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犯了一个违规之外，表演良好。我心神不定，看着苏智言的侧脸，他没回
头，甚至连句话都没再跟我讲过。
这小子心眼儿怎么那么小，我随便说句话，难道就生气了？
就这样，一直到球赛比完，苏智言仍然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咱们历史系赢了这
场比赛，萧末一回来，我们个个都给了个熊抱，那叫一热情！
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程冶还在那提下午比赛的事儿，说的一板一眼，特别激动
。他们一群人都乐的哈哈笑。我心底儿压着事，乐不起来，勉强扯动了几下嘴角
。
[3]
晚餐过后，和许子然还有顾晓绯去浴室里洗了澡。带着干净衣服回寝室晾的时候
发现苏智言已经等在门口了。他拎着一个大袋子，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还真没
看清楚。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头发湿哒哒的还有些滴水。换了件蓝白条纹的长袖T恤，靠在
305的门边上。
“哎，你怎么不进去呀？”许子然看了看我，然后走上前跟苏智言说话。
没人呗，想进也进不去！苏智言耸了耸肩膀，我看到他胸前的项链跟随着抖动了
几下。
许子然利索的拿出钥匙开了寝室门，走进去一看，还真是一个人都没有，“程冶
和萧末这俩人又不知道上哪逍遥去了！”
我跟在最后头，然后坐在许子然的床铺上，跟他靠在一起。坐在对面程冶床铺上
的苏智言抬眼看了我一下，嘴角勾了勾，什么话也没说。
“来来来，咱们来打牌。”许子然拿出一副扑克牌扔在凳子上。我们几个人围在
一块儿打红十。人太少，挺没劲的。正打算不玩了的时候，萧末和程冶倒是回来
了。刚打开门瞅到我们几个在打牌，马上凑上来。
苏智言一把将之前放在程冶床上的塑料袋拿过来，然后把里面的易拉罐递给我们
，一人一罐。我一看，是啤酒，是他经常喝的那种牌子。
“萧末，就当是我给你补之前的加油，来，干了！”他拉开易拉罐，对着萧末一
口喝完整罐。
许子然偷偷的拉过我，压低声音，许杳，他又怎么了？不对劲儿啊！
我看了看苏智言，砸吧砸吧嘴，老子管他对不对劲！关我屁事！拉开易拉罐，我
也猛喝一口。
萧末人粗，没心眼。压根就没看出来我和苏智言的不对劲，还喜眉笑眼的跟我们
干杯。苏智言这人疯了，买了二十多罐的啤酒。
大家伙坐在地板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程冶似乎有些醉意，嚷嚷着自个儿以
前的丑事。人家顾晓绯平时滴酒不沾，这会儿也不好意思扫大伙儿的兴，喝了没
几口，脸就跟煮熟了的螃蟹那般红。
许子然和萧末的酒量还不错，喝了两三罐，面不改色的。
“我……我给大伙儿说个笑话，怎……怎么样！”程冶的酒量真是菜到不行，连
这么点啤酒都能把他喝成这样。虽然他不能算醉，但也算半醉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不耐烦的对他挑了挑眉毛，示意他往下说。
“不成……怎么都没人，没人给我鼓掌！”
“靠，你他妈还说不说，不说拉倒！”萧末对着程冶的脑袋重重的打了一下。
程冶嘀嘀咕咕了一会儿，然后抱着床的栏杆开始傻笑，“你们，听着啊！以前有
个人长得像飞机，然后你……你们猜他怎么样了？”
我们没一个人搭理他的，他也不难受，继续自说自话，“哈，哈哈。然后那人走
着走着就飞了。哈。”
他见我们都没笑，有些不乐意了，挥着手不老实，“再给你们讲个，以……以前
有个人长得像灯泡，你们猜、猜他后来怎么了？哈，然后他走着走着就亮了！哈
哈哈……”
坐在我身边许子然放下易拉罐，有些头疼的捂着眼睛，“糟糕了，程冶一喝醉就
开始胡言乱语。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坐在萧末身边的苏智言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来拉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站
