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暧昧——by疏朗

韩明朗笑道：“那买两张吧！”
卖碟人从大衣里摸出个黑塑料袋，嘿嘿笑道：“小兄弟，我这就剩两套经典的！算便宜点，你俩一人一套怎么样？”
成向东闷笑，看韩明朗左右为难的样子，接过卖碟人的黑塑料袋，又拿起自己挑拣出的两张喜剧系列碟，问道：“一共多少钱？”
回到成向东家，韩明朗立马脱了外套。
暖气早就送上了，屋子里温暖如春。
“这暖气也太热了点。”韩明朗把T恤袖子抹了上去。
成向东把东西扔到茶几上，也把外套脱了。“每年不都这样么？”
“浪费啊！”
成向东不置可否，拉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抛给韩明朗。
“有下酒菜没？”韩明朗在沙发上翘着脚问。
“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抛给他一袋鱿鱼丝。
“革命同志，不拘小节。”说着，撕开包装，咯叽咯叽嚼起来。
成向东又拿了几样小食品摆到茶几上，拿过碟片研究。两张喜剧碟没什么悬念，先放进DVD里看着。拆开黑塑料袋的好料，分别是两套黄碟。
“先看哪套？”
韩明朗凑过去看，指指大胸部媚笑的女优，说道：“这个吧，这女人叫得特浪！”
“哟，没少观摩吧？”
“去，别跟爷说你没看过！”
一部喜剧电影看完，两人心情都放松下来。
成向东拿过韩明朗指定的碟片放进DVD，看来是某位AV女星的专集，内容丰富。挑了部标题老师的影片，两人伴着啤酒开看。
影片内容逐步推进，两人并肩靠在沙发上，嘴里还不忘评论。“这女人身材还行吧？装起来还很像样子，就是胸部不够大。”
“你喜欢奶牛型的？我觉得大小刚好。”
“扯淡，你太没追求了！”
“胸大无脑啊！”
“倒退回童年了吧你？”
“去你的！这男人尺寸不错，就是长得猥琐了点！”
“长相不重要，活儿好就行！”
两人边喝边谈，女优淫荡地舔舐嘴边的精液时，韩明朗顿了顿，艰难地说：“我有反应了。”
成向东拉过茶几上的纸巾盒，放在两人中间，默默地说：“我也硬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默默地拉开裤子拉链。
韩明朗的分身从内裤中跳出来时，成向东吹了声口哨：“本钱不错！”
韩明朗暧昧地扫视了成向东的小兄弟一眼，回道：“彼此彼此！”
然后，两人转头，专注地注视着屏幕上激烈的床上运动，手上随着屏幕上的动作逐渐加快。“妈的，我真该找个女人。”韩明朗声音不稳。
“我也觉得自己挺蠢！”成向东脸色绯红。
两人手里的分身都硬挺到发颤，随着女人的一声尖叫，两人同时释放了彼此。共同靠在沙发上喘气，享受高潮的余韵。
“如果不分手的话……至少还有个发泄的对象。”韩明朗对着客厅里昏暗地落地灯低喃。
成向东靠着沙发背，仰头看天花板。“女朋友是用来疼的吧？”
“我靠，她也配！”
“为什么？”
韩明朗斜睨他一眼。“真难得听你问这个，你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
“咱都好到这份上了，友情安慰下吧。”成向东呵呵笑道：“就是随口那么一问，你还当真。”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今天那白荷，你知道了吧？”
成向东摸摸下巴，故作严肃道：“果然是姐弟恋！”
“去你妈的！高中时她上赶子追我，我让她追上还真给她面子。”韩明朗眯了眯眼，似乎有点追忆从前的样子。“后来的事就老掉牙了，她见过我二哥后就有点不对劲儿，整天魂不守舍的，那个……华天经纪你知道吧？”韩明朗顿住，转头看着成向东。成向东点点头，这公司名头太大，多少一线的大腕都是他们的签约员工。韩明朗靠回去继续说：“这家公司是我叔的，那女人为了成名单独找上了我二哥……”
