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定论Predestination——by萧asdfgh 下

"知道了，她到底有多强就让我来证实一下吧！"
"哼，这驾机体，看来是帝国的吸血鬼。" 红莲驾驶舱里的少女脸色坚毅，忍耐半天终于可以战斗的酣畅让她的神经完全紧绷起来，就在刚才鲁路修才对她说‘这是决定日本命运的一战，一定要胜利。'
为了日本，为了黑色骑士团，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还能够回到从前的时光......一定要赢!
红色的战机宛若挥舞镰刀的死神一般冲向PERCIVALE，双腿的火炮完全打开，对准了灰蓝的机体，"给我滚下去！" 卡莲的呐喊声嘶力竭地响彻在黑色骑士团的内部通讯回路，PERCIVALE右腿爆炸的灰烟带来了整场战争转机的时刻。
"嗤，"卢西亚诺飞快地从炮火中脱身，"差一点被轰成渣啊。"
"所以不是说了吗？红莲不好对付。"基诺这边还在和斩月进行着胶着的战斗，双方你来我往的较量中不远处的阿尼娅也不能随便出手，唯恐不小心连TRISTRAM都被她强大的火力牵连，"不要一不小心成了红莲的祭品。"
卢西亚诺哈哈地笑了两声，"放心放心，战斗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我才没那么傻。"
"不甘心就闭嘴，"一直听着他们通话的阿尼娅忍不住说道，"卢西亚诺可以回去。"
"说起来，朱雀呢？LANCELOT的补给这么慢吗？"
听到男人问题的一瞬间，基诺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几拍，眼前的景色突然模糊了一瞬，是了，朱雀怎么还没有回来？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刚才少年淡淡微笑的面容，那双碧绿的眼中明明写满了肯定的温柔。
为什么，你还没有回来？
事情发生在这一瞬间。
"基诺！！！！"
斩月的刀出其不意地从后面侧切过来，一向灵活的TRISTRAM突然僵住了动作，锋利的光刀笔直地插透蓝白色机体的胸腹。MORDRED里，阿尼娅对着突然轰鸣后成为一团白烟的方向大声喊叫着金发青年的名字。
三驾圆桌骑士机体的屏幕上，属于TRISTAM联络的部分同时变成了鲜红的--
NO SIGN。
夜对太阳说：在月亮中，你送了你的情书给我，我已在绿草上留下我流着的泪点的回答了。
朱雀突然感到心里传来什么碎裂的声音，他停住脚步，不由向着山洞的外面回过头。
"怎么了？"走在他身边的修奈泽尔侧过身子问道，"心神不宁吗？"
"不......"朱雀有些犹豫地回过头，把要脱口而出的‘只是有奇怪的感觉'这句话咽了回去，"殿下，为什么要来这里？而且，不让卡诺恩跟着保护您吗？"
"有朱雀君在，卡诺恩不跟来也没关系吧。"修奈泽尔随口说道，"对了，朱雀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这就是一年前他、尤菲还有鲁路修和卡莲曾经一起掉下来过的地方，只是当时根本没有注意这里，不过......朱雀的视线停在那堵墙壁上，上面有着和布里塔尼亚皇城伐利宫里的墙壁一样的标记--诺亚的标记。
和GEASS有什么关系吗？朱雀下意识地咬住嘴唇思索。
"这里是被叫做诺亚一族的遗迹，也可以说是封印这一族的地方。" 男人出乎意料的介绍让少年有些吃惊。
"殿下知道？"
"啊，"修奈泽尔的目光轻轻从他脸上扫过，男人点了点头，"小时候在父皇的藏书馆看到过一本很有趣的书，名字叫做诺亚方舟，和圣经上的故事完全不一样，非常吸引人。"
"我记得那本书里介绍过诺亚的遗迹，上面画了和这个墙壁一样的标记。"
"那作者是谁？难道说他是建造这个遗迹的人吗？"
"猜对了，" 明明修奈泽尔在直视前面，朱雀却感到身上有一种被人注视的强烈感觉，"那个作者很有名，他的名字朱雀也一定知道。"
