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风波——by南律

「嗯？嗯，大概知道。」推了推眼镜，千冬岁处变不惊地回答。「我还知道她之所以可以清醒从医疗班的特别室裡离开，应该是因为你和冰炎学长替他取了名字。」
咦咦咦咦咦？！难道不是因为学长知道女儿要醒了才带我去给女儿取名字吗？是因为取了名字女儿才醒的？！这这这这这……
「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漾漾不知道吗？」连莱恩都来凑一脚，好像我这个当妈……当爸爸的不知道是件很奇怪的事，是说我本来就是地球人，对神秘的火星人研究不足，也不用用这种好像很遗憾的表情来看我吧！
就只有这时候会觉得莱恩应该发挥他的隐型功力乖乖的隐形去……
「其实生子莲这个宝物并不是扭曲了人的身体而让人能產下小孩，」很好，万事通的情报班开始开班授课了。「而是一种把恋人们的『爱』凝聚起来，然后借用服药的『母体』的一部分作为介质，将看不见的『爱』化为实质的物体，诞生成为婴儿。因为雪妖一族是古老的种族，比起肉体上的交流或改变，她们更崇尚的是精神方面的提升，这也是生子莲之所以只对恋人们成功，或是只在恋人们成功的原因。」
呃，这样说来……
我怀疑我脸红了，不过不管我有没有脸红，我知道我已经低下头不敢看那三个正用那种非常……的目光盯著我的好友们。
至於那个「……」的涵意谁都不准问，不然我把你种到土裡去！好歹也是白袍又是传说中的妖师的我现在还有这个能力的！
「可是那为什麼辅长可以知道漾漾怀孕了？连漾漾自己都不知道耶？」喵喵做的好！快！把话题转移开来！不要再看我了！
「因为冰炎学长有让漾漾去检查身体。」啊咧，是说情报班有没有这麼神啊，连学长的行动你们都敢监视，是不怕学长发火把你们巴飞吗？
不过经千冬岁这麼一提，我才想起，从雪妖族回来后的几天，学长不时的用奇妙的眼神看我，然后某天忽然叫我去找蓬毛土著辅长检查身体，本来我想说没事干嘛去找那个蓬毛土著辅长，结果还是被踹去了……
然后没两天就听到喵喵那石破天惊的发言……
是说那时候学长就知道了？还是怀疑了？如果是怀疑了应该是要蓬毛土著辅长确认，如果是知道了……该不会是想借蓬毛土著辅长的嘴巴告诉我吧？可是学长的个性有什麼好不能自己告诉我的？难道是……害羞？！
不会吧不会吧！那个学长耶！那个那个学长耶！！居然会害羞？！
片刻后我放弃，我想像力贫乏的脑袋无法想像学长害羞的样子……
「我也听说过生子莲的效用。」啊！隐形的莱恩又出现了，这次不要在说出什麼让我无地自容的话好咩，算我拜託你了。
「可是因为生子莲是『爱』的聚集体，一般而言不会有早產儿……」说完又消失了，你可真……等等等等！你说什麼！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你给我再说一次！
「喵喵也听说过喔，服用过生子莲的人要不就是因为爱情不足而生不出来，要不就是因为爱情足够而生出来，可是几乎没有早產儿过！」是说全世界都知道就我一个不知道是吧，果然我就是那个唯一一个在火星还假装自己身在地球的地球人是吧，真是够了喔。
可是……
「那为什麼辅长会说若莲是早產儿？而且连琳婗西娜雅都好像向是对待早產儿一样紧张的出动了？」其实我也一直觉得很奇怪，普通的早產儿怎麼会连琳婗西娜雅都出动，她可是医疗班的老大耶，为了这种小事乱跑医疗班有这麼闲吗？不过因为当时听说这是万中无一的早產儿，而且对象又是我女儿，我就忘了深究，但是严格细想起来，其实这真的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而且其实喵喵听过……吃掉生子莲而生小孩的人一般而言不会有產后虚弱的症状，可是听说漾漾有……」
是的传说我有，所以今天早上赛塔还特别多端了几杯听说对身体很好的补药给我，不过因为我光顾著抄赛塔说的玄言玄语，来不及喝。