起来，跟着他往阳台上走。在关上拉门的时候，我还听到程冶在说第三个笑话，
貌似是以前有个人叫可乐之类的，我估计答案也就是走着走着被人喝了之类的白
痴笑话。
拉门关上，阳台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他和我靠在拉门边坐下，面朝篮球场。篮
球场人很少，无疑是一些喜欢独处的情侣在这里约会。
苏智言一只手拿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看着天空。我看着他，有种被蛊惑了的强
烈感觉。
“下午为什么要那么说？”他的声音很轻，轻的我差点就没有听到。
我把头仰高，夜空中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我对苏智言说，没什么，只是想
这么说罢了。
他把易拉罐递到我的嘴边，夜色黑的我几乎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许杳，我有
没有对你说过，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
我接过，对着口就喝了好几口。我看到他拿出烟来抽，仍然是Embassy的味道。
“嗯。”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嗯？”
我摆了摆手，笑的有些吃力，我说，苏智言，那你想我怎么样？
他突然就愣住了，夹着烟的手停在那里良久，直到火烧完了整支烟。接着他又重
新点了一支，自己没抽，反而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试着抽了一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呛出了眼泪，可是最后还是没有拒绝。我
含着烟，没有再抽第二口。
“许杳，我当初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真是打从心眼里喜欢你的。是男人和男人
之间的喜欢。这么说，你明白了吗？”他似乎很疲惫，轻轻的把头窝在我的颈部
。我动了一下，闻到好闻的洗发水儿味，心里难受的厉害。
我点点头，他没有停止的打算，继续开口，“许杳。我不知道自个儿是哪里出了
问题。可是当我明白过来就已经这样了。我有反抗过，可，失败了。”
我抿着嘴巴点头，鼻子很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与我对视着。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这是我第二次近距离的
观察它。他的五官深邃的似乎要刻写入我的骨头内，永生不忘。
苏智言伸手履过我的刘海，拿掉我嘴里的烟。然后一点一点的凑近，我知道他想
做什么，可我没办法拒绝。
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闭上眼睛触碰到了他的唇，很轻，很轻。我从不知道苏智言也有如此的温柔。
虽然知道我们这样的举动真是胆子大到了可以，可是，我真的彻底败了。
他的舌头伸了进来，然后勾住了我的舌头。我回应着他，感觉到彼此嘴里的有着
一股啤酒和烟草结合的味道。有些怪，却并不排斥。
我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他此刻的气息，一阵一阵，有着节奏。
他的手慢慢环上来，我的口腔内有些血腥味，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唇。我想，这
时咱俩是一辈子的，至少，就那么一瞬间里。
我与你，是一辈子的。
【第十五章】
我记得，你怕孤独，所以你要有个温暖的人在身边。
然后一起变得成熟，一起经历很多，然后慢慢老去。
[1]
大学生活比较丰富多彩。不像初中高中那样，傻不拉讥，整天按着教学制度过日
