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 Strings 黑色琴弦——by木槿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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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路修,一脸嫉妒和醋意站在大树后,目光落在朱雀身上。
很显然,他又在吃基诺的醋。
帕若黛丝忍不住笑起来了。
[E.E,你笑什么?]
[我闻到一股很大的醋香味。]帕若黛丝看着C.C笑着说,[你帮我看看,是谁家的醋坛子裂了?]
醋?C.C觉得奇怪,向四周看了几圈,却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帕若黛丝在呵呵地笑着。
鲁路修在吃醋,这样会很麻烦吧?帕若黛丝想,也许我有必要帮朱雀一下,虽然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是朱雀毕竟也是负王之力的继承人,即使他不死,我也不想让他受到任何心灵上的伤害。
而且C.C说的没错,我应该留恋现在,而不是过去。
tbc.
32.
在一个女孩的楼下有一片小水塘,每天总有一群鸽子在那里饮水。
女孩的哥哥来了,他走近饮水的鸽子,还未靠近,鸽子纷纷飞走。
鸽子又回来时,女孩路过它们,比男孩靠的还要近,可是鸽子没有飞走。
男孩觉得奇怪,问女孩为什么她走的比他还要近可是鸽子没有反应。
女孩淡淡一笑,说:
因为我没有注意它们,不会让它们感到我的存在具有威胁性,就不会让它们害怕。
--《距离》
即使朱雀成为了鲁路修的骑士,可是鲁路修觉得朱雀依旧像海市蜃楼,甚至与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候他想走近他,但朱雀一旦发现,马上就优雅地逃的远远的。除非鲁路修以身份命令他去做些什么事情,朱雀是无论如何不会靠近他的。
鲁路修已经费尽心机用心良苦,朱雀也看在眼里,可是他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领情。鲁路修只觉得,朱雀比成为自己骑士之前对自己还要冷漠。想到这里,鲁路修自然地恼火,不过话说回来他恼火又不是这一次两次,而且每一次都会自然而然受到知情少女的嘲笑--鲁路修把这一切一切的原因后果全部推到了朱雀身上。简单点说,即为一切都是朱雀的错,如果朱雀不对自己冷漠而是和以前一样自然,就不会产生这些后果。
在这一点上,有人认为鲁路修根本就是一个白痴。
还是一个下午,远远地就看到朱雀魂不附体坐在皇宫后院的大池塘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池面,看着湖面因潮湿的水汽蒙上了一层薄纱,浓的淡的慢慢地变换着自己的形状。一动不动。
大池塘的中心是一个圆形的小岛,一棵茂密的榕树孜孜不倦地繁衍生息,力量不断地把枝条伸展,长大,最后插入泥土里深深地扎根,再次变成一棵新的树。它的繁茂为这里的鸟儿提供了生活的天堂,时不见几只白色的鸟儿从小岛上慢慢地显出它们的身影,然后犹如一条小船般漂在水面,在薄纱里若隐若现。
鲁路修向四周看了一圈,皇宫后院一片死寂杂草丛生,贵人们只沉浸在华丽的宫殿里,根本想不到还有人会跑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
除了枢木朱雀,跟他想的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几只雪白的鸟儿,成双结伴地游着,根本没有看到谁在注意他。
不过按照鲁路修的印象看,朱雀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除非......
你就那么想逃离我吗?!鲁路修自私地想。
一大早起来就不见朱雀的影子,大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鲁路修只好拍仆人去找。可是那些人不是"有去无回"就是一脸失望地回来说"没有"。鲁路修实在是不耐烦了,高傲的皇族性格还是暴露出来,无可奈何地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自己凭感觉去找朱雀。
于是就在这里见到了他。
躲到一个每人的地方究竟想想些什么?!
