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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袅徐行(穿越)——by苏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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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有些发红,真是得意忘形了,忘了徐青袅这皮囊是天生惹祸的胚子,还好有袁钟离这人老实才肯如此为我设想,我低着头闷闷的道:“钟离哥哥,青袅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齐人之福

他有些意外的扭过脸看看我,我讨好的蹲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袖子,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身子一僵,古铜色的脸上竟仿佛微微有些发红,但转眼间他已恢复如常,扶我起来便要召人来服侍我用膳,我连忙拉着他问道:“钟离哥哥,你和徐离哥哥在哪里用膳?”
袁钟离抿着嘴唇:“在我们的营帐里!”
我一听忙道:“今天我让人做了些美味,我去你的营帐里和你们一起吃吧!”
他不置可否,我不等他反对,抓着他的袖子便奔出我的营帐,一出帐就看见湖里许多赤条条的身子,我忙转过脸,袁钟离把我的头护到胸口,带着我进了他的帐子。
烛下袁徐离正伏案写着什么,见我们进来,忙起身便要给我行礼,我忙扶住他急道:“徐离哥哥,不用多礼了,以后我们三人兄弟相称,不必拘礼!”
袁徐离抬头看看袁钟离,见袁钟离面上带着笑,便道:“如此也好,青袅,用过晚膳了吗?不如在这里一起吃了?”
我听了,笑呵呵的说:“正是要来叨扰,不过今天的晚膳我吩咐伙夫单独给我们弄了一份,钟离哥哥徐离哥哥你们且尝尝青袅的手艺!”
不一时已有亲兵把我吩咐伙夫做的饭菜用条盘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立即弥漫在空气中,袁徐离使劲嗅了嗅,连道:“好香,好香!”
我拉他们坐在桌边,微微笑着:“徐离哥哥,这些菜算是特意为你做的呢,你先尝尝,看看能不能吃出来是什么食材?”
袁徐离闻言拿起筷子,挟起那香气扑鼻的物什送到嘴里细细品着,不太确定的问我:“这个是猪肝吗?怎么吃着没有一丝腥气反而透出鲜美的味道?”
我拍着手,笑道:“正是猪肝,我用了许多佐料特制出来,盖住原有的腥味只有卤制的香气。徐离哥哥你近期夜间在黑暗的地方目不视物,多吃些肝脏,喝些新鲜鱼汤,很快便可痊愈!”
袁徐离奇道:“我看了那么多大夫,吃了那么多药都治不好,只是吃些肝脏喝些鱼汤便可痊愈吗?青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二十一世纪谁不知道,但现在又不便明说,便故做
神秘道:“药补不如食补,只要每天进食的食材搭配好,很多病症其实都是可以不药而愈的!”
袁徐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袁钟离夹了些菜放到我碗里说:“好了,好子,别再说个没完,快吃吧!徐离,这些菜即是青袅专门为你做的,你可要多吃点,别辜负了青袅一片心意!”
徐离笑笑,埋头吃饭不再说话,袁钟离不停的夹菜给我们,宠溺的看着我们俩像小猪一样吃的直哼哼。袁徐离真有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哥哥,真是羡慕他!我可就惨了,上面一群哥哥心里不定多希望我这次战死身亡呢!
吃饱喝足,我还不想回我那个冷冷清清的帐子,就挤在他们帐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多时袁钟离起身去巡营,袁徐离又接着写他之前没写完的东西,我趴在他们俩不知是谁的床上,哼着小曲,看着灯光下神情专注的袁徐离,他那原本白皙的脸上被烛火镀上一层金黄,因靠的近甚至还能看见那脸上细细的绒毛,那唇角微微上挑,给人未语先笑的错觉,和袁钟离那棱角分明极具男子气的英俊截然不同,看着想着,想着看着,我哼着自已都不知道的调子倒有些昏昏欲睡了,袁徐离忽然扭过脸,问我:“青袅,刚刚你哼的曲子是从哪儿学来的,真是好听!”
我一听来了精神,也不想睡了,翻身一轱辘坐起来,问:“我刚刚哼了好几首曲子,你说的是哪首曲子?你哼来我听听便知道了!”
