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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by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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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允目以为那是贺泉,他忘了,贺泉应该是有钥匙的。
所以,当看清站在门前的人的时候,夏允目不自觉呆立,动也不动地,看过去有些傻气。
那是韩祺。
戴了墨镜,刘海染成了银色,却不让人觉得突兀,配合那细致的五官,有股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虽然只在杂志和电视上瞧过几次,夏允目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韩祺和贺泉,一样耀眼。
韩祺看着夏允目,慢慢摘下了墨镜,瞳孔微缩,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蛋,和贺泉一样细致好看,眉眼上挑,身材也很高挑,嘴角只要轻轻一勾,就能让人眼红心跳。
韩祺虽然在微笑,夏允目却觉得,韩祺并不是很高兴。
韩祺走了进去,越过了夏允目,然后慢慢地扫视了屋子,缓缓坐到了沙发上,似乎很熟悉。感觉上——韩祺才是这屋子的主人,夏允目反倒看起来更像外人。
或许是,韩祺带着一股气质,和贺泉一样的气质。
只不过,贺泉是温和的,韩祺却有些凌厉。
韩祺勾着腿,看了眼餐桌,又瞄了桌上的蛋糕,突然笑了起来。夏允目微窘地给韩祺倒了一杯水,韩祺没接,夏允目把水放到了桌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韩祺说:“你煮的?”夏允目微微一愣,顺着韩祺的目光,才意识到韩祺指的是什么,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
韩祺摆了摆手,笑了笑,让人感觉有些亲切,“以前我们都不下厨,泉不喜欢油烟味。”
夏允目顿了顿,交握的双手微微收紧。
韩祺又看了眼桌上的蛋糕,说:“泉的口味很独特,但是,他最讨厌巧克力。”夏允目呼吸一窒,脸色有些苍白。
韩祺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那白色的钢琴面前。他脸上的笑容已经退了去,眼神有些迷离,慢慢地伸手抚摸那台白色钢琴。夏允目也走到了韩祺身后,瞧见了韩祺手腕上的那块表——很熟悉。
那块表,曾经在贺泉的车上见过,贺泉也曾经为了它,用冰冷的语气对夏允目说过话。
韩祺说:“你知道么……?这一台是我们一起买的。”夏允目抬头,韩祺在看着他,似乎在回忆什么:“那时候我们刚刚在一起,我出了第一张专辑,用那一点钱,一起买的。”
夏允目突然想起来,贺泉总会看着那一台钢琴出神,却一次也没弹。
贺泉的手指修长漂亮,仿佛是天生应该放在琴键上的。
夏允目很容易满足,他只想要和贺泉在一起。
韩祺看了看周遭,又说:“泉是个很好的人,他很温柔,也很体贴。”
最后,目光定格在夏允目身上:“你不觉得……你很肮脏么?”
韩祺走后不久,贺泉就回来了。
那时候,夏允目已经整理好了桌子,刚从外头扔完了垃圾。
夏允目对贺泉说:“生日快乐。”又将那放着手机的盒子捧到了贺泉面前。贺泉眼里闪过惊讶,然后,有些苍白、还有些……愧疚。
他把手机收了下来,还带夏允目出去吃了饭。
贺泉答应带夏允目去看电影,夏允目一直都很雀跃,原来郁郁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从头到尾,一直挽着贺泉的手臂。
电影播映的时候,贺泉的手机一直响,贺泉看了看,最后把手机关上。
夏允目觉得,贺泉似乎有些晃神。
他没告诉贺泉,韩祺来过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贺泉静静搂着他。
夏允目闭着眼睛。
贺泉身上多了一股古龙水味儿。
和韩祺,是一样的。
不是自己的,总归,抢不过来。
夏允目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韩祺要出新的专辑,贺泉是公司的音乐总监,似乎也跟着忙了起来,回家的次数比以往少了很多。
夏允目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心里空荡荡的。
开电视看的时候,总会无意间听到一些消息。荧幕前,韩祺和贺泉站在一块儿,似乎在为新专辑做宣传,镁光灯前,两个人的互动很有默契,似乎,隐隐之间,能感受到一股暧昧。
