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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s】系列——by青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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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就是跟喜欢的人永远在一起吗?可是为什麽,店长看起来就是会狠狠耻笑「永远」这种东西的脸?
「小鬼就是小鬼。」他用左手夹下唇上的菸,绕过我的肩膀把我往他怀里一拢,嘴里的菸喷在我脸上。「我今天说爱你,明天死了,这就是爱你一辈子。」说完,他就把我放开,自己继续往前走。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好像又跟很久以前,他跨出门走向男人时一样。我站在那里,想对他大吼,想对他说,你为什麽不敢相信?
店长说的那种一辈子,好沉重。
同性恋在台湾无法结婚,就是去美国或者是承认同性婚姻的国家,在意识里,两个同样性别的人的爱情,好像永远少了什麽。除了我们自己,再也创造不出什麽,这个世界除了彼此之外,连结果似乎都薄弱的看不到。
Kari说,这就是事实。男人与女人有婚姻,而且还是心理层面的「结合」。他们在一起,可以创造出下一代,可以让生命继续延续。同性的我们,即使结了婚,还是两条平行线,生命结束的时候,什麽也不会剩下。
这样的结合,就是停止了一切的生产、性不再具有别的意义,纯粹是爱欲、是肉欲,结束了就什麽也没有。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世界上还是有很多这样的人,不是吗?如果选择异性就可以得到所谓的幸福,那一开始为什麽会渴求同样性别的人?
「有些是天生的,还有一些是後天的,也有一些是不知道原因为什麽的。」
Kari要我别想太多,如果真的爱店长,就放手去爱。大不了失恋时,他陪我喝酒,前提是不能爱上他。「不是讨厌你爱上我,而是你爱上我了,我却没办法给你回应,我会难过。」Kari笑笑,举起了拳头。
我也握起拳头,抵在Kari的拳头上。「谢了、兄弟。」错身而过,我的嘴角总算扬起了笑。
狠狠爱过,就是受伤之後,也可以俐落的抛下了,Kari就是这样的男人。比起害怕受伤而不肯付出真心,等到分手之後被自己「当如果我怎样怎样就好了」、「早知道我就多爱她一点……」这些话给困扰的不得了,搞不好就算是对方的背叛,都要变成自己的自责,那样就一点也不帅啦!Kari丢来一瓶啤酒,笑著对我说。
外表好看的男人不见得都是坏男人,至少Kari很认真的往他的理想努力。狠狠爱过啊……我尝试将Kari的话消化,然後跟店长讲,当然,只说这是我一个普通朋友说的。
「说的很好啊。」店长难得对我的话发表了赞同。
「那你呢?你也是这样认为吗?」我坐在柜台面对大门那侧的椅子上,把店长手上的报纸拨开。
店长皱了下眉,可是也没硬把报纸拿回手上,就随手丢到一旁。「不错是不错,不过等到我这年纪啊,没那种热情了。」他摆摆手,顺道抽开菸吐了口气。
我坐回椅子上,总觉得每次感觉到店长那种,不相信任何事情,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热情的态度,一开始我虽然就是喜欢店长这种沧桑的潇洒,可是现在却觉得有点不喜欢。
「你真的有把我当作交往的对象吗?」
我直觉问了,店长从报纸後探出头,叱笑了我一声。「像个女人似的。」听到这句话,我火气就有点上来,拍了下桌子把围群扯在地上。
「我要回去了。」闷地低声说道,我瞪了看著报纸的店长一眼。
「嗯。」他点点头,视线根本没有移到我身上过。
就只有这样吗?我瞪大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脚步愤恨的踏在地上走了。这是情人对待情人的态度吗?我扣好安全帽,把机车摧到最高速,冲进家门倒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店长很少说什麽好听话,我爱你这种话从他嘴里出来的时候,总是带有一半的玩笑味。好像他根本就在耻笑这三个字,打从心底不相信所有爱情。可是我知道,店长他其实嘴里说著不相信,眼底却是渴望著能够去相信。
太多的现实,让他没有办法去相信,他真的经历太多,想要相信,却没有任何证据。我觉得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凭什麽别的男人让他失去信心,他就要把这种绝望放在我身上看?
