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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坟宴——by六月八日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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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什么换?”
虞伯仙的视线环绕商隐一圈,最后定在商隐眼睛上:“你最宝贵的东西——。”
【2.12】“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对吧?”逼近商隐,见他呆愣,就更进一步的前倾。
“你倒是愿不愿意?”这么问的虞伯仙用了哪种语气,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不管什么事,人都给自己两个选择,不是对和错,是顺心和违——他正在使用了哪个?
商隐揽过葬川兽的头放在自己臂膀中,就那么轻轻的圈着。脸上却没有能看出的异样倪端,听不到他心里有多少嘈杂,投进一粒石子也不能惊起波澜。唯一能证明这人有活气的就是——他把怀里的伤患往更贴近胸口的地点挪了挪。
傻瓜!想什么呢?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光,对你不是最重要么?
看不见光的你会发疯,对不对?
你一定会拒绝的——
“好,我换!”
取笑的心情没了,有一块该死的石头堵住虞伯仙,不能呼吸,用力喘息,好久才缓上一口气:“为什么?”
商隐微微侧过一点身子,似乎有什么人趴在他耳边呢喃着,隐约听见那人说:‘当你愿意为一个人付出最宝贵的东西时,爱也就到了——’
是爱吗?
如果不想错过这人,如果愿意相信这人说的所有话,如果愿意为这些话付出终生,如果紧搂住这个人,不想失去,哪怕倾己所有,如果这些是了,那就是了。
“我想,我爱他——。”
刹那,光从地面窜起,击中天空,黑夜成了白天。
商隐眼前一黑,再也不见。
“他恢复了吗?”
“你摸摸看,他还在不在怀里?”虞伯仙道。
空无一物的怀里,衣服都不留。看不见的商隐以为葬川兽已经痊愈了,以为小川自己能够站起,跑到一边去了:“他好了对不对?”
“你是傻瓜吗?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吗?”
“你说什么,我不懂。”
“从来就没有葬川兽回来,从来也没有你们的爱情,这些只不过是我在那时给你吃的药产生了幻觉。”
“小川,从来——就没有受伤吗?”
“幻觉!是幻觉!”
“太好了,他没有受伤就好。”商隐会心的笑了,不是强颜欢笑,是真的很开心。喜获丰收的人欢快的晒谷子,可能哼唱着小曲,把那样的表情原封不动的放在商隐脸上,正巧是异曲同工的。
捧起商隐,就像端详一个稀有怪物:“你疯了不成?被骗也这么开心?”
“他不就是那种人吗,白痴一个。”孝狄昆走出树林,推开商隐:“我早说过对他这种白痴根本不用这么费神!”
商隐踉跄着没站稳,跌倒在溪水中,水湿了他半边衣衫。摸着石头试图支撑起来,石头由于太滑,屡屡促他失败,几度落水,终于,全身湿透。
孝狄昆旁观他的狼狈,忍不住为这情景笑出了声。
一把拽起商隐胳膊,虞伯仙怒的大吼,不顾自己平日营造的翩翩公子形象:“你是傻的吗?!”
“涅神大人,别跟我说你是喜欢上他了吧?”孝狄昆噙着笑,盯着虞伯仙,想要从上面挖出一些蛛丝马迹。
松开商隐,他又再次掉进水里,这一次摔得最重,虞伯仙没再理睬,摊展扇子,朝密林走去:“废话少说!咱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么!”
“是啊!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孝狄昆轻哼一声,以示不屑,正要走,想起了什么的又折回来,蹲在男人旁边,手戳向商隐空睁的眼。商隐也没眨,也没闪躲,孝狄昆中途停滞:“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场白日梦。”这么说的孝狄昆就快要用叹息来感怀商隐的境遇,接着,口气一转,嘴敷在商隐耳朵边,低声道:“跟你讲——那些幻觉都是你的臆想,一点现实根据都没有。它反映的是你真实需要呢!你是不是成天盼着有这么一个人比你还蠢的爱着你?!”
商隐辨出了孝狄昆的声音:“你是不是——?”
