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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尘——by白鹭青鸥一梦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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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太多疑,只是戈铭的行为哪怕只有一点点异常,我也绝对无法坐视不管。因为我是拿自己的命和这一役的成败在和他赌,我绝对不能输,绝对不能。
而且心中那股浓烈的不详欲感令我更加确认了自己行动的必要性。
我只需要找个戈铭暂时还无法回绝的理由,再找个机灵的孩子说自己也姓承,他固然会怀疑我的动机,但是只要卫然能在他身边呆下去就够了。我只需要他记录下他的反常之处。
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无论任何人。
这绝对不是一个军师该有的行为。还是说我是因为受伤的关系才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太危险了,无论对我还是对这个国家而言。
我反复提醒自己,镇定下来,我还有一些大问题要解决,其中就包括打起精神来面对我即将要到来的那位贵客。
白纵是掌灯时分才来的,一声招呼也没打,就直接闯进了我的营帐。看着他一身潇洒的夜行装束和笑意吟吟的俊脸,我突然觉得就算我骂他,也肯定无济于事。
我只觉头痛欲裂,这一个个喜怒无常外加随心所欲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会把我这个提心吊胆的可怜人累死的。我相信我的预感。
“真是承蒙白大盟主您肯赏脸,鄙人的地儿小,容不下您这尊身,咱们还是出去说话吧。”我做出了一个百分百标准的阿谀奉承的笑脸,只是白大盟主却似乎并不买我的账,“我知道你找我来又打算把我支出去,是为了什麽。不过要出去的话我是不反对,只是你确信你走得动?”他笑得还是那么的可恶而阴险。
我强忍住把他那双不住徘徊在我身上的桃花眼刺瞎和把那个多嘴的戈铭杀掉的冲动,缓缓笑着说:“真是承蒙您关心,不过我能走得动,绝对走得动。”谁知我话音还未落,他就一下子弯腰堵住了我的嘴,并且不知为何笑得很开心,“军师你可能不知道,嘴上越爱逞强的人,往往心里其实就越脆弱,而且据我观察,凭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是绝对不可能自己走出去的。所以……”黑暗中他的眼睛一眨一眨,贼亮贼亮。
“还是我抱你走吧!”
这一句话令我差点儿背过气儿去,我突然很后悔提出这个提议,然而现在干什么恐怕都来不及了罢。我最后悲哀的想。
落入他怀中的刹那,我相当恶毒地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有伤在身,我一定也要让这位不可一世的盟主尝尝什麽叫做身不由己的悲哀滋味。
我确信他绝对觉察到了我的想法,只不过他还是很爽朗很大度,很君子很无辜地说道:“军师你看,这个样子不是会比较舒服么?还是说,你对本人抱女人的功夫和轻功不信任?”
我虽然非常非常想杀了他,但最终我也只是很大度很君子很无辜地说了一句:“我不是女人,盟主您如果是欲求不满的话,那您绝对是认错了对象。”
“咦?原来军师你那么希望我欲求不满么?”他反而故作讶异的反问我,令我只能死死瞪着他,好生无语。
我只好盼望能快些到达目的地。
所幸老天待我还没有那么绝情。我们的目的地,是一片时有晚风吹过的山岗。
事实上,晚风可以令人心生愉悦,也可以令人心生惆怅。然而现在我并不愉悦,也并没有那么惆怅。月夜下的山冈是一片陌生的地方,荒芜与茂盛都是这里的常客,也许几轮月色圆缺阴晴过后,这里就将化做另一番迥然不同的景色,或是海洋,或是江浪,它永远有变化不休的权力和改变的能量。
所以我嫉妒它,嫉妒它可以如此自由自在。
“军师你可是答应了我有酒的哦。”他一边说一边冲我晃了晃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酒壶。而后他拿着酒慢慢向我走来,“你不快乐。”
“是。”
“为何?”