「反正,哪一天分手我们也不知道啊,现在说那些有什麽意义?」第一次上床,店长说他在上在下都可以,我是第一次,店长就说,那他在下面吧。
进入他的身体时,我真的觉得很幸福,他看起来表情有点痛苦。完事之後,我问他还好吗,店长耸个肩抽起了菸,回我一句。「不就是那样,我还没差到需要你担心。」
我说,偶尔也可以换过来,他说等我熟悉了再说。虽然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只有店长一个,可是多少可以感觉的出来,店长他很有经验,技巧也真的很好。
我终於懂,店长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了。可是,我看著在身下的他,心中充满的不只是情欲而以,还有著「我是真的爱著这个男人啊……」的想法,才能如此让我心满意足。
不知道店长他,有没有一样的想法?「只是追求快感来说的话,有这种感情做起来的确是比较舒服,可是你也别太理想化了。」我躺在他的床上,看他靠在墙上抽著菸。他靠著的墙壁旁边就是一大片窗户,前面有一排薄且落地的白色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摇摆。
店长说的话总是很现实,却不是冷酷的现实,而是有点暖暖地、包著一种哀伤的现实。是午觉睡醒时,发现旁边没有任何人,阳光洒在身上的那种暖度。
我常常觉得,他好像在用全身的细胞,拒绝去承认简单的爱情、简单的幸福。就算把爱情跟幸福捏成实体放在他手上,好像也会被他甩开。每当我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店长好可怜,也觉得更想要待在他身边。
他到底经历过什麽,才能够全身散发出「我不须要全世界,这世界也不需要我」的那种气息?看著店长的睡脸,我真的好希望他可以听进去,好希望他可以回握著我向他伸去的手。
幸福握在手里,并不会长刺,你为什麽这麽怕?
周末书店是没开的,店长说他也要周休二日。虽然我觉得他开不开店似乎没麽差别,反正我也能利用周末两天好好写我的论文。星期一,今天我上早班,六点半就骑著车到了店前。
我从口袋里拿出铁卷门的钥匙,拉开门之後摸黑上楼,想先去把店长叫醒。脚一踏上二楼,我就僵住了。
那个飘盪的窗帘,好像电影里头一片广阔的沙漠,有种绝望的壮阔。我几乎不能呼吸,梗著的气卡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房间还是一样空旷,不同的是地上到处散乱著衣服。白色的大床上,隐约可以看到棉被下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店长。
我该做什麽?我该做什麽?冲过去把被子掀开吗?还是赶快下楼走人?我瞪大了双眼,眼眶有酸酸的感觉,可是没有湿润的泪水,就是发酸、酸得要睁不开眼。我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发著抖,十指想要握成拳,却只能弯曲著抽蓄。
被窝里的两个人,好像发现了我上楼时的脚步声,缓缓地拉开了被子。我已经不惊讶了,两个男人就这样裸著上身坐在那张床上,下身虽然用棉被盖著,但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样子。
店长弯下身,从地上捞起他的眼镜,拎起一脚挂回了脸上,望著我。旁边的男人满不在乎地从床上翻身下来,在地上捡起属於他的衣服穿上,期间我跟店长就这样对望著,谁也没说话,直到男人穿好衣服侧过我的身体往楼下走去。
「我尽力过了。」店长没有拿出一旁菸盒里的菸,直直望著我。
「什麽叫做你尽力过了?」我抖著音,冲上去用力推了他一把。一拳打了上去,他没有还手,只是说了声、「抱歉。」
「道歉就没事了吗?」我几乎要扯破喉咙的大吼,双手打在他身後的墙上,趴在他身上。
「那、分手吧。」我的头靠在他的锁骨上,他说出话时一同吐出的气息我都可以感受到。我抬起头,看著面无表情的他。「你就说这种话来代替解释?」语气是不可置信地,我咽了口水。
他叹了口气,一只手像以前那样覆在我的後脑杓上,揉著我的头发。「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我无法保证。」店长的眼里确实是有愧歉,可是不管他现在说什麽,我都不想听。「现在还来得及,你要分手我没意见。」
那一句话将我的理智全部扯断,我右手狠狠一巴掌往他脸侧打过去,店长脸上的眼镜飞了出去,好像刮伤他的鼻侧,我看到床单上有一点点红血的印子。我什麽话也没说,被我这样重重一打,就是男人也不可能不受伤。
我没有再看店长一眼,转身走下楼,把铁卷门的钥匙放在柜台桌上,从开了一半的铁卷门底下弯身跨出店门。
「吵架啦?」店门外,男人还没离开,靠在他的黑色车身旁,把嘴上的菸丢到地下用脚踩了熄。
我冷看著他,而他往我这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这种事情不用这麽激动啊,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话里,好像还听得到他在笑。我顿时明白,店长会有那种让我感到酸楚的潇洒,是这个男人害的。一定是,一定是这个男人!