只是就算这样喵喵妳也不用用那种好像超级可怜，水汪汪的眼睛看我，还有妳的手是打算干麻，该不会想像摸小孩一样的摸我吧？不要吧，有没有这麼夸张啊，我是妳同学耶！
好像他才是当事人一样被换人受质问的千冬岁一点也没有我之前的畏缩，他推了推眼镜，反光遮住了他的视线。
「接下来要说的有部分是事实，有部分是我的猜测。
我是不知道当初漾漾吃掉生子莲是不是冰炎学长刻意的，但应该冰炎学长也不确定生子莲的功效，因为之前的纪录都只能显示将『爱』聚集成型的时间因人而异，所以冰炎学长才会要漾漾去做检查，然后漾漾知道后，应该是有受到打击，我猜有可能因为这样怀疑了冰炎学长的感情，或是发生什麼事，所以连带影响到还在成型的小孩。」
怀疑学长的感情……我想到生小孩的前一天，那天我确实是哭著入睡的……难道是因为这样影响到若莲的成型？！
「因为生子莲的功效虽是凝聚『爱』而成型，但是事实上还是有借用母体的部分物质化，所以当时虽然漾漾没有大肚子，但其实小孩确实已经在漾漾的肚子裡，又加上受到漾漾的感情影响，可能造成有流產的危机。
非物质体的婴儿出了问题其实比物质体的婴儿出问题更恐怖，虽然没经过证实，但根据雪妖族传说如果婴儿已经成形却被流掉的话，对母体会有极大的伤害，轻则重伤、失忆失智连医疗班都难以根治，重则丧命。我猜当天晚上漾漾可能因为情绪不稳导致有了流產的跡象，所以冰炎学长让漾漾睡著，带他到医疗班交由辅长以及感觉到小孩有流產可能而赶过来的雪妖一族代表试图挽救。
因为这是万中无一的状态，其中的紧急程度就不用我多说了，有可能是由冰炎学长单方面补足了漾漾不足的『爱情』部分，硬是在流產前将孩子凝聚成型，用原世界的说法的话应该是硬将小孩从妈妈肚子裡拉出来那种感觉，因为如果放著不管会对漾漾的母体產生更大的伤害。」
硬将小孩从妈妈肚子裡拉出来那种感觉……噁，糟糕，我想到某种需要打上马赛克的画面了……
「小孩出生后辅长不是都不让我们进去看漾漾吗？听说那时候连辅长都不能抱小孩，因为虽然硬将小孩从漾漾肚子裡拖出来了，但毕竟靠学长一个人的努力是不足的，所以冰炎学长必须花更大的心力让小孩的身体稳住才能把他放到特别室裡照顾。
而漾漾之所以成为第一个產后身体受到影响变虚的人，大概是因为小孩还在肚子裡的时候有流產的跡象，后来又是被硬扯出来，有点像当初形成小孩的部分被硬扯出身体，所以造成身体机能的失调，只要之后好好修养应该就没有问题。」
虽然千冬岁说得平淡，但正因为他是用非常平淡的口吻说著这些几乎与事实无差的推论，才让气氛更是降到冰点以下。
我……我不知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学长做了这麼多努力……我居然还怀疑过学长……
「而勉强身体成型的婴儿之所以可以睁眼离开特别室，应该是因为冰炎学长跟漾漾透过『命名』这一个行为对婴儿下了言灵，将她的存在立定在此，也投注了足够令婴儿甦醒的『爱』，所以婴儿才能够离开特别室。
而离开特别室的婴儿之所以能这麼快的成长，应该是因为在这期间漾漾跟冰炎学长彼此间的『爱』又更进了一步，促进婴儿的成长。」
脸红，听著千冬岁爱来爱去的，我保证我自己现在脸已经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好想叫他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快无地自容了啦！
「服下生子莲而產的婴儿，虽然几乎没有流產过的跡象，但是并不是没有夭折的纪录。」你还继续说啊，是说找到话题可以把你的博学讲个透彻你很高兴是吧？等等！不对！夭折？！
「你说的夭折是怎麼回事？是因为不让小孩吃东西所以会让小孩夭折吗？还是因为怎麼样会让小孩夭折啊？是因为忽然长大所以身体吃不消而夭折吗？！」都透过了这麼大努力才让女儿出生，我不应该怀疑学长的行为，可是夭折耶！是说我没有带过小孩的经验，学长看也不会有，而且还把女儿带去上课，天上的阿嬤啊，就算妳很想见你可爱的曾孙女，请也不要这麼早的去见她啊……