“因为我嫉妒。我嫉妒风可以来去无踪,不受约束,嫉妒草可以随意生长,不管在何时何方。”
“难道你不知道风也会为了思念的人而停留,草也逃不过被野火吞噬的命运?”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
我失笑,“我竟不知道盟主大人你原来还是位诗人。”
“彼此彼此。”
“这麽说,还没有喝酒,我们就已经醉了?”我浅笑。
“那就陪我彻彻底底的醉一场,只有今晚。”他深深凝视着我
“好,我答应你。”我同样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看来我是真的醉了。

4.一醉

章四?一醉
大醉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一直这麽认为。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醉过一场了。一直都太清醒太清醒,所以也痛得格外刻骨。
从没想到过会有人愿意再陪我一醉,并且还是在这种各怀心事的尴尬局面下。
我拿着酒一味地狼饮,然而很奇怪,此等大煞风景之事却并没有引起对面那位素以完美主义著称的帮主的意见。
不过也好,我自醉我的,与你何干。
不过我一直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的怪异举动还是很明显,“军师为何一直盯着我?难道我长得真有那么帅?”他抿着唇,暖昧地浅笑。
“幸好盟主你还有那么一点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还没有帅倒那个人神共愤的地步。我翻了个白眼,相当不屑地道。
他还是不生气,只是继续优雅地支颐望天。我不禁暗吐一口郁闷之气,这样下去还要怎么套情报?
我可没那么多可以随便浪费的时间。
所幸在我正斟字酌句时,他却先开口了,反而省了我一番无功口舌。
“你要问什麽戈铭都跟我说了,关于那位江将军的事,我也知道的不多,只不过……”他说到此处突然大有深意般的住了口,并且沉下了脸。“只不过什么?”我赶紧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什么关键字眼。
他却仍是不发一言,也像我一样开始抓起酒牛饮。看他这样我便愈发着急,却又不好开口催他,再加上我已隐有几分醉意,一急之下,便更觉头重脚轻,四肢乏力。
这下惨了。
“只不过经我多方打听,发现他有可能是天朝四大家之一的余孽。”贵人终于开了尊口,只是这消息却令我那本来就不安稳的心猛地一沉。
我的脸色煞时变得无比惨白。
天朝四大家分别是承,明,颜,沉。承家是皇族的直系血脉,因此地位最为显赫。明家则是世世代代的宰相资源地,故此与承家历来交好。而颜,沉二家一为外姓大族,掌控着边外的机要军力,一为外戚大族。在十三年前天朝灭国时,颜沉两家俱未听闻有人生还,承家逃出来的人,据我所知也就只有我和戈铭而已。而明家逃出来的人则只有明江,江哥哥而己。
如果白纵说江将军是天朝人的话,那这么说他难道是……
不,不会的。
我赶紧否定了自己这个疯狂的念头,但是慌乱还是不可抑止地阵阵涌上了心头。
“是哪一家的人?”我的声音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他仍在痛饮,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再清楚不过的说:“是明家。”
我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漏跳了好几拍,一瞬间,我彷佛忘记了该怎样呼吸。
“你是说,”我添了添苦涩的嘴唇,“这个江将军就是……”下面的话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我极力克制着自己无法平复的汹涌情绪,然而身体却还是在不停地战栗。
“你托我找的人,没错。”白纵还是那样看着我,不知是不是因为醉了的关系,我看到他的眼中好像有那么一抹怜惜的神色。
我一下子站起身来,却好一阵摇摇晃晃,死活是站不稳当。我竭力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不己的思绪,冲白纵笑道,“我看我是真的醉了,我还是先回去吧。多谢盟主了,告辞。”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笑得一定非常之难看。
