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暧昧——by疏朗

“你怎么知道？”成向东好奇问道。
“爷这两只眼不近视！”把人直接踹下沙发，韩明朗起身到成向东卧室拿毯子。半夜里暖气不那么热了，还是盖点东西预防感冒。
成向东把片子放进DVD仓，坐沙发上等开始，还很自觉地把纸巾盒也拽了过来。两个人最近经常靠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按说两个人外在条件都不错，却都懒得找女友。韩明朗是暑假才和白荷分手，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女友的打算。而成向东，想着毕业之后就出国，现在处个女朋友，以后也不好办。
两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有很明确的目标，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种，像钟国强那样走遍花丛片叶不沾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但是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都不是菜鸟，谁没点生理需求？所以每个周末，运动过后仍然得不到发泄的身体，就开始了这种心照不宣地“约会”。
韩明朗抱着毯子走了过来，挨着成向东坐下，俩人裹在毯子里，等着DVD开始播放。
画面开始播放，两人傻眼。
“喂！这就是你说的好料？”韩明朗的胳膊一拐子砸成向东肚子上。
成向东看着屏幕上的两个男人难舍难分地热吻，干巴巴地说：“这是卖碟的说的。”
“我估计钟哥比较好这口。”屏幕上两人亲完，已经开始进攻脖子肩膀等地带。音响里传来啾啾地声响。
“他是同性恋？”成向东扭头，嘴唇正好对着韩明朗的耳朵，听着电视里传来的声响，他突然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看着画面上男人舔舐男人乳头的镜头，韩明朗觉得脸上发热。“好像……不是吧，那家伙男女通吃！”成向东想到了耿易，但是对方是不是同志对他来说没什么要紧。他仍然盯着韩明朗的耳垂，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舌头……
“啊！我靠！”韩明朗一打哆嗦，怒道：“你还有样学样啊！”
成向东无辜地眨眼：“情不自禁。”
“这是同性恋！”指着屏幕里开始吻着大腿的男人。
“我不是！”肯定句。
“我也不是！”掀桌！
“谁说和男人做做就变同志了？”成向东问，有欲望就释放，性向自己清楚就行了。“顶多算个双性恋吧！”说完，很猥琐地摸了韩明朗的下身一把，笑道：“你硬了。”
“我喜欢的是女人！抱起来柔柔软软的女人！”
“废话！我也不喜欢男人，互帮互助有错了？”喜欢女人，你也硬了，还狡辩。成向东没看屏幕，纯粹被男人发出的低喘声诱惑了。不同于女人的甜腻，是那种只有雄性才理解的征服的吼叫，让人热血沸腾。他伸出舌头，钻进韩明朗的耳朵里挑逗。
“哈……”韩明朗发出一声闷哼。但是没拒绝成向东的挑逗，只是不满对方要压在自己身上的企图。两个人你压我我压你，两只手还不停的在对方身上煽风点火。翻滚下沙发，侧躺在掉落的毛毯上喘气，谁也没压住谁，扯平。
两人的T恤都被扒了下来，赤裸的胸膛相对。韩明朗紧抱住成向东，两人敏感地乳头相对，稍一摩擦，颤栗地快感窜过脊背，两人同时一声低喘。屏幕上的爱抚在继续，低下的人也没闲着，成向东和韩明朗的手同时伸进对方的短裤里……
“嗯……”短裤里什么都没穿，摸到对方的老二轻而易举。稍一用力，短裤就给对方扒了下去，抬腿将滑到腿弯的障碍踢开，两人终于裸裎相对。
用自己熟知的技巧取悦对方，侧躺显然使他们施展不开，傲人地欲望碰触到一起，好奇地将他们彼此摩擦，却得到比以往更强烈的快感，两人齐声呻吟，两只手将两根高涨的欲望握在一起，更加快速的摩擦……
