似的,最后自己轻笑了起来,把刘一笑得直发冷,差点儿跟老罗一样黑球入袋,“你笑出声来行吗?咱别吓人。”
谢原就直摆手,“有些东西自己想起来好笑,说出来就不一定有意思了。”
“那倒是。”局面很不错啊,刘一搓搓手,该把剩下的红球打散一些了。“我可不客气啦!”他信心十足地来了一杆,147对他来说当然是不可能的,对许多职业选手也是可遇不可求,但你应该是总怀着一个自信和积极的心态,即使下一杆说不定就呲了。
“李盼倒是跟我说过你,挺好玩儿的。”谢原转着杯子,“他说你对三类人特别有好感,一种是可怜的职业乞讨者,一种是无家可归的小孩,还有就是错手抓来的良好市民,真是这样吗?你可真有意思。”这话别人说来就是故意找茬儿,可从谢原嘴里出来就挺别扭的,他语气把握得恰到好处,听不出嘲弄的意味,可刘一恨不得把他攒成球摆到台子上来暴打一顿。
“他说的没错。”刘一看来真的局势很好,他把啤酒喝完,舔了舔嘴唇,很高兴地说:“他有没有接着说,他就喜欢我这样儿?”
谢原没有说话,反而默默低了头,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空气中骤然多了一种感觉叫做黯然神伤,刘一偷偷看着他,不会吧,你不是挺泰然自若挺内心嚣张的吗?怎么又像小姑娘一样不说话了?刘一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就是心软,结果一杆没注意打偏了。
谢原抬头的时候还是温温的笑容,“你把机会丢了,就是我的了。”他站起来挑了下眉毛,手感还是很好很娴熟,刘一心中懊恼,凭什么啊,他就差一个球分就不够了哎!
可想而知,第二局还是谢原赢了。
赌场失意,情场也不怎么得意,刘一开始装颓废少年了。他直接说了声再见插着兜就离开了俱乐部,站在茫茫夜色中呼吸寒冷的空气。可怕的是,这谢原竟然跟着他出来了,还好心的说我有车送你吧。刘一没有理他,一会又问:“你有车吗?”
“嗯,你去哪?”谢原答道。
“哦,那你慢走,我就不送了。”刘一感觉有些冷,讪讪地转身又回了俱乐部,直接去了吧台,然后跟人说给我来点儿白的,服务生说我们不提供白酒,刘一瞪眼说那就烈的呗,结果他就独自享用着他叫不出名字的烈酒,还真不是盖的,喝下去心就烧得慌,服务生说您别拿喝啤酒的态度喝这个呀,咱宁可伤心也不能伤身啊!
他看起来很伤心吗?刘一觉得,他应该是看起来很狼狈的,因为这酒真是太厉害了,刺激的他头脑发晕,眼眶发红,身体靠在吧台上才支撑得住。他到底是想喝口酒暖暖的,还是想干别的什么?他想不出来了。他看见谢原还是没有走,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也是一个人坐着,窝在沙发里像睡着了一样。他其实不关心谁是谢原谁是谢方,他再好再坏也跟他没什么关系对不对?可他逃不开这世界的牵连,你在这张网上行走,会遇到相交的一个人,他也许会跟你说,他在另一个交点遇到了谁,也许只字不提。刘一不在乎,因为他想停下来,和这个人一起停下来,谁也不再往前走,谁也不再往后退。
刘一觉得自己暖和得差不多了,因为再喝一口他就想吐了。谢原还是一动不动,他只好去找他,以一种一步三晃的节奏,颇费了些功夫才坐到他边上,然后抱怨说:“你坐那么远干嘛!”