对,就是那种一个不停坚持晃荡着的不倒翁被人一下抽空了赖以生存的所有空气,但脸上涂饰着的彩色笑容却还在兀自刺眼地笑着时的笑容。
我现在只想飞快地跑开,跑的越远越好。
我转身欲走,然而我却跑不动,身体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
那种沉重的僵滞感不停地在我的血管中蔓延着,那样一种牢牢制服了我全部心神的巨大悲哀,难受得令我想要发疯。
却无论怎样也不能挣脱。
我感觉到在我背后,白纵在缓缓走近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灼热气息,然而今夜我却很想被烧伤。对,我想逃避那种由这个可怕的事实所带来的,压倒性的恐惧和绝望,那怕被那火焰吞噬也无所谓。
他的气息此刻近在咫尺,携着一股令我惶恐而依恋的温暖气味,我的直觉不停提醒我,一定会发生什麽事的。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做。
“看来我们都醉了,因为我现在很想说些醉话呢。”他只是笑了笑,我感觉得到那是很干净的笑容,带着几分近乎于透明的忧伤和澶冽的缠绵味道。
就像一壶色泽明亮的烈酒,看上去明明清亮浅淡,喝下去却有种会令人上瘾的痛感。
锐利绵长,一如情殇。
“你知道我为什麽一直不帮你找那个人吗?”他的笑声中有几分自嘲的味道。我并没有回答,他也不介意,只是顾着自问自答。
“因为,因为,因为我知道,他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他是真的醉了,声音中的茫然和无力,令我几欲有他只是个伤心的孩子的错觉。
只有孩子小小的埋怨声,才会让我觉得心里有种那么温暖,那么深的疼痛。
可现在我也只想做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我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再来搞懂他话里的含意了。
“我不想再看见你那样身不由己的假笑,可是我也不想看见你身边再有可以占据你全部心神的人,我不喜欢那样,很不喜欢,你明白麽?”他的声音被他自己极力压低了,然而或许我们都心知肚明,那份在彼此唇齿心间重重缠绕着的哀伤,并不仅仅是我恍惚中的幻觉。
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已经麻木了的木头人,这些太沉重的爱和太漫长的恨我再也不要了解了,我不要。
我固执地摇着头,“求你不要再说了。”
我现在只有想哭的冲动。
“不不不,我要说,这是我第一次说醉话,也会是最后一次。”他任性地扳过我的肩,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宛若一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孩子。
这样温柔的白纵和这样缠绵的决绝无论怎么看都该属于一个有着烟花,美人,以及美酒的美好夜晚,而不应该落到我这样一个已经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得到幸福的权利的愚蠢军师头上。
白纵还在神智不清地呢喃着,“我在想这算不算告白。”说完后自己又为自己开脱似的笑了笑,“反正说了也没关系,你马上就要有性命攸关的危险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你了。”
这句话令我瞬间失笑,为什麽这世界一个晚上好像全都变了样?白纵成了预言师,戈铭突然转了性,而江哥哥居然成了我必须除去的敌人。
还会有什麽更离奇的事情在等着我?莫非等我明天早上睁开眼睛,会看见长着狗头的蜻蜓和变成人类的马?是不是他还会很神秘地告诉我,其实我不是人类?
想到这里,我已经有了十分醉意,我不禁对白纵痴痴地笑了起来,“白大盟主,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人类?”