“他妈的，我不行了！”韩明朗喘着粗气骂道。强烈的快感冲击着他的大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我……我也……啊！”再用力地撸了两把，成向东也控制不住的达到高潮，汩汩地喷射出几股精液，摊在地上。
全身一片舒爽，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真他妈爽！”韩明朗叹道。
成向东嘴角带笑，回道：“是啊！”
屏幕上的大战仍在继续，但是两人谁都没转头再看一眼。缓过劲儿，成向东抓过纸巾丢给韩明朗，笑道：“擦擦，喷得够多的！”
韩明朗接过纸巾，没好气地说道：“彼此彼此！”
都整理好，把电视切换到圣诞节目，两人依旧爬到沙发上裹着毯子喝酒聊天，空气里淫靡的气味还未完全散去，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元旦过后，期中考试开始了。
平时乏人问津的教室、自习室及图书馆，天天人满为患。
成向东对自己的学业心里有数，用不着临时抱佛脚，但是考个好一点的成绩也是他的希望，所以他也跟着宿舍里的人马四处南征北战，体验大学里占座的快乐。
耿易仍然和宿舍里的人不太合群，准确的说是他很少在宿舍里住。对于那晚在KTV里见到的情形，成向东只字未提，这让时时用警惕地目光瞪着他的耿易，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不过两人仍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复习期间，几个人经常喊饿，于是轮流去外面买吃的。有次成向东跑到外面的摊位买米线，正好碰到白荷。白荷看见他，仔细打量了几眼，那神情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终究没说出口。成向东专心地等米线做好，拎起来就走，反正本来就是陌生人，上前搭话反而鲁莽。
虽然是考试周，但是成向东并不觉得有什么负担，大一上半学期都是公共课，只要认真听讲了，都可以轻松过关。小公寓回去过两次，韩明朗都不在，不知在忙什么。但是偶尔的调侃短信过来，又说明他没有消失。
考试结束后，成向东送走了宿舍里各位远路的兄弟。他看看广场上急匆匆返家的人流，决定自己也要尽早回家。但是在回家之前，还要给家里人带些礼物。想到家里的亲人，他脸上绽出笑容，加快了脚步。
“喂！帅哥！巧克力吃多了不好！”电话那头，韩明朗笑嘻嘻地说。
成向东放下正在挑选的巧克力，缓缓转过头。韩明朗在店外举着手机笑，看到成向东回头，遂推开店门走进来。“你怎么又买巧克力？”
“嗯……我弟弟说，不带巧克力不准回家。”那个臭小子，在他打回家的电话里，又讨好又抱怨，讨好的是巧克力很好吃，楠楠很喜欢，过年回家记得再带些。抱怨的是楠楠吃多了牙疼，还不忘嘟念东东哥有多好。依他看，主要是抱怨最后那一点。
“噗！送给他小男朋友？”韩明朗挤挤眼，没忘记那天生一物降一物的小家伙。成向东斜他一眼，不悦道：“请注意你的用词，我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弟媳是男人。”
“口误，口误，是男的朋友！”
“这还差不多。”决定买小包装的，只有九颗，楠楠吃不够的话，看那小子怎么办！“对了，你怎么在这里？”韩明朗摊摊手，无奈道：“这不明天的飞机吗？我来给我老妈买东西。”“你给你妈买什么？我正好参考参考……”正在思忖给家人买什么的成向东，决定抓着韩明朗一起逛。
逛街对男人来说，确实是种折磨。看着商场里熙熙攘攘地人流，成向东就觉得头皮发麻。但是韩明朗也在，于是分摊到两个人身上，倒变得可以忍受。
逛了一下午，差点累瘫。韩明朗只买了两袋东西，成向东提了一堆。“你买这么多干嘛？路上不好带吧？”两人进了一家知名餐馆，决定补充些能量再回家。韩明朗边点菜边打量成向东那一堆战利品。
成向东喝口茶，无力地看看地下的大包小包，说道：“没事，家里有车来接。”
晚饭吃得海鲜火锅，新鲜的海货扑腾扑腾的往里扔。
“我说你吃东西不要钱啊？”成向东看着在锅里挣扎的大虾叫道。韩明朗白他一眼，继续往自己碗里捞，逛了一下午，比训练半天都累。“我饿呗！再说不是你付帐么？”
“不是，我说这东西……”捞一筷子白菜，低头吃。