“我是孝狄昆,我还想告诉你,我原先说的话都不算数,统统作废,什么喜欢你什么需要你,都是屁话!这下你该明白了吧?”为了加深印象,孝狄昆起身时故意用肩膀撞了一下商隐,他整个人四面朝天的浸泡在冷水里。
他也没着急起身,躺着,眼睛依然毫无内容的大开着,溪流踩过他的单薄,就要埋了他的淡容。
虞伯仙移动了脚步,走却是原地不动的。朝身后林子的深处瞄出注意力,终还是就这么的自然把身子也转了过去,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离开有商隐的这里。孝狄昆欣赏了一小会自己的杰作,然后也跟着虞伯仙进入密林。
不约而同的,两人都转过头,看了一眼完全浸泡在水中,还在兀自麻木的男人。收回目光,相视不语,加快离开的步伐。
这种敌人间联盟很脆弱,他俩心知肚明,却迫不得已。因为他们都怀着商隐会爱上自己的自信,到头来却仅仅换来这又丑又老男人的同情。
男人爱谁?
聪明又擅长挖掘人内心的孝狄昆,猜测是那个让商隐想到海的人,那个人是葬川兽。设圈套让人钻不是孝狄昆的强项,他只能求助虞伯仙。
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目的——一统俎虫和圣祖两界。
剩下可怜牺牲品的死活和他们就没有关系了。
商隐从小溪中坐起,水冷,冰的感觉钻入骨髓里,针扎着他。他想见小川,很想很想。因为他知道了,爱上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不畏寒的感觉。
“商隐?”
很轻——
如同拿吹落羽毛的力道来说话——
“商隐?”
他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嗓音,也许,这人是在用这个嗓音在为别人疗伤呢。他想要再多听一次,多听一次,疼就少一点,尽管它不能治愈撕裂的伤口。
“商隐?你怎么不回我呢?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听见了另一个嗓音发出了叹息。
随即,有人把他从水中捡起,抱在炙热的体温旁。
谢谢你——
不管你是谁——
商隐笑着,合上顽强的眼皮。

每人诗一首

商隐
月不及云薄水淡
偏执日阳每一落
人还山合
皆因你暮取朝华笑若天
虞伯仙
萃花夺香
蘸艳涂唇
人间四季非你所要
红尘世事不过逍遥走遭
孝狄昆
夜有歌
亭常在
一杯酒祝侯爵
才又涂炭又要涂炭
鬼语解之
纵有天观人相之识
怎奈空目一切
可知我寂寥
日日伴日日绕
薄图

我魂

我魄
若西山归来
削去情锁
图早非途
薄已不泊
九溪
你门内
我门外
轮回已定
哭城聚
葬川兽
有一爱
添一情
有一情
添一爱

【3.1】

卷三《宴》
【3.1】天又黑了——
刚才的白都不见了——
不过,还好,我找到了你——
一点一点移过去,刚碰到安睡的脸庞却触动了自己心头的什么,想要收回,指尖已经不听使唤留在那面孔的眼角,有泪一定从那里滑落,所以他的手指也在那里轻轻抹了一下。见那人没有反应,估计是睡得实,于是游弋到刻字上,手摩挲着,心却这个字反感异常。也许加重了力道也不自知,不想这个微小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梦中人。
商隐那么突然的睁开眼,九溪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被当场捉住的尴尬全部暴露在他泛红的双颊。而眼盲的商隐并没有发现,胡乱的抓了半天,喃喃道:“这是哪儿呢?”
一把擒住他的手,不能忍受男人这么令人神伤的动作:“我是九溪,你还记得吗?”
商隐略一思考后,迅速的点头:“九溪,你还好吗?”
把全部的商隐都搂进怀里,九溪几近哽咽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问我好不好!你好不好?!”