后面的事不言自明，一个帅气的男朋友，到底不如一个辉煌的前程来得紧要。韩明澈因为韩明朗的关系会见了白荷，但是这个世界上想成名的太多，一个女孩只有漂亮的外表是不够的，韩明澈拒绝了她。但是骄傲的白小姐竟然和韩明朗闹，还经常跑到韩明澈那儿去表示好感。最终，韩明朗提出分手。
“天涯何处无芳草。”成向东叹气。
“得，别说的我跟痴情种似的，咱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韩明朗又开了罐啤酒慢慢喝。“我就是烦她那小白菜似的苦脸儿。到底谁欠了谁啊！”
成向东不言语，因为他觉得没有可以插话的余地。
天气越来越冷。
12月24日，北市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大雪飘飘扬扬的洒下来，一天就把整个城市变成了银白的世界。下午下课时，好多学生在树林里操场上，快快乐乐地打雪仗。
宿舍里的同志们也都很高兴，嚷嚷着要好好庆祝一下。披着雪花进了宿舍，大家嘻嘻哈哈地笑闹。叶坤大声道：“远哥！快把小倩她们约上，今天好好搓一顿！”“是啊！下雪了值得庆祝！”秦晓融也兴奋了，身为南方人的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大雪。
大家都跟着起哄，高鹏远拍拍胸脯，抖着手打电话。
成向东笑笑，和沈强打屁两句。正巧耿易从上铺下来，背上闪亮的挎包准备出去，成向东借势问道：“耿易你不去吗？”
耿易摇摇腕上的名表，傲然答道：“我赶时间。”
说完，匆匆走了。
成向东和沈强对视一眼，无言以对。
刚好高鹏远打完电话，欢呼一声：“同志们！小倩她们宿舍除了两个有主的，四位天仙即将与我们共度平安夜！阿门！”
“快点！凑份子！去门口小羊羔订位子！”沈强激动了，率先掏钱。
“对对，这是我的，大家别嫌少！”叶坤掏出钱往桌子上一拍。“今天桌子肯定难订，我先去占地儿！抓紧时间啊同志们！”说完一溜烟跑了。
大家哄笑，纷纷拿出钱包凑份子。
“行！就这么多了，剩下的我补上。”沈强把钱收进钱包。
“老大英明！”
“今天平安夜，我还有个好消息。”成向东拿出张卡，是某间高级消费场所的贵宾卡。在一群饿狼的面前摇摇，逗弄道：“有人送我张卡，可以免费使用中包四小时，前天我就定了，正好吃完饭就去。”
“三儿……你就是俺们滴恩人啊！”沈强热泪盈眶。
“三哥……我永远瞻仰，哦、不，我永远景仰你啊……”秦晓融抓住成向东的手猛摇。高鹏远一脚把秦晓融踹开，揽着成向东的脖子嚎：“三儿啊！今天哥哥要是和小倩修成正果，我一定不忘你的大恩大德啊！”
成向东哭笑不得，说道：“你真当我金牌冰人啊！”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由小倩带来的三位女孩子一看就是精心修饰过的，当然成向东宿舍的众人，也是精心修饰过的。几个人相谈甚欢，伴着火锅地焉焉蒸汽，趁得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特别和谐。
窗外下着大雪，窗内和乐融融。大家都有点醉。
吃完饭，相偕往KTV走。
路上积雪很厚，走起来咯吱咯吱的响。
成向东落在了后面，一面呼吸雪后清冷的空气，一面看着前面言笑晏晏的众人。街上很多戴着圣诞帽的路人，嘻嘻哈哈地，仿佛整条路都伴着笑声。
果然是个欢乐的夜晚。
开了房，大家开始争麦。
成向东唱了一首歌应景后，就避了出去。
走廊里服务生穿梭往来，今晚的生意好到爆。成向东从洗手间出来，却撞到一个人。“啊！对不起！”他赶忙道歉。
“哎？向东？”
成向东定睛一看，原来是邵立仁。“邵哥，您怎么在这儿？”
“咳！还不是你钟哥，又把上个小情儿，非得跑这边玩清纯！”邵立仁一副精英形象，说出来的话却够糙的。
成向东乐了，笑道：“这就是爱情！”
“去他娘的爱情，他那爱情就没超过三个月的！”
“钟哥够牛的！”