“吃点海鲜怎么了？”韩明朗蘸了小料往嘴里塞，不客气地说道：“别跟我说你没吃过。”成向东看着他不住嘴的吃，心里想得还是没说出来。他家在某沿海城市，有一套豪宅。因为成爸公司的运输基地设在那里，所以海鲜当然没少吃。但是吃多了，也有点副作用。
“小心晚上睡不着。”
“没事，我消化功能好着呢！”吃过了海鲜，开始吃新鲜蔬菜，韩明朗并不是贪吃的人。“我跟你说，我爸那边的海鲜才真正好吃，有机会请你去。”
“好！”成向东点头。
吃过晚饭，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成向东洗完澡，开始整理回家的行李，韩明朗敲门进来了。
看着自动自发拿啤酒喝的某人，成向东无奈道：“还真把这儿当你家了？”
“我那屋太冷清了。”韩明朗斜倚着卧室的门框，边喝边看着成向东忙碌。“东西多不？要不要我帮忙？”“不用了，我的东西不多，主要是给家人的礼物。”成向东手头很快，而且他很善于整理自己的内务，物品摆放都井井有条。
“你要不要考虑入伍？看你这窝，都不像单身男人的住所。”很个性，但是也很整洁。韩明朗跨过地上的打开的旅行箱，直接躺上成向东的床。
“喂！别弄脏我的床！”瞪那个任性的家伙一眼，成向东合上旅行箱的箱盖，按下锁，归置在墙边。韩明朗的房间他去过，房间里东西并不多，物品摆设非常军人化，床单笔直，一尘不染。比起他来，更不像单身男生的房间。
宿舍里那群永远只剩一身出门衣服，臭袜子堆积成小山，书本乱飞，碗筷不洗的生活才是正常大学男生的生活吧！问起韩明朗，只说是家学渊源，家里从上到下，都是军伍出身，内务整洁是从小的习惯。难怪他觉得自己房间冷清，经常跑到自己房间鬼混。
成向东叹口气，踢踢赖在床上不起的某人。“起来！今天早点回去睡！”
韩明朗把手里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滚到大床里侧，不动了。成向东迈步上床，揪他T恤。提醒他道：“明天还要回家呢！你几点飞机？”“向东……”韩明朗的声音闷闷的。成向东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我错了……”这话多新鲜。成向东觉得好笑，拍拍他的肩笑道：“你什么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韩明朗抬起头，拖过成向东并肩躺在一起。
“我说什么了？”
“海鲜不能多吃……”
“所以？”
韩明朗直接拉下运动裤，指指弹跳出来的分身，道：“你看。”
当夜又是一番激情风暴，两个人用嘴唇和双手在对方身上不断的煽风点火，觉得已经是高潮了，却又被带领到新的高度，不断的纠缠索取，不断地在对方的手底下疯狂。那张禁忌碟片被压了箱底，两人都没有再拿出来观摩的欲望，虽然心里清楚男人之间还有更丰富的姿势与做法，但是他们都不愿有再进一步的尝试。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夜晚的纠缠把两人的精力都耗尽了。成向东睁开眼，已经是早上九点。呻吟一声，踢踢在另一侧沉睡的韩明朗。“喂！起了！”
“唔……”捞过枕头盖住脸。
“飞机不等人的！”
“……下午的机。”
“快点起来，碰上塞车怎么办？”成向东又踢他一脚，才走进浴室。韩明朗没好气地睁开眼，挣扎着爬起来，光着身体就走进了浴室。热水一冲，感觉清醒了很多，两人快速地洗完澡，擦干身体。韩明朗很自觉的从成向东的衣柜里，抽出成套的衣服往身上穿。
“那是我的内裤！我的衣服！”成向东无力吼道。这家伙自从和自己混熟后，以往那冷漠的路人形象就彻底扔到了太平洋，处处秉持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之处事准则。韩明朗没理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双新袜子穿上。“什么你的我的？咱哥俩谁跟谁！喂……你那内裤是新的吧？”
成向东直接把他踹出门去。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成向东提起行李出门。
