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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骨——by菊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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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喘息的间断都没有的骇人笑声从手机中流淌了出来,响彻在死寂的房间中,让人本能的感知到恐惧的存在。
仅在第一次见面时见过一面的过于巨大和沉重的行李箱就放置在房间相当醒目的位置。像危险的诱惑。拉链上没有挂锁,只要轻轻一拉,就能明白所有的真相。一直攀附在我耳边的恶魔不停的这样说道。
是的,真相。
就算内心如何的矛盾,手还是像被别人操纵一样伸了出去,在尽量不惊动手机另一头的男人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拉开了拉锁--
腐臭的味道飘了出来。
一只黑色的苍蝇在行李箱微微敞开的间隙处停了片刻,抖了抖翅膀,嗡嗡的飞了出来。
只需要向这黑暗处偷窥一眼,我就再也无法忍耐的干呕出来。
"怎么了,影子君?"手机那头的男人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同时就像有同样的恶魔告诉了他事实真相一样,他迅速的领悟到了我看到了什么。
"我的妻子是个很美丽的女性吧?纤细的手足,孩子气似的清秀的脸--和你很相似吧?"
在知道他和沙也加援交的时候就该明白的--
可恶、可恶。
"我似乎特别中意你这样的型呢。不、应该说都在追寻你的影子吧?"无视我低声的咒骂,男人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自顾自的说下去。
"住口!!!!不要说!!!!"明白他接下来要吐露的言语后,我大声的吼道,妄图用音量盖过这太过悲哀的告白。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影子君。不--,我爱你。"
这如诅咒般,在年少的我心中也曾重复无数次的、相同的语言。
"我爱你。"
这样沉重的情感不再是通过手机传来的金属质感的声音来传达,男人略有些低沉而平静的低语像是深深一吻般带着余温静静残留在了耳边。
衣服布料摩擦时传来簌簌声让身体变得僵硬起来,隔着不算薄的衣料却不可思议的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甚至能听到平静的心跳声。像游鱼在手中以平稳的频率扭动着小小的身体般。
我再也不会听见这个声音了吧?
而且也再也不会感受到相同的体温。
这种事情,只有九十九夜不知道而已。
只要杀了梦的创造者的话,一切就什么都不会剩下了。那个时候,沙耶确实是这样叫着的。可是这样的话,一定会重回到起点,展开新一轮的轮回。而下一个轮回的我,依然只是张纯粹的白纸。同伴的悲伤和痛苦,一切都白白浪费了。一定要结束掉,彻底结束掉这个只有无止境绝望的梦。
为了这个目标,即使内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也不能逃开。不能轻易的死去,哪怕双手占满鲜血。
这一定是命运的让我去承担这份罪吧。
原本只要hana进入屋里杀死对方就可以了。原本只要不看见的话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九十九夜无意间的安排却让他的死亡变得充满戏剧性了起来。最后的忏悔、埋伏在屋里的hana、作为诱饵的我。
空气中浸染着不祥的杀意。
背后的心跳声忽然粹然不防的加快了。
"啊......--"
我本来想闭上眼睛的。
却事与愿违的转过身去,注视着从身后被用钢琴线勒住脖子,只能徒劳的挣扎着的九十九夜。尽管眼睛里浸满了泪水,目光所及的范围内都呈现严重歪斜的景象,但还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表情。
"啊--我也曾经......喜欢着你。"
"太好了,......是两相情愿呢。"男人勉强用口型这样说道。他的脸上浮现出少年似的害羞的笑容。
有什么滚着脸颊落了下来。
过了很久,我才明白那是我的眼泪。
像宣告男人的呼吸已经终止了般,银色的小刀从他停止了痉挛的手中跌到了地上,发出"铛--"的一声清脆的回音。
"如果是杀了其他人在七天后独自一个人出去的话,就可以坐享280亿了。"
如今想来再最开始踏进这个像监狱一般的房子的时候,龙曾经说过的话如今更像个刺耳的嘲讽。
现在在这个密闭空间里只剩下了我和hana两个人,"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能分到一个整数了呢......"我一边低声的自言自语道,一边为这个时候自己还能想到这种漫无边际的事情而感到好笑,结果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嗤嗤的轻声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看到hana充满警戒的表情,我才知道自己做得过了火。
这本来是很平常的情绪失控,但因为所在的地点不对,所以变得格外渗人。
环顾四周,原本可以被称为监视所的秘室,却满满的堆着无法处理的尸体。原本用于监视和记录的电视墙,由于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还没有被砸烂依然在正常的运行着。在这惨淡的灰色光线所及之处,甚至可以看见大片大片无法处理的干涸血迹。一想到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妹妹的血,就让人不由得回想起七年前那个如噩梦的夜晚。
不,现在也是个梦,是同样的噩梦。不管有多么荒谬,我都情愿去相信自称是我妹妹的沙耶的说辞。这样的现实......根本无法让人承受。与其以后抱着280亿夜夜梦见死去的亡灵,还不如相信这只是一场残酷的噩梦,只要醒来即可忘掉一切,也可以从杀人凶手的身份中轻松脱罪。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所以才能故作轻松的对hana说"你也知道的吧,沙也加说这只是一场我创造的梦,只要结束掉它一切就都会结束了"这种话。
如果是假的,我一定会被当作对对方生命有威胁的精神崩溃的失败者处理掉。
如果是真的,那么让真相消失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手里紧紧攥着九十九夜本打算拿来杀掉我的小刀。那是趁hana不注意时鬼迷心窍了般偷偷揣进衣兜里的,即使只剩下两个人也无法再回到信任的平衡点了。手心由于出汗,连握在手里的小刀都变得滑腻起来。
"因为是正当防卫......所以杀人也没有关系吗?"hana只是静静站立了片刻,然后不屑的嗤笑了下。这个至始至终都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视力不太好的男人正好和外表相反,一眼就轻易看穿了我的内心。"也不错阿。正当防卫,这次打算用这个理由来杀死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换作我无法隐藏内心的狂喜彻底的大笑了出来。
"这么说,就像沙也加所说过的,这果然是梦了?"