他荒腔走板的哼了几句,我直笑的打跌,他面上一红,我怕他恼了,忙道:“徐离哥哥,这首曲子你若喜欢,我便完整的唱一遍下来给你听可好?只是行军途中未带乐器,只能清唱了!”
他静静的支颐盯着我,我清清嗓子,把那首流芳百世脍炙人口的“明月几时有清”唱了一遍,徐青袅音域很广,低音故然可以唱的清晰婉转,高音也可以唱的百转千回。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何,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缠娟!
一曲终了,当真有绕梁三日之感,袁徐离痴痴的看着我,眼里有着什么,我来不及细想,袁钟离挟着一股冷风掀帘进帐,也是两眼直直盯着我问道:“青袅,刚刚那曲是你唱的?”
我点点头,笑着:“可还中听?”
他只能点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再也说不出话来。
烛光下的徐青袅看着别有一番风情,平日里清醒的杏眼,现在已微微有些睡意迷朦,却透出格外慵懒媚惑的感觉,袁徐离觉着身子似乎已是不是自已的了,有些飘飘然,满脑满眼都是他,待到大哥一阵风似的进门,眼中露出神魂颠倒的神情,和更多让他不敢深想的情愫,心中有纷乱的思绪理不清,忽然很是焦躁,却听那人清脆的声音撒娇似的说道:“我今晚不想回去了,我要睡在这里,我那帐里冷冷清清的,哪有这里热闹。”
袁徐离不想反对也不愿反对,偷眼看大哥,见他正极力控制自已,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青袅,别闹了,我们这里只有两张小床,不够这许多人休息,你还是回自已帐子里吧!”
徐离隐隐有些失望,却见徐青袅咬着下唇,恨恨的起身把鞋子趿的山响一路远去,袁钟离一下子坐倒在还带着青袅体温的小床上,手竟不自觉的抚着那人压出的痕迹,流连着那上面的温度,徐离不敢再看,提笔便要接着往下写自已尚未写完的行军结阵方面的心得,手竟抖得写不成字!
又是一阵鞋子趿出的山响,徐青袅板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命亲兵们把他的小床抬了进来,硬是挤在原有的两张小床之间,然后冷冷的说道:“我命人把我那帐子拆了,以后我就住这里,现在床也够了,您二位不用理我,我要睡了!”说完脱了鞋子外袍,穿着宽大的棉布内衫翻身上床拉过被盖了,再没说话。
徐离心中一阵突如其来的喜悦,欢喜的便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刚想起身上前和那人说两句,却见钟离飞快的起身,把帐门口的帘子拉紧不让透进一丝冷风,然后慢慢走到那人床前,紧紧盯着床上用被把头都盖住却偷偷扒出一条小缝偷看着自已的青袅,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道:“青袅,你要想睡在这儿就睡在这儿吧,以后想来随时都可以过来!”
话音未落,被中那人已忽的掀开被子,露出一张巧笑倩兮的美颜,欢欣的道:“好,钟离哥哥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都要住在这里,再不单独搭帐子了!”
说完还对徐离飞了个眼,徐离忙起来把他按回床上,掖好被子,嗔道:“夜里风大,仔细别着了凉!”
徐青袅乖乖的缩回被窝,两个黑如点漆的眸子忽闪忽闪的,经过刚刚一闹,倒是再没了睡意,钟离和徐离互看一眼,无奈的嘱人打水洗脚,准备休息,徐青袅安生了没一会儿,看人给钟离端来热气腾腾的水盆,又掀被跳下床,没等那两人反应过来,自已穿好外袍和鞋袜,蹲到那盆前伸手便要给钟离洗脚,钟离吓的双脚一缩,无措的问他:“青袅,你干嘛?”
