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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神之佑(兄弟)——by浅落的浅落的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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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难移,话不投机。八个字就能概括冲突的要点,左佑十分有限的笑脸陪的差不多了,见还说不好事,伸手拉上蓝叶直接走人。身后‘咣当’一声瓶子响,他听的真切,心里却不屑:切~ 小爷没别的本事,就是经吓~
刚经过一场争执的静谧房间,被破风声划破……蓝叶尖叫的同时,他本能的偏偏脑袋,闪过身后直向头部的重击,紧接着后背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瞬间把他忍了半天的火给点着了……
直到被冲上来的几个小弟拉开时,五感才复位正常,他才听清一直在耳边嗡嗡的扰人声,原来是别的客人在不停的求情抱歉,才看清缩在墙角的那人早就被他揍的没有还手之力,还一身的血。左佑以为那是自己的血,因为他那会儿才清楚的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灼痛。
挥开任何要上前扶着的人,自己走出包间,下楼,趴到停好的救护车上,他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刚说过的……‘不添乱,少惹事。’如果有办法不让左承知道就好了……
医生绝对想不到,逃避心态也能导致人眼前一黑,专业科学的判断结果只能是:失血过多,以致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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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他就……”说到最后,蓝叶那个谢罪的觉悟更深刻了。这就像你在对一个人转述他看得极重的某样东西打破了,就算不是你打破的,也会被愧疚扼住咽喉。蓝叶甚至不太敢直视眼前这个没有太多表情的男人,窒息感笼罩。
“你慢慢说,没关系。”左承第N次的重复这句话。
“他就晕了。”= =||| 蓝叶现在认为以死谢罪是个更好的选择。
“医生怎么说?”
“医生……医生说是,是……是失血过多,以至,以至……”
左承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
松了口气,蓝叶脱力似的落回座椅上,终于结束了这要命的对话。可压抑感仍然存在,抬头发现带着窒息气场的男人还没坐下,直觉要是再起来陪站,但那样也显得太傻了,末了迟疑着指指旁边的空座,“你,你也坐下等吧。”
左承客气回应,“嗯,谢谢。”然后坐到对面去了。
云雾袅袅……蓝叶都快忘记自己上一次这么紧张僵硬是什么时候了,按说应该会很眼熟的样貌,一点也没给她带来亲切感。对面那个默不作声抽着烟的男人,让她蠢蠢欲动,不是也想抽根烟,而是想抱歉,找不到抱歉理由也要抱歉的冲动。
“呃……真是,真是应该拦着点,早把他送医院的…… 至少,至少也能减少失血。可,可当时两三个人去拉他来着,还是……”
这类话左承没什么兴趣听,打断她之前还是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他那种性格我知道,根本不怪旁人。”稍想了想,“脑子爱发热,出这样的状况也不意外,所以呆在他身边的人可能要多留点神,尽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我这么说没别的意思,你们以后接触的时间还长,只能麻烦你多费心了好吧。”
点头,蓝叶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像是正被人托付什么贵重又易碎的可怕东西,但也只余下点头的份。气息沉静到迫人的男子,那么诚恳说话的模样,好像除了听从以外别无选择。
蓝叶不想继续这种思维断路下的交谈,幸好,在她第一千遍的祷告下,医生终于从手术室走出来了……

距离,到底因谁而起?

“我靠,你丫的就不能早醒一分钟啊!”
刚睁眼就被痛骂,但左佑没还嘴,如果蓝叶知道他是故意装到左承离开病房后才醒的,没准会痛欧他。以伤卖伤,颇为气虚的应了句,“对待伤患你就不能温柔点么……”
“温柔个鬼,伤患,老娘才是伤患呢,精神上早就体无完肤了,想以死谢罪想了近一个钟头。”
左佑趴在那,一只手面上还扎着针,用一种很扭曲的姿势回头看了一眼,“我哥训你了?”