鲁路修走过去,站在朱雀身后,他们相距仅仅十公分,可是朱雀还是没发现他。鲁路修不由地露出胜利般地坏笑,心里想着"到底还是个笨蛋"。
本来鲁路修还打算温柔地叫朱雀的名字然后带他回去,可正当他想按照自己预想做的事情--用双手捂住朱雀的眼睛,吓他一跳,然后轻轻地碰碰他的额头的时候......
[基诺......]朱雀突然说,声音很小,可是他还是听见了。音节很短,发音简单而清楚,温柔而动听,鲁路修自己都没有得到过如此的"恩惠",却让朱雀白白地把第一声给了别人......等等,也许不是第一声吧,多少次了,自己都不知道?在梦里呼唤着他,在梦里和他约会?!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怒火,熊熊燃烧。如果实物化,这一团火一定能把布里塔尼亚皇宫烧的只剩下残垣断壁。
只觉得全身僵硬,鲁路修握紧了拳头,但依旧柔声笑着问:[既然你这么想念他,和不去找他呢?!]
那怪怪的声音让朱雀吓了一跳,一转头,就看到鲁路修紫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居然靠的那么近没有发现......朱雀觉得不可思议,嘴里诺诺道:[鲁路修......]
[你应该叫‘主人'。]鲁路修说。声音冷酷无情。
朱雀地下了头,慢吞吞地站起来,把手臂放在胸前,单膝跪地,说:[是的,主人。]
你看你,坏习惯还是改不了,别忘了这里是布里塔尼亚皇宫。鲁路修稍弯腰,用食指抬起朱雀的下颚,半强迫朱雀和自己对视,一字一顿地说:[而你,是我的骑士。]
朱雀没有躲避鲁路修的意思,看他的眼睛反而显得很自然。反而让鲁路修自己有些心虚了。他们就保持这个动作继续坚持下去,没有一点变化--鲁路修不相信自己恢复皇子身份都不会有吓到朱雀的威严。他反反复复琢磨着那片绿色里的纹络,甚至由多少条他都数得清清楚楚,可朱雀还是没有反应--他有些明白了,而这个"明白"让他觉得害怕--朱雀早把心给别人了,给他的不过是一个很漂亮的躯壳罢了。而这双眼睛他已经看腻了,但是他一直在看,因为他想看到的是曾经的那片绿色;而不是现在的,没有任何生气的。如今和几个月前在天台看到的一样,他看见他的校服衣领撒发着冷漠的光,发现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鲁路修从来没有放弃过。
因为什么都没有。
所以不会逃避吧......
鲁路修突然觉得在这一次对视中,他失败了。
朱雀听见鲁路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熟悉的叹息。
[朱雀。]鲁路修说,[你究竟想要些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眼睑垂了下去。
[你说啊!]鲁路修晃了晃他的肩膀。
可他还是没有反应。待鲁路修的动作停止后,朱雀才慢慢摇了摇头--却是整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
突然觉得鲁路修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指在深深地用力。
[你快说啊!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我给你,我全部给你!]好像又感觉到那双手在颤抖,朱雀不想再看鲁路修的脸。他把头垂下去,根本不想回答些什么--也没有什么好回答的。
鲁路修看到朱雀如此,觉得很恼火,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鲁路修心里早就坚定了目标,绝对要得到他,不惜任何手段。不仅是身体,心灵,一切的一切,全部属于他。
是不是因为基诺?!鲁路修质问道,他明显感觉到朱雀颤了一下。由此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嫉妒心泛滥成灾,于是他毫不顾及地对朱雀大吼道:
[果然他你才不断地拒绝我?他有什么好的,他再好不过是个骑士!你们认识有多久?!我们认识有多久?!他和我根本没法比!他能够给你什么?他根本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你居然如此自作多情,为了他你一大早离开白羊宫,自己躲到这里思情!你还要不要脸啊!]刚说完,就见湖面上漂游的鸟儿惊吓着飞走了,躲进榕树林。