韩明朗背了个背包，悠哉地站在电梯前。见成向东出来，帮他分担了一半重量。
“你就这么点东西？”成向东拍拍他的背包。
韩明朗点头，漫不经心道：“就这么多，反正我寒假得飞两次，东西多了累赘。只要给我妈的礼物带齐了就行。”
“寒假生活很丰富嘛！”
“去！无聊的要死！”
“真无聊了就到我家玩儿！”成向东邀请道。韩明朗眯眼，问道：“真的？”“当然真的，反正过年时东西多，正好你个大胃帮忙吃！”
“行，有空了我给你打电话，记得接站。”
“一言为定！”
韩明朗帮忙把东西放进后车厢，才背着自己的背包往外走。成向东叫住他，道：“时间还早，送你一程！”
“赶紧回吧你！”韩明朗潇洒地摆手，大声道：“我到路口打车！”
成向东坐进车里，和司机寒暄两句。这位李叔跟了他爹十年有余，老实木讷，忠心耿耿，是他非常尊敬的长辈。李叔笑呵呵地插进钥匙，准备发动汽车。转眼间，韩明朗背着包又回来了，看车还没走，开门就坐了进来。成向东被他急匆匆的样子吓到了，问：“怎么了？”
“这下你还真得带我一程了。”韩明朗苦笑。
成向东耸肩，请李叔开车。
路过小区大门时，看到路边东张西望的白荷，了然地笑了。“你这桃花债够猛的！”
韩明朗吐口气，笑骂：“扯淡！换你试试！”
成向东一回家就受到他娘非常热烈的欢迎。
主要是他娘太想他了，成向东从初中就开始住校，一直到上大学，按说他娘已经习惯了。但是今年成向北也上初中了，以往老围着儿子转的成妈突然没了生活目标，精神上那个空虚啊！所以一看到几个月没见的大儿子回来了，成妈兴奋地热泪盈眶！
从洗澡水到换洗衣物，从好吃好喝到拉着手问长问短，成向东被他娘春天般的温暖给温暖傻了都。拉住忙活个不停的妈妈，好言好语地请他妈到沙发上坐下。“妈，我没事，你别忙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成妈抹抹眼泪。“妈这是高兴啊！”
“快过年了，不许哭啊！”跟哄小孩似的，把他妈哄住了眼泪。成向东长出一口气，这几年在外求学，从来不曾为家里担心过，但是看到他妈那么激动，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娘俩说话间，奶奶也回来了。老太太跟着儿子搬到城里住了几年，还是不太习惯，所以成爹经常叫人开车带老太太回家住住，串串亲戚。又是一番从头到脚的关切之语，成向东带着笑容，乖乖听他奶奶唠叨。
过了两天，成向北也放假了。
成向东骑了辆自行车去接他。他们一家人私下里是百无禁忌，但是对外的时候，通常都很低调。
成向北背着背包，提着两个袋子大步往外走。旁边就是路楠，只背了一个背包，两手空空。成向北看起来很结实，但是个头还没长，看起来虎头虎脑的。路楠个子和成向北差不多，单眼皮白皮肤，嘴唇红红的，是个很漂亮的小子。
“哥！”
“东东哥！”
两个小家伙看到他，紧跑几步窜到他跟前。成向北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自行车后座上，围着他哥撒欢。路楠几乎就是他家半个儿子，也没大没小的跟他闹。
成向东拍拍他俩的脑袋，推上自行车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去。
成家所在的小城，是个经济比较活跃的地区。
有钱人比比皆是，但是成家比较低调，属于典型的隐性富豪。
他们家在离城中心较远的地方，盖了一幢三层的小楼。高墙大院，与世无争。灰扑扑的外墙并不起眼，在这个相对富裕的城市，他们一家安稳又低调的生活着。
开门进院，到底还是有些不同，院子里种了两棵高大的梧桐，点缀了些花花草草。冬天很冷，于是搭了个透明的玻璃花棚，里面养了些并不名贵的绿叶植物，主要给家里的老太太消磨时间。
穿过花棚，就是客厅的大门。
一楼的格局比较简单，客厅、厨房、书房、老太太的卧室，和帮佣李婶的房间。过年时，一家人的主要活动场所就是客厅和厨房。这时候忙碌了一年的成爸也能闲下来，和老母妻儿说说闲话，唠唠家常。
二楼因为楼梯的走向，分为相对独立的两个区域。一头是成爸夫妻的卧室与起居室，另一头就是成向东的天地。除了卧室与起居室外，还有一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