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by坑坑点点

啊啦，他居然帮了白哉一把啊。难道把人灌醉了之后就有这样的好事会发生？他是不是也该考虑拿来借鉴？或者向白哉讨教经验？
白哉从屋内出来。
银在确定刚才白哉关上门以前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惊愕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朽木白哉居然会说那么温柔的话！那个红毛小子未免魅力太大了点吧？
“什么事。”白哉似乎没看见银贼贼的笑，自然若定。
“我刚刚知道……”银伸出食指，轻轻的弹了弹茶杯，笑容可掬，“浮竹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白哉否认。
“白哉大人，您亲自确认过浮竹大人的死亡没？”市丸银对于当时发生的情况并不了解，自然是希望从唯一的知情者白哉这里得到讯息。
白哉犹豫了一下，说：“换血之后，不可能活着。”
“啊啦，那就是没有亲自确认过。是蓝染说浮竹已经死了的吧？”果然如此啊。银露出了讥讽的笑。不愧是蓝染，竟然能够做到这一点。瞒天过海啊。
白哉没有否认。
“那还真得感谢夜一大人啊。如果不是她把我塞给蓝染，我就得不到如此珍贵的消息了。”银笑得很开心。而且，今天见到小狮子了。
蓝染，居然用小狮子来报复他。真是高明的招术。的确，在见到蓝染刻意安排的画面，银真的几乎绝望。却也是那种绝望给他另一个机会，让他无意间听到了蓝染的话。
那个被认定死亡的浮竹，成了蓝染的筹码。
虽然很心痛小狮子被这样威胁着，委屈自己。银还是很高兴。至少，他知道了，小狮子不是自愿的。
银很清楚，若是浮竹还活着，就必须先救出浮竹。否则，小狮子绝对不会离开蓝染。
虽然也曾想过马上跟上去。但是自己与蓝染的实力差距，只会让跟踪失败。如果让蓝染察觉自己已经知晓浮竹尚存，蓝染会痛下杀手，赶尽杀绝。他还没和小狮子重聚，决不会轻易去死。
银唯一想到的就是白哉。既然是关于浮竹的消息，他不信白哉会不管。
只是没料到，白哉自己也那么忙啊。真是不甘心，居然让白哉抢了先机。他连小狮子的边都没碰到呢。
“跟踪，行不通。”
蓝染警觉性很高。除非白哉自己去跟踪，才能保证不被发现。况且，若是被蓝染逮到，查出是白哉的手下，麻烦更大。
“若是不知道蓝染把浮竹藏在哪里……”银摊摊手，无技可施。
“我去好了。”一护突然插嘴。
“黑崎？”银诧异的看着他，“你去？”
“你们不是说，人类也可以到处走动吗？那我去也是一样的啊。何况你们所说的什么蓝染又没见过我。”一护伸伸懒腰，“我待在这里都快发霉了。”
如果是人类，蓝染未必会察觉。银看了看白哉。
“最好是能确认，蓝染去见浮竹……机会只有一次。”第二次再见，就会引起蓝染的疑心。尤其他的记忆力很好。
“你确认。”白哉言简意赅。
也是啊，只有他能确认蓝染的行程了。先摸清楚蓝染的日常作息吧。果然很麻烦呢。“不过，我觉得，蓝染应该是把浮竹藏在都城的某个地方。”
出城，目标太大。银觉得自己就不会那么做。某些时候，银得感谢自己和蓝染那些近似之处。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这点。
“不要惊动夜一。”不管什么事情，只要被夜一嗅出味道，就会轰轰烈烈。白哉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市丸银。
“不到万不得已……”四枫院夜一的确不好惹。可是，如果有必要，银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把她拖下水。偶尔供她娱乐也无妨。
“那我还是无事可做啊。”黑崎真的是闷坏了。
“你不是睡的很好吗？干嘛突然想出去了？”按理说，白哉家的生活优越而且悠闲。没理由不好好待着享受啊。
一护抓抓头发，一头橘发更加杂乱。“我还是出去比较方便……”还特意去看了看白哉的脸色。
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啊……
“啊啦，那么没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银站起身，想了想，回头恶毒的一笑，“那个，阿散井，你继续好好休息吧。虽然白哉大人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过，你还是要主意自己的身体啊。运动不要过于激烈……”