“我很好,九溪。”
“因为你是傻瓜。”更搂紧商隐一分:“商隐,这里是哭城,是我守着的地方,在这里没人再敢伤害你。”他来哭城也许也就几天的光景,但是在他的感知中,短短的几天度日如年。他总是禁不住的想——商隐怎么样了?是不是在他守城的这些日子里,那个男人已经成了葬川兽的口粮?这样的想着,逐渐逐渐,有一种说不出的纠结从心底升了出来,逐渐清晰可见,终于有一天它变成了一种痛。
人常说心会痛,一直不明白,没受伤怎么会痛?今天,看着你,痛从你的身上蜿蜒到我的心里。
尽管我是那么的不懂——。
“九溪,我想见见小川,你能带我去吗?”
瞬间,九溪听见自己的血倒着涌上脑门,他忍住冲动,轻轻松开商隐,和他抱住商隐时一样的轻,起身离开了屋子。
合上门的那一刻,他又看了眼不明所以的男人,呆呆的坐在床头想着什么。
无论你在想什么,你都不是在想我——
门吱嘎着关了,让九溪想起自己开启那扇门的记忆,开门的人是他,关门的人也是他,难道他就没有通过一扇门走进商隐的房间么?
“他怎么样了?”
九溪身后响起鬼语解之的声音。九溪转过身直面这个也是瞎子的白发白眼男人。有时候他觉得这瞎子比视力正常的人更敏锐,也更叵测。就好比鬼语解之昨夜出人意料的来到哭城让他去接一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心存疑问的就跟着鬼语解之走了。他感到自己和这个瞎子的关联,眼睛看不到,手也摸不着,是潜藏在巨大力量下的关联。对鬼语解之的信任毫无理由,就像相信自己一样的肯定。
“他这种人很奇怪,你问他疼么,他不会说,他会说不疼的事,你问他想哭么,他也不会说,他只会说笑的事。”
“他是个傻瓜么!”
“也对,他是个傻瓜。”
“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个傻瓜么?还会一直等吧?”鬼语解之说道,头转向了门,似乎准备要进去。
“你呢?鬼语。”
“我等他等得太久了。”扔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鬼语解之迅速推门而入,不给九溪反应时间,生怕晚一步就会错失什么良机。
“商隐,我来带你去见葬川兽。”鬼语解之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紧随他身后的九溪愣住,他没想到鬼语解之千里迢迢的让自己接走商隐,然后又千辛万苦的把商隐带走,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谢谢。“商隐这么回答就等于是同意了。
一听这话九溪急了,冲到商隐面前拉着他:“你要去哪儿?!你瞧你都被伤成什么样了?还要去么?!值么?!”
瞪着眼睛,目光倒是炯亮的,视线却不知道落在哪里,,如果不是他的神情那么坦然,也许会有人为这样的他感到悲伤吧:“我得见见小川呢,我得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没受伤,得亲自确认才好,怕他们欺我盲骗了我什么的。”
“这时你倒聪明了起来。”不是滋味的,九溪放开商隐,不死心的又问:“你走了还回来么?”
商隐没想到九溪会这么问,愣了一阵,慢吞吞的思维这才跟上进度:“九溪要是愿意等我,我就回来。”他这么说,其实也没为这句话抱有太大希望,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个不受欢迎和不招人喜爱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该出现在别人的世界里的。
“我愿意!”九溪一丝拖延都没有的迅速作答:“你可别呆在那个怪物旁边忘了啊!如果你忘了,在这个孤零零城堡里等待的我实在是太可怜了。”说着,九溪突然抬起商隐的下巴,在额头上印了一吻:“这是我们的约定!到时候我会摆一桌子酒菜,等你赴宴呢!”
眼睛暗淡不代表身体也麻木,温湿的唇在商隐的额头上烫的令他心慌,他也说不上来更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就只有点头。
城门外,两个盲人上路的情景算得上奇观。
“不用我派人送你们么?”九溪问鬼语,目光瞟着商隐。
“不麻烦了。”鬼语答得有些生硬。
“哦。”九溪怏怏的挪回目光,他知道鬼语解之不是用眼视物,他用的是心,所以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九溪没再纠缠,缰绳递给鬼语。
鬼语解之抬腿坐在马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没半点坎坷,接着他扶商隐坐在自己身前,商隐的后背贴着鬼语解之的胸口。虽然对两人的紧密感到不满,九溪还是拍了一下马背,用力喊话:“我已经把约定放在弑神的灵位上了,如果我等不到你,这城就会成为被周围的沙漠吞噬!”