他不在乎我的白眼,继续接著说:「你也不用这麽怪他啊,男人要是太抵抗,受的伤可不是自己擦个药就好得了的。」语毕,他突然把我的手臂往下用力一拉,下一秒我觉得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後仰躺在地上。
男人拍拍手上的尘土,从上往下鄙睨著我,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小鬼罢了。」他从地上抓起我的头发,靠近我的脸盯著看。「上过他了,嗯?」
「无耻!」我挣扎著甩开他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狼狈不堪。
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有什麽好生气的?」说完他就上了那台黑色轿车,发动引擎开走了。我站在原地,心里除了不甘心,还有受到污辱的感觉。那个男人的态度,就像是把我对这段感情的认真,当作笑话一样。
「马的!」我踹了一脚店门口的纸箱,甩头就走。
然後我再也不去店里了,上个月的薪水我在信箱发现了一个空白信封,什麽字都没有写,里面塞著几张钞票。没有写地址跟收件人的信有办法寄吗?我握紧了那封一个字也没有的信,丢进垃圾桶。
如果都能把信放到这里了,为什麽不来见我?
我没对谁提起,Kari隐约知道发生什麽事的样子,可是当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喝酒时,我拒绝了。他没有再说什麽,隔天早上依旧是同样的态度。书店就在大学不远处,我把车停在前门,无论上下学,都不会经过那家书店。
大概过了一个月左右,Kari跟我说,书店好像倒了。我是惊讶没错,本来我就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放下,听到书店倒了,我有点逞强的回了Kari一句:「不关我的事。」
Kari不愧是哥儿们,听出了我话里的逞强。「不关你的事,你真的这样认为?」他的双手按在我肩上,让我只能避开他询问的眼神。
「你现在的样子,不甘不脆的。」说完,他的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就算想分手,也该说清楚吧?」他往我身後走去,手在我心口上捶了一下。
就算要分手,也得去说清楚吗?我站在原地,想著Kari这句话。我想分手吗?我真的想分手吗?第一次踏入书店的画面、店长坐在柜台後看著报纸的样子、我失败的第一次时他一整夜的咖啡香、毅然毫无犹豫走出门的那个酸楚的背影、按在我头上骂我逞什麽强的那双大手、像是什麽都不要的,他的那双眼睛。
我真的想分手吗?
他说,他尽力了。他说,今天我爱你,明天死了,就是一辈子。他说,不要傻傻的相信,我们会有什麽结果。对店长而言,每一段刚开始的爱情,就是死在这一瞬间,是开始、也是结束。
为什麽,要用全身的力气,拒绝承认幸福的存在?
或许不是一辈子,或许明天就会死,可是只有一刹那也好,人不都是为了得到幸福才活著的吗?
拒绝幸福的你,跟死了有什麽差?