朱雀听了极力忍耐着,但是耳朵里发出的类似于颤抖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震荡,犹如巫师快速地敲打头盖骨一样,他咬紧牙关把头扭到了一边。
鲁路修根本不在意会不会刺激到朱雀,再次说:[只要在皇宫里认识的人的情意没有是真诚的,朱雀你连这个都不懂。谁知道基诺安得什么心才如此亲近你。你的眼睛究竟能不能看清别人的目的,被基诺骗的团团转,心都被他偷走了都不觉醒!反而认为这是你想要的。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温柔,假的希望!你这样下去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就是愿意死无葬身之地!我不要你管我!我就是喜欢基诺!]朱雀实在是忍不住了,站起来推开鲁路修吼道,可身体还是颤抖起来,几个月前鲁路修把他压在讲台上对他的精神打击的那些话毫不客气地又重现在脑海里,以及他刚才所说的。他抱住自己的双肩,瞪大眼睛说:
[鲁路修,你根本给不了我。我知道你拥有世界上的一切,可是基诺能给我的你不能给我!你能给我自由吗?你能还我自由吗?你了解我成为你骑士的悲哀吗?你能每天让我开心的笑吗?鲁路修......我宁可基诺给我的都是假的,我宁可死在这一切的虚幻里,我也不要成为你手中的玩偶被痛苦地折磨致死!]
鲁路修被朱雀一番话堵的无法反驳,他也倔强地看着一旁。可是他一点也不考虑朱雀所言,特别是那句"喜欢基诺",恼怒已经把他的理智全部吹到大西洋另一边了。他抬起头看到朱雀的褐发因为全身的颤抖而微动,每一次颤抖都在瓦解朱雀的力气,最后他还是跪倒在草地上。
[我要的,你根本不能给我......]他闭上了眼睛,似乎又听见微弱的一句:
[只会剥夺和禁锢我......]
鲁路修的呼吸都有些不自然,他把手握紧又松开,反复几次后却下了决定。
也许鲁路修的脑袋就像C.C所言,在其他事情上的运转迅速而清晰,而到了感情方面,就彻彻底底的短路或者断路了。
接着朱雀被推倒在地。
对方把他死死摁在地上,然后开始扯他的骑士服。
骑士服的衣料很轻,很软,不费力气就可以撕的破碎不堪,鲁路修满意地看着朱雀的皮肤渐渐地从衣料里显现出来,那迷人的光泽。
朱雀一动不动,任由鲁路修胡来,他安静地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一个名字。
最后觉得全身都没有遮身蔽体的东西了。鲁路修的体温开始在自己身上蔓延。
鲁路修坚硬的牙齿用力撕咬着他的皮肤,痛的感觉已经要渗出血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鲁路修是自己的主人,自己是鲁路修的骑士,这点关系朱雀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发生什么都由对方说了算;即使这一次逃掉了,下一次将会来的更加惨烈。
虽然这样想,可是眼角还是渗出泪水;越是这样想,觉得泪腺好像断掉了似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最后轻轻地抽噎起来。
对方听到他轻轻的哭声停止了动作,他依然闭着眼睛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感到自己身上的重量渐渐地减轻,直到完全消失。
鲁路修扶着朱雀让他坐起来,突然一冷让朱雀全身都缩蜷起。
他把自己黑色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朱雀肩上。外套很长,能够完全把他包裹起来。
朱雀只听见鲁路修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你应该知道这里有一条通往白羊宫很隐蔽的路",就再也没有动静。
他睁开眼,只见鲁路修穿着白色的衬衫消失在一片花墙后。
......
[玫瑰花开了又谢了,如此地持续了很多年。他看着无垠的天空深深地思索,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身边是凄凉的气息,而远处,只是一只飞鸟寂寞地飞过......]
帕若黛丝念完后,把书合上抬起头,却看到C.C闭着眼睛头靠在椅子上,顿时引起她的不高兴。她嗨嗨地叫了几声,问:[C.C你有没有在听啊?]
C.C睁开眼,说:[当然。写得倒是不错,但是故事是虚构的吧?那有这回事......]