"噢？"朱雀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连他也一定知道的名字吗？
"那个人的名字是，利卡鲁多.王.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一代皇帝。"
一刹那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在低头陷入有关佛以及这一切乱想的时候，似睡似醒之间，多少弹指光阴流水度过，某个凡夫俗子蓦然从摇篮回旋到坟墓。
当MORDRED抱着受到高温冲击有些变形的白色脱离舱冲进AVALON第一机库时，海风随着它猛烈迫降的摩擦声咆哮地灌进来，早在下面等候的医疗组立刻冲上前去，机械组的装备师紧张地打开工具箱，准备锯开TRISTRAM脱离舱的舱门。
"基诺君......" 塞西尔站在一旁喃喃地，流露出担忧的表情，"怎么会这样？"
罗伊德拨了拨被气流掀乱的头发，银色镜片有些黯然，"不管怎么说，第三骑士被斩落对于帝国士气也是一种打击呐。" 塞西尔才想起来现在不远的太平洋上还在进行着帝国与黑色骑士团的战斗。
下一刻，穿着驾驶服的阿尼娅从MORDRED里跳出来，一手挥开旁人想要递过来的粉色大麾，红着眼睛目光凶狠地夺过装备师手里的电锯，完全不顾四周‘第六骑士大人'的惊叫声地强行锯开了舱门。
"走开！不能救基诺的话就都给我走开！"
有些变形的金属门终于在和电锯摩擦迸溅的火花中向外倒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侧躺着的青年的面庞，以及落了一地的金属碎屑和玻璃渣。
即使金色的短发溅到额上流出的不少鲜血，原本干净整洁的骑士服衣襟上也染了一些猩红，基诺还是努力地抬起湛蓝的眼睛对着阿尼娅勾起虚弱的笑容："哟，我没事啊，阿尼娅。在里面都能听见你的声音，让我自己都受宠若惊。"
驾驶舱前的操作台倒下压住了他的右手，基诺努力地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地就着侧躺的姿势继续说道，"虽然想要打招呼，不过果然还是放弃吧。"
四周一直屏起呼吸的人们大大地喘了口气，阿尼娅愣怔了几秒，随即边骂着他‘笨蛋'边挤走眼眶里马上就要涌出来的泪水，塞西尔和医疗组带着绷带、担架、止血剂和镇痛剂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罗伊德紧跟在他们后面，看着向塞西尔打招呼的第三骑士淡淡地说道："大难不死呢，维因贝鲁古卿。"
正配合包扎抬起的手臂的青年在听到男人声音的瞬间突然僵住，顾不上在猛烈爆炸中受到冲击折断的肋骨，挣扎着想要从躺好的担架上半坐起来："朱雀呢？为什么LANCELOT更换能量这么久还没有回到战场？"
闻言，阿尼娅也转过头凝视着银发的男人，眼神里充满探问。
罗伊德苦笑着耸了耸肩，"LANCELOT的能量早就更换好了，朱雀被修奈泽尔殿下叫走，暂时护卫殿下前往神根岛，之前就已经登上小型舰艇。抱歉，临时决定没有告诉你们，"
"不，比起这个......"基诺微微皱起眉头。
当卢西亚诺突然提到第七骑士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心里突然闪过非常不好的预感。在被斩月突然袭击的一瞬间，基诺才回过神按下了紧急脱离的按钮，被冲向TRISTRAM方向的阿尼娅接住。
但是，TRISTRAM也算是彻底毁了。
"战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呢，MORDRED一返航我和罗伊德就都从特派的整备室赶了过来，应该是第一骑士和第十骑士在控制战局吧......"塞西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快步走到机库侧窗边察看的阿尼娅突然叫了起来："那是......？！"
"怎么了，阿尼娅。"
"天空......天空变成了红色的......"