“没。”要真是训就好了,蓝叶心烦的不行。
“哼~ 就知道,除了训我,对外人他就不行了。”左佑撇撇嘴趴回去,“那你瞎叽歪什么。”
“切~ 等他不训你的时候,你就明白被训很幸福了。”
…… ……
诶~ 好像说的也是呢,左佑开始走神,想起前段时间……不,是很早之前。有回他跟亦杨出去打架,等他把亦杨杠回来时,那小子身上小伤不计,后背是两大长条刀口,正好在背上划一相当标准的‘叉号’。
医生给亦杨清洗处理伤口时,他从尹越身边,挪到尹越对面,转来转去最后恨不得自己壮烈了才好呢。可找来找去除了青紫的,身上连破皮的地方都少。亦杨醒来之前,他硬是被尹越用某种无形的东西蹂躏几个小时。那个郁啊,尹越刚走他就开始痛骂亦杨……
‘你这个奸诈小人,就没说分我两下,自己搞的一身伤,害我没脸见人。’
‘你要是真伤了,你哥不得要我命啊……’ 亦杨不紧不慢的,净挑他软肋点。
要知道左佑那次去就是因为总有人笑自己是被保护过度来着。回家见了他哥,自然没什么好话说,‘哥,尹越今天用眼睛杀了我一百遍有余……’
‘我是不是早就和你说过,让你离亦杨远一点。’ 左承不慌不忙,也能让他无语。
左佑就琢磨着,自己还能干点什么吧,做什么好像都没理,怎么做怎么不对,又找不出错在哪。
就说今天这事,他当时是查了下,开那个包间请客做东的人,是澜姐的老熟人,还特意引荐给他过。但遇上那么一不识趣儿的孙子,换谁谁不得……
-
“喂!左佑! ”蓝叶忽然大声叫他,吓得他赶紧回头。“干嘛。”
“我靠,没事能不能别趴那不动了又,你哥一会就要回来了,你可别又给我玩晕厥~”
“你那是提要求的态度么,来~ 给点水喝。”左佑眼睛斜斜小茶几上的水杯。
蓝叶过去抽了根吸管插到杯子里,架势就像拿杯子当左佑脑袋戳,不甘不愿的把杯子凑过去,看着左佑得意的就着吸管喝水,恨的直想磨牙……
不过,这个想法刚萌生,就坚绝放弃。背对着门也能感觉出来,这个无赖伤患的老哥进门了。
两个人的房间吵闹不停,三个人的房间却诡异的安静。左佑一喝完水,蓝叶就收回手把杯子放好,在房间里蓑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还好左佑破天荒的有良心一回,跟她说了句,“那个蓝叶,这儿没什么事了,现在天快亮了吧,你早就回去休息。”
急急道过别就火速遁逃的蓝叶,哪能想到左佑是实在崩溃于她那人前人后两面派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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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病房的声音好像都跟随蓝叶走掉了,左佑暗暗怨念这女人太不仗义,昨天刚做过的保证,让他这会儿哪找脸来单独直面左承。
人趴在那老老实实,脑子却急速运转着,可惜想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
最终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服软,除此以外没别的出路。= =|||
“哥。”心虚的转过脸,瞟左承一眼。
“嗯。”随意的应了一声,左承正在考虑是把这家伙弄回家,还是继续放在医院方便刚才那个女孩来照顾他。不愿承认心里弥漫开来的是不甘,只能勉强归类为不舍,可不舍从根本上讲就是自私,所以这份不舍连他自己都鄙视。
又是‘嗯’……看不出情绪的语气词,左佑清清嗓子,“你听我说,这事真不能全怪我,你是不知道那孙子有多横,我好话歹话说尽了也……”
“行了,我都了解了,老实趴着吧。”坐在单人病房的沙发上,左承打断他的话。
这事压根不用多想,三岁看到老,眼前这家伙上小学时就这毛病,遇上有好感哪怕是有点兴趣的女孩,就更容易脑子发热。
有些问题没有思考的意义,而性向这种东西,连问题都不是。无解,无原因,不用想。
左佑老实趴了不到两分钟,又扭过脸,“你不回家睡觉么。”
“你不用管我。”
“那我呢,周铁齿说我啥时候能回家了没?”周铁齿是这家医院里很特殊的一个大夫,万精油似的内外科都治,但服务对象有限。
周铁齿……左承皱眉,这小子给人添绰号根本不用费脑子想。嗯,不过到是挺形象的,那个姓周的医生见他头一句话就是,‘哟呵,我打算以后不干医生了就去当神算子,从左佑被推进手术室,我就觉着出门看不见你的机率为零。’不软不硬的刺激你,没一点医者仁心。