谢原又只是淡淡的微笑,“我以为你走不过来了呢。”
而刘一看似混沌,头歪在沙发上,看谢原的眼睛倒是出奇的透彻,“谢原,”他语气平稳,“我知道那天李盼哭了。”他停了停,深呼吸了几下,还是觉得头有些沉,“这是我永远也不想见到的。”
刘一以为他那些天一直耿耿于怀的是难以消失的吻痕,可脑中挥之不去的东西其实是李盼的眼睛,一瞬间,那双在冬日清晨看见他有些惊讶有些兴奋,还有些红肿的眼睛。
谢原似乎想说什么,可刘一闭上眼睛睡着了。
单青踢了一脚沙发上的人,确定他真的没有反抗能力了,才皱了下眉头拿了根烟叼在嘴里,谢原凑过去给他点上,说陪我坐一会儿吧,单青看着他站了半天,烟烧掉一半的时候才坐下来,腿也自然而然地翘到了矮几上,他的眼睛很亮,也很凉,似乎是一颗精致的微型冰雕,嵌在那深深地眼窝里供人欣赏。
“有话就说。”他甚无兴趣地看着谢原,而后者颇似很有兴趣地也看着他,他把单青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然后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一边继续拿酒杯在手里转着,一边瞅着来来往往的人。
“小家伙儿,你对谁都是这个态度?”谢原的笑容有些狡猾,他往单青身边挪了挪,在他耳边轻轻说:“谢谢你。”
单青摸了摸有点痒的耳朵,反问道:“谢什么?”
谢原揉了揉他的头,不再开玩笑,认真起来:“要不是你拦住我的车,不知道我和李盼还能不能再见面。”
单青仔细想了想,“那天在马路上,我拦的是你的车?”谢原点点头,再次揉了揉单青的头发,“嗯,然后你就进了榭园。”
“然后没几天你也进了榭园。”单青没想到自己的手气这么厉害,能拦住宝马,还能拦住一辆有故事的宝马。
谢原偏过头瞧着他,抱着些好奇,“还多谢你照顾,你早就看出来了?”
单青耷下眼皮觉得很无聊,“我可没兴趣观察你,在几十块钱的外套里面穿着上千块钱的衬衫。”
这一句话把谢原逗乐了,他笑得很漂亮,恨不得捏捏这小孩的脸,而单青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瞧着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人们都聚集在台球厅兴致勃勃地消遣,休闲区这边的人不多,刘一在沙发的一角睡得很安静,谢原低垂着眼睛,看着手机上一秒一秒流过的时间,单青眼看着抽了六七根烟了,还没有停的意思,谢原拿过他手里的打火机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单青干巴巴地咬着过滤嘴,像小男孩嚼着那种香烟巧克力一样。
手机乱七八糟地响起,单青从刘一兜里掏出来,和李盼交代情况,说刘一在我这儿你放心吧,不保证今晚能把他送回去。李盼无奈一笑,说单青麻烦你了。
谢原望着那个手机,像想要和里面的人说话似的,却最终看着它挂掉,一直没有转移目光。他微微开启嘴唇,在他那里说出的语言向来有着很好的质感和条理,似乎并不该有任何迟疑,可他还是斟酌了半天。
“那个时候我们分开,李盼才高中毕业,他很贪玩儿,整天像脏兮兮的小猴子一样。”谢原又恢复了带着距离感的恬淡,“他妈妈是个很理智也很负责任的母亲,她说李盼是考不上我的学校的,甚至很多一般的大学对他来说也很困难,而他自己没什么上进心,对我很依赖,会失去自己生存的能力。”
谢原的声音很低,他想起那天李盼断断续续的哭泣,和那句简简单单的“我会做饭了”,而他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却不知道安慰什么。李盼那天晚上和他说了许多,说他是怎么学会第一道菜的,说他竟然那么有天份,说他离开了家来到了他在的地方,说他自己生活了好几年,说他认识了刘一。
单青懒洋洋地抱着手里的大衣,也不知道注意力在哪儿,谢原似乎根本不在乎和谁在说话,仿佛只想随便的讲给一个人听,只要不是李盼,不是刘一,任谁都好。那些许多年前的东西,把他的记忆划成一痕一痕的,在四年的时间里慢慢深刻,他是对不起别人,还是对不起自己?
“我们竟然有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谢原用最原始的方式掰着手指头,“我没让自己去找他,却还是让自己遇见了他。”他想,也许早一些,会不一样,晚一些,就擦身而过。他真想说,单青,你选的这个时间真不可爱。
“知道我每次看到榭园的时候会想什么?”他转头,头一次认真地询问单青,而单青把大衣盖在身上,似乎也是想睡了。其实不是他和李盼说过的那个答案,谢原自言自语着:“我每次抬头,看到这两个漂亮的字,就知道他生活的很好,李盼说过我会后悔的,你说会吗?”