他却仍旧只是那样深沉的看着我,我极力地想要回避那让我觉得害怕的眼神,然而我那笑嘻嘻的伪装却显然是徒劳无功的。
“我不告诉你我究竟是不是人类,我只告诉你,我不姓白。”
“哦,你不姓白啊?不姓白,难道你姓黑?”我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着,我告诉心虚的自己,只要这样笑下去,我就可以不用知道白纵的秘密,我就可以把他告诉我的关于那个江将军的事全都当做没听见了,我就可以不用在意为什麽我的伪装那么容易被他看破了。
于是我们两个醉鬼就这样在山岗上久久对视着,念叨着诸如此类在旁人耳里听来匪夷所思且毫无意义的梦话。
我只知道我最后彻彻底底的睡了过去,并且我一边倒下去还在一边想:终于结束了。
并且我还很精明的在硬着陆之前对尊敬的白大盟主说:“拐人也要是有始有终的,否则就太没品了。所以,劳驾你再把我送回去吧。”
然后我就进入了梦乡。
醉就是醉,和烟花终会消散的道理一样,再痛快,再肆意的梦,也终会醒来。
虽然我确信,我从这个梦中醒来时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痕,但那说不定只是露水的杰作。
终究只是一场梦。

5.奇袭

章五?奇袭
我是被阵阵嘈杂喧扰的人声惊醒的。
当我睁开眼睛时,陪在我身边的人,竟是卫然。他一见我醒来,便立刻奔到了我的床边,满脸遮掩不住的欣喜神色。
而我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麽事了。
我一睁眼就问:“王爷是否下令出兵了?”我此刻是心急如焚。
“是。军师你已经晕了三天了。”他还是一脸郁郁不乐的担忧之色。
我不由大惊,三天?!这一场梦做得可真是奢侈。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那这三天你有没有观察到什麽消息?”“有,我发现戈铭经常偷溜出秦国都城,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跟踪了他,发现了一条可以直通狼牙谷的密道!此事我已报告给王爷了。王爷此次要亲征。”
我听得不由阵阵心悸,关于这条密道的情况,日前戈铭并未透露给我一星半点,说明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然而我又能怨得了谁?
如果戈铭利用这条密道抢先在狼牙谷埋伏下主力的话,那么我所有的计划就会彻底的功亏一篑。
现在看来,这条密道堪称是此战的最大变数。
我挺起身,翻身下床,准备立刻趁未出兵前去王爷的大营。“军师你现在还不能随意走动!”他一见我如此任意妄为,立刻板起脸来,要阻止我外出。
我不顾昏昏沉沉的头脑,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就冲出了门外。
“军师!”他仍在帐前呼唤着我,可是我却并未理会。
山中风雨欲来,而我安能置身事外?
我匆忙抓住了一个小兵便问道,“王爷在哪?”多半是我急吼吼的神色吓到了他,他结结巴巴地说:“还,还在大营。”我掏出一封密信塞到了他手里,“把这个交给陈国老,明白了麽?要快!”陈国老属文官,轻易是不会去前线的,而这件事我只有托付给他才能放心。
郑重叮嘱完那个小兵,我便转身朝大营奔去。
“王爷您打算怎样出击?” 我抛开了所有的礼数和规条,拂帘直接冲入了大营。
不出所料,大帐内只有刚换上铠甲的王爷一人。他并未对我的无礼行为感到惊讶,他只是淡谈地扫视了我一眼,“军师你这一醉就醉了三天,现在却反而跑来问本王要怎样出兵?你可真是目无钢纪的够可以。”
我闻言立刻跪下,“王爷说的是,所有的责任王爷想怎样惩罚都可以,只是请王爷务必告知属下此次的作战计划,这个答案就算要用我的命来换也不成问题!”
我说的是大实话,我绝对不能对不起老王爷,何况这条命现在于我并无多大价值,然而就是抛了这颗头颅,我也要替老王爷赢了这最后一场战役。
士为知己者死,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他脸上显出了玩味的神色,他不发一言,似是在沉吟着什麽。终于他笑了起来,“本王不喜欢被威胁的感觉,不过看在你这麽忠心的分上,就告诉你吧。”
我放心了,因为我熟悉那笑容,那是战火连天之际仍能放心生死相托的笑容,半分来不得假。
即使是对他。
“王爷您终将成就一番大业。”听罢他的计划,我仰起脸注视着他,缓缓道。
这不是恭维,更不是马屁,这等奇袭之计恰巧与我现在的想法大抵上不谋而合,可见他是相当的文武双全,再加上这样的气魄与胆识,他才是应该这当世的风流人物。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主子,值得我追随。
他一定明白了我话中的含意,因为他向我微微一颌首。
我看见那王者笑得傲然。
“臣下还有一事相求。请王爷批准我随军出征。”我毫无惧色的迎上他充满怀疑的眼神,“理由。”他侧过身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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