商隐听见不由得回头,看不见的他依然望了一眼。
“你会遵守约定的,对么?”鬼语解之伸出手臂遮住商隐的双眼:“你记在心里,就不会忘了。”
鬼语解之抬腿坐在马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没半点坎坷,接着他扶商隐坐在自己身前,商隐的后背贴着鬼语解之的胸口。虽然对两人的紧密感到不满,九溪还是拍了一下马背,用力喊话:“我已经把约定放在弑神的灵位上了,如果我等不到你,这城就会成为被周围的沙漠吞噬!”
商隐听见不由得回头,看不见的他依然望了一眼。
“你会遵守约定的,对么?”鬼语解之伸出手臂遮住商隐的双眼:“你记在心里,就不会忘了。”
【3.2】“有的人我放不下他,我就去找他,有的人你放不下他,你就忘了他。这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商隐,你是不是忘了我?”在马走了十步的距离时,霍的停下来,身后人突然就吐出这么一长串话,很不像鬼语解之,有哀怨,有不平,也有期许。
鬼语,鬼语解之,解之——
他记得这个声音,也记得这个名字,因为连同这个人他都在很深的地方熟悉过。
商隐对鬼语解之的感觉很旧,仿佛常年摆放在边角的古董,布了丝网落了灰尘,这些灰尘和丝网就是埋葬它们的罪魁祸首,不记得打扫就会把尘封延续,但都不代表忘记。那时推开鬼语解之院门的他想起了什么?一定有什么钻入脑筋对他窃窃私语,他却一个字也没留下。
正如孝狄昆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傻瓜,也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也是一个小丑。
他这样的人该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才让他看起来不像个傻瓜,也不像一个小丑?
“我知道了。”鬼语解之说道,还没等商隐的回答,他就自顾自的下了断言。
鬼语解之知道什么了?商隐疑惑的低头苦思,他一直认为什么事情只要慢慢的想就会明白,却不明白很少有事情会给予他那样长的时间。
情况骤然变化,鬼语解之勒紧缰绳调转了马头,朝着原路赶回。
最惊讶的人莫过于目送他们离开的九溪:“怎么了?这么快就来赴约了?”
“关上城门!俎虫来要人了!”鬼语解之快马加鞭,携带着商隐直奔城门里。
以九溪的头脑,短短两句话就让他理清了来龙去脉,估计是孝狄昆和虞伯仙领着俎虫的散兵们来这里抓商隐了,而理由当然是商隐的“神觉”身份。天黑了,他们需要神觉了,天亮了,神觉就没必要了。狗屁不通的歪理!把商隐当成什么了?!他有思维、有知觉、有感情、哪怕他是那样一个傻瓜,也是可怜易伤的傻瓜。他不是盾牌,没那么坚硬,戳一下就会添一条疤,所以,别作一把剑伤他!
虽然他刚刚从鬼语解之口中了解到关于商隐的事,不过,他已然决定——既知道实情,就不能袖手旁观。
“解之,你带我去哪儿?”而城内的商隐还处于懵懂中,手被动的让鬼语牵着,根本不清楚他带自己跑了哪条道儿,走了哪扇门,进了哪个屋。
听见商隐叫他解之,鬼语明显的一颤,手几乎握不住商隐,刹住脚程,催不及防的转身问道:“你信我吗?”
等商隐消化问题是一件苦差事,等商隐消化后作回复更是苦上加苦。鬼语解之不着急得到确切的答案,他有很多的耐心和毅力去等待,他不差一时半晌。
“我信!。”拖沓了分秒的节奏,却使用与之相反的迅速利落作答。
鬼语解之笑了。
假使不经心留意就可能错失这个微笑,浅浅的笑容覆盖在鬼语解之的面孔上,然后徐徐的沉淀,降落到底层的苦涩里,汇成一滩港湾的时候才惊觉这人已经积攒了这么多的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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