单青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空气安逸地沉溺,在活的生命体之间无形穿梭。谢原单手托腮,观察着服务生在玻璃杯与酒瓶之间忙碌。
李盼执拗的心结,持续了一千三百多个二十四小时,他怎么把他害得这么苦呢。
那天早晨李盼很开心地对他说,睡不着的时候,他就钻进刘一的被子,靠在他怀里,这招很管用,而那个傻瓜根本就不知道。
谢原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看单青依旧不说话,就抽出一根香烟轻轻放在他鼻子前面,这招也很管用,小狗就要用肉骨头引诱,单青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没有睁眼,而是直接张开嘴把烟咬住,谢原松开手,终是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单青又把烟吐到了地上。
他把刘一扶起来,这家伙醉得不省人事,看起来倒像装的。单青勒了下他脖子,刘一迷糊地抬了抬眼皮,笑眯眯地说:“小青是你啊。”
谢原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单青那儿,帮着他把刘一弄进了屋里。单青没有说谢谢也没有送他出去,只是最后跟他说了一句“你讲的故事,我都听到了。”
刘一还是在床上咕哝着“盼盼、小青”没完没了,人喝多了果然智力下降。单青把他弄到卫生间好歹让他吐了一回,又把他扔到了一个小沙发上拿被子盖好,床还是要留给他自己的。刘一倒是很乖,一夜没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很乏,估计是在沙发上扭曲的姿势造成的,刘一觉得抬眼皮真是件费劲的事,他想念李盼的按摩了。慢悠悠地活动了一下四肢,他看到床上没人,就一下子扑了上去,还是趴在软软的被子上感觉好啊,单青起那么早干什么去了?他拿起闹钟看了眼,也不早了,九点了。胃里不太舒服,什么他妈烈酒,怎么难喝怎么来。刘一揉了揉肚子,还是不想动啊。
“单青!”他喊了一声没人理他,“好歹给我弄点吃的啊。”他小声嘀咕。
都是人间蒸发了。饥饿感大过疲劳感,刘一起来觅食了。前面就是餐厅,应该不缺吃的吧,他想洗把脸,卫生间门锁着,他对着门撇了撇嘴,小白眼狼,在里面听见我叫你也不答应。
他去了厨房拾掇了一下,一边刚来的师傅像自己的领地受到了侵犯,瞪了他几眼,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早餐哎!刘一冲上去,不过怎么好眼熟啊!窝头咸菜小米粥,热腾腾的,冒着虚气儿,李盼你不是一般的关怀我啊,刘一硬着头皮吃起来。
补充完了体力,刘一也没见到人文关怀的李盼,于是又溜达回单青那里。刚推开门,就看到这小子正在换衣服,身上那件脱下来放一边,而要穿的还没找出来。单青回头,眼神温度降为零,就像身上也散发着寒气一样,刘一不禁觉得他是不是又洗了一个冷水澡。
“你是真不怕冷还是成心啊!”刘一走过去看他在柜子里乱翻,摸了他后背一下,果真很凉。正是冬天平常穿的多看不出来,知道他没什么肉,不过现在看起来过于瘦了,正感叹着,单青总算拿了件衣服转过身来,看也没看刘一,当他不存在一样。
而刘一却看到了吓他一跳的东西。
单青那双小细胳膊上,长长短短,深深浅浅,有许多刀痕。他是真的被吓了一跳的,以至于想都没想就上前握住了他两只手腕,离得近了,看得清了,刘一就更感觉心惊肉跳,刀痕无疑,凌乱地在小臂上绘画,没有任何规律的交错,上面少一些,仿佛烙印,在单青冰凉的皮肤上踏过尖锐的痕迹。
单青就任他看,没有丝毫的逃避或不安,仿佛那不是自己身上的伤口。
那些都是旧伤了,不会再使人疼痛,可刘一还是觉得很难受,他是只有十八吧,他有时会忘了,他原来这么小。