「漾漾……」一旁的喵喵好像被我拍桌的行为吓到，可是我现在没有精神去道歉，我的意识全被千冬岁说的危机所佔据了。
「不是。我刚刚说过了，雪妖一族崇尚的是精神的提升，所以雪妖一族出產的生子莲也是，在小孩化成完全体之前，小孩是不用物质的补给的，小孩需要的是来自父母亲对彼此的『爱』，每当父母亲对彼此的『爱』更加提升，小孩也会相应的持续长大，直到化成完全体后，他就会变成以正常的速度成长、需要吃东西来补足养分的存在。一般而言完全体大概拥有十岁左右的外型，所以现在漾漾跟学长的小孩还不算是完全体，还需要你跟学长靠著对彼此的『爱』促进她的生长。
而之所以我说有的孩子会夭折，是因为有的求了生子莲而產子的恋人，会因为孩子的成长速度不高而怀疑对方的『爱』，或是因为任何原因，像是照顾孩子麻烦或是什麼的，影响了对彼此的『爱』，当应该是养分的『爱』降低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未成为完全体的小孩会死去，也就是夭折，遇上这样的对象的话雪妖一族会对该对象非常排斥，拒绝再度提供生子莲，且将这两人列为拒绝往来户。」
＊＊＊

地点：黑馆 学长卧室 时间：？？？(因为哭昏了忘了问学长)

那天中午当学长跟夏碎学长用传送阵来到餐厅的时候，看到学长的脸，又看到女儿带著灿烂的笑容对我挥手，我的眼泪就这样飆出来。因为我想到千冬岁说的，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学长为了我、为了女儿而做的努力，我实在无法控制眼泪。
我猜应该是听到我的心声，学长虽然脸很臭，但嘖了一声后跟夏碎学长说了些什麼，就一把抓住我用传送阵把我们送回黑馆。
回到黑馆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学长扑到床上……
是说请不要误会，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家宝贝小女儿可正在学长怀裡看，只是我实在忍不住，我猜学长也有体贴我的意思，不然凭他一个魔鬼黑袍怎麼会就这样简单的被我扑倒在床上呢？
总之，把学长扑倒在床上后，我在他怀裡哭了很久，学长并没有试图推开我，而是抱著我，放在我背后的手缓慢地抚著我的背。
不知道什麼时候被学长放在床上的若莲也很乖，爬到我身后(因为学长抱著我让她没有空隙钻，我记得我还听到她不高兴的嘟噥声，不过学长好像没有理她，至少抱著我的时候学长没有动)，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她软软的小手学她爸比摸我的背，真的当场让我感动到眼泪是飆得更兇。
是说果然生女儿好点啊，女儿就是体贴、就是惹人疼，在妈……在爸爸哭泣的时候还懂得安慰，我现在几乎都可以想想以后当女儿长大，带个男人回来说我要嫁给他的时候我会……不对，是说瞧学长现在这麼疼女儿，连上课都给他带著跑，应该在我拿刀之前学长就已经用烽云凋戈把对方赶走了吧？
这样好，这样就可以多独佔女儿几年！有个厉害的黑袍当情人果然就是佔便宜，我的眼光真不错！可以多享几年天伦之乐……





第四章

地点：Atlantis 通用语教室 时间：上午九点四十七分

之后过了几天，若莲一直没有长大的跡象，虽然一开始有赛塔提供的精灵幼儿袍两件给女儿替换(因为听说大家都知道若莲是那种有可能一个晚上就长大的孩子，大家送给若莲的礼物基本上都是些奇妙的玩具，其中也有不少被学长乾脆的退货或是丢去不知名的地方，不过赛塔这个精灵幼儿袍真的神秘啊，据说弹性很好，也就是不用怕若莲忽然长大，就算她忽然长大也不会因此撑破衣服，不过详情不太清楚啦，只知道我用力拉的时候是没啥问题，不过因为动作太脑残被学长巴而已)，也是说因为不知道若莲什麼时候会再长大，随便买了要是当天就不能穿又不能拿去退货还很占地方也就没有特别去添购，但看这情况我想还是得找时间带若莲去添购些新的衣服跟物件。