“是，钱买的，可不牛！”邵立仁啐道。转过话来问：“你哪个包间？一会儿找哥哥们来玩，小朗一会儿也来。”从那次饭局后，他们又吃过几次饭，彼此也算认识。而且成向东给他们一伙人的印象不错，遇到了当然要招呼。
“我在309，和一帮同学们玩玩。”
“我们在311，就隔壁，一会儿记得过去，我先进去了。”说完，进了洗手间。
成向东笑笑，仍然朝自己包厢走去。
“三儿，你去哪儿了？这你点的歌吧？快唱快唱！”高鹏远高声道，旁边坐着小倩。成向东暗笑，拿麦开唱。说实话，他唱歌水平确实一般，边唱边有人朝他扔爆米花。还有拿着响铃起哄的乱七八糟的声音。
唱完后，退到边角，负责给大家点歌。
几个女孩子，似乎有意跟他搭话，但是看他坐在男生的包围圈后，也不好意思过去。其他男生一看这阵势，立即开始围追堵截，誓要把成向东踢出女生的眼光之外！
于是，成向东再度避了出去。摸摸鼻子，到隔壁串门。
“好啊！你小子架子够大的！”邵立仁拍桌叫道：“早跟他们说你也在这儿，还不快点来拜码头！”
成向东笑，依次跟他们打招呼。“韩二哥，王哥，邵哥，钟哥……”突然顿住了，他发现钟国强怀里搂的人是——耿易。不知该不该说认识，就见耿易撇过头去不看他。成向东吐口气，笑道：“啊！这位还真没见过。”
钟国强笑：“这是小易。”
成向东点头，说：“你好。”
耿易点点头，没说话。
“早跟你说了，跟着小朗叫二哥，哪来你那么多规矩。”韩明澈坐在主位，明媚的笑。
“是啊！小邵子说你早来了，也不过来看看哥哥们，罚酒！”王小胖啪一声把洋酒蹲在成向东面前。成向东求饶：“我这不过来了吗？这酒就免了吧？”
邵立仁拿过几个杯子，一一倒上酒，奸笑道：“你要是不讨饶吧，就是一杯，还敢讲条件？三杯！”
王小胖也附和：“对！三杯，一滴也不能少！”
韩明澈坐在一边眯着眼笑。成向东一看这阵势，真是在劫难逃，只好一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就知道向东是好样的！”邵立仁赞赏地拍拍他的肩，同时意有所指地朝耿易看去。耿易转头看屏幕，不吭声。
钟国强看着耿易使小性子，笑笑就过去了。
正在大家有些冷场时，韩明朗进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了成向东，惊奇道：“哎？你也在？我刚打你电话来着。”成向东一摸口袋，忘在自己包厢里了。
韩明朗跟在坐的打了招呼，挨着成向东坐了下来。
他看起来并不认识耿易，但是也没问是谁。
“饿死我了！”韩明朗叫进服务生，点了客意大利面。
韩明澈偏过头，关心地问：“没吃晚饭？”
“没啊！今天下课早，我睡到现在。”说完，捅捅成向东的腰。“早知道你在外面逍遥，就该招过去给我做饭吃！”
“咳！”成向东差点被苹果噎到。“我是你全职佣人啊？”
“我哪舍得？”韩明朗奸笑：“专属厨师也就差不多了。”
成向东无言，这人脸皮真厚。
一边的耿易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但是什么都没说。
面送上来后，韩明朗二话不说就开吃，还很客气的跟服务生要了双筷子。成向东看看时间，跟众人告个罪，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包厢里正热闹，大家抢着最后一首歌来个大合唱。
“三哥你跑哪儿去了！都要散场了！”叶坤吼道。
“哪也没去！”成向东回道，拿起外套，看了看手机，果然有个未接来电。下到柜台处结了帐，看到门外有卖花的小女孩，脑筋动了动，买了四枝花，可能因为他长得帅，还附送了一枝。
回到包厢，众人都在收拾东西，偷偷把男生叫出来，一人塞了一枝玫瑰，让他们把握机会，把几个小伙子乐得够呛。送他们到大门口，被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集体踹了回来。男女比例五比四，多出来那个优质的请自动滚进去。
成向东目送他们走远，顺手把玫瑰送给了收银的服务生，服务生冲他甜甜一笑，道了声谢谢！成向东回以一笑，返回了311包厢。