一个记者大胆地问出了两个人之前决裂的消息,韩祺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之后,荧幕又转到了前些时候贺泉的生日宴会上。
夏允目呆了呆,原来贺泉办了生日宴会……
贺泉的生日宴会仿佛是业界内的盛会,只不过,镜头捕捉到了一个画面——韩祺和贺泉接吻的画面,虽然并不是很清晰,却依旧看得出来。
记者的问题很咄咄逼人,似乎是要带出,两人又复合的讯息。
贺泉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仿佛,是在默认。
夏允目关了电视,去煮了晚餐。
依旧做了两人份,等到了九点多,接了电话,确定贺泉今晚也不会回来,才动筷吃了点,剩下的,他会包起来放在冰柜里,隔天早上还能热了吃。
其实,贺泉对他还是很好。
就算不回来,还是会拨一通电话告诉他,也会对他说:“晚上穿暖一些,最近天气有些冷。”
夏允目想,就像韩祺说的,贺泉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的温柔,已经是一种习惯。
秦家主宅有自己的厨师,秦蓝去医院前,奴役了厨师煮了好几道小菜,又严格地吩咐了是给病人吃的,简直把厨师当成了营养师使唤。
医院的伙食并不是很好,虽然感觉上很健康,实际却没有什么营养。
秦蓝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对劲了。
但是,他看见夏允目的时候,胸口总是闷着一口气。尤其,夏允目从床上看过来的时候,然后忙忙从床上坐起来,两只树丫子般的手抖的很厉害,好像要折断一样。
夏允目看见秦蓝,总是很小心地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轻轻叫一声:“秦、秦先生……”
夏允目有些怕秦蓝,这是无法避免的。秦蓝也有些责任,毕竟,他也真的没怎么善待过夏允目,至少,从前除了在贺泉面前,是绝对没给过好脸色的。
再说,那时候贺泉走得很急,几乎是把之后的事情都交代了秦蓝。贺泉让他跟夏允目说,那间房子已经登记在夏允目的名下,让夏允目以后都住在那地方。
秦蓝那时候听在耳里,就有些气愤,他总觉得贺泉这一次玩得太过,韩祺以前也闹过别扭,贺泉也总是哄着几天,两个人闹得最凶的一次,贺泉也试过找了MB玩了一段时候,可之后为了韩祺也是断得干干净净。
他从来就不了解贺泉,但是,他曾经因为贺泉对韩祺的感情,而深深感动过。
韩祺虽然不好,也很爱玩,却是和贺泉最相配的人。秦蓝一直都觉得,这两个人就算吵吵闹闹,之后也会在一起。
所以,当初贺泉剪了头发,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和这个男妓上床的时候,秦蓝依旧很乐观。
只是,后来就有些脱轨了。
韩祺很会玩,外头总惹了些其他的,贺泉脾气虽然好,醋劲却大,不只一次和韩祺闹开。韩祺这一次的确有些过火,和一个吉他手打得火热,两个人还一起在贺泉面前搂搂抱抱。
秦蓝是局外人,看得明白。
贺泉到底是个名人,甚至是当红的韩祺也比不上。再说那时候,贺家老头逼得紧,韩祺突然玩得过火,大概也是缺乏安全感。毕竟,贺泉太优秀,也太完美。韩祺总想做些什么,感受自己对贺泉的重要性。
只不过,韩祺自己似乎也不明白,所以才会闹到后来,和贺泉说分手的事情。
贺泉那一次伤得很重。
秦蓝也有些看不过眼。
所以,他才会玩笑地指着角落的一个男孩说:“那一个每天晚上都来等你,看那模样估计也是做那一行的,玩得起。”
那一个男孩,就是夏允目。
贺泉一开始,或许真的只是玩玩。至少,秦蓝是这么认为的。贺泉还不至于看上一个男妓。
只是之后,贺泉突然和那个男妓走得很近,死党还说过,很常瞧见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秦蓝就觉得有些怪异了。后来,贺泉把夏允目带到店里,秦蓝才真正的打量这个男孩。
勉强说得上好看,不过也只是清秀,从头到脚带着一股穷酸气,连韩祺的脚趾头也比不上。
秦蓝勾了勾唇——不过,装可怜倒是挺厉害的。
他故意说了些什么,提醒贺泉韩祺的事情,贺泉果然变了脸色。秦蓝算了算时候,韩祺应该也闹够了。
结果,他算错了一步,贺泉和韩祺大吵了一架,那个男妓就乘虚而入。
秦蓝觉得,贺泉摔坏了脑袋。
贺泉似乎真的要和韩祺玩完,弄得跟真的一样,就算在他面前提到韩祺,脸色也没变,和平常一样笑笑而过。韩祺也发现到异状了,连忙甩了那吉他手,质问秦蓝贺泉的事情。
秦蓝也有些不快。
贺泉似乎对那个男妓认真起来了。
不过,也只是“似乎”。
贺泉和韩祺出国的时候,秦蓝心里开心得很,他看不过夏允目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怕夏允目缠着贺泉,就对夏允目说:“贺泉出国了,你难道还好意思赖在这儿么?”