是说因为这边的商店街卖的东西实在太怪异了，而且价格实在是我这个小市民负担不起的，我想今天下课的时候约喵喵跟庚学姊还有学长一起回原世界买些婴儿用品吧？
虽然不用买婴儿食品，但至少衣服啊、沐浴乳啊之类的都要，最好还买些正常的玩具，还可以买婴儿床，现在每天女儿都睡在我跟学长中间，我实在很怕哪天一不小心学长还是我就这样把若莲给压坏了……
附註一下，若莲虽然说是我生的，但也不知道是继承谁的性格，小小年纪古灵精怪的，因为学长说爆符有可能变成炸弹太危险不给(说到这句的时候学长还特别瞄了我一眼，不过我打定主意装死不知道)，只给她风符，她有事没事下课时就会乱晃著风符玩(所以说她古灵精怪，据说跟学长一起上课的时候乖得跟猫一样，连老师都会忍不住想要摸她两下，只是因为抱著她的人是学长所以只能用偷看的，她会拿著风符玩也只有在下课，也就是学长带著她来找我的时候)，之前还「不小心」把喷水池的人鱼雕像给砸了一角，当人鱼很生气要来咬她时，她还很懂得用那短短的小腿边装无辜边哭叫著跑到旁边的学长身边说人鱼欺负她要咬她，於是学长一点也不辨是非……一点也不客气的把人鱼给轰了，那情况还真的是……看得我真的是……那个五味杂陈啊！要不是因为怕学长又生气巴我，我当场还真的想跟学长说，学长你这是标準的……
「褚，你现在是在上课还是在发呆？」
糟糕，回想被抓包了！我眨眨眼，马上端起非常好学生的微笑抬头看向讲桌前通用语老师，然后因为发现包括通用语老师，全班同学都盯著我――旁边看，我很冷静的吞了吞口水，转过头。
「学长，你不是正在上课吗？」装死装死装死，我刚刚绝对没有想谁宠女儿宠上天了，绝对没有说慈母……咳，慈父多败儿……我刚刚很认真的上课、很认真的上课！没有人比我更认真的在上课了！
啪！好痛！学长也不看在老师就在讲台上、同学就在旁边、自己手裡还抱著女儿，一点也不客气的把我的头巴去跟桌子坐亲密接触。
是说这到底是怎麼回事……从女儿变成现在这模样，会走路会说话后，学长开始不忌讳的在女儿面前巴我，顶多是不踹我，难道学长现在就不怕女儿被吓到吗！！什麼叫身教重於言教学长不知道吗！女儿以后学坏变成暴力狂怎麼办！她是女儿不是儿子啊！
女儿女儿女儿！要我想几次都没问题，她是女儿女儿女儿！不是儿子不是儿子不是儿子！请注意女儿该有的温柔优雅体贴善良……是说如果需要女孩子的温柔优雅体贴善良……怎麼好像去找赛塔学习会比期望学长改变来得有可能一点？
「因为她已经有智慧去判断你脑残所以欠打。」学长你的话说得还真理所当然啊，一点都不怕教坏小孩……不过我不敢说，因为我没胆，我是卒仔(请用台语发音)……
「是说学长现在在上课耶，你应该不会是无聊专门来巴我的吧……」虽然学长在的时候通用语老师可能不会对他闯入课室多说什麼，可是学长走后给我多加好多功课肯定是在所难免的……又不是没睡饱，无聊也不要这样欺负我好不好……
「公会临时要我出任务，这几天若莲你来带。」学长冷哼一声，那双红红的杀人兔眼瞪了我一下。
「怎麼这麼忽然，是很困难的任务吗？」我本来下午还想跟学长一起带著女儿去逛街买东西耶。
「你找庚跟喵喵他们一起去吧，这任务有点麻烦，要几个黑袍联手，可能需要两三天，如果出问题会拖更长，我会尽快赶回来，有问题可以拜託夏碎，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学长瞥了我一眼。
「喔，好。」唔嗯……下午的逛街人选多个夏碎学长似乎也不错？
「我这几天要出门，妳乖乖跟在妈咪身边，不要乱跑知不知道，有问题的话可以去找夏碎哥哥求救。」是说学长你明明知道夏碎学长跟你一个样，疼若莲疼到可以是非不分，所以这样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