子。那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至于大学么，那叫一个舒坦。这不，正在图书馆里看书呢！我撇了撇嘴巴，瞅了
瞅大门口。然后低下头，用胳膊肘压住书。一点都看不进去，我这人本来就不爱
看书，不知道寝室里那帮家伙怎么想的，非拉着我一块儿来自修。
看看看，这些书又不能看出花样来！
我叨咕着，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往左边扬了扬脑袋，许子然和程冶在那边的桌
上，认认真真。往后伸了伸脖子，萧末和顾晓绯在后边的桌上看书，乐在其中。
妈的，苏智言那家伙怎么动作那么慢！我打电话过去都好几十分钟了，现在连个
人影儿都没见着。自从经历那个夜晚后，咱俩也算是敞开心扉了。
没办法，同性恋就同性恋吧，我认了。
正想着，苏智言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门口。
我对着他挥手，他一路小跑过来，然后挤在我边儿上。已经是四月下旬的天，天
气开始热，我一眼就看到他的额头冒出的汗水。
“怎么那么晚才过来，干啥呢！”我压低声音，把借来的书推到他的面前。
他顺手翻了翻书页，然后喘足了气对着我弯了弯眼睛，特别好看。没事儿没事儿
，前面遇到一导师，烦人着呢！就多耽搁了一下。哎，怎么啊，许杳，你也会来
图书馆看书？
我皱了皱眉头，“苏智言，丫别看不起人啊，我怎么就不能来图书馆看书了？”
他今天心情似乎很好，“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然后很温柔的揉了揉我的头发
，“许杳，头发该剪剪了，长了！”
我连忙移开自己的脑袋，对着他横眉竖眼的，特别正经，“靠，你懂不懂什么叫
艺术！少拿你的猪蹄塞我头上！拿开！”这一激动就放大了声音，坐在我四周围
的同学都很配合的抬起头来打量我们两个，有些还笑的直不起腰来。我咽了咽口
水，心里特别虚，连忙低下头用书本盖着，就跟鸵鸟似的，特别蠢。
苏智言抬眼晃了晃四周，然后凑近我，一脸坏笑，“许杳，成为焦点的滋味儿，
不错吧？哈哈哈！”
我特别鄙视的看他，心里暗骂。然后把一直摊开在桌子上的书合上，直接站起身
来踢了椅子就往门外走。苏智言正翻书呢，见我走人，立马跟上来。走下台阶，
外面的空气很清新，我不由得多呼吸了几口。图书馆里闷热的要死，没事都得闷
出病来！
“哎，不看书了？”苏智言两手插着口袋里，下巴抬的高高的，眼睛乌黑乌黑。
我晃了一下脑袋说，是啊，我不爱看书！
“嘿！——”他走快几步跟上来，“你不爱看书，来图书馆好玩儿啊？”
我不语，只对着他“嘿嘿”的笑。他看到了伸手往我脑袋上打了一下，不算重，
但也谈不上轻。他凑近我的脸，是一种特别危险的距离，我一慌连忙往后退了一
步，看着他抓到小辫子似的直嚷嚷，苏智言，你必须好好改改你这坏毛病！
“我什么毛病啊？”
“就是你老是爱凑近别人的脸！这毛病绝对得改！”
他哼了一声，特别潇洒的摆了摆手，切，那是我看得起你才跟你靠近的！
妈的，这小子少爷脾气又来了，敢情只要他看得起的人都可以那么亲昵！我有些
不是味，往他Bobson的名牌牛仔裤上踢了一脚就跑。他“啊”了一声，从后头跑
过来作势要揍我，我跟他左躲右躲的闹着玩。
在校园里乱逛，他也就陪着我，一句废话没有。走到一半，我脚突然停了。他愣
了一下转身回来看我，问，许杳，你怎么了？
我鼓起嘴巴，“我肚子饿了。”
“晚饭没吃？”他挑起一边的眉毛，问道。
我点头，今天去食堂有点迟了，菜都没了，我干脆就不吃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我改道。
“你干什么？”
他没有转过头来，“吃饭去啊，难道还让你饿着肚子不成？”
这个时间点，食堂里人不多。因为吃夜宵的时间还没有到。刚走进门口，稍稍的
环顾四周，人寥寥无几。苏智言要我在座位上等着，我看着他跑去买饭，心里突
然有些暖暖的。这就是恋爱，或者说是，爱情么？我靠！我有些挫败，什么时候
自己变得那么琼瑶，真受不了那股肉麻劲儿！
等了5分钟左右，他端着一份炒面走过来。放在我面前，拿着筷子替给我。我看了