还好,夏允目还是挺识像的,秦蓝的话不用说得太难听。
秦蓝把食盒摆在夏允目面前,说:“我家厨子一流的,比馆子还好,你试试看。”秦蓝把筷子递给了夏允目。
夏允目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了一些,接过筷子的手有些冰冷,秦蓝皱了皱眉头。夏允目低头,吃了几口,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地,回头对秦蓝说了一句:“谢谢……”
如果是在从前,秦蓝或许会觉得夏允目这是在装可怜,只是现在,夏允目苍白的身影,让秦蓝觉得很刺眼。
秦蓝还记得,他那天第一次来看夏允目的时候,夏允目的情况比现在还遭,脸白的跟纸张似的,可是,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贺泉的事情。
他和死党提起了这件事情,死党惊呼一声,说——这个男妓还挺长情的嘛!
秦蓝突然很想揍那死党一拳。
虽然,他从前也很常骂夏允目是男妓。
夏允目吃得不多,似乎很容易劳累,医生来验了血压,夏允目就又睡了下去。眼下有很深的暗影,身体也都是异形的肿块,瘦得只剩下皮和骨头似的。
白血病,也不是不能医的。
虽然,末期是迟了一点,只要有好的医生,还有适合的骨髓,生存率还是很高的。
秦蓝突然有些庆幸,院方当初给他拨了一通电话。
要不然,夏允目或许就真的这样死了。
秦蓝要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夏允目。
突然,他愣住。
他瞧见,血丝缓缓从夏允目的鼻孔流下。
艳红的、骇人的。
“医生——医生——!!”
秦蓝在医院待了一个晚上。
女朋友小芸来了电话,语气有些不满,秦蓝脾气冲,火气一来,直接分了。电话那头传来女友惊叫的声音,秦蓝烦躁地关了电话。
秦蓝和医生谈了谈,要请来权威给夏允目动手术不是问题,只是要找到适合的骨髓比较困难。
秦蓝问:“还能撑多久?”