"那女人也不是沙也加。沙耶就是沙耶。"对方不为所动,反而一副有问必答的架势,一边俯下身来在九十九夜的衬衫口袋里熟练的摸出了一根烟,点上了火。"你还记得沙耶长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不就是沙也加的样子吗......"因为疑问来得过于简单,反而让人觉得无从可答。我的视线呆滞的从hana和九十九夜的身上转到了旁边的尸体。穿着的黑色和服上隐约可以看见一只艳丽的蝴蝶伸展开身体的残像。这么看来的话应该是......小凡吧......凝固了的大片大片的血迹彻底掩盖住他原本清秀的脸孔,曾经只会露出羞涩的笑容的少年在一夜间彻底失去了踪影。
那样的少年......倒底长得什么样?无论我如何努力去回想,也回忆不起对方的长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已经跪在了少年的尸体前,用不算尖锐的指甲想徒手剥掉这层厚厚的血迹,然而剥落下来后面对的也只有血肉模糊的皮相。
倒底在什么时候沾上的血?我焦躁不安的扫过周围,忽然发现所有人的脸都诡异的覆盖着凝固了的血块。
我忘记了所有人的脸。
随着焦躁感的蔓延,肩胛骨一阵刺痒,让人难以克制伸手抓挠的欲望。几乎就在同时的,一阵刺耳的吸吮声顺着脊背迅速的爬满了全身。
这声音我并不陌生。在七年前,我就听见过相同的声音。身体不再受自我的左右,僵硬的难以控制。巨大的威胁感压迫着低下的头颅,似乎一抬头就能看见危险的正体。母亲变成蠕动着的肉块的模样在我眼前不停的闪现,像疯狂的警告。
意识混乱中,有什么人在摇着我的肩膀妄图想要袭击我。我再次暗暗握住沉甸甸的小刀,然后在慌乱的恐惧中抬起了头。
极度逼近过来的眼镜的镜片上反射出了一个扭曲的人类形象,但也只是个类似人类形态的怪物而已。张开的牙齿上沾着腐肉的残渣,嘴角还有凝固的血块,怪物露出了回味似的陶醉的笑容,红色的舌头贪婪的舔过嘴唇。
我惊恐的大叫了起来,手中的小刀本能的打飞了眼镜,随即不受控制的从hana的左眼下面划过鼻梁,最后浅浅的停留在了右脸。鲜血涌了上来,模糊了我的视线。Hana似乎在怒吼着什么,但无论做了多么激烈的反应,我的周围都是一片死寂,甚至连呼吸都像慢动作一样越发缓慢。
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我的脸上。
难以承受的冲击力让我踉跄的倒退了几步,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坚硬的墙上。虽然大脑轰然乱成了一团,但是来自外界的声音也终于伴随着极度的混乱被接受了进来。我甚至能听见自己大口大口呼吸的喘息声,有什么液体从鼻子里涌了出来顺着嘴唇的弧度淌了下来。
"舒君!!!"