我跑著,过了个转角就可以看到书店了。身体一侧,我看到转角过後的那条街上,店长蹲在店前,抽著菸。
一个月不见了,他看起来不再是那种颓废的美,只剩下邋遢。我一步步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他应该是感觉到有个人影档了他的阳光吧,抬起头,用那双眯著的眼望著我。「好久不见。」他说。
「好久不见。」我说。
接著,他就把头低了下去,继续抽著菸。我顺著视线往下一看,赫然发现满地都是菸蒂,没办法用一眼就数完。店长菸是抽得凶,可是也没有像现在这种抽法的,简直就是在抽命一样!我看他又丢下一个菸蒂在地上捻熄,熟练的拿出下一根菸点燃,直觉就是不想让他再抽了。
「痛、」
「你疯了吗!?」
心里想著不能再让店长抽菸,我的手居然就这样伸了过去,烧红的菸头烫在我的手掌正中间,我瞬间清醒松开了手,菸蒂也掉在地上。店长几乎是瞪大眼睛愣了足足一秒,才爆吼出声、一把拉过我拽进店里。
「你以为那是冷的吗?」店长拉著我冲进店里的小厨房,转开水龙头把我的手扯在那边冲水,「我第一次看有人蠢到用手去熄菸的!」他不停的骂著蠢、笨、真不敢相信,可是店长眼底的焦急,却让我觉得手上的伤不算什麽。
「不行,起水泡了,得去医院。」他啧了一声,转过头问我:「健保卡有没有在身上?」我点点头,然後看到他快步走出小厨房,不忘回头叮咛要我手一直冲冷水。接著,就听到阶梯发出声响,一两分钟後,他重新掀开小厨房的隔廉,手上拿了个白色的纱布,也套了件外套。
「手过来。」他命令道,我把冲得冰凉的那双手晃到他眼前,另一只手把水关上。店长把纱布轻轻盖在我手掌中心的水泡上,在手腕那边打了个结。「你车停哪?」
「在学校正门那边。」
店长听了,要我带他过去,到了之後他跟我拿了车钥匙,把车箱打开从里面把一个安全帽往我头上一盖,自己拿了另外一个扣上带子,才伸过手把还有点疑惑的我扣上捶在两颊的扣带。「现在……你要,骑车?」
「你那只手能骑车吗?」他瞪了我一眼,把车牵出车位,一脚跨上去不一会便发动了车,「上来。」他往後看了我一眼,我跨上机车,他马上摧起油门。
医生说,没什麽大碍,擦擦药就好了。护士帮我包好了伤口,叮咛这几天都别让水碰到伤口,要我等会到药品部领药。我走出医护室,就看到店长著急地从外面等待的椅子上站起,走了过来。
「怎麽样?」他轻轻把我那只缠了纱布的手,放在他两只摊开的手掌里,皱著眉。
「没什麽,小伤,医生还问我要不要开验伤单呢!」我大笑,想起刚刚医生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我,就觉得很好笑。
「你还敢笑!」我才哈哈没几声,店长马上厉声的叱喝我,惹来了旁边不少目光,我张著的嘴也没了声音,看著他。
他好像发现自己刚才的举止,拉了我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拖著我到停车场。然後,一样是戴安全帽、扣扣子,他把安全帽盖在我身上,我举起手要扣起扣带时却被他的手抢了去。「受伤就别乱动。」他边说,边帮我调了调带子的宽松。
不是什麽大伤,而且手指又没事,我想反驳他,可是从来没有被他这样呵护过,让我闭上了嘴巴。「上车。」跨上车後,他把车骑到店门前,停下问我:「你要回家吗?」
「我有话想先跟你谈。」我说,一边下了车,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解开了安全帽的扣子。店长没说话,把车停好之後接过我递过去的安全帽,把车钥匙塞进他的垮裤里,一手拉开了铁卷门。「进去吧。」
店内还是老样子,黑漆漆的,我摸黑走到柜台,把唯一一盏灯打开,然後坐在我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店长跟在我身後,近来之後他把铁卷门拉下,拉了张椅子跟我肩并肩的坐下。我们两个人都面向柜台里面,他用手指敲著桌子。
「听说你收店了?」
「没、只是歇业一阵子。」店长边说,一边摸索著口袋,可是抽出裤袋的手空空如也,手指继续敲著桌子。我靠在椅背上,脚缩起来跨在椅子边缘,搔著头。
「你真的喜欢我吗?」我低头看著地板,也看著我垂下的手,上面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隐约的痛著。店长双手交叉垂放在腹上,「不喜欢,我也就不会答应跟你交往了。」他叹了口气,接著说道:「可是就像我说的,很多事情,我只能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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