“喂,说话呀,他是不是告你我离死不远了,至少得住个十年八年院。你可别真信哪,那人基本上不说靠谱的话。”
“他说话也是看人的行么,”左承瞟他一眼,“你没什么大事,缝了几十针而已。”说的云淡风轻的,刚才在周那里,不知怎么了,随口就问,‘疤痕能修复么’。
结果那个无德医生很没形象的把一口茶全喷了,‘咳咳~ 呛死我了。能,怎么不能,你去把亦杨扒光了看看效果,他身上那些伤都是我处理的,’又干咳几声,‘建议你还是别去了,怕你没命回来,你和尹越真该一拜,恋弟狂人,你俩要是并列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几,几十针,说个准确的数。”左佑明知看不见,还是拧着脑袋想看看后背。
“35,27,19,11,5。大小一起共97针。”比起某大夫,左承的语气更像是医生。
“靠~ 这也叫几十针哪。”
“不到一百。”
“我记着就挨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多。”
“破茬的瓶口划一下,你说呢。” 些许刺痛感,左承把手插在口袋里轻拈着那几粒小渣子,刚才周朗给他的,‘收藏着吧,好赖也是从你弟肉里挑出来的’
说,说什么= =||| 左佑决定绕开这个话题,“我问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可以不住院,不过,回家没在这方便吧。”
“方便,哪里方便了,呆在这个不靠谱医生手里,我早晚被他治的出不了院。”
左承抿抿唇角,“我是说来人探病,或者照顾你什么的。”
“嗯?”左佑愣了一下,随即把有可能来看他的人在脑子里过了个遍,貌似没一个想见的
= =||| 倒霉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见。“别了,还是回家吧,你真当我人缘那么好呢,没看刚才那小没良心溜的贼快么。”
“有陌生人在她觉着不自在也是正常的。”
“她那种人也会不自在?哥,你别开玩笑了。”用没扎针的那支手勉强撑起脑袋,左佑怀疑自己快趴成肺气肿了,“不过说真的,你还真就是个特压抑的人,”想想又觉着不太对,
“我的意思是,不了解你的人会觉着压抑,像我早就压抑习惯了,”= =||| 还不对,
“呃……我是说,我压抑久了就觉不着了……”>_< 又错了,
“不是不是,我…… 哎,说不好了。哥,反正你知道的,我习惯和你呆在一块,我要回家住。”
左承点点头,毫不介意的样子,“等天亮了就回。”
“别,在医院我睡不着觉。”
“那……等你这瓶输液完了就走。”
左佑仰着头,费劲的瞅了半天,“还有半瓶呢,这是什么药啊,用着这么多么,姓周的没准借机会整我。把针拔了吧,现在就回。”说完就扭动着想起身,牵连背上的伤口,痛的倒抽气。
“你老实呆着,”左承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我去找他说一下,咱们把药带上走。”
明白能马上回家,左佑也不拧吧了,老实的点点头,听着他哥出去的声音。面朝下趴着,看什么都不方便,耳朵就变的特别灵。
没多会听见几个往这边来的脚步声,掺杂着的话他没一句喜欢听的……
‘我说,你就玩儿命惯他吧,看能惯出个什么花来。’ ‘都这个点了,再多等会能等死他呢,那臭小子有耐心这种东西没。’ ‘接回家也好,不然指不定怎么祸害我呢,他早走我早清静。’……
这医生也有意思,背后说人坏话,到当面也不带停嘴的。进门就冲左佑吼,“诶~ 那人,说你呢,早该醒了吧,趴着不难受啊,皮肉伤装什么瘫痪。”
左佑怒了,正要说点什么,就见他哥从周铁齿身后转出来,“没交待他可以坐起来,是医生失职。”
某周很没职业素养的翻一大白眼给左承,“得,一起滚,赶紧滚,和盲目保护主义者讲理是我失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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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勾输液瓶的小架子,七手八脚的上了车安顿好,左佑扒在车窗户上看周某人又在那给他哥指手划脚的,估计是教待什么,切~ 滥用职权。