单青大概冷了,肩膀抖了一下,刘一把他拉进了自己怀里。单青瘦得像只小动物,可身上绷得劲儿却比谁都大。他轻轻抱着,看不见对方的脸,那两只小细胳膊还是垂在两侧,没有任何反应,刘一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他一开始,绝没想到单青会这么服帖。
李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了一会儿,等了一会儿,眼珠转了又转,单青歪着头一直看着他,也说不上来在看什么,并没有离开刘一的怀抱。
李盼无奈,只好等刘一松开了爪子,才走过去把衣服给单青套上,“你真以为他是冰做的冻不死啊。”
刘一愣了一愣,他把这个给忽略了,于是乎又拿了一件外套一个薄棉衣把单青包了又包,直到满意,好像又回到了把他第一次带回家时,拿被子把他包起来时手忙脚乱的画面。
“亲爱的,我营养过剩了,可以把营养早餐送给单青么?”刘一坐在桌子前面,表现的一脸精神焕发,手偷偷在下面拿着昨天买好的面包,准备趁李盼不注意就咬上一口。
李盼坐在对面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时机,还亲自掰了一小块菜团子喂到他嘴边,刘一刚要抗议,李盼就给他塞了进去。“你放心吧,小扇子有他自己的食谱,我让师傅给他熬了瘦肉粥,蒸了小包子,做了小菜,你说够不够?对了,晚上是不是还要提醒他喝杯热牛奶啊?”
刘一眼冒星星,咽下其实很好吃但他就是不爱吃的菜团子,“李盼,你这是光明正大的打击报复,我不就是抱了他那么一小下嘛。”
“那你可亏了。”李盼悠哉地喝着小米粥,“昨天单青和我说,你要是再多抱他十几秒,他就认你当哥了。”
“什么?”刘一从椅子上站起来,美滋滋地小脸放光,“那我现在去还来得及吧!”
李盼急忙关心地说:“那你穿厚点儿,他说以后你再敢碰他一下后果自负。”
刘一认弟弟的肥皂泡还没吹起来就爆了,啪啪的,他聊表遗憾地坐一边沙发上反思去了,李盼看着他手里,说你拿的是面包吗?
“啊?”刘一看看手里圆圆的菠萝包,他刚咬了一口啊,能不能不要没收?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菠萝味儿的?”李盼兴冲冲跑过来,张开嘴就咬了一大口,刘一还没反应过来,李盼又咬了一口,和李盼抢吃的那是必输无疑啊,刘一拿着面包晃来晃去,直到李盼重心不稳倒在他身上,他把菠萝包甩手一扔,小面包嗖的一下掉进那盆粥里,溅起一片小米粒,而刘一搂住身上的小人儿,什么叫如获至宝啊,什么叫一日之计在于晨啊,李盼被吻得昏天黑地的,从上面滚到下面,到底是被亲得喘不过来气,还是被压得喘不过来气嘞?
他吐了下舌头,胸脯还突突起伏着,故意挑衅刘一说:“谢原昨天辞职了,这个家伙,还开着宝马来的,他敢骗我,我要知道他有宝马——”
“就当他的宝马夫人了?”刘一点了点他的鼻子,“那要是有人也骗我怎么办呢?”李盼,你自己就是个小骗子,该怎么惩罚你呢?
“刘一,”李盼亲了下他脸颊,“你心里的那个位置,我永远不会辞职的。”
刘一知道,有些事情没有必要去透析,有了这句话就行了,不管是什么发生过的,都是不可阻拦的缘分。他们的榭园还是他们的榭园,永远不可能因为名字而成为别人的,就像他们不去过问单青的一切,好的,坏的,都是他自己的。
“哎我想起来他还拿了我的工资呢!下回见到他非让他转过来投资不可!”李盼推推刘一,说你在想什么?
刘一坏笑着说:“你跟你的宝马大富说起过我吧?说我对什么三类人特别有好感之类的。”他把“特别”两个字加重音。
“嗯?你做梦吧?”李盼装不明白,他是和谢原说过刘一,还是用夸的,说他那颗爱心泛滥,温暖了孤寡老人,照亮了失落青年,也让他不幸落网,说他那个人总像是闪着光的,不是金子那种,而是暖暖的太阳。当然这些他才不会告诉刘一。
谢原,你把它歪曲成了什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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