脸上受了伤同样在流血的hana虽然看起来狼狈了些,却恢复了正常人类的样子。之前所看见的映象就如幻觉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叫我影子君。"
缓了口气后,我虚弱的回应道,以示自己神智尚算清醒。
hana明显松了口气,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用袖子粗鲁的帮我擦了擦流出来的鼻血,示意我略略仰头作以抑制。
"我去找东西处理下伤口。"
令我松一口气的是,对方并没有仔细询问突如其来的袭击的原因,反而体贴的表现出回避的态度,给我能冷静下来的时间和空间。
我目送着hana离开的背影,并确定他切实的离开后便连滚带爬的冲到了存放录像带的架子前。被一阵偷食禁果的兴奋感所左右,全身边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边寻找着日期的标记。这是作弊的一种行为,从沙耶的叙述中就可以得知连这场所都是禁忌的存在,何况偷窥未来的影像。
最后一天的录像。如果是这里的话一定会有。我从一堆记录着同样日期的带子中抽出一盒,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了机器中。操作出乎意料的简单,倒有些像家里的录放机。可是却没有影像,无论倒到哪个位置,都是一片单调的灰色,甚至连声音都没有,简直就像被恶意洗掉了一样。
我不肯死心又找出了几盘标着相同日期的带子,结果也是相同。看来即使是录相也只能窥视到过去而已。我灰心丧气的活动了下手臂,结果却把堆放在一旁的带子扫倒得七零八落。我的视线停留在了离我最近的一盒不起眼的带子上。它和所有带子一样蒙着厚厚的灰尘,唯一特殊的是脊梁的部分一片空白,没有写任何日期。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顺手把带子塞进了机器中。
电视墙上所有的屏幕都一暗,然后变成了同一个屏幕。
"hana,你等一下,我妹妹似乎在看恐怖片,声音太大了。"
少年站起身来,却并未关闭身边的麦克。
"沙也加,声音太大了,就算白天也会影响到邻居的。"
然后有了画面。蠕动的肉块,变成了怪物的父亲,在哭叫着的妹妹。
砸下去的椅子,疯狂的少年。
"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模糊而渗血的画面晃动着,不知道是因为屏幕内的少年还是屏幕外面的我的动摇。然后在惨剧结束之后,又化为了一片灰白色的杂质在不规则的跳动着。
"实验又失败了,把那个跑掉的实验品也销毁掉吧。"
陌生男人的声音几乎听不出感情的波动。
"可是父亲,你答应过我的!如果他活下来的话就留下他......"有个少年的嗓音这样争辩到。我在七年前听见过这个声音很多次,最后一次和他说的话的确是......
"hana,你等一下,我妹妹似乎在看恐怖片,声音太大了。"
"父亲,你答应过我的!他活下来会对我们有用的!!"少年在激烈的说了一堆让人难以明白的专有名词后,还在激烈的反驳着男人的意见。让人难以想像这仅仅只是个少年,反而更像个在某方面领域有着极深研究的专家。
"这些只是你过于天真的借口而已。我不能让你因为无聊的情感毁了整个实验。"男人冷淡的下了定论。
此时影像也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少年拿枪指着自己父亲的后背的画面。和现在的他戴着同样的黑框眼镜的少年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然后传来了"呯、呯"的两声枪响。因此而受到影响的灰白色的画面勾勒出暧昧的轮廓,甚至连是开枪人的表情都再也分辨不清。
在间隔了不算长的一段时间后,我清楚的听见了震耳欲聋的第三声枪响。子弹擦过我的耳边,直接镶进了电视墙里面。即使太过昏暗的光线让人难以辨认对方的脸,在这别馆里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向我开枪。
我转过身,唤着开枪人的名字。
"hana......"
对方手里握着从龙死后就一直失踪的手枪,乌黑的枪口稳稳的指向我,脸上笑意未减。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攥紧手中的小刀。对于这样强烈的战力反差让我几乎要失声嘲笑。后背湿漉漉的,有什么液体从手指和肩胛骨的缝隙处渗了出来,沾湿了薄薄的衬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股血液特有的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
"我是什么?是你的实验品还是其他什么?如果是实验品的话那么这个梦又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回答我啊,hana!!!"
沾了一层薄薄的红色涂料的手指,发狂了似的和枪比拼着速度的身体,愤怒和困惑在体内把理智燃烧怠尽,我变成了只知道遵从本能的野兽。扑过去,咬断对方的喉咙,甘美的血液就会泊泊的流出来,而我从内心渴望着这个死亡的瞬间。
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的射进了膝盖。
我狼狈的跌倒在地。对方则像是使用了魔法般瞬间移动到了我的面前。他毫不留情的一只脚踩在了我的左手上,然后半蹲下身子,微烫的枪口结结实实的戳在了还未掷出小刀的右手上。
"真是危险啊。"hana淡淡的说道。随即一颗子弹镶嵌在了我的手掌中。
被炸裂的血和肉像垃圾一样散落在地上,太过突然的剧烈疼痛甚至让身体难以作出反应。
"可恶......为什......么、你、还有子弹......"
"因为这是梦啊。"男人站起身来,在我的小腿又补了一枪。"所以你的伤口早晚也会愈合,太过危险了,还是多受点伤吧。阿,对了,疼痛不可避免就是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七年前......你们全家为什么会互相虐杀吗?还是你现在为什么会如此渴望鲜血?"
原本奋力想爬过去抓住小刀的我停下了动作。
"为什么......"
"吸血鬼臆想症。如果用社会上比较通俗的说法来说的话,就是这样的病症吧。妄想自己是吸血鬼,渴望鲜血到失去理智,最后杀死所有目所内及的人来摄取身体并不需要的血液。不过很遗憾,你的身体并没有变成吸血鬼,自然也不存在可以咬破喉咙的尖牙,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丧失了理智的虐杀而已。
像这样的你,已经不存在在人类社会能活下去的理由了。"
"为什么......"
我在意的是另一个物件。雕刻在小刀上细致而错落的花纹因为沾上了鲜血而显得分外妖媚,而这肆意生长的血红藤蔓刀柄的尾部扭曲交错成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如今正拿着本应该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指着我。
"哦,是这个阿。"顺着我的目光,hana明显也发觉了我看见了刀上刻着的名字。"因为是我借给九十九夜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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