徐青袅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帮你洗脚啊,钟离哥哥你奔波了一天,一定很累了,我帮你洗完脚再按摩一下脚底,保证很解乏的!”也不顾钟离反对,抓过他的脚便按在水盆里,细细的揉搓起来,钟离本想避开,但被他那双晶莹透亮的小手揉到脚上,竟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眼见他替自已洗好脚再拿棉布擦净,脱了自已的外袍,让自已靠到床上,拿被盖了,再把自已的双脚抱到怀里,斜签着坐在床尾,力道适中的捏着脚底,那手指每到一处便引起一阵酸麻,酸麻过后确是很解乏,这一刻钟离全身心的放松,心头甜甜的醺醺然有几分醉人,也不知那人给自已捏了多久,在这难得的舒适中钟离睡了有生以来最畅快的一个好觉。
徐离自已洗过脚,便要脱了衣服上床休息,见那人轻手轻脚的替钟离掖好被子,一股酸味泛上来,胸中气闷的不行,赌气不想理他,谁知他转身出了帐子,在外面撩水洗净了手,又站到自已床前,笑的贼闷兮兮的轻道:“徐离哥哥,我也来给你按摩按摩,你别吃醋喔!”
徐离有种被看透心思的尴尬,扭头便待反驳,那人柔嫩细腻的小手已轻轻搁在太阳穴处,慢慢按压着头上的穴位,一边轻声道:“钟离哥哥每晚巡营,所以我给他按摩脚底,徐离哥哥每晚都忙着看书写字,所以要按摩一下头部,你只管睡,不用理我,我弄好了自已就休息了!”
徐离听着那温言软语,一时竟有些分不清自已身在何方,只能随他在头上按压着,不久睡意袭来,沉沉睡去。
我把那两兄弟哄睡了,才倒回自已的小床上,要不是我怕又有妖梦入怀,不敢自已一个人睡在那漆黑的小帐内,也不用像这样死皮赖脸的非要睡在他们的帐子里,还好袁钟离面恶心善,袁徐离根本就是老好人一个,相处久了就知道这两人其实很好对付,你对他们真心实意的好,他们也会反过来全心全意的待你,在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宗政朝堂还能找到这么两个纯净的人真是难得!
一大早袁家兄弟就起来了,虽刻意放轻了动作,怎奈我这人认床,行军数日都是很晚才能睡着,又睡得很浅,一点声响都能惊醒我,我掀开被子,睡眼惺松的看着他们已穿好盔甲,忙抓过袍子胡乱的套在身上,趿上鞋就着他们洗过脸的盆把脸洗了洗,袁钟离看我困的东倒西歪的忙上前扶住我,声音柔柔的:“青袅,我替你觅辆马车,你可以在车内休息,你不惯骑马就不要硬撑了,到时候被马鞍磨破了两腿的皮肤可是会痛的走不了路的!”
我一听,立即投降,答应了他坐马车的要求,前世我是被心脏病折磨的痛怕了,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钟离见我答允,喜滋滋便要命人去觅车,徐离已抢先跨出去找车了,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靠在钟离身上懒懒的不想动,钟离胸口传来咚咚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以为他心急出去整军,便在他怀里站直身子,大大伸了个懒腰,整理着自已的衣服,他笑着替我绾好头发别上玉簪,徐离在门外叫着我们,想是马车已经找来了,我抢着出去,帐外不远处大军整装待发,一辆小小的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帐角一侧,我忙爬上去打开那木制的格门,里面倒是干净,钟离从帐内抱出了我的被褥,细心的铺在车内,我立即脱鞋钻了进去,盖好被子,钟离和徐离两人面带宠溺的笑容,在车外一闪,不知是谁关上了马车上的木格门,外面有人迅速收了帐子,伴着钟离一声短促有力的“出发”,马车徐徐跟着队伍行进。
那车一摇一晃的,困意袭来,我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一处繁荣的市镇,大军过处百姓纷纷躲避,带着隐约的担心和慌张,袁徐离钻进马车里来叫我吃饭,我不想起来,他只好把饭菜端了过来,我就着他手吃着,袁钟离在车外打开车上的小窗,笑着问我:“青袅,还没睡醒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坐了起来,车子还在缓缓行进着,袁钟离步行跟在车边,窗外偶尔有百姓走过,都是面色慎重的看着我们的队伍,我有些内疚,轻声向他说道:“钟离哥哥,都是因为我惹起这场战争,这一战不知边境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就连你和徐离哥哥也被我牵连,但是这列国割据一方一日不能解决,百姓便难免会受战火荼毒,我一定要把各国统一起来,做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让百姓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袁钟离眼中水水的,发誓一般伸手握住我搁在窗框上的手,肃颜道:“我一定陪着青袅创造一个有如以往天下共主赫连王朝一般的太平盛世!“
我依稀觉得有人和我说过天下共主赫连王朝的事,但记不真切,听他这么一说,连忙问他:“钟离哥哥,那个赫连王朝逃亡在外的王子被找到了吗?“
他轻轻垂下眼睑,笑道:“那些都是谣传,怎么你也相信?”