"哈？"
正像第六骑士所说的那样，太平洋上的天空，不，应该说是整片天空都被奇异地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从神根岛上射向天空的红色光柱还在不断扩大，逐渐在天幕上落下诡异的V型。
"啊哈？那是什么？" 卢西亚诺诧异地看向神根岛的方向，"哪里爆炸了吗？"与此同时，藤堂驾驶的斩月也停滞在空中。
太平洋上空的战场上，无论敌我双方都忘记了战斗。随着天空被逐渐染透成深红，海浪不安地翻涌起来，一浪高过一浪掀动着，海上几座岛屿的地面猛烈地震动起来，一些礁石上出现巨大的裂缝。
斑鸠的甲板因为海浪的撼动而颤动起来，扇和迪特哈鲁特都从舰桥的指挥席上站了起来。
神虎上，黎星刻打开了从中华合众国传来的紧急通讯，"宿青？" 屏幕上出现的是被他留在洛阳城的副官，宿青紧张地指着天空说道："黎大人不好了，洛阳城上方的天空突然变成了红色，洛阳城外产生了未知的红色光柱。"
洛阳也出现了吗？
黎星刻，应该说是身处太平洋战场的所有人，他们不知道此刻世界上每一个地区的人们都正带着惊恐与诧异的表情仰望着头顶上全然变成红色的天。
法国、埃及、波兰、白俄罗斯、奥地利、澳大利亚、爱尔兰、意大利、阿富汗、阿拉伯、中华合众国首府洛阳、布里塔尼亚首都潘德肯拉以及日本的神根岛，13个红色的光柱贯穿了整个天际，巨大的能量烧毁了四周的林木，大地和岩石发出崩裂的响声，在一片焦土上出现了从未见过的古迹，绿色的SUKURADITE液体缓缓地从裂开的地方流出。
这一天，在ELIZE的书中这样写道--遗迹[ RELIC] ，复兴了。
那是一个动荡不定的时代。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一个时期能够像它一样，如此理所当然地将最美好的智慧与最不可思议的愚昧、最狂热的信仰与最深刻的怀疑充分地揉合为一体。它如此令人生畏，世人皆被不可抗拒的历史狂澜裹挟而前，却没有人能够知道，自己奔向的究竟是地狱或者天堂。
鲁路修和柯内利娅的SUTHERLAND降落在洛阳城外的遗迹前时，四周的山林已经被完全焚毁，成为黑焦色的土地上孤零零地立着鲁路修曾经在神根岛上见到的古老遗迹，而在那座巨大的墙壁前站着的是CC和VV，还有曾经一度与他为敌的男人，杰雷米亚.哥特巴鲁特。
"哦，我那个不死心的侄女和鲁路修都来了啊。" VV看了看远处从SUTHERLAND里跳出的两人，懒懒地说道。
"果然是第一代皇帝利卡鲁多书中所说的诺亚遗迹。" 柯内利娅的目光停在遗迹上CODE的标记上，紧紧地攥起双拳。
"在沙鲁鲁的藏书馆看到的吗？利卡鲁多留下来的《诺亚方舟》。" VV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不过，也没什么关系。"
"VV大人，需要对二皇女和鲁路修动手吗？" 杰雷米亚眯起闪着蓝色逆GEASS光芒的眼睛。
"不必，杰雷米亚，没这个必要。" VV转过头，赞赏地看着来到他们眼前的两人，"能来到这里已经算是了不起了，鲁路修。"
"你把CC怎么了？" 黑发少年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的魔女问道，语气冰冷。
"没什么，只是让她稍微不能动弹而已。"白发少年仍旧微笑着回答。
"你就是白发教主，在背后操纵GEASS研究的人？回答我，巴特雷所说你和父皇毁灭世界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VV看了眼从鲁路修身后迈向前的高贵皇女，说道："柯内利娅，你本不应该进入到GEASS的世界。"
"太迟了，哪怕不是为了尤菲，我也决不会容许这样的力量。"
"伟大的理想，只可惜晚了。"
鲁路修眯起双眼，想要使用GEASS的力量，CC的声音却突然流入他的脑海："不能用GEASS！对VV没有用的！"
"和你一样吗？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从刚才开始眼睛就一直......"
"鲁路修，不能让VV成功，遗迹已经复兴，不能让阿卡夏之剑再......"