白哉的眼角瞟了一眼一护。一护马上露出既无辜又疑惑不解的神情。只差没在脸上贴张纸条。上书：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市丸银笑裂了嘴，看到白哉这个样子，还是很值得的。也不枉费他把阿散井大老远的骗来啊。嗯，嗯，能够保证白哉不得不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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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竹大人还好么？”
乱菊突然这么问的时候，日番谷手里的衣服差点掉下去。
他从外面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屋洗澡。身上沾满了废弃房屋的霉味，还有些许铁锈的擦痕。更让他讨厌的是蓝染的味道。
蓝染定下的规矩，就是日番谷不能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他乖乖吃下药，在梦里等着见父亲。但是看到自己醒来后在蓝染怀里，日番谷还是很不舒服。
这件事，日番谷并不愿意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乱菊、清音或者雏森。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做到了保密。蓝染也不会外传。可没想到却瞒不过乱菊。
幸好乱菊是站在浴室外面问的。日番谷看不清她的脸，她也看不见日番谷惊慌的神色。想保护好她们，就要确保她们一无所知。这一点，日番谷很清楚。
“……乱菊，我是否该让父亲下葬比较好？”
“少爷，您不是说，想让浮竹大人活着么？”乱菊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日番谷听清每一个字。
她说的不是复活，不是重生，而是活着！
“……虽然一直希望，但是……死亡是不能逆转的吧。”就算是去求蓝染，他也必须要蓝染举行一个假的下葬仪式。不是为了别的。只是要乱菊从那种猜测中抽身。否则……蓝染察觉就晚了。
“……小孩子骗人是不好的……”乱菊突然轻快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跑开了。
日番谷呆呆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最了解自己的人，或许是这个只会喝酒的乱菊也说不定。居然连他细微的情绪波动都能察觉。
可是，乱菊，不要做傻事。父亲已经被夺走，吉良已经死了。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尤其是他身边的亲人。
匆匆穿上衣服，日番谷追了出去。
“乱菊！你给我站住！”
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急着追乱菊的日番谷恼火的回头。“混蛋！放……”然后呆住。这是今天第二次见面了。
市丸银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狮郎……”
听到一如既往轻佻的语气，突然就怒从心生，想也没想，一个巴掌甩过去。“放手！”
银没有闪开。他可以闪开，但是不想动。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的日番谷。如此有活力的小狮子，才是市丸银认识的日番谷。而不是蓝染掌中的玩具。
巴掌没有落下来。
日番谷最后硬生生的收住了手。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平静。现在他要做的是把乱菊追回来。“请你放手！市丸银先生。”
“啊啦，可是我不想放开你的手。”只有银自己知道这句话包含了多少真实。
在街上闲逛，考虑着怎么搞到蓝染的行程，却意外的看到乱菊飞奔而过。下意识的往乱菊来的方向看去。真的看到一脸焦急追过来的小狮子。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等到自己察觉，他已经抓住了小狮子。换来小狮子含怒的碧眸瞪视。