韩明朗已经扫荡光了那盘面，端着杯咖啡打嗝。“怎么去了那么久？”
“为美女服务，自然要殷勤以对。”痞痞地笑。
韩明朗喝口咖啡，骂道：“扯淡！”
今天这摊是钟国强做东。原因是离某大学很近。
其他人都不置可否，貌似这家伙经常玩这把戏，所以有时间的话，也会陪着他满城玩乐。耿易的歌喉不错，有点专业水准。不像其他人大大咧咧随便唱，他唱起情歌来很投入。
韩明朗就像屋里没这个人一样，该干嘛干嘛。成向东觉得有点奇怪，但是看其他人都泰然自若的样子，也就坐下来叉水果吃。但是韩明澈带头，非让他献唱一曲。拗不过，只得上台献丑。
一首歌才唱了两句，韩明朗的筷子就扔了过来。“靠！你会不会唱歌？！”
他越闹，成向东就唱得越大声，韩明澈几个人哈哈地笑。
钟国强叫道：“成小子这歌喉，放明澈公司的金牌制作人都捧不红啊！”
耿易神色一动，偷眼打量韩明澈。
成向东继续吼，非要把整首歌吼完。韩明朗听不下去，拿了另一只麦冲上去。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开始唱，韩明朗声大，成向东声小，倒把下半首的韵味给唱了出来。
韩明澈笑得很开心，双眼光彩流露。
邵立仁拍桌笑道：“朽木可雕！”
“钟哥你算看走眼了，这全新组合即将诞生啊！”王小胖得意地看着钟国强。钟国强哈哈一笑，自罚一杯。
闹到十点多，男人们又要去续下一摊。
耿易坐进钟国强的车，自始至终没和成向东说过一句话。和他们告别后，成向东与韩明朗步行往回走。
雪已经停了，但是三三两两嬉闹的人们并不少。红色的圣诞帽不时从眼前走过，还有人在放可爱的小烟花，商店里还放着热闹的圣诞歌曲。
两人进便利店买了些吃的，继续向前，小区的高楼隐约在目。
“嘿！小哥俩儿还没回去呢？”卖碟的大叔装扮依旧，就是脑袋上的毛线帽子换成了喜庆的圣诞帽，看到成向东和韩明朗并肩走过来，笑呵呵地打招呼。“正好，我这儿还留了两顶帽子，你们俩消化了吧？”
韩明朗笑道：“今儿不卖碟，改卖帽子了？”
“咳！应个景，什么好卖卖什么！”大叔搓着手笑。
成向东拿起帽子，往韩明朗脑袋上一扣！哈哈大笑。“蠢蛋！”
韩明朗也不甘示弱，抄起帽子回敬，两个指着对方的蠢样笑。成向东掏钱付账，一脚踹向韩明朗屁股上，韩明朗笑着先跑了。
“哥俩儿感情挺好啊！”大叔接过钱嘿嘿直乐。
成向东笑笑，没接话。接过找零，就要去追韩明朗，大叔拽住了他，神秘笑道：“大叔我这儿还有好货，看你们投缘，免费奉送一张，以后多照顾啊！”
成向东点点头，塞进大衣口袋。
回到家，心情还很HIGH。
成向东刚洗完澡，韩明朗就过来了。
造型很前卫，短T短裤，外套羽绒服，头顶毛巾。成向东笑着给他开门，接过他手里的红酒。“刚才还没喝够？”
“我刚才就没喝！”韩明朗脱掉羽绒服，躺到沙发上。
成向东拿出两个高脚杯，又把零食摆好，搬开韩明朗的腿，在沙发一端坐下。被搬开的腿歪在地上不舒服，于是他直接把脚翘在成向东膝上，成向东敲敲他膝盖，韩明朗撇他一眼，继续看他的电视。
成向东无法，直接将脚搭在茶几上。
两人就这么毫无形象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延续了传统，是迪斯尼的圣诞电影。几个众所周知的卡通形象，向人们宣传真善美。
韩明朗晃晃玻璃杯，暗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再瞄眼电视，他意兴阑珊道：“都多大岁数了，你还爱这个？”
“人之初，性本善。”成向东看着节目里冒着风雪往家赶的卡通小狗，有点想家。“我这是追忆童年，难道你当年没有一放学就玩命的跑回家去看米老鼠与唐老鸭？”
“呃……”好吧，他的确也沉迷过。那两个卡通人伴随了一代人的童年。好不容易，一场电影终于播完，韩明朗踢踢成向东，道：“去，把今儿大叔给你的好料给哥们儿放放，别自个儿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