我不禁感叹虽说这里的百姓没怎么读过书,但也不是民智未开,看那谣言编的跟真的一样,钟离说完,捏着我的手紧了一紧,说:“现在距赫连灭国也有百多年了,各国根基日益深厚,赫连即使真要复国又谈何容易,倒是青袅想统一各国希望甚大!”
徐离还坐在我身边,我听了钟离的话,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念头,便嘻嘻一笑问他:“徐离哥哥,我若要统一各国你会不会助我?”
徐离坚定的点点头,也发誓般的握住我的手道:“生死想随,不离不弃!”

情根深种

很快我们到了宗政的北部重镇云边,大军进城后,明显可以感觉到城内百姓慌乱的情绪,街上没什么人,偶尔零星有些路人也是急匆匆的面带忧色。上次钟离徐离率来的重兵因在边境呆的时间太长,给养有些跟不上,徐冠旭早早便把他们召回去了,这回我们再率大军而来,路上行军一月时间里,申屠早集结了兵马守在边境,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反观我们的队伍,钟离和徐离调教训练的兵士最是镇定,但早前调来的守军与申屠交战被申屠打怕了,见了申屠发形怪异的骑兵拿着套马索挥舞过头顶口中发出“嗬嗬”怪响,便吓的面无人色,这些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守军是决计不能让他们出去应战,否则可能两军还未交锋便已跪地投降了。我站在城楼上,极目远望,前面影影绰绰看的不甚清楚的便应是申屠的边镇虎丘了,两城之间驻扎着申屠的大军,接连一个月不断发兵骚扰云边,幸亏云边守将安泰元多年来同申屠作战经验丰富,虽然是我们先来挑衅,所幸申屠闵承宏也不是真心想要打下云边,所以拖到现在云边也没有沦陷。
我听着安泰元诉说这几日的战况,细细观察下面申屠军中情形,结队只能算是整齐,毫无阵法可言,不过骑兵本就擅长游击战,像我宗政步兵肯定要以正规战为主,但现在没有什么有效的阵形,所以连防御都做不到,我命人取笔默下诸葛八阵图交给钟离,让他教给手下的将士演练,这诸葛八阵图变化无穷用作守城最是恰当不过,前些时候让钟离派人拓了晨玉的图形在申屠国内作的部署很快就可以派上用场,所以我们只要能守好云边,再配上算无遗策的妙计,拿下虎丘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我心中已有定计,神色间带着漫不在乎,安泰元观察着我的脸色,见我丝毫不见惊慌,也便放下心来,步下城楼,因为我们一进城便急着了解云边的近况所以也没有安排住宿便直奔城楼,现在发现事情的发展不出意料,我便问起安泰元:“安将军,你府邸在何处,这一路急行军,青袅已近一个月未沐浴更衣了,不知……”
我还没说话,他便急急道:“是属下疏忽了,候爷和两位袁将军便请暂时安置在小将府上,今次候爷率大军来解云边之围,本地父老欲安排宴席给候爷接风,不知今夜候爷可否赏光?”
我差点皱起眉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夜宴,但面上仍是淡淡的道:“如此便叨扰安将军了!”
安泰元领着我们回到他的将军府,府里陈设简陋,只有几位衣服上缀着补丁的仆人在打扫着院子,一代名将终日镇守边疆,府里竟如此寒酸,我倒对他有几分刮目相看,虽然他是徐初秀的舅舅,我对徐初秀又是一点好感都欠奉,但看起来似乎他的品性和徐初秀倒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安府的客房早已备下,我正要唤人去烧热水,安泰元却道:“小将府中有一眼温泉,水温适中,便在候爷所住的小院里,小将着人来伺候候爷沐浴更衣,晚间再去城中大户杨家赴宴可好?”
我点点头,拒绝他让人来服侍我沐浴,他也不再坚持,微鞠一躬,慢慢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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