阿卡夏之剑？
"还不死心？" VV看着CC摇了摇头，伸开双臂对着鲁路修说道，"诺亚方舟的故事听过吧，神的告诫让诺亚一族逃脱了那场末日洪水，在新的土地上落叶生根。但是新诞生的人类憎恨诺亚，因此诺亚带着他12个族人从新的世界销声匿迹，生活在另外的地方。"
"这就是第一代皇帝的诺亚方舟？"
"不，是真实。神赐给诺亚一族强大的力量和CODE，但倘若不将CODE交给缔结契约的人类，便无法使用GEASS力量。诺亚一族的人不能完全暴露在阳光下，力量会因此减弱，缔结契约的话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随意生活。"
"听起来简直是拙劣的互补。"
"我也这么认为呐，鲁路修。诺亚的寿命虽然很长，但并不是不会死，一个诺亚死去，替补他位置的新诺亚就会诞生，永远保持13位诺亚。不过从200年前开始这个世界上诺亚一族就剩下两个人了。"
"为什么？"
"因为可以诞生诺亚的智慧树已经被砍断，其他十一个人也被我杀死了。" VV语气沉静地说道，"用阿卡夏之剑。"
"连自己的同族都杀害吗？" 柯内利娅上前一步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准VV的眉心，扣动了扳机。
VV单手挡住飞射过来的子弹，子弹在距离他掌心一米的地方落到了地上，"算了，杰雷米亚，收起逆GEASS，我们该走了。"
双手抚上遗迹的墙壁，鲜红的‘V'字随着他的接触逐渐亮起白色的光芒，一点点吞没VV和杰雷米亚的身形。
"门，打开吧。"
炽烈的白光，仿佛可以撕裂整个天地一般。
过去是黑白的时光记忆，现在是缤纷的色彩世界，遗忘是回忆的最终使然，如同生命的逐渐流逝与消失成为必然。
VV终于带着杰雷米亚出现在打开的诺亚之门这边时，修奈泽尔正抱着怀里棕发的少年等待在遗迹的诺亚之墙前。
"稍微做得有些过，遗迹觉醒的冲击太大了。" 金发的男人看了看怀中昏睡的少年说道，"拿到阿卡夏之剑了？"
"嗯，果然封印在那座遗迹里。" VV点了点头，"遗迹全部复兴，‘神祝'和‘神祷'已经完成，剩下只有‘神祈'。"
"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方舟塔上......能做到吗？"
"没问题。" VV的目光落在朱雀的眼帘上，不由笑了，"果然，和以前的诺伦一模一样。"
"遗迹觉醒，朱雀以前的记忆就会恢复吧。"
作为诺伦时200年前的记忆，全部。
"回伐利宫。"VV低下头，落寞地笑了，"修奈泽尔，你是不是觉得我执着到疯狂呢？"
修奈泽尔微微一愣。
"算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执着到疯狂吗？
但是，谁不是这样呢？
修奈泽尔看着VV和杰雷米亚的背影如此想到，毕竟，能够拥有执着和愿望就是一件令人羡慕的事。
"时间之外，是记忆与遗忘；记忆与遗忘之下，是生命。生命是色彩不断变成黑白的反复过程，直至完结，遗忘。"
"好深奥。"彤看着ELIZE简洁地写下这句话，不由感叹道。
"深奥吗？"绿发的少女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彤夸张地叫道："拜托，这样还不深奥？简直像是哲学家会说出来的话......啊，历史系的人果然比较恐怖。"
这是皇历2163年，自ELIZE在图书馆旁的咖啡店遇见少女后两人第四次见面，在她自己历史系的宿舍里，和经济系一年级的彤一起。
"这样就算写完了吗？"
"呃，至少这一章结束了。"ELIZE拿起桌前堆放好的厚厚一摞稿纸，颇有成就感地松了口气，"没想到会写这么多。"
"下面的内容是什么？"彤兴冲冲地拿起书桌右上角的大纲，却在下一刻有些失望地发现大纲上最后画上勾的一段内容下面是个大大的花体END以及大片刺眼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