一眼盘子里的炒面刚想开动，就发现有我最不爱吃的洋葱混杂在其中。我抬头看
他，他有些疑惑问我怎么不吃。
我傻乎乎的笑，然后连带洋葱一块儿吞进肚子。突然发现，原来这洋葱，仍旧是
那么的难吃。
我“呸呸呸”的把洋葱从嘴巴里吐出来，然后抽出餐巾纸直往嘴上擦。
“不吃洋葱你早说啊！”他抿了抿嘴巴有些责怪的味道，拿着筷子帮我把洋葱丝
儿一点一点的挑出来。我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睫毛
，他的鼻子，还有他的唇。很好看，我突然想笑，这个帅气的男人，是我的，他
所有的所有，都是我的。
“好了，赶紧吃！发什么傻！”
“啊，嗯！”我埋下头就一阵子狼吞虎咽，也不管洋葱丝儿到底是不是挑干净了
。
放下筷子，我满足的揉了揉有些圆滚的肚子。跟着他一块儿走出食堂，道路上没
什么人，他突然就把手伸过来拉着我的，十指交缠。
我一愣，低头去看，苏智言，丫疯了啊，被看到怎么办！
他笑的满不在乎，反而把手牵的更紧了，看到就看到呗，顶多被人骂是同性恋。
我不在乎！
我点头，心说我也不在乎。
[2]
跟苏智言一块儿相处久了，我开始了解他的习性与爱好。他喜欢吃清淡的食物；
他在打篮球的时候喜欢用左手运球；他在热的时候喜欢把领口敞开。为此，我还
老是骂他，没有贞操，四处勾引别人。
他也不生气，一把扯过我的脑袋就亲，再也不让我有说话的机会。
在五一长假的前期，学校有一个春游。组织学生们出外游玩。本来还兴冲冲的想
跟钱郁好好玩玩的，没想到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每个系去的地儿不一样。
听苏智言说，历史系的同学貌似去野营，具体内容他也不清楚。寝室里的那几个
家伙高兴的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说是好久都没有春游，怀念的厉害。
四月份的最后一天，大家伙起得早，麻麻利利的穿好衣物，洗漱完毕就往学校门
口跑。学校门口一排排的巴士，排的老长老长。
昨天晚上导师就说了，历史系的学生坐03——07号的巴士。许子然眼睛尖，一看
就发现排在第三位置上的巴士上赫然挂着03号的牌子。然后一股脑儿的往上窜，
寻思着占个好位置。
苏智言没跟我在一块儿，跟张宏阳一起上了06号车。我跟许子然坐一位，打开窗
户就往外面看，可是连06号的影子都没瞧到。
人特别多，校门口几乎占满了学生。什么系的都有，我探着脑袋东看西看。刚打
算收眼就看到往03号车走来的张凌，她跟另外一妞聊的嘻嘻哈哈，然而一抬头就
对上了我的视线。紧接着就对我微微一笑，我尴尬的也对着她笑。我以为她是要
上03号车，心虚的要死，可是却偏偏从窗口边上走了过去，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转回脑袋。许子然正在打手机游戏。扭过头，坐在我后排的程冶和一女生打的火
热，至于再后面的后面就是顾晓绯和萧末，他们两个都闭着眼睛假寐。
等了大约半个钟头，那导师拿着个喇叭数人数，不知道数了几遍才确认人都到齐
了。敢情这人不是弱智就是智障，不过，本质上似乎没有差别。
当巴士缓缓开启的时候，大概是十几分钟以后的事了。路程挺远的，开了四十分
钟都还没有到。我看着路边的环境，压根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然后又过了二十
多分钟，巴士终于停在了路边。我下车的时候看到，后边还跟着四辆车。
许子然拉着我走，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你人在哪呢？”苏智言的声音出现在手机里，我一愣往左右两边看了看，没发
现他。
“我在03号巴士的边上。”我对着许子然打了个手势，他和程冶他们一块儿停下
来等我。
“你站在那别动，我来找你。靠！”
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就给挂了电话。
等了没多久，就看到苏智言戴了顶棒球帽向我走过来。就好像我们刚认识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