银觉得他们都很有趣。他自己也好，小狮子也好，都在掩饰自己，都尽力避免去触碰那个伤疤。他不去想过去的事情。小狮子也装作是个陌生人。说到底都只是自欺欺人。
小心翼翼的站在距离对方不远处，观察着，试探着，不敢靠近。如果不打破这一层，他们永远都只能形同陌路。
“你想怎么样！”日番谷甩不开银的手，只得回来面对本人。
“想见你，想和你说话，想让你不要再躲着我。”银微笑着。
日番谷闻言怔住了。他不知道市丸银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的这些话。但是，只要看到银的笑脸，他突然就记起那个晚上，墓园里的市丸银。被骗一次可以说自己无知，被骗第二次就是白痴。
“市丸银先生，我和你好像不是很熟。我现在有急事，请你放手。”日番谷亮起了利爪， “在街上撕破脸，不太好吧。”
“非要这样吗？”银叹口气。看着眼前这个积极备战的小狮子，非常无奈。
“你逼我的。”一字一顿。
“就这么恨我？”银低声问。
恍惚中，时间又倒退到那个墓园。日番谷还记得自己在吉良尸体前，问市丸银。「银……你就真的……那么想杀我？我……被你憎恨还是……被你厌恶？」「只是交易。」简单决绝的回答，毁掉了他对市丸银所有的情感。
“我不会去恨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只是……不认识的人么？“想逃避我吗？”
“那你就把吉良还给我！”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然而收不回来，只能强迫自己不后退。
还不起……市丸银松开了手。
日番谷转身逃走。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大，你我的伤害究竟要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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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菊真的吓坏了。
她今天受到的惊吓比这辈子的都多。
她只是无意中和日番谷少爷闹脾气，冲出家门。即使知道日番谷跟在身后追她，她也不想理睬。她不喜欢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她不喜欢少爷一个人背负太多。她不喜欢什么都做不了的自己。
逃到浦原店里，却不见追的人进来。一怒之下拉着浦原一起灌酒。
半个小时后，日番谷怒气冲冲的走进来，一直冲到他们面前。乱菊有些心虚。不曾料想,日番谷猛地抓起酒瓶，仰头喝掉了整整一瓶。
连浦原都怔住了，忘记了阻止。
“少爷！”乱菊慌忙扶着日番谷坐下，“您怎么了？”很清楚，日番谷绝对不是为了自己跑出去而生气。若是生气，他就不会追出来。
“喝酒。”日番谷居然没有醉，还很清醒。“不是你喜欢做的事情么？”
乱菊哑口无言。
一天之内相遇三次，是否代表新的缘分蠢蠢欲动？
市丸银进来的时候，乱菊已经在唱歌了。然后，他就看到了刚才在街上差点打他一巴掌的小狮子，脸颊绯红，端着酒杯喝酒。
走过去，夺过酒杯。“小狮郎……”
醉眼朦胧，锁不定焦距，偏着小脑袋看了半天，突然咯咯笑：“你是谁啊……”
酒精的作用真是伟大。前一秒生死敌人，下一秒就是哥们。市丸银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是银……”
日番谷想了很久，突然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撞进银的怀里。银连忙扶住日番谷站立不稳的身躯。日番谷在银的怀里支起身子，抓住他的衣领说。
“银……市丸银？”
“对。”看见桌子上几十个空酒瓶，银有点想哭。
“……市丸银是个大混蛋！”
啊啦，喝醉酒了，骂起人来还是那么准确无误啊。看来他在小狮子心目中，的确不怎么样呢。算了，混蛋就混蛋吧。
“少爷……”乱菊突然横过桌子，一把抓过日番谷，怒视市丸银，“你给我离他远一点！”
“……乱……菊？”日番谷跌坐在椅子上，只记得那个声音。
“啊，乱菊小姐，我们来继续喝啊……”浦原急急忙忙冲了出来，连拉带扯的把乱菊抓走，消失在吧台后面。（卖杂货的大叔，干的好啊。）
市丸银在日番谷身边坐下，伸手摸摸日番谷的银发。
“乱菊！我不是小狗！不许你乱摸！”日番谷抓住银的手，口齿不太清楚。
银轻笑：“我不是乱菊……”
“那你是谁？”瞪圆眼睛，几乎凑到银的鼻子跟前，还是认不得。