等左承回来的时候,看他趴在那都快睡着了。吩咐司机开车,按稳左佑带着针的那只手,把人拍醒。“路上别睡,容易跑针。”
“一出医院就困了。”左佑是累了,可不么,上火和冲动都是很浪费精力的。不过他想靠着睡是不可能了,想继续趴窗户沿,车子一开起来风大,窗户只能合上,困了吧叽想踅磨个睡觉的地方,看来看去……
“喂……”左佑推推他哥。
“干嘛。”
“放下放下,放放好。”继续推,不让左承架着腿坐,“让我趴会儿,”不等他回话又接着说,“看在我是伤患的份上。”
左承没再说什么,就是把输液瓶的架子往跟前挪挪。
彻底睡着以前,左佑斜着眼睛往上偷瞄了他哥很长一段时间,怀疑这人是不是缺少了什么神经,不然干嘛老没什么表情呢。很照顾自己这事没错儿,可从没过不耐烦,也没显得多殷切主动过。
总之看不透这人,真怪……

宠坏,只因一人之过?

这几天左佑每日不落的按他哥吩咐,硬着头皮去打消炎针,换药那两次左承还亲自押送他过来,今天刚第七天。
据无良周医生说的是至少要7- -9天拆线,所以今天左佑就是奔着拆线来的。到不是因为他着急伤好,相反的,他这几天过的不要太滋润了,‘忌辛辣食物’这句医嘱让他从嘴到胃都受益匪浅。他着急的原因是:自作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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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当天帮他拔针时一撩袖子,被左承发现他手臂上还有没清洗干净的血迹,就在他哥不悦皱眉的那个瞬间,左佑不知道哪根神经错乱,说了句,“无良的周铁齿,没伤的地方他就不管了,粘乎乎的难受死了,这让人怎么睡觉,我要洗澡。”
“那我去放好水,你自己擦擦,留神点,伤口别沾到水。”
“嗯,好。”
脱外套时牵动了背上的伤口,把左佑痛的龇牙咧嘴,他真不是故意的,叽歪惯了的人就都这德性。
“等下,还是我帮你擦。”
“别了,我又不是瘫痪,这点小事还是自己来吧。”
左承迟疑了一下,“你能保证伤口不会沾到水么。”
默…… 左佑明白自己保证的那点可信度。
放过热水的浴室一片氤氲朦胧,左佑看看只穿着个平角短裤的自己,再看看仅是把睡衣袖子挽挽高的左承,怎么都觉着特……特别扭。
是自己要求的,临时后悔也晚了,只能木头桩子似的站那别扭着忍着。没忍多会儿,突然惊觉身体正发生着某种变化,震惊~ 下意识的往后闪了一大步。心虚的偷瞄自己的短裤,老天保佑,还算宽松= =|||
放下心来再看看他老哥,估计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愣在水池边,一动不动,手上还抓着毛巾。
“呃……就这吧,我困的不行了。”露馅之前不找借口溜掉的那是傻子。
左承把手巾一丢,曲起手指刮了下额上的汗,舒口气,把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他就转身出门了。
一定是别扭导致的,一定是。左佑只能这么对自己解释,但澡他是不敢再说要洗了。
整整七天,左佑寻思着自己再不拆线人就臭了,其间第三天时,实在撑不下去了,让左承帮他洗了次头,不过这更坚定了他不再擦澡的决心。
被拨拉几下头发也能惹得后耳根子发烫。害他不停的叽歪水太热了水太热了。等洗完了抬头时,左承那种向来面无表情的人都一脸莫明其妙。
左佑开始怀疑是不是无良周某给他开了什么神经错乱的药,总之,这伤不能再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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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今天拆线么?不用打电话问问你哥?”不知道自己已被怀疑的某医生依然尖刻。
“线在我身上,干嘛要问他!”
“诶~ 我也正想知道,你说说,干嘛要问他?”
郁…… 左佑不甘的摸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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