医生的脸色有些难看,说:“秦先生,你听我说,其实不用这么悲观,院里的技术……”
“我他妈的问你还能撑多久,你给我扯什么东西!你——”
秦蓝突然止住了怒吼,他隔着镜片,瞧见夏允目的手动了动。
秦蓝冲进病房,看见夏允目眼眸微睁,手无力地垂着,嘴里似乎喃着什么。秦蓝连忙凑了过去,他本能地握住夏允目的手,他觉得——夏允目似乎在找着什么。
夏允目眼眸微微睁着,没有焦距。
唇轻轻喃着。
秦蓝看得明白,那是——贺先生、贺先生……
夏允目没有家人。
秦蓝看着资料,有些出神。
夏允目的妈也是卖的,唯一的舅舅也不知道搬到了什么地方。
秦蓝突然想起手下说的话——这个姓夏的,当初在那条街还顶有名的,听说很能操,只不过后来巴上了凯子就不卖了。
那个凯子,应该就是贺泉。
秦蓝嘲讽地笑了笑,点了根烟,外头突然有人敲门,他说了一句“进来”,来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穿得很保守规矩,带着书香气。
秦蓝站了起来,和那女子握手,那人就是夏允目的中学老师。
秦蓝知道,这么做是无谓的,但是,他迫切知道夏允目的所有事情。
谈起夏允目,那女老师还有些印象,之后,眼里就染上了鄙夷。“那个孩子……好端端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走了歪路。”
秦蓝挑了挑眉,女老师继续说:“我还记得,那孩子成绩不错,如果继续下去,还能保送重点高中,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考试不来,之后又和他妈一样……”
秦家和贺家的势力都很大。
秦家是地下龙头,秦蓝是秦佬唯一的孙儿,要查到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行的。
所以,秦蓝之后,又去了医院。
医院的探病时间,对秦蓝是无效的。
夏允目还是昏昏沉沉的,医生说了,他的情况很不好。
秦蓝看着夏允目。
他其实没什么良心,他家族是干那种事业的,秦蓝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只是,他突然觉得难受。
他想起了,那时候,贺泉出国,他让夏允目离开,夏允目呆怔的神情。那时候,夏允目还围着围巾,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盛了两碗饭。
然后,夏允目又把屋子整理一遍,红着眼眶。
那时候,秦蓝觉得,夏允目特能装可怜。
只是现在,他想起来,就突然说不出话来。
夏允目是真心喜欢贺泉。
夏允目明明知道,贺泉选了韩祺,扔下了他。
要不是夏允目病得快死了,也不会被人送进医院,也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去过夏允目住的地方,那地方环境脏乱得很,他不能想像,夏允目居然是在这一种地方长大。
夏允目的屋子,秦蓝让人开了进去。
里头都蒙上了灰。
一张陈旧的沙发,一架老旧的难以想象的电视,还有一张床。
秦蓝看到,床头摆放着一些东西。
几本发黄的课本,还有两年前的杂志。秦蓝拿起来看了看,杂志上有贺泉的报道,是两年前贺泉和韩祺的破事。拿起来的时候,杂志里似乎夹了什么东西也跟着掉了出来,秦蓝皱眉,低头正要捡起来。
那是几份剪报,依旧是贺泉。
这些都很完好地放着,似乎是主人很珍惜的东西。
剪报,有很多。
有的是一年前的,或者是……应该是在夏允目离开贺泉的时候留着的。
这一些,都是夏允目的宝贝。
夏允目只能透过这样,知道贺泉。
贺泉在国外,依旧有在创作,很多人都说,他近期的一张钢琴专辑,是为了病中的韩祺谱的。
韩祺的忧郁症也好了很多。
上一次,韩祺还寄了邮件给他,说,贺泉跟他要去荷兰结婚。
那时候,秦蓝觉得松了一口气,也衷心祝福他们。
贺泉和韩祺,终于有一个好结果。
但是,现在,秦蓝突然觉得很难受。
他似乎可以看见,夏允目坐在床边,一遍遍抚摸这些剪报的身影。
就像他抚摸那一张已经被撕掉的照片一样。
夏允目爱着贺泉。
这么不堪地爱着贺泉。
偷偷摸摸地、小心翼翼地爱着。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愿意祝福他。
贺泉离开他,似乎是所有人乐见的事情。
秦蓝去医院看夏允目。
夏允目醒了过来,他的神智有些涣散,他说:“……贺、贺先生……圣、圣诞节的……能、能不能……一起……起……”
贺泉离开的时候,四天后刚好是圣诞节。
秦蓝紧紧握着夏允目的手,“好、好——”他红了眼眶,哽咽地说:“我们一起过,我买一个三层的蛋糕……你好起来,我们还能堆雪人。你堆过么?我们可以坐缆车,到我家的度假村去,你要玩什么都有。”
“你不是很喜欢旋转木马么?度假村的游乐园还在建着,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能玩了。我们还能去滑雪,你一定不会,我教你,我教你,夏允目、允目……”
秦蓝不知道,那是一份怎么样的愧疚。
他想照顾夏允目一辈子。
骨髓找到了。
秦蓝低声下气地对那个主治医生求了几遍,医生还是告诉他——
手术却又不一定成功,拖得太久了。
再过几天,就是夏允目动手术的日子。夏允目已经转到了隔菌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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