“是你说的混蛋啊。”以后要记得，小狮子绝对不能沾酒。这招对付阿散井奏效，但是对付小狮子就有点让人吃不消了。
“银？”对于混蛋的反应倒是极其敏锐。
“是，我是银。”今天晚上第二遍肯定自己的身份。
日番谷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银的脸，眼睛里充满了迷惘和困惑。突然，又变得怒气冲冲，没有任何预兆。连爪子都伸到了银的脖子前。
“……我恨你……你居然……骗我……我说过……你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你要是想这么做，你就拿去。”银冷静的说。
然而，爪子又缩了回去。日番谷瘫倒在银的怀里。祖母绿中换上了痛苦和悲哀，连带着因为喝醉酒而难得露出的笑容，都瞬间消亡。
“……为什么……吉良死了……父亲走了……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我还活着……该死的……不是我吗……”
把小狮子搂在怀里，银心痛的说：“是我的错……”
“……银……”日番谷伸出手，抱住银，“……想你……好想你……”
“小狮郎？”银愕然的看着怀里的人。他刚才说了什么？
“……明明该……恨你……还是……想你……我该怎么做……不该来……你不该回来……蓝染……会杀了你……我……怕……好怕……”虽然还在念叨，声音却明显轻了下去。“……快逃……”
终于，安静的睡着了。
银紧紧的抱住孩子，心痛的无以复加。原来，小狮子一直这样痛苦的活着。这些伤害，都是他造成的。小狮子却还在担心他。小狮子，还爱着他。所以，更加痛苦。因为不能原谅自己。
“对不起，小狮郎……”现在，他还不能拥抱小狮子，还不行。除非确认蓝染已经不具威胁性。所以，小狮子，再忍耐一下。很快，很快就好了。吉良的命，他还不了。但是浮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发觉有人看着自己，银抬起头。
是乱菊。
“可以把少爷还给我了么？”乱菊的酒，显然已经醒了。脸色苍白的可怕，头发似乎也失去了光泽。酒醒后，发现日番谷少爷竟然在市丸银的怀里睡着了，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银小心的把日番谷放到乱菊怀里。“多谢……”
“不！若是下次，我不会再把少爷交给你。你不配！”乱菊憎恨这个男人。这个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似乎不知悲哀和痛苦为何物的男人。
“这个，你说了不算哟。”银呵呵一笑。敌意吗？
乱菊咬咬下唇，坚定的说：“我会阻止的。”
“拭目以待。”阻拦的人越多，事情就越有趣。不过——
“知道，浮竹大人的事情么？”银突然问。这个和小狮子如此亲近的人，或许知道些什么。即使一点点也好。
愕然一闪而过，但掩饰的很好。“浮竹大人为了救少爷，死了。少爷那段时间没办法闭上眼睛睡觉，总是做噩梦。你认为这是谁造成的？”
“我不会让他再有噩梦的。”他最怕小狮子的眼泪了。
“你做的到吗？”乱菊嗤之以鼻。罪魁祸首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银笑得更欢。
倒在吧台上呼呼大睡的浦原，翻了个身，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痛的哇哇大叫。然后糊里糊涂的爬起来。“啊，要不要继续喝一杯？”
乱菊不满的抿抿嘴，转身离开。
“乱菊小姐，你可要尽力保护好小狮郎哟。”银在后面挥手。这样看起来，这个叫做乱菊的女人不可能站在蓝染那一边。那他就放心啦。
“不用你吩咐。”这件事，她一直在做。乱菊推门出去。
市丸银笑着走向浦原：“啊啦，老板，没人付钱，你要亏本喽。”
浦原一下子清醒了。连忙揪着银的衣服不放。“你还在就好，付钱！”
“看在老板你那么帮我的份上，今天我酒钱，我付。”市丸银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
“我帮你什么了？”浦原莫明其妙的抓抓头发。
门外，乱菊觉得自己的腿都在哆嗦。她怎么都想不到，蓝染竟然就在门外。看他头发被朝露打湿的样子，显然很早就在这里了，只是没有进去。
蓝染虽然仍在微笑，却散发着足以致命的杀气。他一步一步走过来。乱菊都在怀疑，她会就这样死了。不自觉的抱紧了日番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