[一切不可能的都是可能的。]帕若黛丝说,手指在书面上画着圈圈,[只要是能想到的就能发生。]接着她问C.C,你在我这里呆了有一整天了吧,是不是应该回白羊宫了?
喂!你就那么想赶我走吗?C.C不满地问,然后露出猜疑的神色,怪笑道:[而且E.E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了?......]
帕若黛丝站起来把书放回书架,一边"心不在焉"说:[不是想赶你走,如果你今晚呆在这里,我就要睡在地上。而且你也猜对了,我的确有事情要做......不过"不可告人"就请省略吧。]
C.C脑袋一歪,骇笑道:又是朱雀的事情?
嗯。对方点了点头,认真地看着C.C:[鲁路修又欺负朱雀,如果不给鲁路修一点颜色看看,朱雀迟早会被他弄疯,所以我只好这样做了......]
[他们的事情我们管不了,我奉劝你还是少管为妙;万一惹恼了鲁路修......你不信他不把你的宫殿给拆了......]
我怕过他吗?......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吧,帕若黛丝说。C.C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找她呢?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衣。进来后毕恭毕敬地向帕若黛丝行礼。
帕若黛丝问:[你能够保证为这件事情保密吗?]
对方用力点头,表示肯定。
[那你的身手怎样,打得过朱雀吗?]帕若黛丝刚问,C.C顿时眼睛瞪的大大的。
对方也表示肯定。
[那好。]帕若黛丝一笑让人毛骨悚然,[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好了,去准备吧。做好了我自然会给你你应得的那一部分。]
那人刚走,C.C就质问道:[你要干什么?!拜托你......]
你又不知道我要做什么,那么惊讶干嘛?帕若黛丝说,[放心好了,不会出问题的。]她说着走近C.C在她的耳边叨咕了一阵,C.C惊讶的表情逐渐变的想笑然后无可奈何。
[真是像傻瓜一样的计划;还真是你的风格。]C.C嘲笑着说。
当然。帕若黛丝说,[太好的计划我想不出来,其实相比神秘,傻瓜还是比较适合我。]然而她直起身体后却对C.C言,她自己从来不支持鲁路修和朱雀在一起,她宁可棒打鸳鸯也不愿意让朱雀变成鲁路修发泄的玩具。但她马上改口,说自己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朱雀,只是按照自己大脑深处传来的一个信息所指控的。
她说话依旧和以前一样矛盾,上一句话肯定了一个观点下一句话就产生了截然不同的认识。C.C表示了理解。E.E即使明白了一切但现在的行为还是让人不能放心,一点也不稳重,自责起来恨不得马上去死,然而骄傲起来却能让天地颠倒--多么矛盾的一个人?!也许是因为身体是组装的原因吧,所以行为才那么奇怪。不过C.C更愿意把这当作是布里塔尼亚遗传系统作怪--因为鲁路修和修奈泽鲁等等,也是这个风格。
以后的生活谁知道帕若黛丝还会闹出什么事情,但是C.C已经不在意她再去干些什么了--因为她的时间并不多了,而且离开后甚至连灵魂都不能拥有。就好像知道谁要离开了,就放任这个人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后来帕若黛丝又叫来了侍女,让她把枢木朱雀请来,就说是她的命令。
......
鲁路修回到白羊宫以后,不久,又见到了朱雀。两个人还是一样,抬起头互相看了一眼,就各忙各的去了。气氛僵硬的让人窒息。
快到傍晚的时候,鲁路修接到修奈泽鲁的"邀请",去办公厅与众大臣商议政事。离开前,再一次看到朱雀靠在庭院的梧桐树下发呆。
政事无非就是那些无聊的事情,如何解决,如何改变,换句话说就是把一切都按照他们的意愿改变的更好罢了。鲁路修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大吊灯在巨大的会议室的桌子上印出斑斓的影子,耳朵旁边还是喧嚷的、已经老的掉牙的话题。